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不速之客

飛升之前的內力與這太古修習者修習功訣所謂時日天差地別，其中一個最大的原因，便在於這真氣的精純度。以前所習得的內力，根本就像粗劣的手工品一樣，完全不能和太古修武者修得的真氣相比擬。

「噤聲！」滅魔手忽然睜開眼，微有不悅地看了一眼趙無極，趙無極渾身一顫，連忙低下頭去。

「隱谷重地，豈容打鬧！哼！」聲音剛落，便聽一聲巨響，幽無邪已慘叫一聲，聲音越來越小，最後漸漸向谷外傳去，風雲無忌心中一動，莫不是這幽無邪被這隱谷什麼長老給扔出去了吧。幽無邪或有如此聽話嗎？

「長老！」洞外傳來另一處洞穴里修行者的驚呼。

傷勢雖重，但風雲無忌並未昏迷，自始至終，風雲無忌張大著眼睛，並沒有人站在他身後，為他療傷，趙無極尚且自顧不暇，自是不可能助他。如此，那來無蹤，去無影的強大內力，只可能是洞穴主人所為了。

「當然……不是，閉關重地，除了隱谷，哪個會在如此顯眼的地方閉關。嗯，這些東西你遲早要了解，有些東西和我們原本所在的空間是完全不同的，需要注意些，不要犯了別人的禁忌，遭到追殺，還不知道怎麼回事。」

「這隱谷之內靈氣充沛，在此修行事半而功倍，我已決定在此苦修玄冥卷，不成功訣不踏出隱谷。無忌兄，如果你願意的話，也可以此留下，隱谷中自會有人安排我們入住新的洞穴，每個洞穴內都有無數小型聚靈陣，比我們自修要好多了。不過……一旦你決定在此住下，最少一千年內，你都不得離開此地。」

這太古世界，修習武學耗時以萬年，百萬年計數，只怕這與悟字也有關係，若是能悟，說不定能大大縮短這個時間。但風雲無忌也漸漸有所了解，這些曠世奇功，推動體內氣脈運氣所需真氣非常之具，而天地靈氣雖然雄厚，並且無所不在，耐何，一則稀薄，再則這天地靈氣並非真氣，往往海量的天地元氣也只能轉化得來少量精純的真氣。

「無忌兄，我們出去吧。」耳中傳來細若蚊蟻聲卻又清晰無比的聲音，卻是趙無極怕驚動滅魔手，以傳音入密之術與風雲無忌交談道。

風雲無忌有些詫異地看了一眼滅魔手，心中頗是不以為然。

風雲無忌心中卻是另有所思，他修習的意念劍體大法，只是第一重便是非常之難，即便修習許久也難有所得，就像遇到瓶頸一樣，但他飛升前乃是劍道高手，于劍之一道獨有所悟，這才能在三年之期踏入意念劍體大法的第一重天，這種進境對於修習過這門武學的人來說，簡直是不可思議。

風雲無忌正自詫異，不明白他說有是什麼意思，剛欲問他，便感到兩股大海般龐大的氣息極速的接近，一閃念間便已出現在洞外不遠處。

風雲無忌搖了搖頭，說道：「只怕未必，這修行雖說需要時間的積累，但這卻並不是唯一的條件，修武之道，運氣，機遇，靈悟一樣不可少。往往一朝頓悟，而百思暢通。故古語有云，一朝得道，白日飛升之說。若是一味苦修，只怕也未必就能大成。」

半空中傳來一聲暴喝：「隱谷聖地，不容騷擾，幽無邪你居然敢違反谷規。」

趙無極渾身一震，目瞪口呆地看著風雲無忌，半晌之後才仰天長嘆一聲：「怪不得你三十多歲便能破除空間迷障，這悟性果然不是一般人可以比擬。這功法修得大成，數萬年，百萬年在這太古也算常見，算不得什麼，大家都習以為常，只你這番說法，就是我第一次聽到，仔細體會，卻似乎是那麼回事。」

「現在不用擔心了，幽無邪此人行事乖張，行事也入了邪道，這隱谷雖然頗負盛名，但他卻來的不多，不知這隱谷長老，乃是數百萬年前便滯留於此修行的武者。除了隱谷三百米以上潛修的高手，基本上縱觀整個隱谷都沒有再可與之相提並論的了。幽無邪不知輕重，在這谷內大動手腳，自有他的苦頭吃的。」耳畔傳來趙無極略帶興奮的譏諷聲，這隱谷他來的雖然不多，但在這裏呆的時間也不短，一些隱谷內的秘聞卻是瞞不過他的。果然，谷外傳來一個蒼老的聲音，從聲音判斷真是之前出現的兩位長老之中一位：「幽無邪，作為對你行為有懲罰，你將會被在在隱谷面壁洞中禁閉十日……」那隱谷長老，一連說著，一邊朝谷外行去，破空之聲傳入耳際之時，人已是消失在谷外。

趙無極的臉色在聽到風雲無忌的話后，忽然一變，指甲掐得發白，咬牙切齒道：「一日為師，終生為父，師父等我極好，今日被寒池天魔幽無邪那賊以卑鄙手段殺害，我必殺他以洗血仇。我趙無極為人雖懶散，不喜練功，但說出去的話，便一定會做到。」趙無極的右手撫在左胸口，緊緊的。風雲無忌知道，在他胸口處藏的正是他師父遺留的那玄冥訣上卷，趙無極顯然已把一切希望都寄托在了這本據他所說非常有名的功訣上了。

「……太古的武者，都是這樣嗎？」

「應該快了。」趙無極忽然自言至語地說道。

趙無極一拉風雲無忌，向洞外走去，一邊傳音道：「這隱谷每一個洞穴，就相當於一個閉關密室，雖然並無門戶，但這隱谷卻也是一處強大的聖地，尋常人等哪個敢來找事……也就那個幽無邪……罷了，不說他，這每一個洞穴，就是私人重地，若非我師父與滅魔手前輩乃是至交，我們也根本不會被容許進入的。滅魔手前輩沒有將我驅趕出去，這已是大恩了。」

「多謝趙兄提點，對了，你準備在這裏呆多久？」風雲無忌問道。

「好了，你可以起來了。這人不知可是修的魔道，行為如此放肆。你們怎麼會惹上這麼個人？」腦海中傳來洞穴主人熟悉的聲音。

風雲無忌大訝：「這卻是為何？」

「長什麼……長，啊，原來是兩位長老，在下寒池天魔幽無極……這個，剛剛……」原來極是囂張的幽無邪一時說如畏畏縮縮，似是見到了剋星。

一股強大而醇厚的內力突然從身體百穴之中湧入體內，在風雲無忌體內經脈中走了一遍，幾個呼吸間，便將風雲無忌的傷勢治療的七七八八。

「這個，卻是不好說，這便是隱谷的規矩，訂立之初的目的已無人得知，不過每一種功法的修鍊時間都不會少於一千年，因此這條規矩卻已是從無人犯過，對大家都沒什麼約束力。」

「趙兄，這滅魔手前輩似乎有些不近人情啊。」風雲無忌皺了皺眉頭，經傳音入密之術回道。這傳音入密之術，只是以極厚內力將聲音聚成一線，並不是什麼了不得的東西，早在飛升之前，風雲無忌便已習得，此時用來自是不成問題。

「對不起，前輩，晚輩知錯了。」趙無極連連道。滅魔手滿意地點點頭，又閉上了眼睛。

「多謝前輩相助。」風雲無忌感激到，心中估摸這滅魔手的修為真是深不可測，這種隔空傳功的能力是他所不敢想象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