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卷 一月血戰
第一章 血戰之始
「森德洛這次殺了我們一共13名強者，肯定會把這件事大肆宣傳出去，好讓那些弱小的主位面們認真掂量掂量——在森德洛和雙天界中，到底該選擇哪一邊。森德洛一定會這麼做的，他們會竭盡全力地，放大這一次對我們雙天界的羞辱，以此來贏得尊敬。」
「左天界命運大神官，左命……她沒有敗，卻已獻身命運。」
「好啦，我們去把老頭兒交代的事安排一下吧。」右雨嘆了口氣，伸手拉了右神一把。右雨的容貌白皙清純，身材卻著實火爆之極，這麼一個簡單的拉扯動作，便讓她胸前陣陣搖晃震蕩，誘人無比。
然後他開始下達命令：「接下來，到詠戰會議召開的這一個月里，我要左天界選出比被殺被俘的那四個廢物更強更優秀的新任大神官，此為其一；右神、右雨、右鱗你們三個，全力修鍊『三位一體』，詠戰會議召開的那天，太陽升起之際，我要那個叫杜蘭德的小鬼的人頭，擺放在我面前，此為其二；另外，把閑了太久的族人們，都派出去吧……」
大殿之中陷入死一般的沉默。
右神眼中飛速地閃過金色的光，似乎正以戰鬥大神官的特殊能力，在接受著某些剛剛傳來的情報和消息。
前兩項吩咐都是必然的舉措，即便沒有右天的吩咐，右神他們也會做。但第三點，將全民皆神官的雙天族人們派出去是為了？
這一刻，右神、右雨、右鱗，三人腦海里都想著同一件事——
「去吧。」
右央宮殿。
至於杜蘭德，真的就像右鱗說的，花費三十秒施展三位一體殺他，已是極大的重視。
此時的警鐘，是專門為雙天界八大本土大神官設立的：天穹隱鍾。
「呵，騷擾嗎？」
右鱗是個長相極為英俊的青年，雙眼下方各自貼著一小塊淡金色的鱗片，配合上始終掛在嘴角的懶散笑容，
鐘聲忽然響起，沉厚悠揚，雙天界的警鐘也和其他主位面的警鐘非常不同，沒有半點警鐘的味道。
「我是說，一個活了不到五十年的小鬼，我們花三十秒殺他，已經很給他面子了，不是嗎？」右鱗微笑著說。
老人的聲音恢復了平淡，再次變得有氣無力。
雙天界，又被稱為雙天與王之界，位於有盡虛空的最中心一點，不偏不倚，分毫不差，精準到讓人難以想象這裡是自然形成的位面。
「是，大人。」右神三人躬身領命。
老人簡簡單單平平淡淡的一句話，已經預示了接下來的一個月內，位面世界，將會血流成河。
她在右天面前乖巧如貓，此時右天再次陷入沉睡變為雕塑，於是她又恢復成了平日里古靈精怪的樣子。
「內心不夠高貴的人，就是喜歡做這種無恥的事情。」
「……一個月後，森德洛的詠戰會議即將召開。」
「我剛收到最新的情報……」右神用特有的硬冷嗓音說，「左天界遭遇入侵，我安排在那邊的一批人馬瞬間被擊潰了。」
「已經有結果了。」右天慢慢地說，「外來大神官……包括森德洛的兩位，里爾多森的三位，帕寧的一位，還有來自其他各個普通主位面的五位，一共11位外來大神官，已經全部戰敗、隕落。」
死掉一半！
三名右天界大神官不愧是位面世界最頂尖的三位存在，彼此對望幾眼，安靜下來，瞬息間他們已恢復了冷靜。
雙天界有九隻警鐘，按照不同的危險和緊迫級別進行劃分。此時響起的鐘聲，一般的雙天族人聽不見，虛神級別的神官聽不見，就連那些達到神級的外來大神官，也聽不見。因為他們的「資格」不夠。
老人的胸腔開始起伏，他睜開
右天界四位大神官，齊聚於此。
但詠戰堡壘是森德洛重地，沒有大神官參戰，只靠大批神官入侵的話，是完全沒可能攻下來的。
「右天大人。」
「為什麼不行？」右鱗眼中閃過一抹厲色，淡淡地說，「我聽說，那小鬼的年齡還不到五十年，右雨，你是我們三個裡年齡最小的，也比那小鬼大了超過百倍吧。」
右天淡淡地說，「各個次級位面，各個主位面，包括森德洛本土，只要有戰鬥法師的地方，就給我殺。無需畏懼族人們的犧牲，犧牲只是重新投入雙天的懷抱，是光輝的榮耀。」
右神、右雨、右鱗走出右央大殿，踏出大殿範圍的那一剎那，三人同時鬆了口氣，在老人面前始終微微緊繃的身體，重新放鬆下來。
「冰凝捕獲計劃，也完全失敗。」
右天渾濁的眼睛里閃過一抹淡淡的光芒，提高了音量，問：「你們覺得，這像話嗎？」
這鍾沒有實體，後者說，它的本體是隱形的。它發出的聲音，在絕大多數人耳里，也是「隱形」的。
一名滿頭白髮的老者端坐在大殿正中，沐浴斜陽，純白色的頭髮在夕陽中被鍍上一層血色，他就像一尊雕塑，已經不知道盤坐在這裏多久了，從來沒有動彈過。但今天，這尊雕塑，又活了過來。
這位女性大神官的臉色在這一刻徹底變了，她難掩震驚地一聲低呼：「該死的，不是小部隊的騷擾，而是……全面入侵！！那些見鬼的森德洛人，已經逼近了左天界的左央宮殿了！難道有不止一位神袛帶隊嗎？」
右雨歪著頭想了一會兒，嫣然一笑，「那倒也是。」
不過右神沒動，他的身子和他的臉色一樣，不動如山，堅如
在他們看來，無論森德洛，還是杜蘭德，根本都不算真的大事。至於右天老頭交代的事，安排下去就行了。雙天界在這場矮人戰爭中，真正需要在意的人，只有羅切斯特的本尊而已。或許還要加上那個命不久矣的梭羅。
「喂，右神，既然右天老頭兒又睡回去了，你也沒必要再繃著張臉了吧？」右鱗拍拍右神的肩膀，懶洋洋地說，「也怪那些森德路人太不知好歹，這次居然折騰出這麼大的動靜，害得我們被右天老頭兒罵。要我說的話，我們現在直接三位一體，將能級提升到上位神，配合上雙天典賦予我們的強大規則之力，直接去詠戰堡壘殺了那個杜蘭德，不就得了？」
右天界中，一片古老尊貴的殿宇巍然佇立。
這時候，右雨眼中也閃過金色光芒，似乎也接收到了一些消息。
右鱗臉上浮現出玩味的笑容，「這倒有些意思啊，看來森德洛那邊也有聰明人，知道我們雙天界不會善罷甘休，所以想主動出擊，過來找點麻煩，牽制一番。」
右天界的地位高於左天界，在場這四位，就是有盡虛空位面世界之中，屹立在最高處的四個人。他們都很明白如此巨大的損失意味著什麼。
這裡是右天界的地理中心，也是權力中心。
那三道身影一齊對老者欠身行禮。
右天蒼老的臉龐動了一下，似乎笑了起來，他沉緩地說：「詠戰堡壘是你們三個人的，暫時放任之一個月好了，等那詠戰會議召開的時候再動它。但在詠戰堡壘以外的地方，那些不是神袛的戰鬥法師們，我要他們至少死掉一半。」
鐘聲響起，意味著雙天界正遭遇史無前例的全面入侵，位面晶壁已經被攻破，對手已經踏足雙天界的土地，深入到雙天界之中。
「哎呀哎呀，老頭還是那麼恐怖哇！」少女模樣的右雨，拍著自己鼓脹到
天穹隱鍾的聲音只有大神官聽的見。
這位雙天界的戰神和軍神，這位在右天老頭兒面前，都幾乎不會流露出太多緊張的男人，此時竟極為罕見地眼露驚異凝重之色。
右鱗卻追問：「敵人是誰？戰況如何？」
老人的這一獵殺指令，毫無疑問是要不計代價地洗刷屈辱，以牙還牙，以血還血。
「怎麼了？」右鱗看似懶散，實際上卻很敏銳，他發現右神的眼神有些不對勁。事實上從剛才開始，右神就沒有說過半句話。
「殺掉一半……唉，殺掉一半啊！」右鱗也長吁短嘆著，「老頭這次……還是真的被徹底惹惱了啊。不過還好，他沒讓我們三個親手去殺，否則豈不是累死人？」
「君王之怒，必以血終。」
右鱗懶洋洋地笑著，眼中閃過冰冷的煞氣。
……
但三位大神官的眼神，都在此刻變了。
在虛空基點的作用下，雙天界分為「左天」和「右天」這兩個雙生位面，兩者相互環繞運行，由一條名為「中天路」的通道相互連接。站在虛空中遠遠看去，就好像兩個巨大的球形間，由一根直桿相連。
但雙天之尊嚴受辱，是不可原諒的！
老人頓了頓，繼續說：「左天界戰鬥大神官，左心，戰敗而死。」
「李爾蒙斯家族找回計劃，完全失敗。」
正是雙天界的傍晚時分，遠方天空中的太陽殷紅如血。
「右雨，右鱗……」右神終於抬起頭。
即便是發動了空前絕後的矮人戰爭的羅切斯特，恐怕也難以說出這般煞氣沉重之言。
老人的口吻中透出淡淡的鄙夷和不屑。
雙天界還沒正式出手對付森德洛，洗刷剛剛受到的屈辱呢，那些不知死活的戰鬥法師，竟反過來打上門來了？
「所有神官，全面出擊！只要在有盡虛空範圍之內，只要遇到任何一名戰鬥法師……就獵殺之！」
「那……詠戰堡
「來的是森德洛的戰鬥法師。」右神的話，讓右鱗和右雨瞬間愣住了。
……
像話嗎？以右天平日里昏昏沉沉有氣無力的性子，能說出這話，已經是極為少有的重話了。
老人一條條地羅列著，音量並未提高，大殿卻隨著他的聲音隱隱震顫起來。
「我們的三位一體還沒完全練成吶。」右雨捂嘴偷笑，「合體時間，目前才不到三十秒，怎麼，你覺得三十秒內能殺掉那個杜蘭德嗎？」
這座殿宇的建築風格，是雙天界特有的開放式宮殿，四面並無牆面，只有一根根筆直粗壯的巨柱，共同撐起天穹般的拱頂。因為沒有圍牆阻隔，遠方斜陽散發出的光輝穿過柱間，斜斜投入大殿，將大殿中金色的地面映成瑰麗的金紅色。
外來大神官損失了，可以再找。神火被森德洛奪取，也沒有大不了的，再搶回來就行了。左心和左命被殺，還會有新一代的大神官出現。雙天界本土的神火能自主收回，森德洛可搶奪不了。所以這些損失，其實都沒什麼大不了。
「那些森德洛人，到底打算幹什麼？」
「君王之殤，必以劍止；」
「所以說，我們雙天界的戰略計劃，以及我們與羅切斯特的協議，我們一個也沒能完成。唯一的收穫，只是發現了一個似乎對所有戰鬥法師都有壓製作用的奇怪的新生主位面。這就是我們雙天與王之界，在剛剛過去的半天時間里，所蒙受的全部損失。」
兩位大神官隨意地交談著。
然後他們同時消失在原地，直奔向連接起左右雙天的「中天路」。
「哦……那也沒什麼啊。」右雨蹙了蹙眉，不過不太在意，「你本來就沒在左天界那邊安排太多武裝力量。」
「喂，你很沒禮貌啊！」
「哦？大人此舉的意思是？」面如磐石的右神眼神一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