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異界最強戰鬥法師》第八卷 神之預備

第一百四十一章 瞳力攻心 空城擺陣

第八卷 神之預備

第一百四十一章 瞳力攻心 空城擺陣

他赤著身體,隨手扯下一大片冰與火之力,隨意披裹在身上。
但執法者口口聲聲說她選擇站在斯內爾那邊,實際打起來,再到現在分出勝負,卻反倒讓杜蘭德有些困惑。
「你為什麼一定會知道?你是杜蘭德的什麼人嗎?」
當執法者的瞳力刺過來的一刻,杜蘭德目光微閃。
「這就是逼出杜蘭德全力的方法。因為,『心』是杜蘭德強大的源泉,也是杜蘭德最致命、最單薄的弱點。」
場中的「夜傀」崩潰了。
斯內爾的聲音從對講機那頭悠悠然地傳過來:「和杜蘭德對戰,正面戰場上是沒有勝算的。戰場上的他,是一頭徹頭徹尾的凶獸。下手之狠,心志之堅,比起那些從位面戰爭中走出來的鐵血強者,絕對猶有過之!也不知道他經歷過什麼,才會變成這樣。但是,杜蘭德有一個令人無語的弱點——」
對於女性,光之子洛凡一向紳士又有禮,但這次他嘿嘿笑了笑,給了蘭子一個令人徹底無語的回答:「我猜的。」
杜蘭德雙手一攤,笑容變得有些冷酷:「——死了。」
「所以,我確實只是猜的啊!」洛凡看著場中持刀喘息的杜蘭德,心想,「雖然只是猜得,不完全確定。但杜蘭德這傢伙,可不是那种放任自己弱點不顧的人,他會想盡辦法去彌補可能被敵人攻擊的弱點。他會提前準備方案,而且一定不止一套方案!現在看來,果然如此。」
「因為杜蘭德是個很變態的傢伙。他的強大,是很難用常理來揣度的。水神和火神聯手,都沒能逼出杜蘭德的極限。神袛都做不到的事,我們這些預備神又怎麼可能做得到?做不到的,別妄想了。每一次感覺將杜蘭德逼到極點的時候,他總能折騰出一些新的手段來應對,你到時候和他打一架就知道了。」
「你這話……我之前已經聽另一個人說過了。」
「心。」
「不需要……」杜蘭德還未回應,執法者已經做出了回答,「我不需要任何人可憐我。饒我一命?這是侮辱,不是寬恕。況且,我沒做錯任何事,不需要寬恕!」
杜蘭德根本不需要動用審判戰刀,一手抓住執法者后,另一手持刀怒劈,連續十幾刀下去,整尊「夜傀」就在執法者徒勞的反抗之中,被劈得一團稀爛,崩潰瓦解。
紅袍男人突兀地出現在場中,不過他很謹慎地與手持木刀的杜蘭德保持了一段距離。
「如果杜蘭德在戰鬥中表現出不想把動靜鬧大,那就鬧大。如果他考慮大局,那就盡一切可能攪亂大局。」
「這就是攻心。」
「如果杜蘭德身邊有他的同伴和朋友,那就攻擊他的朋友。」
洛凡、蘭子和約翰,這些是杜蘭德的同伴和朋友,按照斯內爾的理論,是要攻擊的人。
夜傀的防禦雖然很強,但畢竟不是黑色矮人那種近乎絕對的防禦。
「見鬼的,不是說別看她的眼睛了嗎?那是聖靈流派中的三十六種瞳術之一,是……」紅袍男人焦急地喊叫,但他後面的話杜蘭德都沒聽見,因為執法者的瞳力已經攻到。
執法者咬著牙說道。
「花樣?呵呵,你搞錯了,我和斯內爾不同,我從來不耍花樣。」
「你這女人……到底是不是斯內爾派來的啊?」杜蘭德嘀咕著。
洛凡這才笑了,轉頭對目瞪口呆的蘭子抿嘴矜持一笑:「怎麼樣,我就說不需要出手幫忙吧!」
「你已經贏了。」紅袍男人看著杜蘭德,緩緩開口,「可以的話,能否放她一馬?」
「逼出我的全力?我的致命弱點?」杜蘭德瞳孔微縮。
紅袍男人看著口鼻溢血的執法者,眉頭漸漸鎖起。
磅礴的冰火力量有節奏地搏動著,收縮再擴張,咆哮中奔涌。
結果,卻如此毫不受阻地進來了?
「如果杜蘭德擊敗了某些人,卻沒殺死,而是暫時抓起來,當作俘虜,那就攻擊這些俘虜。」
「想要逼出杜蘭德的全力?想要讓他不計後果地動用壓箱底的手段?很遺憾,這其實是沒可能的!」
杜蘭德邁著穩穩的步子,走到執法者面前站定,淡笑一笑,接著說道:「但對斯內爾準備耍什麼花樣,我倒是很感興趣。要不,你就在這裏跟我說說?」
「他的心太大了!裝了太多的東西——裝下了責任,裝下了羈絆,裝下了是非,裝下了道德,裝下了原則,裝下了善惡,裝下了民族,裝下了信仰……他很可能把整個森德洛都塞進他那顆懷揣天下的『心』中去了!他的心,不夠空,牽絆太多,所以他不夠寧靜。他是個好人,甚至可能成為偉人。但心太大,太過牽挂,太過束縛,就是杜蘭德最大的弱點!」
斯內爾的話語在腦海中流淌而過。
執法者似乎豁出去了,一向城府頗深的她大喊著爆了粗口,然後狠笑著,盯住了杜蘭德的雙眼!
同為虛神,紅袍男人深知執法者為什麼會傷得這麼重,她的「虛神領域」被劈成粉碎,連帶著執法者本人也當場重傷。她變得極為虛弱。實際上,執法者強行壓縮領域,凝聚夜傀,就已經受到了不小的反噬,巨大的負荷快要將這個女人壓垮了。
杜蘭德的聲音淡淡響起,他從一片濃烈狂暴的冰與火之間,緩步走了出來。
「是的,你的致命弱點。」執法者根本沒理會紅袍男人,她只盯著杜蘭德,臉上的笑容,漸漸變得有些詭秘起來。
一個恍神的功夫,場中的杜蘭德就逆轉了戰局,並在瞬息間分出勝負,這讓好多被洛凡吸引了注意力而沒看到關鍵點的人,心中大呼鬱悶。
不少人甚至有些意猶未盡之感。
都說最了解一個人的人,一定是這個人的對手。在洛凡心裏,一直自認為是杜蘭德最強有力的競爭對手!無論是實力上,還是天才程度上,抑或是女人緣上,都是對手!
她拽著杜蘭德的胳膊,借力讓自己重新站起來,急促喘息著,接著說:「他讓我逼出你的全力,逼出你的所有手段!而且,還把你的致命弱點也告訴了我!」
一襲黑色衣裙的執法者出現在了這片世界之中,臉色由孤注一擲的狠辣,轉為了一拳打在棉花上的錯愕。
當時,斯內爾的聲音平平淡淡的,卻讓執法者聽得背脊發涼。
執法者的瞳孔收縮成了極細小的點,她調動起自己的全部靈魂之力,以瞳力為媒介,以杜蘭德的雙眼為突破口,狠狠撞了進去!
執法者雙眼微眯:「那第一個——」
她本已做好了硬闖的準備,畢竟杜蘭德的瞳力能正面擊潰靈魂行者,執法者自問聖靈流派的造詣還在靈魂行者之上,但也沒有十足把握擊潰杜蘭德。
「甚至如果——我是說如果——如果杜蘭德在戰鬥中,對你表現出了敬重和認可,把你當作值得相交的對手……那,就攻擊你自己!相信我,他會出手救你的,就算不救也會暫時收手。而那就是你的機會——把杜蘭德置於必死之地、讓他不得不全力以赴的機會!」
杜蘭德的速度是弱點,洛凡對此很清楚,杜蘭德本人也很明白。以「速克攻」的原則而論,擅長速度的洛凡,某種程度上是克制杜蘭德的。還在山腳下3級預備區的日子里,杜蘭德曾經與洛凡多次探討過速度方面的問題。
好戰、好觀戰、好參戰、好議戰——這是戰鬥法師骨血里的東西,哪怕是被扭曲了心靈、被壓抑了本性的2級預備神們,也難以避免地被連番戰鬥重新喚起了一絲戰鬥之熱血。
但杜蘭德不知想到了什麼,忽然微微一笑,撤去了兩儀眼的瞳力,放任對方的瞳力裹帶著全部靈魂之力,通過自己的雙眼,直達自己心臟內部中的靈魂本質。
於是,當所有人的注意力從洛凡身上,再次回到場中的時候,看到的只是一個逐漸崩潰中的夜傀,還有被杜蘭德拎在手裡的大口吐血的執法者。
「我當然……不是斯內爾派來的!!我只說過,我選擇站在斯內爾那一邊,但是……呼呼呼……但是,我不會用他告訴我的手段和方法,來對付你。我可不是他的手下!」
「但、但是……」蘭子滿臉詭異,「但是!我怎麼不知道杜蘭德還藏著這一手?」
這時,已經沒有人再看洛凡了。
杜蘭德古怪地笑了笑,「上一個來到這裏的傢伙,好像也說了跟你差不多的一番話,反正就是『靈魂對決你肯定不是我的對手』云云,態度比你囂張多了,但大意是差不多的。」
這是一片冰與火構成的狂暴世界。
「是的,心,這就是他的弱點。」
和龍舞者戰鬥,是為了極凍館藏,這點杜蘭德和龍舞者都很明確。
紅袍男人也流露出注意的神色,而且非常不自覺地沒有迴避走開。
杜蘭德抿嘴微笑:「你是第二個。」
這才一轉眼的功夫,怎麼就打完了?而且贏的人怎麼變成了落在下風的杜蘭德?!
執法者聞言,有些意外地挑了挑眉:「我不是第一個來到這裏的人?」
在她腦海之中,則回想起斯內爾對她說過的那番話——
速克攻,攻克防,防克速,攻防速三者循環相剋。而事實證明,當夜傀的速度優勢被杜蘭德化解,空有強大的防禦,還是無法抵擋零式的犀利。
一襲黑色衣裙的執法者,正是闖入這裏的執法者的靈魂。她掃視著周圍,低沉喝道:「杜蘭德,你在玩什麼花樣?給我出來!」
兩儀眼本已蓄勢待發,冰火雙魚在眸中旋轉,就等對方的瞳力撞上來,然後再一舉斬殺了。
呃,打完了?
回想起剛才杜蘭德那一近身、一緊貼,洛凡暗自衡量,最終無奈搖頭:「換了我站在執法者的位置上,恐怕也無法輕易甩開吧。」
而執法者很奇怪地反問:「既然如此,你還讓我去逼迫他?不是毫無意義嗎?」
但是執法者看了一會兒,卻又回過頭來。
執法者看著近在咫尺的杜蘭德的臉,忽然轉頭看向了不遠處的洛凡、蘭子、約翰、還有龍舞者鄧肯。洛凡其實還未傷愈,狀態欠佳。蘭子因為治療術而消耗不小。龍舞者被捆綁成粽子。至於約翰,這小子居然還是暈的。
執法者卻彷彿仍不肯放棄似的,抓緊杜蘭德的手臂,掐得杜蘭德有點疼。
「你已經敗了,沒必要再這麼較勁。」杜蘭德淡漠地說。
但是杜蘭德已經看了,一直在看。
鬱悶之餘則更加震驚!繼龍舞者之後,執法者居然也被擊敗了。這樣一來,靈魂行者、龍舞者和執法者盡皆敗北,這一場紛爭,也該畫下休止符了。
這片冰與火組成的世界,自然是杜蘭德心臟內最深處的靈魂本質的所在了。
當時,杜蘭德有意無意地以洛凡為假想敵,思考著針對速度快的人的策略。
唰!
而洛凡感受到了這點,但當時,杜蘭德應該還沒有想到解決辦法。
這一刻,杜蘭德聽到紅袍男人有些驚怒的低呼聲:「見鬼的,別看她的眼睛!杜蘭德,千萬別看她的眼睛!!」
龍舞者鄧肯是被杜蘭德擊敗但沒殺的俘虜,也許也在一定程度上被杜蘭德認可了,同樣是要攻擊的人。
她深深吸了口氣,硬壓下傷勢,然後對杜蘭德說:「我,不是斯內爾的傀儡!我就是我!我會用我的方法,來逼出你的全力!!致命弱點?我去他媽的!去他媽的致命弱點!去他媽的斯內爾!如果不是他知道那條路的所在,如果不是他正在為外界的那場戰爭做著相關的研究,而你,杜蘭德,你又和他的研究相關,我才不會任他擺布!」
執法者眯眼盯著杜蘭德看了一會兒,冷笑起來:「你居然這麼大胆地放我進來?是不是太自信了點?一旦被突破到了心臟內部,我們戰鬥法師的靈魂防禦力其實是相對脆弱的,你不以瞳力擋住我,卻要在這裏面對常年參悟聖靈流派的我?你根本毫無勝算!」
旋即又有些遺憾地搖了搖頭,「結果到最後,我還是沒看出來——你到底要為斯內爾辦什麼事啊?攔住我,不讓我去山頂?還是為了極凍館藏?或是為了兩儀秘藏?總得有個理由吧,你跟我打的這一架,其實有點莫名其妙。」
這是斯內爾當時的原話。
洛凡確實是猜的。
蘭子臉色一紅,張了張嘴似乎想解釋,最後惱火道:「別岔開話題。回答我的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