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卷 神之預備
第八十八章 2級預備區的觀察員
「我們先走吧。」兩女對杜蘭德說。
「廢話，還能因為是什麼？」
「所以讓你跟大家說，是你我聯手擊殺了火修羅嘛。」杜蘭德對洛凡埋怨道。
她生著一雙修長的鳳眼，此時正緊盯著費馬，問道：「你果然知道些什麼，沒錯吧？那個杜蘭德究竟是誰？他有什麼能力和底牌？」
「找馬努斯做什麼？彙報這一戰嗎？」冷麵美女依然我行我素著，她的臉色很冷，語氣也冷，但偏偏聲音悅耳，也不真的咄咄逼人，讓人難以生出惡感。
這人想了好半天，才「啊，對了——」恍然一拍頭，偏頭看向原本站在不遠處的那名冷麵美女，卻愕然發現：
杜蘭德曾嚴肅要求蘭子和約翰不要參戰對付火修羅，否則的話，他與火修羅鏖戰半小時，蘭子和約翰早該趕到了。對此洛凡私下裡表達了不解和困惑，蘭子實力不錯，約翰雖然受了傷，但畢竟是四位收到特別錄取信的其中一員。為什麼不讓他們參戰？
「知道了。」一個聲音從對講機里傳出來，頓了頓又問，「那……3號和4號呢？」
蘭子和路亞這些天也混熟了不少，她們無可奈何地看著杜蘭德和約翰，老實說，這幾天來，不僅天才洛凡的形象在她們心中徹底崩塌，就連一向以「冷、酷、帥」的氣質示人的杜蘭德，也在和洛凡的打鬧中，有了一絲向逗逼發展的趨勢。
杜蘭德卻沒有移動腳步。
如果說，山腳下的3級預備區，是新生們的廝殺流血之地，那麼
一隻腳突兀伸出攔在他面前，腳的主人帶著一頂黑色的帽子，帽檐壓得很低，飽含笑意的聲音從帽檐下傳遞出來：「我說，你是不是感受到壓力了？嘖嘖，那個杜蘭德實力很強啊，你和他同為火系，感到緊張也是在所難免的，我能理解。」
「又要去找馬努斯彙報事情？」
戴帽子的男子哼了一聲，嘀嘀咕咕地罵道：「一個個的光顧著看戰鬥，難道都忘了我們看這場戰鬥的意義和理由所在了？費馬也是，這不是他的活兒嗎？怎麼看完反而走了？」
冷麵美女聳了聳肩：「沒辦法，畢竟是與我相關之人，估計很快就要打交道了。」
話音未落，身子已在一片無聲也不耀眼的雷光中消散了。那冷麵美女雙眼微眯，並未追擊，只是盯著費馬消失的地方若有所思，片刻后唇角微翹：「欲蓋彌彰。看來……那杜蘭德身上真藏著秘密。」
簡簡單單一句「你要去哪」，卻被她問出了一種莫可名狀的氣勢壓迫。以費馬之強，也不得不暫停腳步，聳肩說道：「沒什麼，只是要離開一陣子。」
反而在洛凡快要殺死人的目光中，用力拍了拍光之子的肩膀，點頭道：「是啊，就是把你當前鋒使。探路與前哨的工作，就要靠你了！」
而且太早地將其他新生都淘汰掉，也許並不是一件好事。
「你覺得我是那種搶人功勞的人嗎？明明是你一個人幹掉了火修羅還打敗了我好不好！」
卻忽然腳步微頓，因為一個清冷的聲音傳了過來：「你要去哪？」
立體成影機慢慢停止運轉，影像消散。但1級預備神們並未就此散去，反而三三兩兩地聚集在一起，探討議論，所論內容基本都是杜蘭德，包括他的手段和實力、晉陞到1級預備區的可能性、以及——他的身份和來歷。
「我也想啊。」杜蘭德微笑聳肩，「不過我的融性還差一些，你和約翰先去2級預備區吧。也許那裡也有非常重要的資源呢，晚了就搶不到了。」
1級預備區，立體影像所呈現的畫面之中，杜蘭德幾人離開了驗融石所在的山坡，很快，山坡上除了翻起的焦土、歪倒的樹木和一片的狼藉之外，再不剩下任何人。
闖過了山腰這道關卡，才能真正抵達山頂，成為為數不多的最頂尖的1級預備神的一員。
「哦……」
1級預備神們很閑也很忙，他們並不是沒來由地前來觀看戰鬥，而是為了挑選出他們認為有資格進入1級預備區的新生，並將名單告訴2級預備區的那些在黑帽子口中「混吃等死的混蛋們」。
對此，洛凡懶洋洋的得意一笑：「這叫驕傲，也叫節操！」
費馬悠然笑了笑，丟下一句：「追得上我，我就告訴你。」
杜蘭德的回
「誰是杜蘭德？」
這次費馬沉默了很久，忽然微微一笑：「你很少有這麼多問題的。」
接下來的幾天里，療傷、轉移、隱匿、繼續療傷、恢復狀態、煉化融性花——這些事情成了生活的主旋律。杜蘭德並未霸佔所有的融性花，也不需要，畢竟那數量實在太多了。
所以杜蘭德不解釋！
「……就因為這個？」
「真的就因為這個理由？」
洛凡眯起眼睛：「你……這是把我當前鋒來使？」
黑帽子撇嘴道：「3號火修羅已死。4號約翰……還需觀察！就是這樣，完畢。」
「唉，沒辦法，我只能代勞一次了。」
人已經不見了。
大約是外界時間的第八天傍晚吧，杜蘭德一行人出現在那片山坡上，洛凡和約翰走在一起，洛凡回頭看向杜蘭德問：「你真不和我們一起走？」
「杜蘭德是誰？」
說到底，人們對杜蘭德擊敗火修羅一事，依然存疑。
洛凡有些狐疑地盯著杜蘭德看了好久，最終勉強接受了這樣的說法。
他嘟噥著取出一個類似於對講機的東西，按了幾下，又放到嘴邊，懶洋洋地開口了：「戰鬥觀摩已完畢。把戰鬥資料和影像發給2級預備區的那幫傢伙吧。高速那些混吃等死的混蛋們——1號杜蘭德，2號洛凡，這兩人如果晉陞
山腳下的3級預備區則是一片慘烈大戰之後的頹敗氣象。
這時約翰走過來，有些不敢看蘭子，囁嚅著問：「你不一起晉級嗎？」蘭子是幾人中最先融性達標的人，其實比洛凡和約翰都早。
……
進入3級預備區第七天，預備區中出現了第一個走入前進之路的晉陞者。其實早就有人融性達標了，卻都暫時忍著，因為沒人知道2級預備區中會遭遇些什麼。雖然杜蘭德宣稱火修羅已死，但屍體呢？沒屍體怎能證明已死？那一場慘烈的戰鬥除了路亞沒有現場旁觀者，誰知道火修羅是不是其實已經晉陞了。
「愚蠢！死板！不知變通！」杜蘭德忍不住罵道。
黑帽子收起對講機，習慣性地壓了壓帽檐，忽然想起一件事：「這次負責接引新生入院的『接引者』，是費馬沒錯。不過讓我想想，這次負責去2級預備區做『觀察員』的人……是誰來著？」
換了以前，杜蘭德大概會解釋一番「不是這個意思」云云，但這些天的相處中，杜蘭德也漸漸了解洛凡了，這傢伙的邏輯永遠都是：「你的解釋就是掩飾！老子不信！」
「這理由還不夠充分？」
「白痴。」火胖子嘆了口氣，「有杜蘭德這麼一個傢伙，我不知道有多高興呢。讓開吧，你知道我看你不順眼，所以，盡量別跟我說話好嗎？」
越來越響的議論聲中，費馬很低調地站起身來，正準備離開。
還在山腳下的杜蘭德根本不知道，自己與火修羅的一場大戰
——平日里生活相對封閉且無聊的1級預備神們談笑議論著，觀戰時異常活躍的火胖子卻出奇地安靜下來，很低調地就要離開。
「你幹嘛問這麼詳細？」費馬不悅道，「還有，對馬努斯大人要叫大人，不是第一次這麼跟你說了吧？」
蘭子掛上恰到好處的笑容，說：「我等杜蘭德一起。」
開口發問的，是那位擁有絕美容貌卻始終神情淡漠的女子。
總之，有了第一個晉陞者，第二個、第三個、第四個也陸陸續續出現了，僅僅一天之後，也就是第八天，已有相當人數的新生融性達標，進入了山腰的2級預備區。
1級預備區高高在上，2級預備區則開始暗流涌動。
所以杜蘭德將奪來的儲物戒指中的一部分融性花散發出去，還決定留下來的人大多去搶那些花了，所以鮮有人來找杜蘭德等人的麻煩。
預備學院的太陽永遠掛在一個地方。
火修羅與反火修羅陣營的碰撞，幾乎將所有新生都捲入進來，杏樹林一場血戰之後，雙方死傷過半，倖存者中，相當一部分人再也忍受不了預備學院中的殘酷環境，選擇了離開。剩餘者也大多失了最初的銳氣與躍躍欲試，變得動搖遊離，踟躇不決。
片刻后，洛凡和約翰一先一後步入那條「前進之路」，前往局勢不明的2級預備區。
杜蘭德、洛凡和路亞，就是在這樣的氣氛中回到杏樹林，與等在林中的蘭子、約翰和梅席夫匯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