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 崢嶸歲月
第三十五章 暗示
劉靖嘿嘿一笑，腦袋湊到金楊耳邊，低聲道：「楊哥！汪莎人不壞，她是被人騙來清遠的。幸虧遇上了我們，否則……」
金楊不可置否，交代道：「明天酒吧要特別小心，也許他們會報復，給你們定兩個原則：打不還手，罵不還口。熬過這幾天他們再不敢這樣囂張的。」
說起來官場很神秘，局外人看起來深不可測，其實大部分都靠一張嘴，說功修鍊到了家，把『原則上』經常掛在嘴邊云云，立功不大可能，大體就不會犯什麼原則性的錯誤。
金楊微皺眉頭，「可惜她的職業……」
「好的！我馬上來。」金楊放下電話，發動汽車。
「謝總！還沒休息？」金楊下意識地看了看表，已經接近午夜。
謝小環扔過一瓶礦泉水，抱歉地笑道：「稍等，我去下洗手間。」說完，她拉開衣櫃，當著金楊的面，選了一套黑色內衣，施施然走進衛生間。
金楊轉身看到謝小環，不由吃了一驚。謝小環固然比不了蘇娟白小芹，但她的工作特性塑造了她獨特的女人味。特別她能獨立周旋在一群男人中間，還能保持表面上的純凈，他喜歡純凈，包括任何物質的純凈。
宋光明親自把金楊送到派出所院外，心情大爽的他，難得地說了句：「改日再一起嘮嘮！」金楊對他的感覺也不錯，握手告別前留下了自己的聯繫電話。
然後金楊上了那輛豐田小霸王，發動前給韓
「坐下說。」金楊走到窗前的沙發前，劉靖連忙站起身，將整個沙發讓了出來。「楊哥您坐！」
少女臉蛋其實長得頗為悅目，只是化妝稍濃，臉上裹了一層厚粉，還畫著鮮紅的紅色眼黛，換在以往，屬於金楊懶得看第二眼的俗物。
謝小環一邊拿房卡開門，一邊嗔道：「什麼來得少，是根本不來。」
汪莎眸子一黯，點點頭，「我們學院的六個同學一起來的。」她似乎想起了什麼，張口就罵：「都是姓鄭的女人搗的鬼，生兒子沒屁眼的東西！當初好說歹說，把凱撒吹得天花亂墜，剛到就險些讓人給……」
汪莎低下頭，然後抬起來道：「我想好了，先離開這裏，明天到達安全的地方后，就找學院保衛處報警。」
金楊凝視著她吹彈可破的肌膚，突然有種想伸手撫上她臉頰的衝動。手指才微微一動，他便已警覺，暗驚對方妖嬈的誘人係數之強悍，打哈哈道：「怪我，來到少。」
他從來都不喜歡去眼紅任何人，但是現在，他卻有點嫉妒馬國富，一個男人需要什麼樣的一種魅力，才能甘心讓喜歡自己的女人為另外的男人服務？
說完金楊轉身向電梯門走去。和上次在電梯口遇到謝小環一樣，她總是悄無聲息地出現。
「金局！能不能和你說說話？」謝小環漆黑的眼眸里隱隱流露一觸即碎的脆弱感，和
「交通賓館。」
比如這一通給常龍打電話說情的官員，大多站在「法律」的角度上，至少語言上不會給自己留什麼漏洞。
「水！」
通過今天這番對抗后，他敏銳地感覺到，以他現在的身份和實力，除了繼續走上層路線外，還必須考慮培養自己的班底。他沒有太細的想法，僅產生出一個模糊的概念。職能部門和非職能雙向發展。其中非職能部門自然是韓衛東等人。因為無論是多大的官，其權力畢竟有一個限度；進入現代社會之後，社會分工日益精細，官員的權力也日益分明，除了極個別情況，一手遮天的時代一去不復返。因此，在一般情況下，若沒有「他」人的協助，任何一個高官智者都不足以獨自完成一場勝仗。
「這樣也好！不過，你走前最好把經過寫下來。」金楊說著起身，招呼韓衛東，「你跟我出來。」
金楊這次沒答話，跟在她身後走了進去。
「你叫汪莎。什麼地方人？」
韓衛東沉吟半晌，點頭道：「我知道怎麼做，他們若鬧事，我們第一時間報警。楊哥！要不先關幾天門？」
雖然來前猜中了結果，但驗證事實后，金楊依然有種緊張感，借謝小環進入衛生間的間隙，他才逐漸調整自己的呼吸。習慣性地走到窗前，點燃一隻煙。咬牙暗罵，真TMD見鬼！已經很明顯
金楊瞟了他們三個一眼，嬉笑道：「似乎聊得挺愉快的？」
韓衛東低笑著伸拇指，「楊哥！你的眼睛真毒！劉靖這小子看到她就連眼睛珠子都不知道轉動了。」
謝小環嫣然一笑，眼眸里瞥過一絲嬌嗔，「金局才知道呀！」
金楊站著，女孩坐著，居高臨下，女孩弔帶裙里的白嫩高鼓半遮半隱地印入他的眼帘。雖然不夠堅挺，但勝在豐滿，只是膚質稍差，能白膩一點就是佳品了。
「你們在什麼地方？」
韓衛東道：「領舞和在歌廳唱歌一樣，賣藝不賣身。這女孩看起來潑辣，實際上心裏蠻單純。否則，她還真不需要一幫混混去教訓她，早就巴巴跟有錢男人上床了。」
「你走了，六名同學怎麼辦？」金楊一直在想，是不是該讓汪莎去報案做個筆錄，將來或許會派上用場。
「我！」
金楊沉吟了一下，攤手道：「正好有點時間，就在這裏說說？」
「不！我們關門，只能更加慫恿他們繼續囂張。」金楊看著韓衛東，壓低聲音道：「明天你等我電話，我還有件事情要你去做。」
看到這個年輕男人身上體現出來的氣場，剛開始還想略微展示下誘惑的汪莎忐忑地站起身回答：「我是靖城人，前天才被人約來這個鬼地方，誰知，剛來就遇上一群流氓……」
不過，謝小環要是送貨上門，他接受還是拒絕呢？說心裡話，
「哦！好吧。」金楊緩緩揚起唇角，心情亦隨之陰鬱起來。他一直對謝小環的印象比較不錯，初次見面時，她的態度和立場已經告訴他很多東西。他不希望心中的精美瓷器被自己親手砸破。
「你一個人來的？有同伴沒有？」
兩人走到走廊，金楊道：「汪莎，你們暫時想辦法留幾天，我看劉靖眼睛不眨地盯著她，給他這個機會。」
「楊哥！她叫汪莎！是凱撒娛樂城的領舞……」
「房間很亂，金局別笑話。」謝小環拉開小冰櫃，扭頭問：「喝什麼，啤酒飲料還是礦泉水？」
汪莎練練搖頭，手捂胸脯，急喘道：「不了，不想再惹麻煩。明天趕緊離開……對了，謝謝你們救了我。」
上次是嚴潔菊，這次派出終極王牌！連自己的女人都送出來了，馬國富你開始心虛了。金楊冷冷一笑，吐了個長長的煙圈，然後伸指捅散，暗暗道：「我倒想知道馬國富要出什麼牌？」
房門應聲而開，金楊徑直走了進去，眼睛落在那位性感的女孩身上。
韓衛東毫不猶豫地點頭。
車到交通賓館，金楊的頭腦中已產生了一個基本思路。他輕車熟路地來到韓衛東的房間前，敲了敲門。
「這裏不方便。」謝小環輕聲道：「如果金局不介意，上我的房間聊幾
「金局，麻煩幫我拿件睡袍過來，我這件不小心打濕了……」
兩人一前一後來到有獨立門鎖的頂樓。
金楊笑指房間，「我走了，你們安排好，讓劉靖收斂點，別玩出問題。」
金楊欣賞宋光明地性格與原則性，甚至想過在柳承漢到任后將宋光明納入他們的陣營中。不管怎麼樣，柳承漢到任肯定會吸納一些屬於「自己」的人。公安局無疑是最特殊也最值得安插自己人的職能部門。至於劉狀肖斌等，他也會適當給力，然而他心裏清楚，劉肖兩人僅僅算是得力朋友，無法在工作上給予多大的幫助。
金楊淡笑著，目光轉向汪莎，「需要報警嗎？」
她的房間大致和客房一樣，不同的是多了些生活氣息，一些家庭的生活用品，女人的小飾物，梳妝台等等。
「金局長！」
黃勇憤憤不平地離開派出所。心情不好的他毫不客氣地斥退了外面幾輛小車。
用金大伯的話說，在華夏，至上而下的關係網起到舉足輕重的作用。
就是省廳的這個電話，也採取同樣的策略。但是說話人的位置不同，作為受轄一方的派出所，自然等於拿到上方寶劍。再有電話進來，宋光明一句：「省廳督辦。」便能讓所有人閉上嘴巴。
「誰？」房中傳來一道警惕的聲音。
聽著謝小環發出的「號召」，金楊狠狠擰熄煙頭，隨口應了聲，「就來。」
「咦！謝總是我的鄰居？」金楊看著門牌號碼，微微驚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