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卷 雙刀
第十九章 元素心臟 二
三王對望一眼，默默感受著體內勃然跳動的元素心臟，半晌之後，在滿城獵人們的驚愕目光中，三人同時在杜蘭德面前單膝跪下。
在杜蘭德看來，超大型魔法陣在陣紋布置、還有法陣功能上，絕對是大師級，但在法陣的能源供應上，卻非常低效。
杜蘭德輕輕一笑，淡然說道：「先別多問了，快點吧，下面還有不少事情等著處理呢。」說著伸手向下一指，滿城的暴徒們還在苦苦掙扎。
面對如此重器，杜蘭德居然揮刀怒斬，他是瘋了嗎？
這時空中又有了新的變化。
這是一種無形的枷鎖，不知不覺間便牢牢扣在了三王的手腳之上。
看起來好像一塊晶體……但晶體怎麼會是心臟模樣？還一下下地跳動？
三王灌入元素源石的力量無法儲備，而且在傳輸到陣法各處的過程中有極大的浪費，最最重要的是，這些灌入法陣的力量，從來不會迴流！
這心臟難道是牧者之城的某件終極武器？那為什麼永輝打上門來的時候沒有動用？
雖然認不出，雖然不了解，但有一點概念，在獵人們的腦海中異常清晰：元素心臟很高端、很大氣、很上檔次！
他需要的不是只能困守一地的牧城三王，而是能夠放開手腳戰鬥的三王，是能夠如臂驅使的三名得力部下。於是，他決定把三王解放出來。
三王沒有忘記，元素心臟四分后最大的那一部分被杜蘭德拿走了，四顆心臟本為一體，也就是說，三王與杜蘭德在某種程度上也建立了不可分割的聯繫。
人類擁有心臟，心臟
「原來如此。」三王若有所思。
元素心臟以元素源石為原材料煉製而成，自然擁有元素源石的種種特性，兼具地、火、水、風、雷、光、暗七系元素之力，薇薇安作為七級火系元素武士，與元素心臟隱隱產生共鳴，是非常正常的事。城中其他具備某一系元素屬性的強者們，也或多或少能感受到這種共鳴。
三王原本採用的模式，是常年坐鎮于魔龍石門背後，不斷地向元素源石中灌注力量。
也難怪他們認不出來，因為煉製這顆心髒的原材料，可是「元素源石」！哪怕在主位面之間，這都是一種非常珍惜的物質，而在這個陌生位面，三王甚至不知道它原本的名字，而將之叫成了「元素石英」。連牧城三王這個級別的人物，都對元素源石不夠了解，獵人們自然更不可能知道。
在森德洛的歷史上，曾有一位初入半神境界的天才戰鬥法師，一瞬間將自身全部力量放空，化為狂暴一擊，秒殺了一位晉入半神境界很久的資深傳奇法師。
下一刻，好似無窮無盡的光華從杜蘭德周身上下的每一寸肌膚中透出，乍現即收。
況且，既然是重器，既然怎麼可能那麼容易就被他斬開？
當然，這隻是戰鬥法師在能量運用方面的一個長處，除此之外，還有許多精微細緻的方面，比如對能量的精細操縱，再比如對能量的節省利用。
隨後她仔細感受了一下，發現
「好了，元素心髒的事情就告一段落吧。我不喜歡強迫他人，對於元素心臟，是否要進一步融合，怎麼融合，以多快的速度融合——這些都是你們自己的事，我不會幹涉。」
這些屬性極端黑暗的力量經由元素源石的轉化，變為七系元素之力，再流入法陣，成為超大型魔法陣得以正常運轉的能源來源。正因如此，哪怕第一大騎士米蘭德打上門來，三王也只能出動兩人，必須留下一人守在元素源石旁。否則的話，失去能源供應的超大型魔法陣會立刻全面崩潰。
杜蘭德想出辦法，解決了這個關鍵問題，於是便有了以元素源石為材料煉製的元素心臟。
原來，不知不覺中，杜蘭德已經展開統治的手段。
說著他很隨意地探手一抓，將四顆心臟中最大的那一顆握在手中，然後反手一記拍打在自己心口之上，三王眼神一凝，就看到杜蘭德手中的元素心臟居然直接被他拍進了心口，更準確的說，是融入了心口部位，然後消失不見。
也就是說，這個超大型魔法陣的機制中，並沒有構建一個能量迴路，能量無法循環利用，這毫無疑問是巨大的浪費。
「有了元素心臟，你們即是『可以移動的陣眼』，完全可以自由行動，不必再困居一處。另外，還有一點……」
一人高下的元素心臟一分為四后，每一份都猛烈爆發出了強烈的光輝，光芒如潮水，向四面八方擴散，將杜蘭德和三
羅德語氣古怪道：「原來，融合元素心臟居然這麼簡單？一抓、再一拍，就完事了？」
杜蘭德大有深意地看了三王一眼，然後伸手一指腳下的城池，咧嘴輕笑道：「接下來，是時候解決這個問題了吧。」
解決這個問題最常規的方法，是對魔法陣紋進行修改，只可惜陣法之道並非戰鬥法師所長，更非杜蘭德所長。
比如杜蘭德，當他調動元素水晶中的冰火力量時，這些力量不會經由任何「魔力脈絡」之類的通道釋放出體外，而是直接向四面八方「輻射」。這種方式不會對身體造成任何負擔，也不必擔心魔力脈絡受損。也就是說，只要杜蘭德願意，他可以在一瞬間釋放出元素水晶中的全部冰火力量，而不被自己傷到。但若其他職業者敢這麼干，爆體而亡恐怕是唯一的下場。
「明白了。」三王心悅誠服道。
四顆心臟懸于空中，仍在一下、一下地有力搏動著，脈搏步調則驚人地一致。
並不是所有獵人都參与了城中的暴行，暴徒們掙扎著想要起身逃命時，那些沒有受到影響的獵人們，則用飽含驚愕與迷茫的目光看著空中的彩色心臟，看著揮刀斬向心髒的杜蘭德，被震得說不出話來。
「當然……不是。」杜蘭德正色說道：「我在煉製過程中加入了心頭鮮血，所以才能相對容易地進行融合，你們大概做不到這麼快。另外，現在只是最初級的融合罷了，想要徹底讓自身與元素心臟化為不可分割的一體，還需要不少水磨工夫。」
杜蘭德
但有一點，杜蘭德是絕對的大師級，那就是對能量的運用，因為所有戰鬥法師天生就是能量運用方面的大師。
三王恭敬應了聲「是」，然後依著葫蘆畫瓢，也將屬於自己的那一顆略小一些的元素心臟收入體內，用時略長，卻也相當順利。
杜蘭德滿意地點了點頭，然後說：「如今元素心臟已成，又與你們三個融合，這樣一來，你們就不必一天到晚困居獵手大廳地下，可以隨意出來走動了。這麼說吧，你們三個已經成了『移動的陣眼』，可以隨時通過元素心臟為陣法提供能量，不必擔心籠罩牧場的超大型魔法陣崩潰。」
這是三王第二次跪杜蘭德，卻比上一次多了點複雜難明的東西，其中混雜著震驚、欽佩、感激……還有一絲敬畏。
尤其是如今呈現在他們面前的，已不完全是元素源石，而是杜蘭德親手煉製而成的——元素心臟！
元素心髒的原理基本相同，如果把超大型魔法陣比作人體的話，能量由元素心臟出發，經過魔法陣各處，然後迴流至元素心臟，經過轉化后再次輸送到陣法中去，如此便是一個循環。
在剛剛成為牧城新主的杜蘭德看來，這無疑是一種極大的浪費，高端戰力的浪費。
「啊！」藍靈堡中的薇薇安一聲低呼。
這就是戰鬥法師的可怕之處！
這光爆發得突然，收斂得也快，當光輝褪散時，眾人愕然發現：那四分的元素心髒的每一份，居然都變成了一枚小一號的心臟。
城池上空，杜蘭德看著三王，微笑著說：「……還有一點，一旦你
杜蘭德面前的這顆巨大心臟，如一件完美的藝術品，晶瑩璀璨，高貴中帶著夢幻，就好像一塊絕世水晶雕琢而成。
「行了。」杜蘭德收起橘焰長刀，終於鬆了口氣說。
元素心臟是三王自願融入體內的，枷鎖是他們自己戴上的。隨著元素水晶與身體本身的持續融合、同化，這種枷鎖只會越來越堅固不可摧。
元素心臟入體，杜蘭德的臉色忽然變得有些奇異，他沉默了好一段時間，才長長舒了口氣，非常愉快地微笑起來：「我搞定了，該你們三個啦。」
那該不是某種生靈的心臟吧？
所有疑惑最終化為一個最簡單的問題：「那究竟是什麼東西啊？」
本來，當城中獵人們驟然看到一顆巨大的彩色心臟懸于高空時，就已經感到無比震驚，而且滿心都是各種疑惑了：
先是一記橫斬，心臟驟然上下兩分，雖然被一刀斬為兩半，心跳卻仍在繼續，隨後杜蘭德手腕擰轉，又是一記自下而上的豎斬，兩份變為四份。
戰鬥法師並不是能量儲備最大的職業，事實上，在眾多上位職業中，戰鬥法師的能量儲備算是比較小的，然而戰鬥法師卻能夠面不改色的迎戰如巨龍領主、遠古力泰坦、位面蜉蝣這些能量儲備大得不可思議的可怖生靈，靠的，就是對有限能量的運用之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