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卷 直抒胸臆且盡歡
第一百一十三章 大結局
「欲知後事如何，請聽下回分解。」趙豆豆買了個關子，邁著大長腿，施施然走進電梯。
「爸爸的專訪啊。」小女孩興緻雀躍道。
「金靈，什麼看爸爸？」年輕少婦一邊用毛巾擦拭頭髮，一邊轉頭看向電視。
他可以也必須要維護趙廟的利益，但他必須要表達出自己的態度。用金半山老爺子的話說：成功與否有時不重要，很多事情都是一個態度問題，一個人如果連目標和自己的態度都沒有，那絕不會在工作上有啥建樹。
金楊長鬆了口氣，感激地捏了捏她的手，「謝謝！謝謝你打消了她衝動的念頭。」
「她很生氣，打算出家。」
「我也是一小時前得到的消息，姚希文即將調任省委，接替姚一民擔任秘書長一職。」
「汪小山出國。永遠不再回國。」
金楊驚訝地「咦」了一聲，連聲道：「值得恭喜。老姚這次是大翻身了。」
電話兩分鐘后才接通，趙豆豆很簡單亦平靜地告訴他：「我已經快到家門口了。」
「金部長，很多人都關心您的家庭生活，但大眾從未見您的夫人公開露面，您平時和家人在一起的時間多嗎？」
趙廟似乎很清楚西海官場的事情，他問道：「是不是省委秘書長換了人？」
「明白！我這就去回話。」劉上戡似乎也鬆了口氣，「你什麼時間回來，老姚要來武江請客。」
金楊看了趙廟一眼，曬然道：「沒有。老大哥的電話我二十四小時免疫。」
「保密！」趙豆豆絲毫不吃他這套。
「啊……」金楊臉色一凝，緊張地抓起趙豆豆的手，「這……怎麼會，不行，一定要攔著她……」
「嘻嘻！我跟爸爸喊，他喊什麼我喊什麼……」小女孩靈活地跳到另一個沙發上，樂滋滋地盯著電視。
「請問部長先生，很多人都說，您之所以能成為華夏歷史上最年輕的商務部部長，得益於您在十年前創建的白山礦山經濟開發區。您同意這個觀點嗎？另外，國家一直反對政績工程，白山作為中西部地區最大的經濟開發區，它算不算您
金楊忽然間明白了趙廟的來意，他沒有立刻回答，沉默了一會兒，像是自言自語道：「難道就這麼放過他？」
趙豆豆身體忽然靠近他，輕聲道：「你將來要謝我的地方多著呢！」
金楊打量著電梯門，心想她只有在外人面前才臉生，現在要是電梯外突然進來一群人該多好……
劉上戡語氣有些吞吞吐吐道：「這麼晚希望沒打擾你。」
「汪小山……」劉上戡頓了頓，「我代話是還老領導人情，話帶到是我的承諾，至於結果，我不關注。所以，還是你自己拿主意。」
趙豆豆狠狠瞪了一眼電視里的金楊，小聲咕隆道：「電視里都不忘她們……哼哼！」
雙方的態度都表達出來，不留盲區，對於將來的合作，大有裨益。
趙廟出門而去。
「謝了！」他同樣說道。
（全書完）
※※※
「事實上政績是領導班子和領導幹部履行職責所取得的工作實績。政績的實質是執政為民的成效。『政績工程』四個字是美好甚至神聖的，不可以隨便亂叫，它至少要符合以下四個條件：一是有利於國計民生；二是主事者出以公心，不謀求個人私利；三是經得起時間和實用的考驗；四是主事者不自我表功。但是因為『政績工程』有如此的美名盛譽，於是成為貪官們覬覦的目標。所以我很榮幸地承認，白山是我的政績，是『義務』，但不是工程。」
實際上，姚希文的跳躍，完全得益於金楊的助力。如果沒有他，姚希文現在依然在順山被市長壓制，在省里三架馬車的漩渦中盤旋。他之所以驚訝，是因為他知道中央下決心對省級班子減負，原來的幾名副書記將精減到兩名，副秘書長亦只留一人，姚希文能在這樣的大幅調整中躍入省委大員之列，完全是運氣和彭放的態度。
「抱歉！劉哥，我不會見他。」
趙豆豆抬手輕敲小孩的頭，嗔聲道：「沒大沒小，不許叫豆豆，喊媽媽！」
金楊的嘴角勾起一抹微笑，眼神也變得溫
趙豆豆還沒來得及變臉，下一秒，金楊溫熱的唇已覆住了她……
趙豆豆駐足，笑吟吟道：「你想知道什麼？」金楊跟著停下腳步，神情尷尬地看著她道：「你知道我想了解什麼。」
金楊苦笑：「沒有，豆豆都不在家。」
金楊接通問道：「劉哥晚上好！」
一個身段性感絕倫的年輕少婦從浴室走出來，手上拿著毛巾，半濕的一頭秀髮凌亂地搭在額頭上，她有一張傾國傾城的臉蛋。
「……壞的。」金楊咬牙道。
金楊一怔，「什麼意思？」
趙廟毫不迴避金楊的目光，「有些東西你想錯了。雖然特權這個東西今後依然會以各種形式在華夏成在，但是制約肯定會越來越多，越來越嚴。比如汪小山，他在國內哪怕有億萬財產，銀行系統會有監控，他能帶出去的很有限，絕對不足以讓他在外國過奢侈的生活，糊口肯定不成問題。因為涉及到他的身份和家族，太落魄了，國家也不希望看到他在國外做出有損國格的事情。」
金楊屁顛屁顛向大門跑去，「我下去接你！」
「不是放過，懲罰要控制在一定的程度內。」趙廟不可置否道：「汪家在華夏經營了三代，瘦死的駱駝比馬大，如果按法律，汪小山罪該一死，但他在一號充當先鋒多年，了解太多的事情。加上汪家願意放棄某個籌碼，準確說，和我有關。他們承諾在下屆人大投我一票，而以前，他們屬意的是另一對象。」
正在這時，電梯上的數字一變，驀然停頓，電梯門徐徐開啟，從外走進一對小情侶，大約十七八歲的年齡，看氣質和穿戴，標準的富二代。勾肩搭背著走進來，兩人旁若無人地抱著就是一通亂啃。
金楊輕輕鬆一扯，趙豆豆精良的平衡力竟然一潰千里，倒向他
趙廟若有所指道：「華夏一向有個『能上不能下』的傳統，某人好不容易爬到了一定的位置，有一天情況不妙，感覺權利有削弱和失去的可能，心理平衡便被打破。他便很有可能鋌而走險，貽害四方。」
「人們一直有把『形象工程』與『政績工程』混為一談的傾向。實際上『形象工程』與『政績工程』不是一回事。事實上，人們在說『形象工程』的時候，標準是混亂的、不清晰的。我們看到、聽到的『形象工程』往往多在貧困或者不富裕的地方出現，好象富裕地區沒有『形象工程』問題。但『形象工程』到底是指超出財力的建設，還是指超出必要的建設？如果所有超出財力的建設就算是『形象工程』，那麼貧困地區為了解決發展必需而『集中精力辦大事』又該如何理解？富裕地區超出必要的建設也不少，而且往往成了引人讚歎的成就標誌。這又使人覺得一種建設算不算『形象工程』，重點不在於建設是否超出必要，而取決於財力是否足夠。白山開發區之所以成為標杆，那是因為它這十年來一直穩步成長，它經受住了時間和人民的考驗……」
金楊回以笑容，嘗試著問道：「廟哥這麼晚過來……」
「請問金楊先生，您作為華夏政府的商務部部長，在短短的幾年中取得成功，有什麼秘訣嗎？」
金楊心裏頓時明白了，一定是一號俱樂部以及汪家和趙廟達成了某種協議。他貌似輕鬆的問：「我想知道對他的懲罰結果。」
「謝謝兄弟！其實這事我很難開口，但有個老領導找到我，想通過我讓你見個人。」
金楊哦了一聲，象徵性地猶豫了一下，才鄭重落座。其實他心裏很平靜，趙廟現在來找他，只會是好事而不是壞事。他一副很鄭重的樣子完全是為了告訴趙廟：我們現在既是親戚又是一條戰線上的人，而且我很尊重你。
電視里的專訪還在繼續。
「有好有壞，你先聽好消息
趙廟微微一笑，「我們之間不需要如此。」
金楊雀躍的臉色一怔，轉而笑道：「廟哥！歡迎歡迎！」
金楊默然，半晌后抬頭直視趙廟，「我想知道，他是以什麼一種方式離開。我的態度是，反對他帶著帶著充斥著血腥味的財富出國享受。」
電視上金楊侃侃而談，一個七歲左右的漂亮小女孩蜷縮在沙發里，聚精會神地盯著電視上的男人，忽然忍不住大喊，「媽媽！快出來看爸爸！」
「誰？」
電視里正播放著央視面對面欄目里的人物專訪。
金楊再次看了看趙廟，說他心裏沒想法也不對。當初他在電話里聽到汪小山以調戲和囂張的語氣要蘇娟陪他一個月時，他當時心裏就豎立了一個宏願，便是要將這個汪大少踩倒在地。
正在這時，茶几上的電話鈴聲響起，小女孩迅速爬過去，抓起話筒，「喂！是蘇蘇啊！你什麼時間再過來陪我玩兒啊！我爸爸他好喜歡你哦，老提你，對了，白晶晶前天和她媽媽來我家住了幾天，我爸爸帶我們去爬了長城……哦！你也在看電視，看我爸？蘇娟阿姨也在看……」
趙豆豆瞥了他一眼，輕聲一嗯笑納。
由於趙廟在側，金楊沒和劉上戡多聊，幾句之後便掛了電話。
同樣，趙廟來徵求他的意見，也只是一個態度的問題：我尊重你的意見。
「今天的氣氛真好……」金楊湊在她的耳邊小聲道：「我想吻你！」
鏡頭前的男人氣質優雅，穿著做工精良的黑色西裝，輕鬆地平視主持人，語氣平緩但有力量的道：「我沒有秘訣。如果必須要講出秘訣，我只能說是態度和目標，當你做事情有一個認真負責的態度以及明確的目標，事情即便不會大好，但肯定不會壞，至少比以前要有進步，在前進……」
金楊知道這份禮有多大，如果白山開發區達到國家開發區坐標似的高度，那麼他可以靠這個政績吃一輩子。
「豆豆……噓——聽爸爸說話！」小女孩大聲抗議。
少婦笑了笑，「你爸爸的真人你還沒看夠啊？」
走到大門前
來到樓下，趙豆豆的腳剛踏上台階。金楊快步上前，笑道：「辛苦你了。」
趙廟泰然躍步而入，難得和他開個玩笑，「沒有打擾你們吧。」
「哦……」趙廟笑笑，看了看客廳四周，徑直來到沙發前坐下，抬手指了指對面的沙發，「一起坐坐。我們聊會。」
小女孩笑嘻嘻道：「爸平時沒電視里好看……回來就知道在書房工作啊，會見客人啊，抽煙喝酒哪有電視里好看……」
「是啊。要是你爸的那些崇拜者看見他平時的邋遢樣，一定美夢破碎。」年輕少婦仰頭戳著頭髮，坐上沙發。
「彭放一直不滿意現在的秘書長，也難怪。一個省委秘書長竟然搖擺在書記和省長之間，不站隊，結果只有下課。」彭放說著換了話題，「汪小山的事情，我欠你一個人情。」
趙廟笑笑緩緩起身，「謝了。」
金楊展露他最燦爛的笑，「豆豆，嗯……你看他們，咱們都是成齡人，是不是太浪費光陰了？」
趙豆豆嬌嗔地瞪了他一眼，緩緩道：「好消息是，她後來打消了出家的念頭。」
金楊很認真的道：「如此，我沒有意見。」
其實，他也知道，自己答應與否，都改變不了結果。
開門一看，來人竟然是趙廟。
「所以？」趙豆豆挑挑眉，站在電梯角落裡，無路可退。
金楊點頭。
金楊回到房中，忍了半晌，撥打趙豆豆的電話。
看得趙豆豆臉上火熱。
「等等我……」金楊跟上，嬉皮笑臉地牽起她的手，「你們談什麼了？」
「來武江請客？」金楊心中一動：「啥喜事？」
她的步履比普通男人都快，金楊跟上，並排道：「呃……冷月潭那邊……」
出國？這是個很空泛的結果。比如汪小山是在什麼情況下出國，帶走他的所有財富或者凈身走人，這完全是兩個概念。然而未等他細想，手機響了，金楊對趙廟做了個手勢，拿起一看，是西海省商務廳廳長劉上戡打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