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卷 李爾蒙斯
第二章 敵友
杜蘭德淡淡道：「審問左露的時候，你也在場吧，不是已經知道了嗎？——矮人戰爭爆發后的這十五年來，雙天界藉著戰爭，大力擴充勢力，給予那些抵擋不住矮人大軍的位面一定程度上的庇護，藉機巧取豪奪其他主位面的神火資源。」
精靈王卻微笑著搖搖頭：「不，不需要你轉達了，我會派人去森德洛送信。至於你，就留下來吧。」
而此時此刻，凱瑟琳站在精靈王庭之中，看著冷漠而厭惡地看著自己的精靈王，還有慢慢逼過來的王庭近衛，心中嘆息：「很遺憾，你們做錯選擇了。」
如今，只要杜蘭德人在詠戰堡壘，他就是貨真價實的上位神，能級過十萬，舉手投足都有無窮威能。
「所以，局面已經很清楚了——」
凱瑟琳身旁侍立著一個渾身籠罩在大袍中的人，雕塑般一動不動。
凱瑟琳蹙眉道：「非要這麼不留餘地嗎？」
一翻手，杜蘭德凝聚出了一張比前兩次都要巨大凝實的「審判鉤弓」，第三職業的疊加規則能力發動，弓身顏色開始加深，漸漸變成了紫黑色。
下位神則可以隨意來往于位面之間，長時間傲游有盡虛空，只不過效率偏低，經常需要停下來找地方休息。
凱瑟琳來到精靈王庭的時候，看到的是一片戰後復甦與重建的場景。
凱瑟琳點點頭：「明白了，爸爸是要讓精靈族立刻做出選擇。」
「羅切斯特是敵人，雙天界也是敵人，或許還是比羅切斯特更可怕的敵人，而且不排除這兩個敵人有聯手的可能性。
杜蘭德嘿嘿笑道：「更裝逼一點的說法是：提前一個月給那些又臭又硬的精靈們一個做出正確選擇的機會！」
杜蘭德古怪地笑了笑，「我其實都已經有頭緒了，順利的話，或許根本不需要用一個月，半個月就夠用。至於現在，還是先把第三封請柬發完再說吧。」
「為什麼我必須得在詠戰堡壘中，才能動用上位神水準的能級啊？」
此時，杜蘭德指扣弓弦，將這張只有自己拉得開的審判鉤弓拉成一個滿月，定格了一刻后，驟然鬆手。
說著張弓搭箭，對準某個方向。
就在這時，杜蘭德臉色微動，笑道：「啊，雙子光明的那個羅切斯特，也被打上我的審判印記了，風神的效率也很高嘛。雙子光明的面積，據說比龍巢大上一倍呢。」
「凝聚力量？在一個月後的會議上嗎？」火胖子問道，「你想用什麼方法？交易？條約？協定？結盟？」
「一個月後，希望精靈族來我森德洛的詠戰堡壘開會，討論如何對付『真正的羅切斯特』。」
「杜蘭德，你說過，你在俘虜羅切斯特的時候，看到了某些東西，到底是什麼？」火胖子問。
「第二個。」杜蘭德臉色微白地放下戰弓。
精靈王眼中精光暴漲，沉默了一會兒，仰頭喃喃道：「雙天界傳來的消息果然沒錯，在森德洛中，還有妖精一族的餘孽存活……」
少女感到自己的血脈在輕輕跳動著，沒來由地感到歡欣雀躍。
……
「恩，我明白。不只是我，羅切斯特知道你和你外婆的存在，雙天界也知道，而且恐怕已經告訴精靈族了——森德洛有妖精族人這件事。既然如此，與其等到一個月後再攤牌，讓會議多出一個不確定的因素，倒不如趁著現在，就把不確定，變成確定。」
杜蘭德的表情終於變得認真嚴肅起來：「龍巢和雙子光明本來就和我們森德洛關係不錯，但精靈族可未必順利……」
「抱歉，我說不出口。」杜蘭德搖頭笑道，「就像我沒辦法告訴你們，之前那十四年我人在哪裡一樣。因為相關的人和事的層次太高，我能留存相關的記憶就不容易了。強行說出口，只會讓這部分記憶自行消失。」
「你的意思是……殺了等於白殺？」火胖子蹙眉道，「這沒可能的吧。真是如此的話，豈不是這場戰爭打得越久，羅切斯特反而會越打越強？對了，那傢伙的本體究竟在哪裡？」
「既然如此，我們森德洛想在這場戰爭中生存並勝利，也要凝聚力量啊。」
精靈王啞然失笑道：「森德洛現在的掌權人是誰，傻了還是瘋了？一個月後在森德洛的詠戰堡壘開會？也好，把你們森德洛窩藏的妖精族人綁好送來，我可以考慮派一位代表，出席詠戰堡壘的會議。」
杜蘭德散去以「審判之力」凝成的巨弓，甩著膀子抱怨著：「跨位面的攻擊，比想象中更
他吩咐左右，直接道：「拿下這個不知天高地厚的丫頭。」
凱瑟琳想了想，再次開口道：「我今天來此，只為送一封請柬。」
聽到「餘孽」這個詞，凱瑟琳的表情變得有些不悅。
至於上位神，最大的標誌就是能夠進行跨位面的打擊，將自身力量輸送到極為遙遠的距離之外。
杜蘭德有些尷尬地撓撓臉：「我說出來，你可別告訴夜翼和蘭子啊，你知道，她們和我現在……呃，那個……」
火胖子凜然道：「以你現在的實力，都說不出口？你到底通過羅切斯特看到了多麼恐怖的畫面啊，該不會是比上位神更牛逼的傢伙吧！」
而在少女前方，精靈王正有些驚疑不定地盯著凱瑟琳魅惑眾生的臉龐，一字一頓地冷冷說道：「戰鬥法師，從你身上，我感受到了一些熟悉又討厭的氣息。」
「派我去精靈族？可是……可是我身上流著妖精一族的血液，精靈和妖精又是死敵……」
「什麼請柬？」
「喂喂，你就不能嚴肅正經點嗎？牛逼酷炫的氣氛都被你自己破壞掉了！」火胖子在一旁沒好氣地說。
凱瑟琳咬了咬嘴唇，點頭道：「明白了，我會轉達您的意思。」
火胖子臉皮微微抽搐，有些羡慕地看著杜蘭德，嘟噥道：「喂，杜蘭德，你這麼高調地邀請雙天界以下最強的三個老牌主位面，來我們森德洛開會，到底準備幹嘛啊？」
弓弦發齣劇烈的彈響，紫色箭矢急速穿梭，很快離開森德洛，然後越過森德洛與雙
杜蘭德想了想，說：「我現在的上位神能級，並不真的是我自己的力量，而是森德洛賜予我的力量。如果我自身的真實能級也到達上位神級別，應該就能說出來了吧。」
火胖子臉色凜然，沉默了一會兒又問：「為什麼要定在一個月後開會。」
中位神更進一步，只要是有盡虛空的範圍之內，基本都能以比較快的速度抵達。
「都不是。」杜蘭德笑著說：「那些只能叫拉攏力量，不能說是凝聚力量。凝聚力量的方法只有一個。」頓了頓道：「——讓我們森德洛，成為有盡虛空無數位面的王！」
虛神已經能夠短暫地離開位面環境，前往位面之外複雜危險的虛空之中。
杜蘭德輕咳了一聲，這時他已經從第二箭射出后的疲勞感中恢復過來。
凱瑟琳微微一笑，輕聲道：「您想說的是妖精一族的氣息，是不是？」
「你打算在一個月之內搞定這麼多事？」火胖子皺眉。
杜蘭德嘆了口氣：「想要稱王，總得做必要的準備工作。馬努斯大人已經離開森德洛，去完成他的那部分工作了。至於我，現在不正在發請柬嘛。發完之後，我可能會離開詠戰堡壘一陣，有些情報只有我知道，所以有些極為要緊的事，也只有我能去做。還有，我在異位面的妻子安德麗雅，還有我的家族，李爾蒙斯家族，都要儘快找到並接回森德洛。」
「不能讓夜翼
杜蘭德收斂了笑容，說：「龍巢的羅切斯特實力一般，殺了他沒有太大成就感。而且，各個位面的羅切斯特即使被殺，對於真正的羅切斯特的力量，也許是完全無損的……也許……」
凱瑟琳見狀嘆了口氣，心中回想起出發前自己和父親的那番對話：
世界樹屋的戰爭已經結束了，精靈族並沒有依靠外界的力量，便幹掉了進攻精靈族的矮人大軍和羅切斯特。
精靈王冷淡道：「精靈與妖精勢不兩立，森德洛既然敢窩藏妖精族人，那就是我們精靈族的敵人。想要修補關係的話，交人、道歉、賠償，並解釋清楚所窩藏的妖精族人的來歷。除此之外，別無他法。」
杜蘭德腦海中浮現出俘虜森德洛的羅切斯特時，自己所看到的那幅場景，搖頭說道：「我也不是很確定。」
杜蘭德摸著女兒的頭髮，微笑道：「接下來的一個月，我可是很忙的。要把你媽媽接回來，還要把你的爺爺奶奶，還有李爾蒙斯家族找回來。雙天界、羅切斯特、李爾蒙斯家族，這三者之間可能存在著某些重大隱秘，爸爸要調查的事情很多的，沒那麼多閑工夫去考慮精靈族到底是敵人，還是朋友。」
杜蘭德手握巨弓，心中想著：「希望精靈族能識趣點，否則的話……就別怪我心狠手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