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君子當一世而斬
第二十五章 大美女蘇娟（一）
「蘇總說得對，的確如此。」說完，不見蘇娟有請坐的意思，本身因為遲到被斥，氣勢上就落了下風，然後還沒個座位，這豈不形成任人宰割的局勢。他左右一看，選擇了一個靠窗的椅子，自顧自坐下。
金楊也不過分和她糾纏，拔腳走向包房，走到門口，他停了下來，回頭沖臉上不安的她笑了笑，伸指朝她虛空點了點，「我們還沒完，藍老闆！」
藍琪臉上閃過愕然之色，稍微遲疑道：「好的，馬上就來。」說完低頭退了出去。
既然已經遲到，金楊索性放緩步履，今天一天發生的事情太多，幾乎令他應接不暇，唯一能放鬆的時間便是這幾層樓梯。
他邊走邊想，蘇娟和他見面會說些什麼，一道好聽的武江腔出現在樓梯口。
難道斷了一條腿她還不解恨？這個女人的報復心好嚇人。一時間，金楊甚至有些后怕感，要不是他那晚陰差陽錯從高小濤身體下救了她，她的報復自己擋得住嗎？
今天一天，他都沒有時間吃飯，由於忙碌，甚至沒感覺到肚子餓，現在場景特殊，氣氛緊張之下，一股飢餓向他襲來。
「我答應過你的事情，就一定會做到。」她嫣然一笑，指著第一名運動型美女道：「內衣模特，健身教練，瑜伽愛好者，養身學三級證書，據說像她這樣的綜合美女是男人們夢寐以求的恩物。」
「對不起！對不起！」藍琪痛苦地向後退了一步，強裝笑靨地指著二樓的一處包房道：「蘇總在等您！」
前兩位雖不是太油滑，但顯然經歷過不少場面的她們，神情自如，唯有最後一名高材生臉上露出幾分緊張，嘴唇緊咬，雙眸不敢看人。
正當蘇娟目露思索的時刻，金楊說了句：「蘇總，你確定你不是
她這句話使得房間里巋然不動的陌生男人豁然動容。他是整個武江最了解蘇娟底細的人，不僅知曉蘇娟的脾性，還了解蘇氏家族在華夏的分量。而藍琪就是蘇氏家族的嫡系，在某種程度上，她類似古代大小姐通房丫鬟的角色，在蘇娟的心中，分量比他這個半途而入的人要重。屬於真正的自己人。嫡系中的嫡系。
金楊想起了他躺在鸚鵡樓的幾十分鐘，他沒有伸手去接那張卡，而是直接捏向她的下巴，緩緩抬起來。
金楊的手順著她的下巴上移，捏了捏紅唇，又緩緩來到她的頸部，然後下滑到背部。她的旗袍本來就絲滑柔順，手感十足。
電話里傳來一道清晰的聲音：「好的，老闆！」
藍琪玉容變色，一對弧光閃閃的眸子也微微一縮。
女老闆似乎長了個天生的旗袍身段，兩次見她，她都穿著素色調的旗袍。也難怪，她的腿長腰細又不失丰韻，穿出來的效果一般女人很難企及。特別是她的一張嘴，不大不小，撅起來肉嘟嘟的飽滿誘人。
「老四，可以動手了。」
金楊頓時明白過來，原來她準備送他女人。他忽然想起她那個晚上的話，「你要女人，我可以給你，名模和一流歌星，或者某些影視明星，要錢，你也可以開價。」
說心裡話，雖然他曾經兩次目睹蘇娟的窘態，但是對這個女人，他心底依然存有敬畏。漂亮的女人他見過不少，但是漂亮而且高貴的女人，蘇娟無疑是他接觸到的第一人，他總是認為蘇娟的美是與眾不同的，有的女人因美麗而高貴，蘇娟則是因高貴而美麗。
陌生男人沒有說話，看了蘇娟一眼，直接關了電話。
「
「給我來碗清湯麵。要大碗的，不放蔥花。」
金楊淡笑著推門而入，人還沒看便拱手道歉：「抱歉，路上堵車，請蘇總諒解。」
他不說話，也不看誰，接連喝了幾口熱茶，連聲道：「不錯，好茶！」
門口待客的依然是那位中年侍者，只不過他的笑臉好像從來沒見過他似的，畢恭畢敬地迎客人進廳，搞得金楊一再對著樓廳的鏡子照，心中不無納悶，自己和那天有很大區別嗎？真不認識還是裝糊塗。
金楊掃了那個氣場奇特的男人一眼，沒有介面搭話。他從小在大伯的熏陶下，養成許多對將來極為有利的好習慣，不說話，少說話，便是其中一種。再者說，既然是蘇娟邀請他喝答謝茶或者看戲茶，他就擁有一定的選擇權。
金楊趕到鸚鵡樓時，時間是六點七分，如果算上停車上樓的兩分鐘，他整整遲到了九分鐘。
三個月前，也是在這個茶樓，蘇娟代表公司宴請國土部的某位巡視員，這位跺腳西海顫三顫的大佬看上了藍琪，酒後失態，毛手毛腳扯破了藍琪的旗袍。四天後，這位大爺屁顛屁顛飛來武江，親自向藍琪賠禮道歉不說，一個月後國土部的黨組會上，他不僅失去了黨組成員席位，巡視員的頭銜也被抹去。
女人飛快地用那雙狐狸眼瞟了瞟他，輕聲道：「藍琪。」
蘇娟大概是報了羞辱之仇，精神大好的緣故，臉上帶著似乎笑非笑的神色，深深看了金楊一眼，「金所長，這裡是茶樓，沒有麵條可下。你可是在為難人家藍老闆。」
電話里長達三分鐘的吵雜聲音后，歸於平靜。
「蘇總，喝茶是門高雅的藝術，但是首先要保證飽著肚子才會考慮高雅。
「你叫什麼名字。」
蘇娟的眼睛在聽到「斷腿」的瞬間陡然亮了起來，金楊注意到，她的眼神在閃爍間隙劃過一道銳利的光芒，如刀劍般犀利。
「今天請金所長喝茶，一是表示感謝；二是請你看場戲。」蘇娟絲毫沒有介紹那個男人身份的意思，對男人輕輕點頭。
就在這時候，他的眼睛餘光看到包房的側門徐徐拉開，三名千嬌百媚的女子魚貫而出。
可金楊似乎很沉得住氣，眼睛一門心思地注意在包廂大門上，一副盼著麵條到來的樣子。
金楊前後見過她三次，三次給他的感覺都不同。而這一次，他敏感地察覺到其中細微的差別，本能告訴他，她有求於他，或者是想報答他的救身之恩。
低咳一聲，金楊打破了室內的沉悶，高聲叫道：「來人。」
「藍老闆，經商可以姦猾，但是不能不厚道。山不轉路轉，總有一天你會遇到你不想遇到的人和事。如果我那天因為你的旁觀而耽誤治療，死或者傷殘，你的良心會安寧嗎？」金楊輕聲說著，一隻手滑到了她曲線玲瓏屁股上，肆無忌憚的輕拍緩揉。
「咦？你們是誰，服務員，誰放進一群雜粹，讓他們滾……」
他還來不及細想，擴音器里傳出抽耳光的聲音，接著是一陣嘶聲裂肺的嚎叫和跑動聲……
蘇娟似乎看穿了他的心底，淡淡道：「她們雖不是一線二線大明星，但她們乾淨。比如這位，」她指向第二名身材高挑的女孩，「今年夢模大賽的銀獎獲得者。」
看到她，金楊忽然想起了白小芹。他微微嘆了口氣。所有的衝動瞬時消失。沖三人輕輕揮手：「你們出去吧。」
金楊不無鬱悶地想，這一套說辭她大概經常對
第一個女子屬於那種健康活潑的運動型，兩條充滿彈跳力的修長大腿包裹在健美褲下，擁有高翹的美臀的優雅的步履；第二個女子姿態慵懶卻艷麗逼人，兩隻眼睛如同秋天的鮮桃，胸部高聳，開胸毛絨衫下露出白晃晃的嫩肌；第三名女子年齡最小，身材嬌小，穿著類似校服的服裝，扎羊角辮，短裙，跑鞋，雙肩包……
抬頭一看，房間里除了蘇娟，還坐著一個男人，三十五歲左右的年齡，穿著一身做工精良的休閑西裝，看起來就是個成功人士，整體氣質既像大學教師又像商業人士，但是那對眼睛卻像狼一樣，不時掠過絲絲凶光。
蘇娟沒有說話，她的柔白玉指在紅木雕空的中式靠椅上輕敲了幾下，然後抬頭直視金楊，用一種很嚴肅的語氣道：「金所長，我希望你明白，沒有誰的時間比誰更寶貴。這個世界上或許有這樣那樣的不平等，但是在時間面前，你我他都一樣。」
她身子往後一靠，若有所思地一笑，輕聲喊道：「藍琪，你進來！」
金楊訝然一愣，他聽出來這聲音的主人，高小濤。
接著指向第三個女孩，「武江大學的高材生。」
陌生男人如狼的目光直射金楊，微微挑了挑眉頭。
無疑，三名女子絕對屬於美女之列，大街上的回頭率超過百分之九十的級別。不僅年輕，而且特色各異。
擴音器傳來老四的聲音：「老闆，砸斷了他的一條腿。」
如果換別人說這句話，蘇娟沒準會將剛喝到嘴裏的茶吐出來。但是金楊一本正經的樣子和純凈的眸子，卻讓蘇娟范了迷糊，她想到他看自己的眼神和赤裸裸的動作，難道他喜歡熟……
「金所長，上次多有冒犯，我表示真摯的道歉，對不
金楊忽然感覺陌生男子投來的目光中，帶有隱約可察的不屑，這是一種上位者對下位者的自然輕視，是一種自然本能的流露。
金楊小學時便學過一道成語，叫畫龍點睛。比喻在關鍵地方簡明扼要地點明要旨；使內容生動傳神。也比喻在整體中突出重點。無疑，這個茶樓的女老闆若沒有這對眼睛，就好比沒有點睛的龍一樣，索然無味。
蘇娟的作風是堅持，很少有半途而廢的事情。
金楊聽出來是那個茶樓女老闆的聲音，冷冷側頭看去。女老闆正低頭彎腰，雙手捧著一張卡，柔聲道：「這是茶樓對金所長的賠禮，一點小意思，請笑納！」
然後是長時間的盲音。
藍琪似乎一直等候在門外，聞聲而入。
「你是高小濤？」
他也沒想到，他這一手胡亂打岔攪合，無形中打破了已經形成的一邊倒的氣勢，雙方逐漸回到起平線上。
金楊微微一驚，他到底是誰？
說實話，除了答謝他，他想不出蘇娟請他喝茶的原因，既然房間里多出第三個人，那麼情況就更複雜。
這是一張初看很普通但細看卻不普通的臉，亮點就在於她的那對眼睛。兩個邊角上翹，似丹鳳眼，又像狐狸眼。
「年輕人容易餓。」蘇娟不可置否地笑了笑，姿態優雅地舉手拍了拍巴掌。
金楊知道不會這麼簡單，他再次喝乾了一杯茶，肚子突然咕咕作響。在寂靜的室內，聲音猶為清晰。陌生男人和蘇娟不由投以怪異的眼神。
金楊稍楞后抬頭朝蘇娟看去。
正在這時，電話里傳來一陣吵雜聲，似乎在某個餐廳，隱約傳來碗碟的磕碰聲和椅子倒地地像聲。
陌生男人淡淡一笑，和金楊一樣，話不多，他伸手拿起茶几上的電話，單指摁了一串號碼，打開擴音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