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卷 城裡城外
第三章 穩紮穩打
安德麗雅有些迷糊地哼哼了兩聲，沒有回答，她是真的累了，畢竟，和職業者的「廝殺」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這裡是水晶的房間。
水晶生澀中略帶粗暴地捧著杜蘭德的臉一陣亂親，鼓足勇氣，一邊狠親，一邊含含糊糊地說出一句讓杜蘭德目瞪口呆的話：「杜蘭德，我、我想你！」
「不過，有兩個問題。」羅格說。
三人一見杜蘭德，便深深欠下身去，杜蘭德的驕人戰績已經徹底征服了他們，三王發自內心地表達出了尊重、服從、還有敬畏。
總之，黑德森這位新晉九級堪比永輝大騎士的強者，就被杜蘭德安排在白虎身邊，事實上除了手持東輝十字的白虎，五大連堡也沒有其他人能壓得住他。
兩人都沒有說話，靜靜享受著在一起的時光。
「那個……嗨！」男人明顯有些尷尬，笑了笑打了個招呼，心中卻在奇怪這小妮子怎麼穿成這樣？
杜蘭德特意停頓了一下，雙眼微眯說：「有哪個白痴貴族敢給軍隊里的軍官或士兵私下裡送好處的話，就給我滅了他！尤其是女人，軍隊里最缺女人，那些貴族老爺們最不缺的也是女人。如果有人敢把女人往軍營里送……不，沒有如果，這種事情稍有苗頭就得給我掐斷！」
「第二，」羅格接著說，「聖騎士率軍進攻我五大連堡的消息，已經在受封貴族中傳開了，傳播速度比我們預期的更加驚人。」
這樣一來，「連堡」之名，才真正的名副其實。
杜蘭德微微撐起身子，鼻尖貼著鼻尖，看著女人的眼睛說：「小安雅，你可是普通女人啊，奔三的年紀了，生小寶寶的話，這就是黃金年齡了啊。」
……
「有多少？」
杜蘭德的嘴被堵住了，幽暗的房間中水晶柔軟的身體貼了上來，體溫在短短几個呼吸的時間里急劇上升，竟是熱得發燙！
這時，杜蘭德忽然想起了什麼，低下頭，有些奇怪地看著安德麗雅道：「我說，我們都是老夫老妻了，你為什麼總是那麼小心翼翼地做安全措施？你……很怕懷上孩子嗎？」
砰的一聲，房門再次緊閉。
「嗯。」杜蘭德一邊翻閱著傷亡記錄，一邊說，「五大連堡既是屏障，也是前進基地，是征戰的基石，一定要把基礎打紮實！」
然而他剛剛點頭，就嘶地抽了一口冷氣，因為安德麗雅已經掐住他的腰，狠狠擰了一下！一點都不留情。
「有，而且規模不小。」
杜蘭德哼了一聲，冷冷笑起來，「這幫傢伙，未免太急了吧？牆頭草就是牆頭草……」
羅德恭聲說：「獵人們也是為大人您首戰大勝而開心，我怕會寒了他們的心。」
「第一，這一戰我們雖然大捷，但主要歸功於您最後的大規模殺傷法術。您的法術殺傷力巨大，所以我們沒有戰俘，戰利品也大多是被燒化或凍壞的鎧甲和武器。」
安德麗雅哼了一聲，這次倒是沒有反駁。
演武場大門緩緩打開。
這天夜裡，杜蘭德和安德麗雅依偎在一起，兩人都全身是汗，氣喘吁吁。
「你說什麼？你說我『老大不小』？
三王一一記下，事無巨細，隨後羅德有些擔憂地問：「我們的軍隊主要由獵人組成，他們可都習慣了女人和美酒，這仗一旦打久了，他們憋得太狠，恐怕遲早有問題……」
入夜，白虎離開牧者之城，連夜趕往五大連堡，她因為黑德森的事情在城中耽誤了一些時間，不能再耽誤下去了，五大連堡的那些異族們可都是些難以駕馭的傢伙。
「嗯……是去演武場練練功呢？還是去會議廳研究研究接下來的戰略呢……」杜蘭德有些無聊地想。
……
安德麗雅獃獃看了杜蘭德好一會兒，眼睛里是洞察之力都看不清讀不懂的意味，最後她笑了一下，忽然投進男人的懷裡，認真地說：「我答應你……等你打完了仗，我就給你生孩子！」
三王點頭。
之前一直在艱苦訓練的薇薇安走了出來，一邊擦著汗一邊喃喃自語：「真是的，明明說好在演武場見面的，還說什麼讓我教她修鍊戰鬥，居然到現在都沒來……水晶姐姐她怎麼這樣啊。」
杜蘭德溫柔地拍著安德麗雅的肩膀，盯著天花板微微出神，片刻后微笑著繼續說道：「你看，我現在要實力有實力，要勢力有勢力，養個孩子還不是輕而易舉的事？而且你也老大不小了，我覺得吧，是時候生個小寶寶了。」
「說吧。」
黑德森不僅繼承了巨人的血脈和脾氣，似乎連上古巨人那一套嚴格的階級劃分意識也繼承下來。當杜蘭德表現出壓倒性的實力優勢，並表示沒有絲毫侮辱他的意
杜蘭德搖搖頭說：「這種言論太浮躁了，對未來的戰局不利，給我狠狠壓下去。」見三王有些猶豫，杜蘭德眉頭一皺，不悅地說：「怎麼，有問題嗎？」
「五個伯爵領，八個子爵領，還有超過二十個男爵領。」羅格遞上了一份名單。
「大人，您叫我們來，不知道有何吩咐？」羅德上前一步，看著正在大陸地圖上勾勾畫畫的杜蘭德的背影，輕聲問。
「好了，說正事吧，戰後情況怎麼樣？」杜蘭德走到沙發坐下，示意三王在自己面前坐下。
美少女皺著可愛的小眉毛，歪著小腦袋想了一會兒，還是有些放心不下，「去看看吧，是不是生病了啊……」
「好了好了，我錯了……」杜蘭德苦笑起來，立刻雙手高舉投降道，「我不是說你年紀大，但你想想啊，你也二十六快二十七歲了吧？如果是職業者的話，那倒沒什麼，可你不是啊。」
帶來的問題則是杜蘭德經常會不小心看到藍靈堡中的侍女們更衣啦、洗澡啦、穿著睡衣打打鬧鬧之類的場景，就連薇薇安也不幸連番中招……
「呃……」杜蘭德有些尷尬地摸摸鼻子，「知道了，以後我會注意的。」
一身練功服的水晶驚訝地看著門口的杜蘭德。
杜蘭德靜靜看著羅德，沉默片刻后認真地說了一句：「驕兵必敗。」
月亮鑽進雲彩里，又鑽出來。
「算了，還是過一陣子吧……」杜蘭德知道自己和水晶之間，還沒有恢復到以前笑笑鬧鬧的關係，無奈笑笑，正準備離開，沒想
深夜，三王來見。
十天，杜蘭德給了五大連堡十天的整備期。
杜蘭德深深看著羅德，從容一笑說：「這仗，打不久的。」
突破到血脈境界之後，發色和眸色變了，血脈能力有了，戰鬥法師最基本也最重要的洞察之力也變化不小。
杜蘭德心裏好笑，一本正經地點了點頭。
杜蘭德留在牧者之城中，難得放鬆了一下，每天修修鍊，種種樹，一點點熟悉血脈境界的種種變化，偶爾對著鏡子里黑髮黑眸的帥樣自戀一會兒。
安德麗雅原本眼睛半開半闔，迷迷糊糊地似乎隨時都要睡過去了，聽了杜蘭德的話卻好像被踩中尾巴的貓，瞬間清醒過來！
瘋狂之後，安德麗雅帶著疲憊甜蜜的笑容沉沉入睡，交完公糧的杜蘭德反而睡不著了，洗過澡后，困意全無的他悄然出門，端著一杯酒水一邊喝一邊在藍靈堡走廊里隨意溜達。
「我聽說……」杜蘭德放下魔法筆，轉過身來說，「我聽說城中有呼聲，說牧者之城一統大陸指日可待。有沒有這回事？」
路過一扇房門時，他忽然停住腳步。
與白虎一起去的，還有黑德森。
杜蘭德一手按著水晶亂動亂跳的肩膀，還要手忙腳亂地穩住手中的酒杯，不然以這丫頭的動作劇烈程度，早被紅酒澆得滿頭滿臉了。
把名單過了一遍，杜蘭德思索片刻說：「這些傢伙現在一定打破了腦袋想要表忠心，哼哼，也好，傳令下去，讓這些傢伙出糧，全部送到五大連堡。裝備什麼的就不用了，連個侯爵都沒有，估計也沒什麼好裝備。還有，所有他們送上來的所謂『永輝內部情報』統統不要理會。這種時候什麼亂七八糟的誇張情報
……
三王同時一震，抬起頭來看著杜蘭德，然後點點頭說：「明白了，大人。請放心吧，我們很快就去處理。」
現在杜蘭德的雙眼除了洞察之力以外，穿透視覺、超距視線和視野拓展也都發展完全，杜蘭德可以輕易看穿岩石牆壁，視野範圍也擴大到近乎三百六十度無死角，再加上超距視線，杜蘭德算是徹底彌補了戰鬥法師在大範圍感知上的短板。
不貪多，不求快，這正是森德洛在位面戰爭中一貫謹守的作風。穩紮穩打就是最快的捷徑。事實上，不貪多不求快的森德洛在征服位面的數量和質量上，一向位居諸多主位面前列。那些天天叫囂著征服億萬位面的大多是剛剛踏上位面征途的菜鳥。
房門看上去很普通，裏面靜悄悄的，杜蘭德靜靜站在那兒，臉色有些複雜難明，站在門前抬起手似乎準備敲響，卻又放落。
房間中，杜蘭德一臉莫名其妙，不知道水晶這丫頭又發什麼瘋。
「你找我有話說？唔——！！？」
水晶獃獃看著杜蘭德，看了好久，直到杜蘭德臉都快笑僵了，她才驟然驚呼一聲，然後閃電般出手，一把拽住杜蘭德，不由分說地把他拉進了房間！
杜蘭德微笑說：「恐懼總是散播得很快，這很正常。讓我猜猜，是不是已經有牆頭草準備開始換隊站了？」
這十天里，三王依然坐鎮牧者之城，胖子魯格為後勤忙得焦頭爛額，諸位牧城之主指揮軍隊將五大連堡徹底修建完成。堡壘與堡壘之間，則由大片地道網路相連，這種鑽地打洞的活兒可是矮人們的看家本領。五堡看似獨立，實則連成一線，彼此間支援起來非常容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