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卷 秘書生涯
第五章 試用期
一群二世祖頓時怒了，咆哮著群擁而上。
電話里沉默半晌，遲易道：「你才從清遠回來？有件突發事件。我本想等你回來和你親自談……是這樣的，金楊被新來的省委書記彭放看中，要去給他當秘書……」
一群保安傻了眼，個個不解地瞪著他看，剛才不是你讓老子們上的么？
金楊正尋思著是不是該暴露他的新身份時，不遠處的食苑裡傳出一道低斥聲，「是誰在這裏大聲喧嘩，省委領導正在宴請外賓，吵鬧請離開。」
一分鐘后，電話接通。
彭放微笑著否定了他的提議。
寧夏這才意識到遇到有來頭的人，而且似乎背景不小。她雖然在紀委工作多年，養成了威嚴儀態，但清遠畢竟是小地方，武江是省會城市，龍蛇混雜，誰會在意一個縣城的紀委書記。
她微露慌張地退了兩步，和金楊並排而站。
ZP在空中劃出一道弧線，落在草坪上，依舊未滅，拿ZP的年輕人應聲而倒，鮮血立即從他的嘴角滲出。
彭放一言不發地看了他半晌，語氣平靜道：「你們給我推薦的秘書我看不中，我看中的，你們又千般阻撓？」
畢節緩緩介紹道：「他姓金名楊。老付以你的消息來源，不會沒有聽過吧？」
「報警？哈哈，報吧。」又一名年輕從人群里站出來，大大咧咧將自己的手機強行遞往寧夏，咧嘴道：「用我的手機，上面儲存了西海省廳和市局領導的電話，保證一打就通。」
可憐他們就是不喝酒，也不夠金楊玩的，更不要說一個
遲西早在金楊動手后便小心地後退四五步，他領教過金楊的身手。所以根本沒指望這群少爺們能給他長臉。但是他也樂得金楊得罪他們，雖說這些人的背景高不出省部級，但其中亦有兩個正廳的爸爸和一個副廳的母親，還有一個上市公司的繼承人。
誰知對方絲毫沒有退讓的意識，手持ZP火機的年輕人嬉笑著把火機下移，照完了寧夏的胸脯，又下移到她的大腿處。
付建暗暗叫苦，每每這些大爺來西海賓館都要搞點事，上次「東嶽苑」剛招的兩名服務員就差點被他們當場的包廂里「XXOO」，如果不是保安砸門而入，後果不堪設想；去年八月份，這群大爺自己喝多了搞內訌，包廂里價值十九萬的餐桌餐椅以及名貴餐具等設備被砸了個稀巴爛。
「畢秘書！抱歉，馬上解決。」付建一邊沖走過來的年輕男人陪笑，一邊揮手示意保安快些把金楊和寧夏帶離。
這時幾名保安還在繼續向金楊迫近。
金楊一直在告誡自己，要克制！要克制！他這一年多來雖然沒做到快意恩仇，但卻很少這般忍氣吞聲。月盈則虧，水滿則溢，自己要明白自己有幾斤幾兩，以前可以洒脫地扇他們耳光，現在則不可以魯莽。因為以前他沒什麼可失去的。現在一舉一動都要計算得失。
金楊搖頭嘆息，叔叔可忍嬸嬸不能忍！他驀然一巴掌抽出。
「嚯嚯！好一個熟婦！這胸脯，這大腿能夾死人……衛子，你不是最喜
電話聲此起彼伏。
只聽見「噼里啪啦」的拳打腳踢聲，紛亂的人影頓清。四五個男人在草坪上「哎呀！哎呦！」地掙扎著爬起。
「山兒，媽媽來了，是誰打你……山……」
「先把他們抓起來。」他遙指金楊和寧夏，第一時間趕到遲西身邊，小心翼翼問，「遲總沒事就好。」
他一看就知道他們又喝大了，他甚至敢打包票金楊和寧夏是受害的無辜人，但他若不表示出自己的態度，這群大爺還會放過他。
付建的目光陡然射向遲西，暗罵道：你個小王八蛋這不是明顯要坑我么？明知道他是彭書記的秘書，還來陷害我？王八蛋！還惦記著上次的事情……
中年男人叫付建，西海賓館的總經理，身兼省委接待處副處長，行政級別副處，歸省委辦公廳副秘書長張勝利直接管轄。
付建換起一臉笑意朝金楊走過去，低頭哈腰道：「大水沖了龍王廟，一家人不認識一家人，剛才多有得罪，真不知道你是新來的金處。我是三處接待辦的付建，以後……」
金楊後退一步。
「老付，速度啊！小心姚頭髮脾氣。」畢節囑咐了一聲正要轉身離開，他的眸角不不經意掃到了金楊，當即一愣，快步走過來，熱情道：「是你，金處！我們一處的人還商量下班了請你出來恭喜呢，姚頭說彭書記放了你的假……」
金楊低聲和畢節說著話，臉上還帶著一絲悠然的微笑，瞟向付建地眼神卻讓
遲易解釋道：「嗯！一秘……不過組織部還是給他設置了試用期的障礙……」
寧夏忽然緊張地扯起金楊的手就往外跑。金楊怔了一怔，知道她是擔心自己惹禍而影到新工作。他心想，出了事就得自己承擔，解決。逃得了和尚還能搬走廟？
遲西半提醒半嘲諷道：「她是清遠縣紀委的而已，這裡是武江。」
付建大喝一聲，「退下，你們想幹什麼？」
遲西多長了個心眼，剛才畢節和付建的對話他雖然沒有聽清楚，但心裏留下狐疑——剛才那人是省委辦公廳的誰，他喊金楊金處？他不是紀委副書記？金處，他是副處級沒錯，但也沒有人把行政級別當稱呼喊呀？
「什麼……」遲西幾乎驚得半跳起來，稍微定了定神，「一秘？」
金楊眯起眼睛看了看囂張得沒邊的年輕人，搖頭輕笑，對寧夏道：「我們走。」
寧夏初始有些不知所措。作為清遠紀委的幹部，她不管在清遠還是雲西市都沒遇到過這種攔路挑釁，清醒過來后，她厲聲呵斥道：「你們是什麼人，眼裡還有沒有法律，讓開。」
他只好改變策略，提出讓金楊先在省委辦公工作一段時間，看看他的能力和綜合條件，如果合適，再提為一秘不遲。
遲易心頭一震，知道彭放心意已決。這事情已經涉及到他省委書記權威的高度上去了，只能說金楊走了狗屎運。他只能一退再退，搬出黨章組織部的原則什麼的，提
其實遲易還曾為這件事情親自跑了一趟彭放的辦公室，他以「給您這樣級別的高級配秘書，是一件非常嚴肅的事。新秘書必須經過組織部門一系列的調查和考核。而且金楊又上了援疆名單等等」。
金……楊？付建在腦子裡想了幾遍，也沒想到……忽然，他嘴巴大張，滿臉愕然看向金楊，哆哆嗦嗦道：「彭書記的新秘書？」
「咦！這母貨還挺橫。讓哥哥看看……」一名年輕人「彭」地打燃ZP火機。一道風中搖曳地火花印紅了寧夏的臉。
一群二世祖頓時來了精神，紛紛吆喝，「這裏，這裏，快來……」
遲西不想再聽，他「啪」地掛斷電話，臉色陰沉地看了金楊一眼，無視他那幫氣勢洶洶的朋友們，腳步后移，悄悄退出食苑大園。
幾名年輕人爆發出一陣酒意釋放地大笑。
「誰敢動手抓我們？」寧夏官威縱顯，挺胸凝目，直視一群逼近的保安，伸手亮出了工作證，「我在紀委工作，誰是賓館的經理？」她的目光朝付建直射過來。
她是紀委的？付建看人很准，寧夏的眼神氣勢已經凸顯出她的身份。他感覺自己被關進了火燙的烤箱裏面。兩邊都惹不起啊！怎麼辦？
「堅子，哥們來了，是那個不開眼的王八蛋，還在不在？」
幾個少爺還算醒目，爬起來沒有誰傻比地衝上去找打，而是紛紛掏出手機喊人。
付建一看見畢節對金楊的恭敬勁，心底便「咔蹬」一跳，不會又是什麼有背景的強人吧？上帝啊菩薩！「啊哦…
「我倒是沒事，可他們有事。」遲西指了指一群各自撥完電話的同伴。
遲西開門見山道：「哥！金楊是怎麼一回事？怎麼有人喊他金處？」
正在這時，苑園裡的大射燈突亮，一名衣飾精緻的捲髮中年男人帶著十幾名保安匆匆趕來。
「想走？尼瑪飯可以隨便吃，話不能瞎說。小子……」一名酒氣風發的年輕人斜刺里攔住金楊，伸手推向金楊的胸部。
今天是遲西圈子裡的一個二世祖接客，酒席上難得沒有妞，一群男人本來就喝得夠多，兩三個人走路都帶彈腿，加上平時作威作福慣了，腦袋裡根本沒有理智可言。既找個小插曲給自己找樂子，又可以拍拍遲少的馬屁。何樂而不為。
畢節點了點頭，走到金楊身邊，低聲說著什麼……
他說著說著便發現不對勁，一群保安虎視眈眈地圍逼著金楊和寧夏。他又看了看在一旁罵罵咧咧地一群二世祖，當即明白過來，原來是有人找金楊麻煩。他面孔一冷，「老付，你想幹什麼？你知道他是什麼人？」
他越想越不對，偷偷閃到一邊，先是給他哥的秘書吳勝打了個電話，佔線。他便直接撥響他哥的電話。
一聽說是清遠紀委的，付建崩著的心頓時一松，冷然朝保安揮手道：「先帶走，等候處理。」
他的話沒說完，從外面衝進了一群人，老遠便喊道：「孫哥……」
寧夏微微閉了閉眼睛，抬手半擋住離她眼睛不到一米的打火機火焰，憤怒道：「幹什麼，你們還不讓路，我馬上打電話報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