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卷 城裡城外
第七十章 學者的價值
最了解九十九年戰爭的人就在眼前，那還需要什麼研究資料？！
「杜蘭德，你到底要幹什麼？」
果然，正如本森所料，杜蘭德聽到他的名字之後，一下愣住了。
他的生死就在杜蘭德一念之間，什麼學者光環，什麼偉大使命，什麼崇高地位，什麼歷史留名……這些在杜蘭德的刀下，統統什麼都不是！
杜蘭德心中反覆念叨著這個名字。
架在對方脖頸上的屠刀卻沒有絲毫動搖。
也正是那一次，杜蘭德得知了一個讓他為之瘋狂的訊息：戰鬥法師們曾經來到過這個位面，而時間，很可能就在九十九年戰爭期間！
攻克第一重神聖壁壘之後，伯爵夫人蘇菲帶杜蘭德前往學者們的秘密據點，讓杜蘭德有機會了解到不少有關九十九年戰爭中的秘辛。
杜蘭德毫不猶豫地在他身上削了一刀，冷冷地說：「我也勸你，最好把嘴巴管好，否則不用等到以後，我現在就讓你知道什麼是後悔！」
「……」本森愣愣看著杜蘭德。
本森……
可是現在，本應該死於三年前那場大清洗的
此刻的本森雖然狼狽，而且虛弱，但當他說出自己名字的時候，那種倨傲，那種凜然站在萬物之上的氣度，便自然而然地透發出來。
此時此刻，杜蘭德的雙眼亮得嚇人，哪怕在之前的連番大戰之中，杜蘭德都沒有此刻的狀態。
杜蘭德忽然瘋了一樣地狂笑起來，笑得渾身都在抖動。本森的身體更加僵硬了，他生怕杜蘭德笑得太用力導致失手捅他一刀，好在杜蘭德無論笑得多麼瘋狂，握刀的手始終穩定如一。
他做了一個吞咽口水的動作，死死咬著牙齒，昂首與杜蘭德對視著：「如假包換，我，就是本森。」
對於他這般偉大的學者，任誰都應該尊敬。
杜蘭德笑了笑，蹲下身來，近距離看著本森蒼白慘淡的老臉，靜靜地說：「據我所知，你應該已經死於永輝的十字審判才對，沒想到你不但活了下來，還以死靈法師的身份，成為了永輝騎士之域的高層人物。哼，真是諷刺……不過這些都不重要了，我也懶的
杜蘭德笑得越發愉快，狂喜與興奮讓他略有些失態，而過於燦爛的笑容讓他的臉色看起來稍顯猙獰。
「你叫本森？」杜蘭德終於笑夠了，他看著老人，又重複問了一遍，聲音很穩定，還有些溫和。
本森獃獃看著近在咫尺的紫色刀鋒，目光隨刀而上，最終落在握刀的杜蘭德臉上，聲音艱澀地問：「你要……干、幹什麼？」
心中微微一顫，本森差點就要答應杜蘭德的要求。
杜蘭德盯著本森，漸漸睜大了眼睛，臉上浮現出一抹不可思議的神情，愕然與震驚在他眼中交織。
老人說出自己名字的時候，態度是驕傲的。他的確有這驕傲的資本和理由。作為一名大學者，他在學術領域的地位極高，甚至可以用偉大一詞來形容。紮實並極具開創性的學術研究成果，讓他在三年前那場針對學者的大清洗中保住性命，並進而被聖騎士奧古斯都破格秘密吸納進那個計劃，也就是驅動無頭巨獸屍體以作戰爭兵器的計劃。這個
一柄長長的戰刀刀鋒橫架在他的脖子上，刀鋒紅藍相間，靠近尖頭的部分轉為深紫，被紫色的刀鋒架住脖頸，本森身體驟然僵硬，一動都不敢動。
本以為那些對自己重要無比的研究資料都在三年前的清洗中被永輝掠奪了。
本以為耗費大力氣也未必能得到自己想要的東西。
然而，一想到那些自己嘔心瀝血才完成的研究資料，本森忽然狠狠啐了一聲，咬牙說道：「杜蘭德，你想知道有關那場戰爭的事？你以為我會告訴你嗎？那些都是我的成果，我的心血！是我的！！」
本森越說越激動，越說越癲狂，他似乎忘了脖頸間架著的戰刀，歇斯底里地吼道：「早晚有一天，杜蘭德你也一定會成為我的研究素材！我會挖出你身上的所有秘密！我勸你最好殺了我，否則的話，以後我一定會讓你知道什麼是後悔……啊啊啊啊啊啊！！」
「幹什麼？呵，呵呵呵！」杜蘭德居高臨下地俯視著本森，此
沒有人會殺自己這樣一個跨時代的偉大學者，尤其是杜蘭德這種領主型強者。本森看著似乎驚呆了的杜蘭德，心中冷冷笑著。
看著杜蘭德的眼睛，本森竟生出一種被杜蘭德用眼光生吞活剝的錯覺。
本森忽然殺豬般地慘叫起來。
「呵呵。」杜蘭德抿了抿嘴，發出一聲由衷的感嘆：「這實在是太好了！」
本以為就算攻下純白聖塔，也不一定能找到最完整的資料。
「杜蘭德，我想，你應該——咦？」本森本來想說些什麼，但他忽然間呆住了。
「呵呵，哈哈哈哈！非常好！實在是太好了！」
三年前的奧古斯都是如此，如今的杜蘭德，也理當如此！
「我再問一次。」杜蘭德深深吸了一口氣，一字一頓地說，「當年那場戰爭中到底發生了什麼？說！」
然後……線索就斷了。
本森這個學術瘋子都被杜蘭德此刻的神情狀態搞得有點發毛了。
本森不由微笑起來，他現在瘦得像個
杜蘭德停頓了一下，刀鋒在本森臉上頸上來來回回地比劃著，慢條斯理地說：「本森，現在我問，你答，明白了嗎？第一個問題，唔，其實也是唯一的一個問題——九十九年戰爭中到底發生了什麼？告訴我！把你所知道的一切，都告訴我！！」
杜蘭德聞言嘴角一翹，聲音愈加輕柔：「……就是三年前那個公開發表『異位面存在與否』的演說，因反響巨大而觸怒永輝高層，直接導致了永輝對學者們的大清洗，本人也被送上十字審判的大學者，本森？」
這讓杜蘭德心中好像有一團烈火在灼燒，他無比渴望知道更多有關九十九年戰爭的事情。而根據學者的筆記，本森是對九十九年戰爭研究最深的人，但當杜蘭德滿懷忐忑與期待地進入本森的研究室時，竟發現大部分研究資料都不見了！
「……我是本森。」
這不就是自己要找的人嗎？
「杜蘭德，你……我……」本森被杜蘭德異乎尋常的反應驚得有些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