第16章 製藥技藝

旁邊陸續聚攏過來的幾個玩家見狀，也紛紛掏出學費。

「要學多久啊？」旁邊一個玩家問。

「嘿嘿，有是有的，但那就不在這一塊大洋的範疇之內了！如果您想要學，我們可以單獨談談！我現在已經是中級採藥和中級製藥了，可以教的東西還很多！」小年青說。

「是粗糙的傷葯？」浩齊問。

小年青道：「這很難說，只要賺夠了路費，我可能就會到其他地方去吧！在這寧安……恐怕已經沒有人能夠教我什麼了！」

浩齊掏出最後一枚銀元，往檯子上一放，「我學！」

當然，這些都是指正常時期的物價，一旦戰爭爆發，平時不起眼的一斗稻穀都可能賣出驚人的價格。

「真的假的啊？製藥這麼容易學？」這玩家質疑道。

「你看看！」他將這包東西遞給浩齊。

「好叻，各位，藥草可以自己上山采，往城東走幾里路就有，學習初級製藥另交一塊大洋，也可以在我這裏買草藥，價格絕對公道嘞！」

這話讓浩齊想起了當初採藥大叔對自己的期望，於是，他送上了自己的祝福：「呵呵，原來如此！祝您早日成為名揚一方的醫神！」

一陣吆喝聲從街邊小巷傳來，浩齊頓時來了興趣，他走過去一看，原來是個穿著白色布褂的小年青，面前擺了個木製的小檯子，身後立了面江湖郎中似的豎旗，寫著：製藥技能速成班，一個大洋包學會！

「耶？我怎麼沒學會啊！」旁邊的玩家鬱悶地問。

走在安寧街頭，浩齊發現自己口袋裡的銀元居然只能買四分之三個軍用急救包，或是一個簡陋的、自製的傷藥包——所謂一分價錢一分貨，這種藥包的止血功效可想而知。然而，前方戰事吃緊，後方的彈藥物資不再像平時那樣充裕，本部駐地的士兵在復活后還能得到配給，但隸屬於其他部隊的士兵在復活后，就只能在非本部駐地獲得最基本的援助：一套軍服，一份關於本部位置的信息。「臨時轉會」在理論上是可行的，但兩個先決條件是該部有人員空缺，以及個人通過該部隊的額外考核。

浩齊接過來一看屬性，「精妙的自製傷葯」，根據註解，它的療傷效果基本和軍隊發放的急救包相當。

除了浩齊，還有好幾個玩家也被這吆喝吸引過來，其中一人問道：「哎，你這製藥技能學會之後，都能做什麼葯啊？」

小年青笑道：「沒關係，我馬上再演示一遍，如果您完全沒有醫藥方面的技能和經驗，學起來是會稍稍慢一點！」

在民國時期，一塊大洋能買到什麼？

「嘿嘿，承您吉言！遊戲嘛，總是要有所追求的！也祝您事事如意！」

小年青說：「嘿嘿，不瞞您說，這初級製藥學起來就是這麼容易！我蠟筆很新的招牌在延吉一帶可是大名鼎鼎的，若不是鬼子打來了，我也用不著跑到寧安來謀生！俗話說在家靠父母，出門靠朋友，各位若是信得過就來試試，如果學不會，您要是砸這牌子，我絕不攔著！」

「來來來，求人不如求己！戰鬥缺傷葯，您來這瞧瞧，行路怕遭伏，您來著瞧瞧！俗話說授人以魚不如授人以漁，正宗製藥技能，一個大洋包您學會咯！來來來！」

將它遞給旁邊的玩家，浩齊趕緊點開自己的屬性面板，多少讓他有些喜悅的是，那裡面果然出現了「製藥-初級」的圖標，而這項技能的註解里寫著：能利用仙鶴草等初級藥草製作粗糙的傷葯。

兩個玩家悻悻退開，在如今的網游世界里，招搖撞騙仍然和現實世界一樣屢禁不絕。當然，有些人是擔心受騙，有些人則是為空空如也的口袋而犯愁——即便之前很有錢，復活到另一個地方也可能變得不名一文。

「從延吉過來？是復活過來的吧！」先前那玩家揣測說。

於是，有的軍職玩家加入到競爭激烈的「轉會行列」，也有人在領取軍服后按照指引去尋找自己的部隊，不過就算找到自己所在部隊，如果軍營還未重建，那也無法獲得武器補給，所以更多的人則選擇第三條路：成為帶軍職的自由戰士。

小年青唱戲般說：「您天資聰慧，看一遍就能學會！您開化得晚，看兩遍也能學會！再不濟的，三遍一定學會！前前後後，頂多花您十分鐘時間！只要一個大洋！」

等玩家散去了，浩齊小聲問：「您這裏還有其他藥包的製作技能嗎？比如跌打損傷和驅寒的？」

在《世界大戰之亞洲風雲》的論壇里，還真有那麼一些好事者將這類疑問歸結起來進行解答，自取名為「歷史叫獸」的發帖者稱，以1931年時的物價水平，一塊貨真價實的銀元在北方能夠買到一擔貨真價實的大米、10斤豬肉、10尺棉布、10斤白糖或是五分之一頭牛。即便在北平這樣的大城市，一塊銀元也可以請一頓「涮羊肉」；在上海，一塊大洋可以請兩客西菜套餐，要逛公園，可以買20張門票，要看演出（戲劇或電影），可以買10張入場券。至於精神食糧，一份報紙的零售價通常是3分錢，一塊大洋可以訂閱整月的報紙；一部《吶喊》售價7角；一塊銀元還可以買一本比較厚的書，或者兩本比較薄的書。

浩齊看看他檯子上擺著的草藥，雖然晒乾的樣子和新鮮時候不同，但他還是辨認出來，那就是當初採藥大叔教自己採集的仙鶴草。

小年青嘆道：「哎，不瞞您說，延吉城破之時，不少像我這樣的平民玩家都是死於亂槍之中，可恨可恨！想我那些辛辛苦苦積累起來的家當啊……」

小年青大聲答道：「止血傷葯！學成之後，只要您手邊湊齊了這幾種草藥，五分鐘就能做好一包，刀傷、槍傷、跌傷都沒問題，一炷香時間搞定！」

小年青趕忙將交了學費的幾個玩家招攏過來，並對站在旁邊的兩個玩家說：「對不住了二位，兄弟也是出來混口飯吃，這技能看看就能會，沒辦法，請在外圍稍候！」

他這麼一解釋，浩齊便知道自己為什麼學得如此順利了。不過他依稀記得論壇上講，初級製藥技能除了可以製作傷葯，還能做活血化瘀、驅寒止咳等等藥品——當然，初級產品的效果都要稍差一些。

帶著惆悵的心情，浩齊在城中轉悠了好一會兒，看來看去還是馬房那邊比較清靜。在《世界大戰》中，騎術是一項很常見也很容易學到的技能，但玩家學習這項技能大都是為了出行方便，至於作戰的話，一來交戰各方的騎兵部隊都不算多，戰術上又存在較大的局限性。如今戰事一開，大多數玩家都不再臨時抱佛腳地學習其他技能，而在敵攻我守的態勢下，戰場上繳獲敵人戰馬的機會也少得可憐。

小年青很快又將剛才的流程演示了一遍，浩齊沒急著走，也跟著看了一遍。這一次，付費的所有玩家都學會了。

小年青先是用檯子上的小稱分別計量了幾種藥草的分量，同時小聲向玩家們口授，然後將藥草統統放進一個拳頭大小的木缽之內，舉著一根圓頭木棍用力椿了好一會兒，倒在一張牛皮紙上，包好。

「好了各位，請仔細看好了！」

「嘿嘿，只有初級製藥技能的話，做出來的肯定是粗糙的傷葯了，效果雖然比不上急救包，但性價比可是高太多了！」小年青說。

「謝謝各位！謝謝各位！」

想想自己空空的口袋，浩齊無奈地說：「噢！那我改天有空再來學吧！您會一直在這裏擺攤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