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 罪惡王冠
第六十二章 看仔細了
「好吧好吧，塞勒斯大人是最強的，行了吧？」杜蘭德無奈道：「而且我們好像偏題了……你們寧可死也不願意回答我的問題，是吧？其實我還真的挺好奇，你們究竟是怎麼穿過魔法晶壁混進來的？這樣吧，你們只要肯回答這個問題，後面兩個問題我可以不管，怎麼樣？」
「我只是……只是……」她哽咽著說不下去，卻努力睜著大眼睛，用倔犟的眼神看著杜蘭德，死死咬著嘴唇不讓自己哭出聲來。
「開什麼玩笑？！」兩名永輝騎士不由自主地瞪圓了眼睛。
然而，真正令杜蘭德感到驚訝的是：布魯吉和布魯迪從聖靈祝福的狀態退出來后，居然沒有明顯的疲憊、過耗、或其他後遺症。這意味著塞勒斯的祝福不會產生任何副作用！這才是真正的難得之處。
杜蘭德聞言失笑：「大言不慚，說的就好像你們兩條雜魚就能代表永輝一樣……」
「不……不是的。」女孩努力睜眼看著杜蘭德，卻忍不住淚流滿面。
他知道，以薇薇安目前的狀態絕對無法應付接下來的戰鬥了。
「睜大你們的眼睛看仔細了。」杜蘭德微笑著開口道。
布魯吉和布魯迪原本已經做好了被殺的準備，然而，當看清杜蘭德槍口所指的方向，兄弟兩人不約而同地當場愣住。
話音未落，他身上猛烈燃起一種說不出顏色為何的奇異火焰！
杜蘭德臉色不變，拍掉落雪的動作則變得更加輕柔，然後繼續以平穩的口吻說：「我不知道你以前和永輝騎士之域發生過什麼，也不知道你之前究竟經歷過些什麼，更加不會知道你現在心裏在想些什麼。但是，有一點我很清楚，那就是：我杜蘭德的弟子，不可以在戰鬥中喪失戰鬥意
「塞勒斯大人不需要硬扛。」
說到這，杜蘭德的口吻嚴厲了些，他扳著薇薇安的脖子讓她抬起頭看著自己，一字一頓地說：「如果今天不是我在這裏，如果今天只有你一個人直面兩名永輝騎士，你是不是就打算坐在這裏等死？嗯？」
「……好吧，既然你們什麼都不肯說，那我也沒辦法了。」杜蘭德無可奈何地嘆了口氣，然後輕輕舉起了手中的火槍黑瑟。
然而出乎杜蘭德意料的是：這兩個被打得半死的永輝騎士居然在笑！
圓月湖畔，杜蘭德認真看著眼前的兩位永輝騎士，微笑地說：「再加上我現在沒有太多時間浪費在你們倆身上，所以，你們看這樣如何？我給你們三分鐘的時間考慮，考慮是否回答我三個非常簡單的問題，第一，你們是怎麼混進牧場的？第二，除了你們倆之外還有多少人？第三，你們有什麼目的？」
「但我不想走。」薇薇安咬了咬嘴唇，低聲說。
女孩眨了眨模糊的雙眼，長長的濃睫都粘在了一起，頃刻間被風雪凍成細細的冰渣。
永輝騎士之域有兩類專屬職業：永輝騎士和永輝術士。如果能將這兩個職業研究透徹，杜蘭德必將在半神道路上向前跨進一大步！
「……」
杜蘭德還沒說完，女孩就介面道：「老師，你想讓我先離開這裏？」
誰都知道矮人火槍的攻擊範圍僅限於中短距離，而杜蘭德離圓月王庭可是隔著半個圓月湖！他難道想隔著這麼遠的距離發動攻擊？！
要知道這個位面最強大的規則，就是明光之規則。
布魯吉和布魯
「你們笑什麼？」杜蘭德收斂了笑容，冷冷地問。
大雪紛紛而下，雪中的女孩看上去說不出的脆弱無助。
如果杜蘭德是靈魂方面的大師，也許還可以直接侵入對方的精神世界，獲取自己想要的信息。可惜的是，戰鬥法師雖然在靈魂防禦上強悍無比，但在靈魂攻擊、操縱、幻術、奴役等方面，卻不夠擅長。杜蘭德只能用最原始的手段逼迫兩人。
當杜蘭德提到「爺爺」的時候，女孩小臉微微一白，隨即沉默半晌，最終點了點頭。
「知道了……」
杜蘭德點頭微笑，然後認真地說：「那個叫什麼『塞勒斯』的傢伙，他能夠將兩名普通七級職業者直接拔升到接近八級巔峰的水準，這絕不是一般人能做到的。我可以肯定他是九級或九級以上的強者。一會兒打起來，我也不知道會發生什麼，也許沒辦法好好保護你。所以，薇薇安，你先回牧者之城，其他事情就交給我來處理。」
杜蘭德抿起嘴，認真想了一下，然後伸手輕輕拍著女孩的小腦袋，說：「小徒弟，從今天起，從現在開始，牢牢記住一點：無論發生任何事情，都要活下去！聽清楚了嗎？你的生命不只是你一個人的，也是我的。如果你莫名其妙地就這麼死了，我這個做老師的會很失望，也會很傷心的。」
「是的，塞勒斯大人遠比你強。」
杜蘭德徹底無語了，他有些搞不清楚：眼前這兩個傢伙到底是永輝的信徒？還是塞勒斯的信徒？
——杜蘭德的火槍，筆直對準了圓月王庭。
杜蘭德微微皺起眉頭，沉默了一下，然後輕
女孩「嗯」了一聲，最後看了一眼布魯吉和布魯迪，眼中透著不加掩飾的仇恨的光芒，然後她轉過身，迅速向牧者之城的方向飛馳而去。
鏘！鏘！兩聲脆響，火槍上剩餘的兩個緩衝器自行脫落。此時的火槍黑瑟，是恢復到完全形態的、威力無限接近九級的火槍黑瑟！
杜蘭德目送薇薇安的身影遠去，直到女孩徹底消失在洞察視野中，才回過頭來，說：「三分鐘到了，你們決定好了嗎，要不要回答我的問題。」說著再次看向永輝騎士。
雙方誰都沒有說話，就這麼僵持了十幾秒鐘，杜蘭德忽然笑起來，說：「看起來，你們對那個塞勒斯還真是相當有自信啊。怎麼？見識過我的實力之後，你們還認為你們的塞勒斯大人一定比我強嗎？」
「沒有可是。」
說實話，如果可以的話，杜蘭德不想殺掉布魯吉和布魯迪。這可是兩名永輝騎士啊，完全可以抓回去好好研究研究，對於杜蘭德在半神境界上的修鍊絕對大有好處。
兩人對永輝有著無與倫比的信仰與忠誠，根本不受任何脅迫，意志堅定得幾乎不可撼動。也正因如此，他們才會被塞勒斯看中，並參与到這次針對牧者之城的大行動中。
布魯迪出奇平靜地說：「我們自然不能代表永輝，但是，塞勒斯大人可以。」
兩人非常虛弱，在寒風中搖擺著，似乎下一刻就要倒地不起，然而他們臉上始終掛著堅毅
「你不是塞勒斯大人的對手。」布魯迪冷冷地說。
說完杜蘭德微笑著看著布魯吉和布魯迪。
「呵呵，這就對了。」杜蘭德這才露出笑容，說：「牧場所有的七級強者應該都在王庭之中，以你的實力，從這裏回牧者之城不會有危險。回城后立刻去風月島找白虎，把這裏的情況告訴她，她會聯繫三王的。這次的事情牽扯到永輝騎士之域，三王會做相應的安排，當然，這些你就不用管了。你彙報完情況之後直接回藍靈堡，然後等我回去，知道了嗎？」
「也許吧。」杜蘭德微微一笑，不置可否，然後輕輕抽打了兩下布魯迪的臉頰，說：「現在，計時開始。」
「你不能留在這裏。」杜蘭德堅定道。
杜蘭德盯著薇薇安的雙眼足足看了十多秒，才收回手掌，嘆了口氣。
「說謊可不好哦，他也能用腦門硬扛你們的全力一槍？」
「沒什麼……」布魯吉搖頭道：「與我們永輝騎士之域作對，是不會有好下場的。」
「好啦，那先起來吧！」杜蘭德說著，一把將薇薇安拉起來，伸手抹去女孩臉上的淚痕，淡淡地說：「考慮到你現在的狀態很糟糕，而接下來的戰鬥變數很大……我雖然不擅長大範圍探知，但我能感覺到王庭那邊有一個相當難纏的敵人。我不知道他有多強，也不知道是不是還有我沒有察覺到的敵人潛伏在王庭某處，所以我……」
「我不是一個特別會審問俘虜的人，沒辦法，這方面一直不是很在行。」
比如剛才布魯吉施展出的「八步串影」，就讓杜蘭德大感興趣。如果他沒看錯的話，那應該是一種介於戰職與法職之間的技能，每一步跨出，布魯吉的身體都會
說完他不理會臉色微變的兄弟兩人，轉身走向薇薇安。女孩就坐在不遠處的雪地上，雙臂抱著膝頭，半張臉蛋都埋在臂彎里，一聲不吭。
一陣狂風吹過，刮人的雪粒抽打在兩人臉上身上。
「可是……」女孩瞥了一眼布魯吉和布魯迪。
「哼，你不會天真到以為我們會告訴你吧？」剛剛被杜蘭德一掌拍翻的布魯吉已經醒了，他的臉色異常灰敗，顯然受創不輕，眼神中卻沒有半點屈服。
杜蘭德的目光從布魯吉飄到布魯迪，再從布魯迪飄回布魯吉，臉色一點點變得冷冽，他走近到兩人面前，微微偏著腦袋，一字一頓地從牙縫中迸出一句話：「少他媽的廢話，立刻回答我的問題，或者死！」
女孩身子微微一抖，手臂動了兩下，把頭埋得更低、更深了。
「行，那快點去吧。」
杜蘭德走到女孩面前，蹲下，歪著腦袋看著自己的小徒弟，一邊伸手輕輕拍落女孩肩頭上的落雪，一邊平平淡淡地輕聲說：「……薇薇安，老實說，我對你剛才的表現有些失望……」
布魯吉布魯迪冷笑不語。
「是的。」
再比如塞勒斯用來提升兩人實力的所謂「祝福」，這類加持技能在諸多位面間並不罕見，直接拔升一級的例子也不少，至少杜蘭德就知道七八種職業可以做到這一點。
而永輝，正是明光規則最直接、也最強大的產物！
杜蘭德聳了聳肩，一臉輕鬆：「你們當然可以選擇不回答，沒關係，我不會強迫。但我會殺掉你們，然後去圓月王庭找你們所謂的『塞勒斯大人』。」
左一句塞勒斯，右一句塞勒斯，這兩個混蛋完全不把自己放在眼裡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