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 崢嶸歲月
第八十七章 最後的瘋狂
她可憐兮兮地照做。
黃勇離開后，馬國豪心中忽然升起一股強烈的不安，他覺得封俊的事情不應該交給黃勇去辦理。關於黃勇，老大馬國富一年前就下了定論，可以用，不宜深用。而且關於封俊，老大再三交代，不能假手第三人。
夜色迷離的凱撒娛樂宮對門有個小型百貨店，一個身材魁梧的男人正買了包煙，剛剛轉身，他看到了她，一對滄桑冷漠的眸瞳陡然緊縮，彷彿有兩簇黑色的凄冷火焰在激烈跳耀，蓬亂的前發亂糟糟地肆意垂落，遮住了他大半面容。
「喂！找您錢……」
這時，貴竹已經上了那輛黑色切洛基。一臉失落的甄強看著車輛緩緩駛離，他鬱悶地吐了口唾沫，小聲罵了一句：「馬戈壁的，好B都讓豬啃了……」
甄強嘿嘿笑道：「好嘞！我來安排。保證萬無一失。」
「蟈蟈聯繫不上，謝小環那個騷比也不接電話？她竟敢不接我電話？」一個長相英俊的男人一腳踢翻白玉茶几。
黃勇眼中掠過一絲慌亂，快速移開眼睛，咒罵道：「可不是，大把大把的少女不搞，偏偏要去找個熟女玩強姦刺激，我日！」
馬國豪不耐煩地打斷他的話，「楊晶！」
話說一半，他陡然坐直身體，掏出手機撥出一個號碼。
男人微微回頭看了一眼，很快回過頭去，揮手做了個不要的手勢。
馬國豪看著她的小翹臀和包裹在黑絲下纖柔的雙腿，心中的煩躁頓時轉為另一種灼熱，他低吼一聲，「過來！」
「哭喪啊！你媽死了？滾！」馬國豪心煩意亂，猛地一腳踹出。她嬌小的身軀在地上滑處三米遠……
馬國豪眸子里陡然閃過一道凶光，他抓起電話，「甄強，你們人事部的新經理在不在？」
歌曲重複播放，馬國豪的臉色逐漸鐵青。黃勇嘆了口氣道：「要不，我跑一趟武江？」
「熟女？馬總認識？」黃勇覺得極度不可思議。
她發出輕吟，不可抑制地小聲哭泣起來。
愛很遠了很久沒再見了
「您好！您所撥打的電話已關機！」
配著凱撒娛樂宮拱門前的絢麗霓虹燈，她的身影映襯出一絲撩人心扉的風情。特別當她抬頭之際，一縷惹人愛憐的憂傷閃現在她的眸角。
黃勇本欲搖頭，這個要命的時刻，他可不想參合得太深。眸子閃過一絲猶豫后，忽然輕輕點了點頭，「我去什麼地方找封俊？」
「好的，什麼地方？南城新都還是龍湖別院？」
十分鐘后，馬國豪帶著兩個保鏢出了凱撒大門。他站在高高的台階上四處觀望，低聲道：「不要開我那輛賓士，太顯眼。用你們的車。」
馬國豪快速鑽進後座，抬腕看表。
「跪下！」
馬國豪看著她離開，又像個無頭蒼蠅般又給蟈蟈和謝小環試著打了電話，依然不接。他心中最怕的不是老大的事情，而是他買兇殺人的事情被暴漏。
「馬上清理乾淨！」
出了凱撒巨大的仿歐拱門，一股冷風襲來，他跺了跺腳，豎起了夾克領子，快速上了他那倆黑色帕薩特。
「砰！」雪白的白玉茶几頓時摔落一地裂片。
百貨店的小嫂子看到他的眸子心頭一顫，感覺這個瘋子似的男人眼眸里隱藏著無處可泄的凄涼和悲憤，伸在半空的手倏然收回，張
話語未落，他的腰椎一麻，耳邊傳來一道陰冷的聲音：「老實點，我給你留條活路……」
這名新秘書有別於上次那個大腿大奶美眉，屬於鄰家碧玉型的小美人，單純和軟弱的性格，不到一米六零的身高，體纖腰柔，小巧玲瓏。一切都顯示這是個都市中難得一見的純情少女……他今天早上已經肆無忌憚地享受過她嬌小的軀體所蘊含的水分。
「不可能，盛局掛了，公安局內部正在搞整頓，正在風頭上，誰敢頂風作案？」黃勇笑說：「再說也犯不著，我去打聽過了，他們三人的罪名頂多算強姦未遂……馬總，你怎麼有這種愛好的朋友，凱撒天南海北的小姐好幾百……」
一秒鐘后，一名新任「秘書」戰戰兢兢走了進來，看到滿地碎片，「馬總……」她弱弱喊了一句后，大氣不敢出，遠遠地站著，不敢靠近。
「很好！我不會虧待你的，辦完了事，我有獎勵。」馬國豪揮了揮手，「等你好消息！」
「宋所長嗎？我是小黃，黃勇，呃！是這樣的，我現在要見你，是的，很重要，涉及到一件大案……我在北河橋頭，嗯！等你。」
黃勇點頭而走。
「哦！楊經理，我看看……她在她在。馬總有什麼吩咐？」
馬國豪深深地吸了口氣，忽然間他覺得所有的恐懼和煩躁消失一空。
想起馬國富，黃勇心神恍惚地默默轉身。
馬國豪改撥謝小環的號碼，電話里傳來一陣彩鈴聲。
「張開！」馬國豪不耐煩地把那隻狂亮的名貴皮鞋粗魯地擠進她的腿根
「沒什麼。」馬國豪走到辦公桌前，伸手從雪茄盒中擰出一隻雪茄，「咣當」打燃了雪茄專用火機，卻突然煩躁不堪地把雪茄甩桌上，回頭道：「黃勇，我現在該怎麼辦？」
許久之後，他驀然睜開眼睛，眸中劃過一道莫名複雜的色彩，似嘲弄、似愧疚、又似是憐恤地喃喃道：「你們不能怪我。我早告誡過你們，不要太囂張，不要得意忘形……」
「黃勇，你不是在政法系統能量頗大嗎？能不能想辦法把昨天折進去的那幾個王八蛋撈出來？」馬國豪直勾勾地盯著黃勇。
嬌小秘書輕嗯了聲，出門拿了衛生工具進來，老老實實地低頭斂目，半跪在地，安靜謹慎地做著分內事，深恐觸怒龍顏。
馬國豪上下打量著她，冷笑著，緩緩抬起右腳，徑直插到她的職業套裙之下，她全身劇烈顫抖。
就在萱萱基金會在紅磨坊召開第三次理事大會時，距離紅磨坊兩條大街的凱撒娛樂宮，一個男人在大發雷霆。
車到北河橋頭，緩緩停了下來，本來不抽煙的他拆開一盒待客香煙，點燃抽了一口，被嗆得發出一陣猛烈咳嗽，他忙不迭地打開車窗，一道道刺骨的寒風猛灌，凍得他口鼻發白。
要不是她招惹……
你聽寂寞在唱歌……
馬國豪微微一頓，起輕輕吐出兩個字，「龍湖！程序依舊。」
「馬總放心。我吃了您這麼多年的白飯，現在是我回報您的時刻。」馬國豪誠懇說道。
黃勇坐在沙發角上眉頭一皺，抬腿抖落褲子上的幾片白玉碎片。自從馬國富被雙規后，馬國豪便一直處於驚慌失措中，每
后一句黃勇沒有聽清楚，他問了一句：「什麼？」
※※※
「馬總好！不知您指的是哪位經理？人事部有四名經理。一個叫宋芬，一個叫……」
馬國豪呆了一秒鐘，再度抓起電話。
早就恐懼得微微顫抖的她聽到命令聲，頓時面如死灰，緩緩走到沙發前。
其實黃勇內心不大怎麼瞧得起馬國豪。換誰有馬國富這樣的哥哥和馬蟈蟈那樣的妹妹，都能獲得成功。馬國豪這些年先是靠收保護費和盤霸建築工地發跡，然後開辦所謂的投資公司，逐漸壟斷清遠縣的娛樂業，初步估計，其身家也有好幾千萬。
妖嬈的步履，齊肩的秀髮，飄逸的風衣下擺在空中飄揚，寒風不時掀裹住風衣，雕琢出一道凹凸有致、豐滿性感的曲線。
「你哥哥的事情，我相信有蟈蟈小姐出手，出來只是時間的問題。現在是你哥哥出事，你又沒事，別給自己給你哥再找麻煩。」黃勇安撫道：「蟈蟈沒接你電話，一定是不方便，別胡思亂想。」
馬國豪行事作風強悍霸道，脾氣強硬，要人唯命是從，在凱撒娛樂宮，他就是國王。在黃勇的記憶里，他從來都是一副目空一切的眼神，而現在，卻如一頭被關在籠子里威風不再的病虎。以前他的身邊不僅有大哥馬國富，還有身手超絕的『洪爺』，冷酷打手常龍，黑白兩道，文武雙項的事情都有人給他擺平。現在就剩下他這個律師可以指使了。
「千萬要注意安全，別被人跟蹤……」馬國豪目光銳利地凝視著他，沉吟片刻
天黑了
他猶如入定的老僧，閉目不動。
三分鐘后，光頭甄強的身影出現在大門口，他的身後是一道妙曼的風景線。
黃勇見他盯著自己，不由得聳了聳肩，「要不，再打打？」
馬國豪冷聲厲哼，「你告訴她，陪我去個地方。」
就這樣竟然也能活著
「還有件事情。」馬國豪微微猶豫，小聲道：「到了武江，馬上聯繫封俊，告訴他，立刻遠走高飛，半年內不要和我們聯繫。」
他燥熱地扯開衣扣，摁下呼叫器。
一名保鏢小跑著從停車場開出了一輛黑色切洛基。
孤獨又慢慢割著
一說到電話，馬國豪便氣得額爆青筋，咬牙切齒道：「蟈蟈不方便，可她娘的謝小環這個騷貨怎麼敢不接？你不知道，她就是蟈蟈安排在清遠監視我們兄弟倆的細作，姦細，特務！要不是我哥貪戀她那點肉，我早就把她趕出清遠了。再說會有什麼不方便？前半小時還和她通過話？你說說，她們想幹什麼？自己攀上高枝，現在老大出事，想撇開？」
「凱撒剛招聘不久的一個人事經理，還在試用期中。」黃勇腦海里浮現起貴竹的相貌身材，再次低罵一聲道：「王八蛋還真他媽的會挑，老子準備留著以後找她開齋的……」
有人的心又開始疼了
馬國豪拉開抽屜，拿出三疊鈔票，拍了拍黃勇的肩膀，把鈔票塞進他的皮夾克兜里，感慨道：「我和老大沒看錯你，夠哥們！」
馬國豪懊惱地在房間里繞著圈子，越想越是後悔為什麼會鬼迷心竅把封俊的地址告訴黃勇，如果不小心出了紕漏，蟈蟈縱然是皇帝的妃子都救不了他們兄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