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君子當一世而斬
第十三章 夜店風波
「你敢，我們三人全部是公安局的領導……」王元赫然變色，又怒又怕道。
小胖子伸手摳著基本無毛的頭皮，目光迅即移向冷月潭力感十足的臀部，呵呵笑著點頭，「他媽的，值！」
「不出你媽逼呀！當初你來這兒時不也要死不要活，最後不也賣了上萬次？」虎哥身後一男人提起蒲扇大的手掌，左右開弓，打得媽媽桑滿臉濺血，卻連悟都不敢悟，當即跪地，哀聲求饒。
小胖子安靜地等待虎哥落座，這才抬手指向王元，「就是這個王八蛋，搶我的人，還敢動我的手。」
而放置在茶几上的一壺一杯，顯然品相完好，在夜光燈的襯托下，驟閃著白凈的清光。據叔伯說，就他那隻半破的瓷杯都有人出十萬的價格收購。那麼這套品相完整的一壺一杯，價值更是不菲。僅鑒於此，金楊和劉大鵬彼此流露出駭然之態。這個叫虎哥的男人的身份便一呼既出，來頭不小，非富即貴。
我他媽的太滿意了！雖然金楊心裏這麼喊，但是虛偽的他，卻側首看了白小芹一眼，見她的眼眸里也流露出緊張的神色。他的嗓子陡然乾澀，艱難地開口道：「不……」
劉大鵬對金楊招了招手，金楊點點頭，示意白小芹一起走。
小胖子被戧得不輕，本來紅紅的油臉更像一層彩霞。他的手指唰地指向冷月潭，嚷道：「虎哥你莫光顧著噴我，你看清楚，我這個妞夠得上您老的品位嗎？」
白小芹大概經歷過審訊的洗禮，對這種場合倒也沒有太大的恐慌，跟在劉大鵬的身後，平靜地走向包廂大門。
金楊不大懂茶，更不懂茶具。但是他曾經在叔伯家看到
金楊和王元的表情一松，河口區是鄭大炮的地盤，哪怕這個虎哥比鄭三炮還橫，但是在河口，三炮當家。
王元的臉色一陣青一陣白，皮肉還帶抽搐，他的眼睛從劉大鵬和金楊的身上掃過，抓起沙發上的手包，匆匆而溜。扔下剛才還心肝寶貝的小茜茜在沙發上，不知所措地呆愣著發抖。
是她，冷月潭，冰冷的小手顫抖著，絕美的臉上掛滿恐懼，星星般的兩隻大眼睛寫著兩個字：救我！
要字還沒出口，房間里的所有人都目露驚異，包房的大門被人「騰」地撞開。一個中年胖子滿面紅光的沖了進來，眼睛筆直落在冷月潭的身上，獰笑著伸手抓起冷月潭便往外拖，嘴裏一口的狠話，「跟老子跑，老子看你能跑到哪裡去。」
那邊一直沒動靜的劉大鵬突然對虎哥道：「閣下想怎麼做我們奉陪，但是，你能不能先接個電話。」劉大鵬將手中的電話遞給大洋馬。
金楊反應慢了點，等他回過神來，王元已經搞定了小胖子，正緊牽著冷月潭的玉手向他的座位走來。
媽媽桑的眼睛難道流露出一絲驕傲，「她叫冷月潭，金總是否滿意？」
一名手下搶著噴道：「不是隨便一個阿貓阿狗都有資格要我們虎哥聽
這個時間他沒有注意到，當王元介紹他是邯陽北派出所所長時，冷月潭的如冰寧眸突然蕩漾出波紋。而劉大鵬已經起身，在小聲詢問者媽媽桑什麼話。金楊觀察到他的眸子越來越緊，臉現震驚之色。他便知道這個小胖子來頭不小，至少從表情上看，不是劉大鵬能隨便欺負的豪強。
金楊比他們稍好。一方面因為白小芹的存在，白小芹清純美麗的殺傷力抵消了她給予的小半誘惑，再說他也得給白小芹面子不是，當著她的面猛舔口水，這萬萬不可。
心中那個恨還沒來得及發泄，大門再次被推開。
當時金楊心裏一驚，預感到不妙。如果王元這個白痴沒有介紹他的真實身份，他哪怕陪他們打一架，輸贏無所謂。但是露了本尊，贏了是借職務之便，輸了更丑，還有臉回到所里見人嗎？馬力和錢多多正指望著他出點啥事，這下正好……
他如同吃了春藥合成的槍葯，三步並作兩步，一個虎撲，將小胖子踢了個狗吃屎。接著趁勝追擊，連踢小胖子屁股幾腳，捲起衣袖子罵叨開了，「你他媽的活的不耐煩了，敢搶咱哥們的女人，麻痹的，下次出來記得帶上眼鏡，否則你怎麼死的都不知道。」
王元半抬起醉眼，罵開了：「怎麼回事，還整一盔甲前來打仗呀你麻痹的，你穿著長褲子，我哥們怎麼摸你屁股呀……」快罵完，他才看清楚少女的長相，頓時嗓子給什麼東西堵住了，轉而神魂顛倒。
媽媽桑衛晶半爬著來到虎哥的腿前，囁囁道：「才來一個多星期，而且她，她……不出硬台……所以……」
包廂里的男人都如同發現寶物似的，包括虎哥在內，眼睛如狼似虎地盯著白小芹的身體。
只是這個白痴的介紹方法明顯落了劉大鵬下乘。
「樂意，我太樂意了，能跟虎哥作連襟是我的福分啊！」小胖子說著，一肚子氣都撒在王元身上，瞪著王元吼道：「你他媽逼的還不滾，留著屁股想給我搞呀！滾，快滾！」
媽媽桑小心翼翼地迎上前去，恭恭敬敬道：「虎哥！這事怨我，是我沒有處……」她的人剛靠近，叫虎哥的年輕人一巴掌將她肥膩的身體煽飛，然後徑直走到包房中央的沙發上坐下，兩名大漢將手裡的茶壺和一隻茶杯恭放在茶几上，然後退到他的身後。
「治安大隊？王元？很有名氣嗎？」虎哥淡淡一笑，頭也不抬道：「你就是國安局的，今天也得從這房裡爬出去。」
「這是金所長，邯陽北派出所的老大，好好伺候，有你好處。」
這期間，劉大鵬一直不動聲色，在他的字典里，混官場和混江湖沒有什麼區別，安全第一。對一個知根知底的人，可以肆無忌憚地想怎麼收拾就怎麼收拾；但是不明就裡的人，最好千萬要保持冷靜，保不住他或者他背後有自己惹不起的大佬。
這次輪到金楊不知所措了。
連劉大鵬這個見慣大場合大美女的官二代，也瞬間失神，接著是悠然一嘆，無言低舉杯而盡。
虎哥的目光像我和冷月潭的方向移來，只聽他輕輕一咦，緩緩點了點頭，輕聲道：「衛晶，你手下幾時進來這樣的貨色，怎麼我不知道呀？」
虎哥微微一怔，示意手下去拿電話。
王元再白痴，也知道自己踢到釘子了。雖然身形保持鎮
虎哥不悅，橫了小胖子一眼，「被人踢屁股怎麼了，你不知道今天晚上狠狠搞人屁股啊！」
王元頓時傻了眼，今天踢的不僅僅是顆釘子，還是顆鋼釘。
虎哥的氣質和他的名字不太符合，看起來十足的中學教師形象，而且說話也斯斯文文，不帶半個髒字。他的目光輕輕瞟了瞟王元和躲在他懷裡發抖的小茜，嘴裏剛喝的一口茶險些噴射而出，搖頭淡笑道：「座山雕啊座山雕，你的肉見長，可品位卻直線倒退啊，就這貨色，也是你的女人？」
金楊的眼睛望向白小芹，他現在唯一擔心的是她，可千萬別讓她沾了火星子。
這次沒有撞開，而是很禮貌的推開。出現在門外的人卻是十好幾個西裝革履的大漢，齊整整將一個眉清目秀的年輕男人簇擁在中央，埃踢的小胖子正火冒三丈地和年輕男人說著什麼。
王元再也看不下去了，他站起身瞪著虎哥，報出他以前的身份來唬人，「你是誰，我是市公安局治安大隊王元……」
金楊殿後的原因也是因為不放心小芹，直到看著她走出包廂大門，他這才施施然起身，剛邁開步子，卻發現一隻手緊緊抓住他的手腕。
首先忍不住跳出來的是王元，按他的話說：咱哥幾個在武江是什麼地位，何嘗被人打過臉。況且當著眾小姐的面，這分不能丟啊！
拍了拍小胖子的腦袋，虎哥淡笑道：「不過，我要先過一手，你等下半夜吧！」
「虎哥，那兄弟我這屁股給白踢了？」小胖子不依不饒地嚷嚷。
說完他「彭」地關上大門，伸手便要去牽扶冷月潭，「走，我帶你上我
金楊心中幾乎問候遍了他全家女性，在這個著名的銷金窟報上真實的單位職務，這不是在害人嗎？他沒好氣道：「還是帶去跟大爺您一起樂吧，你不是愛好雙飛這個調調嗎？」
黑衣少女如雕像般靜站，漆黑的眼眸如蒙上一層紗籠，怎麼看也看不清楚。她的身材用傲然挺拔之類的詞語來形容都稍遜一籌，白玉似深邃的臉孔用禍國殃民也毫不為過，還有她寧靜的神情，幾乎讓人想不起這是聲色犬馬的金碧輝煌，而是某座名寺大廟。
劉大鵬冷冷道：「鄭三炮夠資格嗎？」
虎哥在電話里皺著眉頭嗯了幾句，放下電話，朝著劉大鵬笑了笑，輕輕點了點頭，「劉科若早報名字，也不浪費這電話費。今天沖劉科的面，這事揭過。」
他啞然回頭。
小胖子頓時愕然，雖然馬上便恢復了正常表情，還是被虎哥看了個清楚。他把手上的茶杯往茶几上一放，眯起眼睛，道：「怎麼，不樂意？」
「座山雕，你說他是不是剛從八十年代穿越過來的？思想僵化又跟不上形勢。拿公安來威脅我？」虎哥悠然喝了一口茶，那姿態，猶如站在百家講壇開講，「現在是法制社會，我們如果犯法，現在就是跪在你面前都沒用；如果我們沒犯法，你這個所謂公安，連個小姐都不如。再說，你公安怎麼了，到夜店與人爭風吃醋，你們打人，也會被人打，天經地義呀，這個這個叫王什麼的同志，你若再啰嗦一句，我不僅要揍你屁滾尿流，還要剝光你的衣服，扔到店外，明天還找你們局長告狀，你信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