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 罪惡王冠
第二章 兩個好消息？
「先不管了。」杜蘭德搖搖頭，將心中的各種猜測暫時放下，反正自己作為暗車，只對牧場中的情況負責，至於城中的各項事宜，那是白虎紫鼠他們的事，誰知道那些傢伙又在做什麼打算……反正有皇后的命令放在那兒，諒他們也不敢違抗。
杜蘭德有些惡意地咧嘴笑起來。
毫無疑問，這是在半神道路上邁進的一大步！杜蘭德的頭髮進一步變黑變直就是最有力的佐證。
那天皇後分明說過，要儘快選出新的牧城之車頂替紅鷹的位置。要知道牧城之車的數量一直是七位，從未超過這個數量，也從未降低。這其中倒也沒有什麼特殊的原因，只是一個慣例罷了。就好像永輝騎士之域的「鎮騎士」數量始終保持在八個一樣。
流落異位面八年，忍受了長達八年的位面壓制，每一時每一刻，杜蘭德其實都在和位面之力做著鬥爭。哪怕他將力量深深封印在元素水晶中，也無法完全消除位面壓制，只是將壓制之力降到自身能夠長期承受的程度而已。也就是說，這八年中，杜蘭德每時每刻都處於戰鬥狀態，無論吃飯、睡覺、走路、戰鬥、發獃、做愛……他始終在戰鬥著。
「怎麼了，你怎麼也這麼高興？」杜蘭德有些奇怪。
嗯，那胖子雖然實力弱了點，卻好歹是個火系魔法師，該不會被肯特煉製成骷髏法師之類的吧……
這三個月的時間對於杜蘭德來說，有著極其重要的意義，因為他基本已
無我境界的本質，是戰鬥本能的徹底釋放，從而省去了對敵時大腦的判斷過程，純以身體最本能的反應進行戰鬥。也就是說，戰鬥本能越強大、越深入骨髓的人，就越是容易進入無我境界。
杜蘭德咧嘴一笑，露出兩排整齊潔白的牙齒，點頭說道：「是，算是大有進展吧。」不過他也沒具體多說，畢竟有關修鍊的事情安德麗雅並不太懂。而且杜蘭德如今可是半神，每一次進步都和規則有關，不到聖者，根本無法理解。
當然，這些都是后話了，反正避也避不過，杜蘭德也就不去多想，暫時放任不管。
杜蘭德拉著安德麗雅輕軟的小手，一邊走，一邊回想起進入無我境界的那種奇妙感覺。
三人在藍靈堡一樓大廳中坐了下來，兩杯灰色羅蘭很快擺放在杜蘭德和安德麗雅面前，至於水晶，她一直不敢嘗試這種能令人陷入幻境的奇異酒水，端了一小杯果酒，乖巧地站在安
一旁的水晶忽然捂嘴偷笑起來，說：「還有那個魯格，他雖然逃過一劫，卻被獵手大廳勒令罰款，而且是雙倍！哈哈，想起那天他的表情，我就想笑！」
以安德麗雅對杜蘭德的了解，似乎也只有在突破的時候他才會露出這種幾乎無法掩飾的濃濃愉悅。
安德麗雅想了一下，簡潔明了地說：「三個月前的事已經基本上平復下來了，牧城之車幾乎沒有再露面，紅鷹則被剝奪了車的身份。」
「哦，對了……」杜蘭德忽然想到了什麼，臉色認真了些，問：「新的牧城之車選出來了嗎？」
杜蘭德默默估算了一下，一旦進入無我境界，自己完全能夠以七級顛峰的實力正面面對八級強者，甚至可以戰而勝之，根本不需要解開自我封印。
在無我境界的狀態下，杜蘭德依然能保持清醒的意識和記憶，然而他的意志卻彷彿從身體中被抽離了出來，居高臨下地「看著」自己的身體在戰鬥。在自我意識的「旁觀」下，自己的身體做出了種種正常狀態下絕對做不出來、也不會想到的動作。複製之力全面啟動，各種職業和種族的能力層出不窮，湛藍火焰、巫妖之皮、靈魂鬼火、夜精靈武士的刀法步法、刺客潛行、雷霆紗衣……彼此間轉換如意，沒有半點滯澀之感。就連戰鬥法師本身具備的體術和法術也憑空生出種種變化，簡直不可思議！
杜蘭德
反正等到母親徹底蘇醒，總是能知道的。
這是杜蘭德這三個月來養成的一個習慣，那就是隨時隨地都在體悟著各種職業和種族的能力，藉此修鍊複製之力，並不斷強化戰鬥本能。
魯格被老巫妖帶去了鬼街？
這小妮子從未放棄過爬到杜蘭德床上的「企圖」，只可惜杜蘭德始終半開玩笑地將她推拒開來，這讓水晶幽怨鬱悶之餘，又常常納悶兒。
「好吧，你先自己獃著，我下午去一趟吧。」杜蘭德有些無奈，除了那次幫肯特重新煉製巫妖之軀，他還從來沒見過這頭老巫妖這麼亢奮，以至於都有點得意忘形的感覺了。
此時杜蘭德一手拉著安德麗雅，另一手攏在袖子里，卻在不動聲色地輕輕彈動著手指。五根手指的彈動速度極快，偏偏動作優雅而舒張，令手指的種種細微變化全都清晰異常。每一根手指都在做著自己的動作，彼此完全不干擾。隨著五指的動作，冰火力量不斷在指間遊走流竄著，並不斷變換著形態，比如雷霆、鬼火、鬥氣、各類武器……等等等等。
如今三個月過去了，新的車居然連半點消息都沒有，這就有點耐人尋味了啊……
「您來了就知道了。」
要知道位面之力並非只作用於體表，而是從內到外全面滲透的，杜蘭德身體中的每一個細胞都長時間地處在一種臨戰的緊繃狀態，如此熬煉了八年，他的戰鬥本能怎麼可
杜蘭德點點頭，並不感到意外。
轉眼三杯灰色羅蘭下肚，杜蘭德和安德麗雅隨意閑聊著，水晶也時不時插上幾句。正聊得開心時，肯特驚喜的聲音在杜蘭德腦海中直接響起：「哈哈，杜蘭德大人，您居然已經修鍊結束了？怎麼也不通知我一聲？」
杜蘭德哼了一聲：「有什麼不能直接說嗎？還要讓我跑一趟鬼街？」
尤其令杜蘭德欣喜的是位面壓制之力並沒有因此而進一步變大。但他沒有放鬆警惕，半神道路相當漫長，凝聚半神火種只是第一步而已，這一階段又被稱為「火種境」，之後還有血脈境、歸一境、能體境、和虛神境。然後，才算是真正具備了成神的可能，至於能否走上神壇，那還要看機遇和運氣。
那天皇后出面，已經給紅鷹的所作所為定了性，不管三王六車心中怎麼想，明面上是不可能違背皇后的意思的。
雖然到目前都不知道杜蘭德究竟是什麼職業，不過既然他能殺死一位牧城之車，實力顯然不是安德麗雅這個非職業者所能揣度的。而有紅鷹的事情作為前車之鑒，安德麗雅對有關杜蘭德的事情一概不多問，除非杜蘭德願意自己說。
杜蘭德：「……」
而杜蘭德恰恰是這樣的人。
安德麗雅淺淺一笑，並不追問。
「另一個呢？」
若要以境界來劃分衡量的話，他現在應該穩穩地站在了火種境的上游。當然，距離火種境的巔峰還有一定距離。
要知道安德
「大人，有空的話，您來一趟鬼街吧。」肯特的聲音說不出的愉悅：「我有兩個好消息要告訴您。」
當初從聖者境界突破到火種境的時候，杜蘭德就差點在三輪位面壓制下喪命，之後每突破一個小境界，恐怕都是九死一生。
「因為其中一個好消息正是有關鬼街的。」
這固然是痛苦的，卻也將最原始、最純粹的戰鬥本能深深烙印到杜蘭德身體中的每一寸角落。
不過細想下來，杜蘭德覺得這並不只是一個巧合。
「哈？」安德麗雅莫名其妙地看著他：「什麼新的車？沒聽說過……水晶，獵手大廳那邊，今天有什麼新的布告嗎？」
「城中情況如何？」杜蘭德隨意地問。
「那倒不是。」安德麗雅捋了一下鬢角的長發，溫婉地說：「獵手大廳在他上繳雙倍罰金之後就把他放了，結果他居然跑到藍靈堡來，死皮賴臉地不肯走……」說著安德麗雅瞥了杜蘭德一眼，忍著笑繼續道：「……他非說是你最忠誠、最可靠的追隨者，無論如何都不願意離開，最後還是你的那個手下肯特把他一鎚子敲暈了，然後就把他帶走了，唔，似乎是帶到鬼街去了。」
水晶立刻搖頭，很肯定地說：「沒有。」
「走，喝一杯去吧。」杜蘭德笑著拉起安德麗雅的小手，又招呼了水晶，向一樓大廳走去。三個月沒露面，他有點想念灰色羅蘭了。
「唔……」杜蘭德摸了摸下巴，一臉若有所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