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卷 遠古之路
第三十九章 甲中的主位面來客
甲中惡魔似乎抓住了這點可以激怒杜蘭德，有些上癮了，喋喋不休地開始嘮叨：「怎麼了？你生氣了？憤怒了？還是想殺我了？」
原本堅不可摧的磐石戰甲的防禦力直接被削弱了好幾個檔次，再也無法阻擋杜蘭德的全力一刺，被一刀刺入胸甲部位，長長的火刃沒柄而入。
「不願意回答嗎？」杜蘭德臉上厲色一閃，晃悠了一下手中長刀，森然說道，「你的甲防不住我的刀，我會拆掉你的烏龜殼，把你的嘴巴徹底撬開！」
雖然剛才那一番交手沒佔到什麼便宜，但至少沒吃虧。
「你問我是誰？」甲中惡魔大笑起來，聲音穿透鎧甲傳遞出來，令整套戰甲都隱隱發顫。
對於杜蘭德的猜測，甲中惡魔不置可否，他發出一連串嘿嘿低笑，指著杜蘭德的雙眼說：「這雙眼睛，戰鬥法師們引以為傲的雙眼，似乎也不怎麼樣啊，連敵人是什麼種族都分不清！」
毫無疑問，這是杜蘭德目前遇到過最強勁的對手！稍有不慎，就可能落敗，甚至身亡。
這一連串閃轉騰挪並不算很快，然而轉折之間毫無徵兆且全無阻滯，時機把握更是妙到巔絕，不僅騙過了甲中惡魔，讓他連續兩拳落空，更讓庫爾斯克看得一陣眼花繚亂。
杜蘭德眯著眼睛，細細判斷對方話語中的真假虛實，卻發現有些困難。
庫爾斯克忽然激靈靈打了個哆嗦，他是聽不懂空中對峙的兩人在說些什麼鳥語，不過剛才甲中惡魔說了某些話之後，杜蘭德就沉默下去。
杜
甲中惡魔轉過身來，面對杜蘭德，態度和語氣一改之前的癲狂變態，變得冷酷，口吻隱約透著一絲驚異：「攻得凌厲，閃得滑溜，雖然我討厭戰鬥法師，但也不得不承認戰鬥法師很會打架，很能打架！杜蘭德，你……跟我見過的戰鬥法師有些不同啊。」
至於弗埃和弗里，他們只覺眼前一花，杜蘭德的身影似乎拉扯出了無數曲折的殘影，再次清晰浮現時已經不在原來的位置了。
他反問道：「你認為我是什麼人？」
如果說之前還停留在震怒階段，那麼現在，已經完全沒有憤怒了，因為眼前這人已經被杜蘭德划入了必殺——而且是「必虐殺」的名單之中！
可他不知道的是：突破到半神級別的火刃，可是能大幅削弱目標防禦力的啊！
「我說我要殺了你，怎麼了？沒聽清楚嗎？」
「不過沒所謂了！我的確不是人類，應該說我很慶幸我不是人類，這樣才不會有機會成為我最討厭的戰鬥法師啊！」
兩次攻擊的無效，麻痹了本就狂傲的甲中惡魔，於是當杜蘭德手持雙刀分身中的火刃，刺向甲中惡魔時，甲中惡魔錯誤地選擇了以甲硬扛。
「哦，對了……」
「你說
杜蘭德不為所動，平和地笑了笑：「畢竟不是每一個種族和職業都像我們戰鬥法師一樣特點鮮明，你知道，主位面有不少，次級位面更是無窮無盡，位面多了，什麼樣的雜魚種族職業不都有了嗎？」
「你是什麼人？」杜蘭德用主位面通用語問道。
杜蘭德先以普通能量凝成的橘焰長刀發動攻擊，讓對方誤以為自己的攻擊無法輕易破開磐石戰甲的防禦，這是第一次誤導。
這一刻，杜蘭德感覺自己已經快要把滿嘴牙齒都咬成碎渣了！
無我之境中的反應能力是無比強大的，大腦還未轉動，身體已經在瞬間做出了判斷，杜蘭德毫不戀戰，抽刀後退，他的身體剛剛離開戰甲，一隻拳頭就落在了他原本所處的位置，甲中惡魔根本沒有受創，剛才的驟停也是為了反過來麻痹杜蘭德，等到杜蘭德的刀全部刺入，才操縱人形戰甲，揮動拳頭進行反擊。
畢竟想要分清一個精神不太正常的傢伙說的是真話瘋話還是假話，實在不是一件容易的事，尤其是在對方躲在烏龜殼裡不露面的情況下。
也就是說，刀鋒僅僅穿刺了戰甲，卻沒有刺中藏在裏面的人！
漸漸的，周圍的空氣變得越發冰寒刺骨起來。
「啊——哈！！」
杜蘭德聞言驟然睜大了眼睛，直勾勾地瞪著對方。
眼前這個敵人跟自己預想的一樣強悍
甲中惡魔重重哼了一聲，似乎完全不想在這個話題上多說什麼。
他忽然又變得激動憤怒起來：「如果有傳送門那種東西存在的話，我還用得著在這裏待到現在？困在這個莫名其妙的位面里？！！」
杜蘭德眼中一點點迸射出前所未有的濃烈殺氣，壓著嗓子問道：「你剛才，說什麼？」
「古魯魯龍人？斯內蛇人？還是幽鱗一族？」這就是杜蘭德認為最有可能的三個選項了，反正都是主位面特有的生靈。
「哎呀，一不小心說出了『你們人類』，這貌似變相承認了我不是人類啊……」
接下來再過幾招的話，說不定就能徹底洞悉對方的種族了。
「你剛才刺破了我的鎧甲，這我也承認，但不是根本沒傷到我嗎？」甲中惡魔針鋒相對：「而且，在你拆掉我的鎧甲之前，我會先殺了你，然後就像我對上一個被我殺死的戰鬥法師一樣……吃了你！」
庫爾斯克看著天空中僵硬不動的磐石戰甲，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庫爾斯克是這麼認為的，弗埃和弗里也一樣，只有杜蘭德是例外，因為刀鋒刺入戰甲之後，他根本沒有接收到任何刺入身體之感。
接著，他又以短戟「碎骨」發動了第二擊，雖然在戰甲上留下了一道淺痕，卻依然沒能破防，這是第二次刻意誤導。
「另外，撬開你的嘴之後，我會讓你求著我，殺了你！」
磐
甲中惡魔無比誇張地狂笑一聲：「杜蘭德，討厭的杜蘭德，你為什麼要明知故問？我能怎麼來？我他媽的還能怎麼來！！難道是通過位面傳送門而來的嗎？啊？！」
杜蘭德裂開嘴，露出一個極少極少出現在他臉上的猙獰笑容，說道：「既然你這麼喜歡說話，拆掉你的龜殼之後，我會滿足你的。」
「不會吧，這就結束了？！」
「……」甲中惡魔沉默了一下，旋即似乎想到了什麼似的，拖了一個長長的「啊」音，獰聲說道：「我想起來了，你們戰鬥法師很重視所謂的『死法』，沒錯吧？哈哈，哈哈哈，太好了！你覺得『被我吃掉』，難道不是一種非常棒的死法嗎？啊啊……單單回想起那滋味，我就有點饞得忍不住了啊。」
微微一頓，杜蘭德深吸了一口氣，問出了最關鍵的問題：「既然是主位面的來客，那麼……告訴我！你是怎麼來的？」
庫爾斯克目光一閃，他在牢房中聽杜蘭德以這種語言和甲中惡魔交流過一次，沒聽到過的弗埃和弗里則是愣了愣，他們還沒從剛才目睹的驚險交鋒中回過神來，此刻忽然聽到杜蘭德說起了一種完全不認識的語言，不由面露茫然之色。
「但是……很奇怪啊！你們人類不進食嗎
「哦？」
杜蘭德聞言渾身猛地一震！好似過電！
其實杜蘭德心中已經有幾個對對方種族與職業的猜想了，都是主位面中比較有名的非人類強大異族，但他不確定到底是哪一個。
「……不是通過傳送門而來的嗎？」杜蘭德臉色微微一黯，皺眉問道，「這麼說來，你也是意外流落至此的……？」
庫爾斯克沒想到戰鬥一上來就如此激烈，甲中惡魔囂狂無忌，反觀杜蘭德雖然沉默，但靜默無言中發動的連番攻殺，甚至比對手更加強勢！
甲中惡魔沉默了一下，冷冷地說：「我討厭你，也更討厭戰鬥法師了。」
杜蘭德剛才那一套連招攻殺實在犀利！鎧甲也的確被攻破了，這麼看來，躲在戰甲中的那個傢伙就算不死，也得重傷！
戰鬥法師可以戰死沙場，甚至可以埋骨他鄉，但戰死之後還要成為不知道是小龍人還是小蛇人的果腹之物，這是對戰鬥法師的最大侮辱！
「說夠了嗎？」
「杜蘭德，你那麼看著我幹什麼？嗯？看著我幹嘛？不是人類的我吃掉一個與我並非同族的傢伙，難道是很過分的事嗎？？」
杜蘭德悄然從無我境界中退出，皺眉看著套在甲中的不知名對手。
「從剛才你使用的力量性質來看，我只能說，」杜蘭德盯著對方，一字一頓地說，「你應該，不是人類。」
杜蘭德豎起刀鋒，曲指在上面輕彈兩下，說：「討不討厭隨便你，你既然不願意告訴我你的種族，那我就先假設你的確來自某個主位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