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 崢嶸歲月
第八十九章 條件
汪小山臉上閃過一絲欣賞，目光在她和謝小環的胸部停留了數秒鐘。一口喝完杯中酒，輕描淡寫道：「我可以給你一個機會！你認識證監會滿主席？」
「我再說一遍，你聽清楚，在我們沒有得到批複前，不會完成撈人合約。你哥哥的時間不多。你必須儘快，至於怎麼做……嘿嘿！」汪小山朝烏鴉點了點頭。
男人在他出拳時突然停步，靜寂如山岩。
「走？你沒有滿足我怎麼可以離開？」汪小山抓住她的手腕，輕薄道：「我喜歡強有力的對手，不管是床上還是地面。」
胡漢兵輕哼一聲，對方一現身便給他一種極度危險的感覺，而且欺人太甚地作了個武術中的接手暗示。
男子以毫無防備的輕鬆姿態向胡漢兵欺去。
——無可指責的答案。
「難怪！」汪小山接過烏鴉遞過來的一瓶無商標葡萄酒，對馬蟈蟈楊了楊瓶子，「來一杯？」
馬蟈蟈驀然回頭，走到餐桌邊，不由分說，抓起紅酒仰喉而盡。
馬蟈蟈也算見過大場面的人，她知道前面的特供食品以及T省吳秋生的事情，不過是對方在炫耀的同時，向她施壓，以便開出她無法拒絕的條件。她微微低頭，掩飾著眼中的算計，不讓人窺見心底的秘密。
馬蟈蟈三人乘坐觀光電瓶車來到了一棟氣勢不凡的別墅前，三名女孩搶先下車，列隊站在門前。
「住手！」馬蟈蟈突然喝止他們，「入鄉隨俗，漢兵你就在外邊等我！」
只一眼，謝小環便有種被毒蛇盯視的感覺，目光精確無比地落在她的胸腹部，似有被瞬間剝光的感覺。她微微打了個寒顫，低下頭去。
馬蟈蟈表情充滿依賴和無助地說道：「我需要你的幫助！」
「抱歉！大哥出了這事，我一個女人家，簡直是六神無主。實在是沒心情！」馬蟈蟈微微側過頭，發出哀凄地嘆息。她知道自己什麼地方最美，比如微側頭后優美的白玉後頸。
前面的馬蟈蟈倏然回頭，看到胡漢兵的動作，心中震驚。
「準確地說，我缺少刺激。一般意義上的女人已經不能滿足我。」汪小山邪惡地挑眉，「我沒有搜藏嗜好，僅此一次，過身即我有。你和你的這位下屬，陪我們倆一晚。」
胡漢兵的眸子精光爆射，雙足一前一後，半交叉步穩穩踩死地板，身體重心平均分配兩腿之上。瞬間完成了一副訓練有素的防守架勢。
胡漢兵大駭，不得不收回右拳，後退一步。如果他的右上臂被劈中，那麼自己的胸門大開，喉，胸等要害部位全暴露給對手。
大廳空無一人，只有北角餐廳處有幾個傭人在端盤上菜。
馬蟈蟈冷笑著睨視他的手，「你缺少女人嗎？」
半響，她抬頭道：「我要救他們。汪少可以開出條件。只要我能做到的。」
汪小山不言不語地吃著東西。
馬蟈蟈神情數變，羞憤、惱怒和無奈的滋味在她心裏攪成一團，她沉思良久，微微一嘆，眼眸瞟向窗外，「我有個跟班……」
「公公公婆都不喜歡帝都乾冷的氣候，所以……」
不過當馬蟈蟈和謝小環看了餐桌上的幾盤菜后，皆流露出驚訝的神色。
馬蟈蟈俏面微微動容，模稜兩可地說：「再好的東西也沒胃口。」
馬蟈蟈沒有出聲阻止，她也想藉此殺一殺汪小山的威風，為談判贏的些許籌碼。
「吳秋生，T省管金融的副省長，貪污受賄一點六個億。」汪小山點到為止。
「這個件事情好辦。」烏鴉立刻端起了行家的架子，「不過，請恕我直言，何夫人大哥的問題，就非常的複雜了。」
「和一樁買兇殺人
雙方拳未擊實，風聲全無，而且動作越來越慢，看似兩個人在表演太極一般。實際上的兇險只有當事人知道。
「草你媽！」馬蟈蟈爆出一句粗口，騰地起身朝大門走去。
烏鴉從公事包拿出兩張機票，放到餐桌上推到馬蟈蟈面前，「後天滿主席將在藍海國際會議中心開兩天會，這是機票，你的房間我們已經提前預定，就在他下榻飯店的隔壁房間。」
馬蟈蟈有意無意輕撩玉墜邊的一縷秀髮，動作嫵媚，豐挺地酥胸顫出動人心弦的波漾，故作沉吟地點了點頭。「認識，吃過幾次飯。」
「我反感你提出的方式，僅限於我們兩人，我可以試試你到底多牛，有你嘴巴這麼能耐？」馬蟈蟈話語尖刻道。
「我若不答應呢？」馬蟈蟈看不出是急是怒，臉色平靜。
馬蟈蟈驚嘆道：「你們知道我一定會答應？」
時間彷彿靜止，謝小環低垂著頭，等待命運的宣判。
胡漢兵的右拳無聲無息地抬起，走最近的直線擊向對方。這一拳看似力量不大，擊中也不會產生什麼致命傷害，但輸了氣勢。
烏鴉放下筷子道：「你二哥？呵呵！他出了什麼事情？」
汪小山咧嘴一笑，攤手道：「實話實說，單純的二人世界已經吸引不了我。必須有人在旁邊。你不接受，我讓人送你們離島；你同意，喝了這杯酒。」
烏鴉介面道：「在京都，現在以吃什麼食品決定其身份地位。」
「我和滿主席關係其實……」
汪小山把她們的表情盡收眼底，帶著一絲玩味地笑道：「何夫人很少去京都？」
等汪小山坐好，烏鴉伸手對兩位女客做了個請的手勢。「萬事食為大，何夫人，這位小姐，請！」
馬蟈蟈一點也不吃驚。她第一次見到這個頂級圈子裡的名人時，便看見了他眼睛里赤裸裸的慾望。……哼，男人！就知道你想
馬蟈蟈若有所思地看著神秘男人的背影，扭腰邁步，走進大廳。
男人的身高體格和胡漢兵差不多，聲音清冷。
可當胡漢兵的拳頭離他鼻尖半尺之距時，男人左掌快愈閃電地截擊胡漢兵的上臂。
謝小環臉一下白了，驚顫著低頭。
別墅的門前空無一人，馬蟈蟈步履優雅地踏上大門前的台階，謝小環四下張望一番，緊跟著而上，特務連連長胡漢兵剛踏上台階，一名中年男人不知從什麼地方冒了出來，放過了前面的馬蟈蟈和謝小環，攔在胡漢兵身前。
出拳接手一般是徒弟出招師傅接，如果實力相當一般則不可能做到。接手講究一個「截」字，要在對方出拳之前就化解了對方的攻擊。需要超強的距離感和實戰能力。
汪小山微微怔了一下，仰頭暴發出一陣大笑，「哈哈……你以為自己是什麼清純的貴婦名媛……」
「先吃飯！」汪小山徑直走向餐廳，大刺刺地坐在主人位。
汪小山歪過頭，似笑非笑地在她耳邊邪笑道：「你的確算得上極品小妖精。有前有后臉蛋也精緻，只可惜我不怎麼喜歡騷貨……」
「汪少！」馬蟈蟈幽幽柔柔道：「你答應我的事情，卻沒有做到。」
「你贏了！」馬蟈蟈抓起桌子上的機票，起身道：「小環，我們走！」
胡漢兵頹然鬆了一口氣，腳下的地磚「啪」地開裂。神秘男人悄然退去，彷彿從沒有出現過。
馬蟈蟈胸脯急劇起伏著，好半響才恢復平靜，冷冷道：「汪少，既然我在你眼裡什麼都不是，你本應該拒絕見我才是？」
汪小山曬道：「那你干看著我們吃？」說到這裏，他的眼睛瞥了瞥謝小環。
胡漢兵又出了三拳一腿，結果是又退了五大步。
「現在是你在求我！」馬蟈蟈好不容易找到出氣的機會，怎肯放過。
烏鴉接著道：「本來不槍斃也要判無期，他的家屬在汪少家裡跪了一夜，汪少心
烏鴉不聲不響打開公事包，拿出幾張材料紙，遞給馬蟈蟈，「你只要讓他批准啟動調查，我們馬上幫你撈出你哥哥。」
馬蟈蟈神情一變。
前一位正是汪小山，三十來歲的年齡，很沒有禮貌地穿著一襲睡袍，走著螃蟹步，身上散發出無形的邪味和狠辣氣息。后一位是他的跟班烏鴉，他照例身著一套在任何場所都不會太惹眼的淺褐色西服，不惹眼但卻是出自名師之手的頂級品，裁剪合度，彌補了他身材所缺失的高度。他手提的公事包是來自玻利維亞的某個不知名品牌，外表平淡無奇，但裏面卻有個專門為小口徑手槍特設的槍袋，可以保證主人在五秒鐘內握槍在手。
汪小山削薄的唇角微微一翹，綻出一抹譏笑，「我答應讓中紀委出面接手，中紀委下達了通知書，西海省紀委也受命中止了對他的調查。後來因為網路公眾輿論受到牽連，這個還算我的事？」
「是嗎？」汪小山邪惡的眼神停留在她胸前幾近完美的飽滿曲線上，驀地伸手指向馬蟈蟈，冷曬道：「一會我會讓你求我的。烏鴉，給她看看材料。」
「何夫人是個聰明人。」汪小山頓了一頓，緩緩道：「無論你想通過誰來達成任何目的，肯定要擁有相應的籌碼。你手中握有什麼籌碼呢？軍隊，老何家能做到的我一樣能，甚至他們不能做到的我也能。身體？聽說何副參謀長身體一向都很硬朗，自從幾年前再婚娶了你后，身體每況愈下……」
「我答應你什麼了？」汪小山下到大廳，指了指餐廳道：「來得早不如來得巧，一起吃頓便飯。」
「你替我們打通他的關節，我們替你擺平你兩個哥哥的事情。」
「歡迎何夫人！」樓梯間響起一道懶洋洋的聲音，兩個男人一前一後走下樓來。
謝小環喜極欲泣，激動的要推翻椅子，抓起手包便要向外衝
汪小山冷笑道：「那隻能證明你僅有個漂亮的肉體，頭腦愚蠢。」
「你帶的那個大兵？他體格好，我讓五名美女去搞定他。就怕他明天爬不起床。」汪小山帶著輕蔑地口吻道：「這個世界上最穩固的秘密，是彼此掌握對方的秘密，互相具備摧毀力。我和你，你和你的跟班，都是如此。」
說到這裏，烏鴉對汪小山道：「去年有個省部級官員叫什麼，吳……」
馬蟈蟈注意到他的說詞，閃動美眸疑惑道：「你答應要撈我哥哥出來？」
烏鴉停留在謝小環身上的目光一剎那迷離，但他很快穩住了自己。起身倒酒。
「你不能進去。」
她是首次看到有人一照面便將胡漢兵逼入防守端。要知道，胡漢兵當年成為全軍比武第一，依仗的是他強悍的攻擊力。
謝小環看了一眼馬蟈蟈，馬蟈蟈既來之則安之地大方入座。謝小環和烏鴉敬陪末坐。
汪小山沒有接話，而是自顧自地給自己倒了一杯酒，然後指著桌子上的幾盤大路菜道：「這些青菜，以前只有農民吃得著，現在只有遠離城市的土壤才能培植出來。比如這瓶波龍堡葡萄酒，是奧運會候選用酒，也是中央政府特供酒。這些豆角、圓白菜、空心菜是五龍島自己種植的，開種前對島嶼的生態環境進行監測，水質、大氣、土壤的質量均達到國家規定的優級標準。種植程序和國家高級領導的特供種植基地接軌。為確保不出任何閃失，五龍島種植的所有蔬菜檔案跟人口管理一樣詳細。何時下種，誰育的苗，哪天定植，誰打的生態農藥，打了多久，採摘安全期是哪天，誰採摘等等，都要一一記錄在案，以備查詢。」
大冷的天，胡漢兵汗流浹背，額頭上全是豆大的汗滴，但他根本無暇去擦拭。
「我大哥再次被雙規，汪少能不能再想想辦法；還有，我二哥似乎也出了點問題……」馬蟈蟈極力偏向主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