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卷 真假矮人
第二章 追蹤
不過杜蘭德很快鎮定下來，走過最後的晉陞死路后，杜蘭德不止生命形態發生了某些質的改變，就連心態也和從前不一樣了。流落異界的歲月讓杜蘭德學會了承受壓力和苦難，而最後的晉陞死路則教會了杜蘭德如何直面死亡。
杜蘭德剛離開沒多久，一名身披堅實鎧甲的強大矮人出現在最後一名矮人統領自爆的地方，黑色眼睛四下掃視，似乎在尋找杜蘭德留下的痕迹：「……四批矮人被滅殺，甚至連十名矮人統領都死得一個不剩……」
乍眼一看，杜蘭德似乎沒什麼變化，可他的五官其實細微地變化了些許，比以往更加俊美，透著好似與生俱來的高貴。同時他的臉部輪廓更加有力、硬朗、陽剛。額頭正中間，隱約有一個七彩色的紋路，和天選衛士額頭的紋路有些類似，但更簡潔明快，也更尊貴神秘。
經過三次晉陞死路的考驗和改造后，如今杜蘭德的眼睛不僅能看到矮人和情報網路間的連接點，還能清楚地看到矮人身體內的本質是什麼。比如之前那十名矮人統領，其中有八人都是戰鬥法師，還有兩人則是精靈族人，一男一女。
同時他周身浮現出兩對冰火雙魚，一對雙魚纏住了「虛神領域」所化的黑色巨獸，另一對雙魚，則擋下了矮人統領的拚死反擊。
杜蘭德不由一陣頭大。
杜蘭德眼皮微跳，微笑著沒有回答。
矮人統領感到自己的身體不受控制了，對方明顯以某種力量打入自己的身體，試圖將自己控制住，然後徹底俘虜。
一想到那張冰冷中藏著溫柔、英氣中透出
他沒有施展任何速度類的能力，只是一步跨出，人已在數千米之外。比起預備學院山頂那最後一戰中，藉助刀魂的力量才擁有的極速，竟還要快上幾分！
但看著滿目瘡痍的森德洛大地，杜蘭德忍不住咬牙想到：「難道森德洛已經被攻克了？戰鬥法師都已經死完了？又或是……全都變成了黑色矮人嗎……」
「來的應該是神級矮人。」杜蘭德輕聲說。
打開世界羅盤看了看，森德洛的西南部倒是有幾座戰略級要塞，杜蘭德打算去那裡看看。
那個鼓包順著杜蘭德的身體往上爬，片刻后，一個小腦袋從領口處鑽了出來，大眼睛忽閃著左右張望了幾下，叫道：「咦咦？咦咦咦？杜杜，杜杜！說好的矮人玩具俘虜呢？」
矮人統領黝黑的臉皮抽搐了幾下，他忽然怪異地獰笑了一下，垂下手臂，放鬆了身體，不再抵抗。下一刻，他的身體陡然間劇烈膨脹起來，黑色皮膚被撐得黑光發亮，好像被吹得劇烈膨脹的黑色氣球！
杜蘭德眼中閃過七色光芒，瞬間已將那片山地里裡外外都看了個通透，只見山體之中埋藏著無數陣紋，竟是「禁空」大陣，只是暫時沒有激發。而在山體各處，隱藏著大量黑色矮人，他們和山石融為一體，隱匿能力非常高超。所有矮人的靜靜蹲伏隱藏著，似乎在等待著什麼。
杜蘭德此時還不知道自己身後，有一名神級矮人在死死追蹤。那名神級矮人有些特殊，似乎極為精通追蹤之術
杜蘭德緩緩降落下來，喃喃道：「有埋伏？但好像不是針對我的……這些矮人，在等誰？」
他抬手掀開連衣帽罩，露出一張年輕卻滄桑、俊逸又硬朗的臉龐，正是在預備學院山頂被捲入晉陞死路的杜蘭德。
矮人無論有沒有情緒，都是不怕死的。這名矮人統領只是迫切地想要知道這人是誰，但轉念一想，就算知道了這人的身份，自己與情報網路之間的聯繫已經斷了，又該如何傳輸給其他矮人呢？
……
……
她溜到杜蘭德肩膀上趴好，忽然疑惑地問：「對了，杜杜，我怎麼想不起來晉陞死路中的事了，你是怎麼通過考驗的來著？好奇怪，我怎麼什麼都記不得了。」
「……」
就在這時，杜蘭德忽然臉色一變，轉頭朝某個方向看了過去，深深凝望了一眼之後，轉身就走。
「玩具的網路鏈接被斷掉了，卻還是能自爆？」
「說了不是玩具……」
小妞嘻嘻笑著擦了一把嘴角，歪著腦袋嘟噥道：「杜杜你都走過最後的晉陞死路了誒，現在已經超越戰鬥法師了，居然還不能阻止玩具自爆？」
這天傍晚，杜蘭德忽然停下腳步，凝視前方一大片異常險惡的山地。
這名矮人臉色猙獰，氣息雖強，可身形卻比一般矮人瘦弱不少。而且和大多數矮人不同，他手裡拿著一柄短短的匕首，作為武器。
「……」
而那神級矮人用盡全力，卻始終追不上杜
轉瞬之後，他已在萬米之外站定，凝望著矮人統領所在的方向。只見一朵黑色蘑菇雲正從那個方向上冉冉升起，爆炸巨響聲緊隨而至，然後才是刮人的衝擊波。這是統領級別的矮人自爆，才會有的威勢。
「算算時間，我已經在這荒漠中行進了十多天了，居然連一名戰鬥法師都沒見到，只有黑色矮人……」
用小妞的話說：「這就是隨機傳送啊隨機傳送！啊哈哈，太有趣啦！」
一想到這，擁有智慧和情緒的矮人統領不由凜然想到：「這人好厲害！他到底是誰？」
「羅切斯特不會放過我？」身穿斗篷的人哼了一聲，微微冷笑，「這話我又不是第一次聽了，還能被嚇到不成？」
同樣是在走過最後一條晉陞死路后，杜蘭德並沒有被重新傳送回預備學院，也沒有被傳送到詠戰堡壘，而是被空投到了此時所在的這裏——森德洛的西南邊陲。
事實上，杜蘭德已經算是死過一次，所以現在的他無所畏懼。
就在這時，杜蘭德寬大的斗篷鼓起一個包，似乎有什麼小動物在裏面。
杜蘭德眼皮抽搐，做聲不得。
「哦……」小妞似懂非懂，不過很乖巧地沒有再吵嚷著要玩具。
杜蘭德臉色變得有些陰沉，「也不知道如今森德洛的局面如何，女兒、岳母、魔龍、夜翼、蘭子、洛凡他們，現在又怎麼樣了。唉，晉陞死路之中時間概念模糊不清，搞得我現
轉眼又五天過去，森德洛大地廣袤無比，杜蘭德全力行進，差不多進入到了焰山如獄的周邊控制範圍內。這片地帶已不再是荒漠，而是大片起伏不定的山巒。
三天的時間轉眼即過。
稍遠一點的地方，還有屬於夜翼的「晨昏塔林」和梭羅的「七色城」。
杜蘭德心中一寒，不由回想起三天前那十名矮人統領。
「怎麼了？」小妞揉著眼睛從杜蘭德領口鑽出來。
「為什麼要跑？」小妞回頭看著那個方向，「好像有個比剛才那十個玩具更厲害的玩具過來了，杜杜不抓住他嗎？」
這期間杜蘭德依然沒見到半個戰鬥法師的影子，倒是又遭遇了不少黑色矮人，不過大多是零零散散的低階矮人，杜蘭德也懶得理會。
這時小妞已經爬到杜蘭德腦袋頂上，又問了一遍：「說好的矮人玩具呢？」
杜蘭德嘆了口氣：「首先，矮人俘虜不是玩具，捉矮人是為了獲取情報。其次，我雖然斬斷了矮人與情報網之間的聯繫，這樣就不會暴露身份，但矮人的自爆機制太過玄奧，我一時間還破解不了，所以，暫時沒有矮人俘虜，難以獲得情報。最後……你能不能別在我頭頂流口水？」
可那人根本不答，手上加緊動作，將越來越多的氣息隱晦的紫色刀氣，拍入矮人體內。
「你想俘虜我？」矮人統領怒喝一聲。
一想到這，杜蘭德心中便感到極不舒服。
距離最近的一座要塞，是火神寧頓的「焰山如獄」，當然如今寧頓已死，就是不知道新任火神是不是火胖子學長了。
「不是玩具……」
小妞盤
「就算打得過也不能打。對於神級矮人，我沒把握斬斷他和矮人情報網路的聯繫……」杜蘭德加快速度離開，「現在局勢未明，我連現在到底是時候都不知道。可以的話，我不想立刻暴露身份和行跡。」
「等一下等一下，玩具好好的，幹嘛要自爆？？嗚嗚……嗚嗚！說好的矮人玩具呢——！！」
這個世界上會把杜蘭德叫做「杜杜」的人，自然只有晉陞死路里的那位小妞了。是的，她也跟出來了，雖然不知道為什麼她能離開晉陞死路，跟著杜蘭德一起來到森德洛大地上，但事實擺在眼前，杜蘭德被隨機傳送過來后，便發現小妞一起跟過來了。
這名神級矮人四下里搜索了半晌，忽地冷笑一聲，找准一個方向追了下去。
「這哪裡有趣了……」杜蘭德無奈苦笑。目前還沒有任何情報來源，也沒有任何聯絡方式，若非有李爾蒙斯留給自己的世界羅盤，恐怕連自己身在何處都不知道。
身穿斗篷的人見狀似乎嘆了口氣，他絲毫不貪功，反而非常果斷地停下了手中的動作，心念一動便撤去冰火雙魚，然後一個閃身，就消失在這名矮人統領面前。
走過最後一條晉陞死路之後，杜蘭德額頭就多出了這道紋印。
這麼說來，這人之前各種故弄玄虛的手段，只是為了轉移自己的注意力，才好在此刻出其不意地下手活捉？
與此同時，一道冰冷的意念從那個方向上傳遞過來：「不知名的敵人，羅切斯特大人不會放過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