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異界最強戰鬥法師》第六卷 二人行

第一章 皇后的種族 上

第六卷 二人行

第一章 皇后的種族 上

戰鬥法師作為一種職業,與血脈力量密切相關。而對異位面的混血兒來說,如果混入的只是普通血脈,比如戰鬥法師與普通人類混血,那麼問題還不算大。
杜蘭德心想也是,人都有那方面的需求,真到了天雷勾動地火的時候,哪還管那麼多?
皇后輕柔懷抱小孫女,目光卻始終盯著對面的夜翼,紫意盎然的眸中既有深深的痛恨,也有濃濃的忌憚,似乎很擔心夜翼突然暴起發難。
杜蘭德與夜翼平平對視著,不答反問:「你之前說,我的孩子繼續留在這個位面的話,會慢慢死去?為什麼?」
這時夜翼忽然說道:「杜蘭德,你知不知道森德洛有規定,禁止戰鬥法師與其他位面的種族通婚?」
為了一族的安危,庫爾斯克必須忍耐。
說完忍不住看了一眼女兒紅撲撲的小臉蛋,還有細細嫩嫩的小胳膊小腳。神之視角下,女兒的狀態明明很好,讓人心中大感困惑,難不成夜翼只是在危言聳聽?
夜翼嘴角微翹,冷笑道:「原來如此,還是不相信我的話嗎?杜蘭德,你當我夜翼是什麼人?犯得著編造這種謊言騙你回森德洛?!」
位面孕育生命,對一個位面來說,位面內的生命就像是它的孩子,壓制之力自然不會作用於自己的孩子。
森之古樹正有氣無力地紮根于湖水,緩慢從藍水湖中汲取力量,修復樹體。
弗埃卻搖了搖頭,沒有移動腳步。
屋裡只有一張桌子和四把椅子。杜蘭德、夜翼、皇后、還有魔龍羅德格特分別佔據了一張椅子,圍坐在方桌周圍。
回想起昨夜發生的一切,庫爾斯克仍有些置身噩夢的感覺。
「一定會。」夜翼肅然說道,「想想你自己修鍊的過程吧,從一級戰鬥法師一路修鍊到半神級,戰鬥法師的血脈一點點消磨掉其他的異種血脈,直至突破到血脈境,成為黑眸黑髮的純血戰鬥法師。戰鬥法師血脈的強烈『排他性』,以及血脈的霸道程度,想必不用我多說了吧?」
庫爾斯克「嗯」了一聲,這個結果已經很不錯了,至少沒出現大規模的傷亡。他輕拍女兒肩膀,安慰道:「你也受驚了,去休息吧,安撫族人的事就交給我處理。」
原本的森之古樹高達三百米,枝葉繁茂,氣象恢弘。
「我說了,異界覺醒的偽戰鬥法師無法修鍊,實際上與身體孱弱的普通人無異。」夜翼平靜地說,「一個身體孱弱的人,體內有兩種極度強橫的血脈力量彼此排斥、彼此碰撞、彼此侵吞,你說會有什麼後果?」
杜蘭德聞言沉默不語。
島上,藍水湖的湖水直接少了大半。
「……大概,是防止戰鬥法師的血脈散播與外流?」
可既然不是壓制之力的緣故,還有什麼東西,會讓女兒註定在這個位面遭受厄運?
除了位面壓制之外,杜蘭德想不出女兒繼續呆在這個位面會有什麼問題。
但是,如果混入的另一種血脈也是非常強力的血脈——甚至是不遜於戰鬥法師的強橫血脈的話——那麼,兩種強橫血脈將會彼此交戰!此為其二。」
羅德格特已經化為人形,容貌和三王相似,眉眼之間卻透著三王不具備的深重威嚴,他的骨架很大,沉默地坐在皇後身邊,挺拔而穩健。
山體上躺著一頭巨型黑色章魚,那是鴕曼,半死不活的,有一下沒一下地抽搐著,證明它還沒死;小山頂上立著一件屋子,屋門緊閉,屋外一根木樁豎立,渾身浴血的雷克緋被牢牢捆在樁上,耷拉著腦袋,一動不動。
黎明時分,旭日自遠方的海平面緩緩升起,標志著新一天的到來。
此時的森之古樹,卻像被霜打過的茄子,不僅葉子掉得精光,枝條也斷的斷,折的折,光禿禿地沒剩下幾根了。
「你認為這是為什麼?」
說到這,夜翼故意停頓了一下,不理會臉色越來越蒼白的皇后,轉頭看著杜蘭德:「你的女兒體內除了戰鬥法師血脈之外,還有一種異常強橫的血脈力量。繼續呆在這個位面的話,一定會在兩種強力血脈的交鋒中死去。過程……應該會非常之痛苦!想要解決這個問題,只有一個辦法,那就是回到森德洛!」
「……就是這兩個傢伙嗎?」弗埃盯著鴕曼和雷克緋,死死攥緊了拳頭,恨聲說道,「殺死哥哥的,就是這兩個混蛋?父親,為什麼不直接殺了他們?!」
聽到這裏,杜蘭德眉頭緊緊鎖起,凝重問道:「兩種血脈一定會交戰?」
兒子弗里被殺,而且是以那種方式被殺,庫爾斯克心中的痛苦可想而知。如果可以的話,他恨不得立刻衝上去,親自手刃雷克緋和鴕曼,可他知道自己不能。
「哼。」夜翼哼了一聲,漠然說道,「真有人想要剽竊戰鬥法師的血脈,是無論如何都防不住的。森德洛每年投入大量資源和人力進行位面戰爭,無數戰鬥法師被派往異位面,這麼多的人呆在其他位面,怎麼可能真的禁止得了戰鬥法師們在其他位面播種?所以,其實每年都有大量誕生於異位面的混血戰鬥法師。」
「您……您到底……」杜蘭德盯著皇后,一字一頓地問道,「您到底,是什麼種族?」
杜蘭德聞言不由臉色一沉,就聽到夜翼頓了頓繼續說道:「……有的職業,與血脈無關,比如四大神職,隨便什麼種族都行。但戰鬥法師不同!
……
沒想到夜翼緩緩搖頭,說道:「不是位面壓制的問題。這個位面雖然痛恨戰鬥法師,但你的女兒很特殊,她是誕生於這個位面的生命,本位面誕生的生命無論職業為何,都不受壓制影響。」
女兒是杜蘭德和安德麗雅的結晶,小傢伙的一半血脈來自於父親杜蘭德,一半血脈來自母親安德麗雅。而安德麗雅的血脈繼承自金和皇后。
杜蘭德心頭一顫,不由看向皇后。
夜翼接著說道:「一般而言,戰鬥法師與非戰鬥法師生下的混血兒,哪怕身在異位面,也可以覺醒成為戰鬥法師,就像杜蘭德你的女兒。但異位面覺醒的戰鬥法師,都是偽戰鬥法師,無法修鍊,故而沒有意義。必須回歸森德洛,才能成為真正的戰鬥法師。此為其一。」
杜蘭德已經聽皇后說了,自己的女兒一出生就覺醒成為戰鬥法師的事,由於馬努斯當年與巨龍領主的一戰,這個位面對戰鬥法師深惡痛絕,這是杜蘭德唯一能想到的可能對女兒產生威脅的隱患了。
金的血脈力量顯然不算強大。那麼,女兒體內的另一種強橫血脈的源頭,只可能是來歷神秘的皇后了!
她偏轉目光,看向不遠處的一個小山包。
庫爾斯克站在小島上,神情蕭瑟,沉沉嘆了口氣:「幸好,幸好古樹沒有大礙。」
提到兒子的死,庫爾斯克臉上閃過痛苦的神情,伸手一指山頂小屋,澀聲說道:「因為屋裡的幾位沒說要殺,所以不能殺,至少……現在還不能殺。」
夜翼卻是不理皇后,她只盯著杜蘭德,眉頭緊蹙著說道:「……我已經把話說得很清楚了吧?立刻跟我一起回歸森德洛!杜蘭德,你難道就不想回去嗎?」
弗埃低聲說:「傷亡不大,受驚不小。」
他耐心地聽著,一旁的皇后也聽得很認真,事關孩子的安危,一絲一毫的細節都不能放過,必須把問題搞清楚,才能針對性地想辦法解決。
夜翼神情一冷,眉宇間似乎有風暴在急速醞釀,然而她沉默了一會兒,出乎皇后意料地沒有發作。
不得不說,昨夜杜蘭德和夜翼的戰鬥實在太驚人,森之古樹為了守護納迦族人們的安全,險些被波及而死,真要那樣,納迦一族的損失就太慘重了。
杜蘭德、夜翼、皇后、魔龍、雷克緋、鴕曼——這些人用著庫爾斯克沒聽過的語言,說著令人難以理解的話語,使用著超乎想象的強大招式……
庫爾斯克轉頭,問一旁的女兒:「族人們怎麼樣?」
山頂小屋中。
不同於女兒弗埃,庫爾斯克可是親眼目睹了昨夜的連場大戰,他深深明白:此時在小屋中的任何一位,都擁有揮手覆滅納迦一族的能力。
一天之計在於晨,清晨理應是充滿朝氣與美好的,可納迦一族卻是愁雲慘淡,海面上的小島一片狼藉,到處都是崩塌的建築、破碎的磚瓦、倒伏的樹木……位於海面下的水中城市沒這麼凄慘,卻也好不到哪去。
庫爾斯克越想越是茫然,不禁喃喃自語道:「他們,究竟……是些什麼來頭啊?」
皇后嘲弄地插口道:「堂堂神袛,連綁架孩子的事情都做出來了,再編造一個謊言似乎也不算什麼。」
「我知道。」
木質小屋是臨時搭建的,島上原有的建築都在昨夜的戰鬥中毀掉了。
「你的意思是,戰鬥法師的血脈會排斥一切異種血脈?」一旁皇后的神情已經難看到了極點,她死死盯著夜翼,澀聲問道,「兩種強橫血脈交鋒的後果……會是什麼?」
杜蘭德聞言微愣,旋即瞭然。
杜蘭德伸了伸手,示意皇后少安毋躁,然後認真看著夜翼問道:「難道是因為這個位面對戰鬥法師的壓制?繼續呆在這個位面的話,我的孩子會承受不了壓制之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