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卷 真假矮人
第三十章 疊零式！
這是杜蘭德以第三職業「疊加規則」的能力，與自己第一職業戰鬥法師的原本能力「零式」，相互結合，所創造出的全新攻殺斬術。
他盯著那全身龜裂依然不露驚慌之色的矮人，咬牙狠笑，甚至笑得有些猙獰：「我知道這不是你的真正實力。你的強大不在於矮人之姿賦予你的職業真形，而是令你能布下那種級別的幻術結界的水系規則！給我把水系規則拿出來！」
「杜杜，等一下……不可以！」
然後，兩尊虛影合二為一，彼此疊合，瞬間變得清晰了不少，甚至能讓人勉強辨認出李爾蒙斯虛影的身形衣著，還有眉目五官。
矮人不說話，杜蘭德也不說話，他只牢牢地、穩穩地鎖定了對方，眼神變得越來越憤怒熾熱，也越來越冰冷凌厲。
「——拿出來！！」
擂鼓般的奇異又沉悶的撞響，從碰撞中心處爆發出來，還未來得及地四下傳播，就被零式規則的特性吸收殆盡。矮人腳下的地面猛然開裂，一條條巨大的裂紋向四面八方擴散延伸。矮人本人的身體也好似瓷器般，浮現出大片大片的龜裂，卻還沒有徹底崩潰。
和第一刀不同，第二道零式刀光沒有任何詭異難明的軌跡變化，而是沿著一條筆直筆直的行進軌跡。不偏不倚，一往無前，徑直擊向對面的矮人！
這樣的實力，怎麼跟1000能級、爆發出60階零式規則的杜蘭德打？
矮人忽然用力捶了自己一拳，本已布滿裂紋的黑色身體竟被他自己敲碎了！黑色軀殼好似破
那人身穿海蛇皮袍，藍發如海藻，容貌冷厲妖異，一雙眼睛好像大海上的兩個恐怖漩渦，似乎要將人的靈魂吸攝進去！
對面那矮人眼皮劇烈跳了幾下。
堪堪做完這一切，零式刀光終於斬至。
這一刻，杜蘭德身後那道李爾蒙斯虛影旁，悄然間再度浮現出一尊李爾蒙斯虛影，然後又一次兩兩疊合，合二為一！
啵！
以他的落腳點為中心，地面驟然陷落，形成一個方圓百米的巨坑。巨坑範圍內的所有矮人，都在瞬息之間被逸散的零式規則之力斬碎，然後被能量與規則交纏在一起的混亂颶風，吹得翻飛出去。
那矮人眼中閃過極為驚怒而狠厲的神情。
斷喝聲中，杜蘭德又一大步，重重踏出！
這一刻，他的能級節節攀升，急速飆升到了1100個單位！
零式刀光被塞爾東一指彈中，發出清越的爆響。
「——斬術，疊零！」
聚能戒指！
隨著塞爾東主動放棄矮人之姿，恢復成戰鬥法師的面貌，「矮人大統領」的姿態賦予他的深厚能級消失了，能級跌回到能體境巔峰的110個單位。職業真形引動的規則，也消失了。
塞爾東咬了咬牙，一抬手，從側面向那刀光彈去。
然後杜蘭德以雙手持木刀，斬出了第三刀。
三刀零式所引動的規則全部疊加，虛影的面目已有七八成清晰，原本空洞的眼裡竟隱約亮起一抹神采！
「……原來如此，破掉
兩記零式疊加，規則位階是40階。
隨著杜蘭德第二刀「零式」出手，竟又有一尊李爾蒙斯的虛影浮現出來！
好似當年那位戰鬥暴君再度君臨森德洛，周圍的空間開始顫抖，好像在畏懼。幾名能體境的矮人將軍，和一名虛神境的矮人統領沖了上來，可他們剛接近到杜蘭德周身三米之內，身體便憑空被斬為無數碎片，「撲通撲通」地落在地上。
「厲害！」杜蘭德隨手抹去唇角的血跡，咧嘴笑著，「你是聚能者，那便不可能是塞爾東的本尊了，因為神袛是無法成為聚能者的。你應該是他的一具神袛分身！塞爾東的本尊……現在在哪？」
這第三刀……還是零式！！
「40階的規則！？」那矮人極為意外地喝了一聲，已來不及退避閃躲，於是雙拳齊出，運轉職業真形的規則之力，與零式刀光硬碰了一記。
嘭……
「你的身體和皮膚都沒有『絕對防禦』。」杜蘭德看了對方肩膀的傷口一眼，冷冷開口，宛若審判：「你，是假矮人。」
說話之間，手上動作半點不停，杜蘭德持刀迴轉，又一刀斬出。
於是巨坑中除了杜蘭德和對面那矮人之外，再沒有第三者存在。
他指尖有無數細碎的水流、冰晶、還有霧靄纏繞，若隱若現，似真似幻。那種意境和韻味，和之前被杜蘭德破解的水系幻術結界完
杜蘭德上前一步，緩緩開口：「把大地之神戴爾帶到這裏，再引入幻術殺陣的人，就是你吧？」
第一刀就是零式。
杜蘭德也不答，又進了一步：「之前那個籠罩戰場的水系幻術結界，也是你布置的？規則位階得有30階以上了吧。」
她能感受到：杜蘭德此時的狀態好像即將噴發的火山，卻奇異地在爆發前維持著絕對的死寂與冰冷。在小妞的印象里，杜蘭德大多數時候都是溫和親切的，有時候甚至有些憊懶，很少有這般激昂強烈的情緒狀態……
哪怕不用「審判之火」去降低對方的防禦力，杜蘭德這一刀的攻擊力，也足以將眼前的矮人摧毀殆盡！
更重要的是，這名矮人與情報網路的連接點，已被杜蘭德一刀斬斷！
塞爾東臉色冷漠，凝重地看著電射而來的第三道零式刀光。他忽然伸手入懷，取出一個小瓶，然後仰頭喝下一滴液體。這個好像不是塞爾東本尊的傢伙的手指上，戴著一枚戒指。而那戒指的模樣，杜蘭德見過——
杜蘭德低哼一聲，收刀凝立，唇角無聲無息地溢出一絲鮮血來。
而這時，杜蘭德已經手持木刀，斬出了第一刀。
這一刻，零式刀光中蘊含的規則之力，陡然間上漲到40階！
小妞趴在杜蘭德肩頭，非常安靜。
——不知何時開始，杜蘭德周身三米範圍內，已經布滿了無形的刀氣！那刀氣似零式而非零式，無形無跡，威力卻是極強！
不知為何，那矮人看到這柄刀的剎那，竟感到
杜蘭德的臉色漸漸變得蒼白。
黝黑色的雙拳迅速提起，在身前一錯，他打算以深厚的能級，以及矮人大統領的「職業真形」所引動的規則，硬接那迎面而來的凌厲刀光。
「杜杜！」小妞立刻意識到了什麼，有些緊張地叫了一聲。
她知道杜蘭德再一次動用了第三職業「疊加規則」的能力，只是這一次疊加的不再是瞳術真形「冰火兩儀眼」，而是純攻擊屬性的斬術真形「零式」。
「果然是你！」杜蘭德冷笑一聲，加速斬擊。然而奇怪的是，眼前這個塞爾東，身上並沒有神火的氣息，也沒有神袛的氣息。
杜蘭德笑了，翻手取出一柄乳白色的木質長刀。
「這刀法……果然是你！？」那矮人低吼一聲，震驚卻不慌亂。
這第二刀，仍是零式。
不是空零式，不是質零式，不是心零式，而是最本源也最正統的李爾蒙斯傳授給杜蘭德的斬術真形：零式。
矮人不答，低沉反問：「……你是誰？」
一道杜蘭德十分熟悉的身影，從那破碎的黑色身軀中破殼而出！
冰與火併存，憤怒與冷酷交融，杜蘭德僅僅站在那裡，便隱隱有一種引動規則之力的趨勢！
噗的一聲，矮人的黑色皮膚被刀氣帶過，頓時裂開一條巨大的豁口，半邊手臂都險些被卸下。
小妞用力揪住了杜蘭德的頭髮，驚慌喊道，「疊加兩次就幾乎是你的極限了，這種刀法不能疊加三次，你承受不住的！」
這柄木刀，比之最粗陋的刀胚還要不如，表面布滿坑
李爾蒙斯的虛影，依舊昂然屹立於杜蘭德身後。隨著杜蘭德一步步走向矮人，虛影也亦步亦趨地緊緊跟隨，好像杜蘭德的影子。
正是杜蘭德已有十四年沒見的塞爾東！
但杜蘭德斬出的這第一刀忽然間轉為飄忽，忽左忽右、忽快忽慢、似曲而直，行進軌跡陡然間變得完全不可捉摸。矮人微一愣神之間，刀光已從他交錯的雙拳下鑽過，隨後斜掠過矮人的左側肩頭！
緊接著，周圍的矮人大軍中某處，忽然升起一個水藍色的陣紋，杜蘭德認得那正是聚能陣紋。與此同時，塞爾東頭頂也升起一個小型的聚能陣。
而且這一次，杜蘭德完全看清楚了——40階！塞爾東對水系規則的領悟，已經和當年的他不可同日而語，直逼40階！！
塞爾東則全身巨震，彈中刀光的那根手指瞬間就沒了。他身子搖晃幾下，噴出一大口血。可零式刀光也被他彈得偏轉了方向，擦著塞爾東的臉頰飛出去，沿途將近千名矮人斬滅，從陣中一路打穿到了陣外！
此時三式零式合一，規則位階，已經飆升到了60階！
第一刀斬出之後，杜蘭德身後已經浮現出隱隱約約的一道高大虛影，正是零式的創造者——戰鬥暴君李爾蒙斯的虛影。而在第一刀之後，虛影凝而不散，依然穩穩矗立於杜蘭德身後，只是比較模糊，讓人看不清面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