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異界最強戰鬥法師》第十一卷 一月血戰

第五十九章 雪藏之刃

第十一卷 一月血戰

第五十九章 雪藏之刃

想通了的杜蘭德,如今已經初步學會了先祖石板上的第三個動作。
「看來行得通呢。」無光監獄里,杜蘭德氣息略有些急促,不過很快就恢復了平順。
杜蘭德?雙天不由滿臉錯愕,繼而覺得有點好笑。
正如預想中的那樣,第三個動作果然是對「自我」的修鍊。
雙天說完之後,卻見羅切斯特遲遲沒有回應。
而在那第三個點上,倒插著杜蘭德雪藏起來的刀,每一分每一秒,刀的氣息都在增強,就像被大壩攔住的不斷積蓄的水。
雙天提高了音量,喝問:「所以我問你到底怎麼了啊!」
「就算要小心也沒必要連話也不敢說吧。」雙天不無嘲弄地笑了笑,「喂,說話啊,怎麼了?」
「不需要嗎?」右雨努力讓自己的聲音傳過來,她比塞爾東更明白杜蘭德的可怕,所以雖然也覺得杜蘭德的打算太過不可思議,但還是不免在意。
「沒什麼,不必擔心,只是我的一個分身如今在杜蘭德手上,分身與我的聯繫當初被杜蘭德斬斷了部分,如今若即若離的,倒是有點麻煩。」
敵之最強一點在哪兒?毫無疑問是在無盡虛空的某處進行的梭羅、羅切斯特和雙天的戰鬥。
這時羅切斯特忽然全身一震,一聲低呼。
……
「需要嗎?不需要嗎?」杜蘭德笑笑說,「好吧,就算真的需要非同一般的力量好了。」
打到現在,已經到了最後關頭,羅切斯特和雙天也累得夠嗆,他們有意識地拉開了彼此間的距離,似乎也在小心著對方。
怎麼了?」雙天眼神微微凜然,卻沒有貿然靠近,誰知道羅切斯特在關鍵時刻會不會使詐?
精神已經有些失常的塞爾東還在狂笑:「杜蘭德你居然……哈哈咳咳……你居然……居然……」
杜蘭德又怎麼了?雙天很清楚杜蘭德的實力,雖然成長速度堪稱奇迹,但那小鬼目前根本沒可能來這無盡虛空參戰。
如今天枰的兩邊,一邊是梭羅,另一邊是羅切斯特和雙天。
只聽杜蘭德接著說:「所謂的非同一般的力量……足以撬動至神戰局的力量——現在的我,也不是沒有啊。」
無光監獄里漸漸開始逸散出一種晦暗魔幻的紫色光芒,於是右雨忽然發現自己能看見東西了,透過柵欄的間隙,可以看到對面囚室里的杜蘭德持刀而立的長長的背影。紫光的源頭,就是他手中那柄刀。
杜蘭德悄然運起目力,洞察與複製之力發動,慢慢看到了一些之前看不見的東西——
這是杜蘭德用戰鬥第一狀態和第二狀態,都絕不可能達到的超卓的破防能力。
手中剛剛凝聚而成的戰刀已經消失了,那戰刀化為了攻擊,順著羅切斯特分身與本尊之間的聯繫,強行攻了過去。所以剛才羅切斯特的本尊才會失態。不過也僅僅是稍微失態而已。
「居然」了半天,就是說不下去,上氣不接下氣的。但話里的意思很明顯了,塞爾東覺得杜蘭德根本就是異想天開!
倒是對面囚室里的右雨隱約察覺到了什麼,或者說她知道的事情更多,所以猜到了什麼,吃驚地問:「你想介入至神強者的戰鬥嗎?」
「剛才杜蘭德通過那道聯繫,給我撓了個痒痒。」羅切斯特沒所謂地聳聳肩。
「雪藏之刃。」
杜蘭德微微一笑,翻手凝聚出一柄戰刀。
和之前隨手凝聚的審判之力凝成的戰刀相比,此時這柄看起來並不漂亮,並不是燦紫色,也不是多重審判的紫黑色,而是一種光澤晦暗的柔和樸實的紫色。單單從外部看,已經看不出這刀的規則之力有多強了。
「……」羅切斯特還是沒有回應。
杜蘭德根本懶得理他。
「至神?!」塞爾東用破鑼般難聽的嗓音尖叫了一聲!沉默片刻,忽然又扯著嗓子狂笑起來,「笑……笑死我了!啊咳咳!杜蘭德你居然……哈哈……咳咳……居然……咳咳咳……居然……」
對羅切斯特來說,杜蘭德的實力還遠遠構不成威脅。
一條若有若無的絲線,從眼前這個切斯特分身的心臟處延伸出來,然後融入了虛空之中,伸向了未可知的某個地方。
不過杜蘭德覺得還不夠。
如果這時候忽然有其他變數介入進來,那麼,不需要太大的砝碼,只要能撬動那天枰,改變那微妙的平衡,讓傾斜角度轉向梭羅這一邊,那麼,這一場持久戰鬥的結局可能就完全不一樣了。
只是當杜蘭德拿出這柄刀的剎那,就連他本人都感到手腕一沉,險些被這沉重得頗為不可思議的刀帶歪了重心!
要知道梭羅身中雙天詛咒啊,其實還不是最強的狀態。
杜蘭德覺得自己最自我的東西,是一種戰鬥哲學。
至神是什麼?那是超級強者的極限,無論能級還是規則都近乎達到了位面世界的極限所在!
無盡虛空。
無盡虛空,羅切斯特擺擺手,對雙天說。
雙天忽然感覺到有些不對勁了,因為羅切斯特的表情好像有些古怪,似乎感覺到了什麼,卻又不敢確定。
不按常理出牌,拋卻一切繁雜,直擊根本,直擊重點,甚至是直擊敵人最強的一點!在刀尖上起舞,一次次地在重壓下突破自我,取得勝利。
「就要到最後了,還是小心點吧。」雙天說,「無盡虛空是超級生命的發源地,這時候如果有一個外力介入進來,而我們的優勢又不明顯,萬一被扭轉了勝負的天枰,輸的,可能就是我們了。」
如今在心臟中的那個等邊三角形上,李爾蒙斯的道之具象佔據了一個點,梭羅的道之具象佔據了第二個點。
「我是什麼?什麼能定義我?」——這個問題讓杜蘭得想了很久。反正雪藏血脈能力不需要特別的精力投入,杜蘭德索性好好對自己進行了一次重新的審視。杜蘭德覺得刀魂也好,審判之力也罷,其實都不能完全代表自己。
「戰鬥第三狀態——」
「……該死的!」羅切斯特眉頭漸蹙,抬手按住了自己的心臟部位。
「……命運生死擂台也好,如今即將打響的這場戰鬥也罷,都是按照雙天界那些傢伙的意志在發展,主導權在對方,出招的也是對方。哼,從什麼時候開始,我居然落入被動接招的狀態了……」
杜蘭德抿嘴古怪一笑:「不過很抱歉啊,現在,我要重新拿回主動權了。挑敵人最強的一點主動進攻。攻破了,就能贏!」
看到那刀的剎那,右雨只覺自己的心臟都收緊了,劇烈地收縮成了一團!她瞪圓了眼睛,想說什麼卻因為本能的巨大恐懼而說不出話來。
這水,已經積蓄了十年了。
隔壁囚室的塞爾東還沒弄明白杜蘭德到底要幹什麼,斷斷續續地問:「杜蘭德……你……到底要……幹嘛?」
按理來說,二對一的情況下,應該不會拖這麼久,而且勝負的天枰應該是明顯傾斜向羅切斯特和雙天這一邊的。
三人間的這一戰,從矮人戰爭爆發開始打到了現在。
雙天哦了一聲:「所以剛才是——」
杜蘭德卻已經聽不見了,他摒棄了所有的雜念,全力一刀,正中羅切斯特分身的心臟部位!刀鋒好像切入的不是擁有絕對防禦的矮人軀體,而是切入一個軟綿綿的乳酪,根本毫不費力。
羅切斯特重重哼了一聲,眯著眼睛吐出一個讓雙天頗感錯愕的名字:「好像是……杜蘭德!」
但杜蘭德想到了一條前往敵之最強一點的「捷徑」。
但現實卻是羅切斯特和雙天只能微微佔據上風,然後靠水磨功夫,慢慢消耗梭羅的生命力。
杜蘭德一翻手,又一柄戰刀浮現於掌中。
——這才是自己。
「嗯,只差一點了,不過還是不能放鬆啊。」羅切斯特眼神里透著複雜的神色,「梭羅不愧是梭羅,不比當年的李爾蒙斯差。論境界,他和你我都是一個級別的人物。可你我聯手對付他一人,居然只能讓勝負的天枰微微倒向我們這邊,只能用慢慢水磨的方式,磨死他……」
右雨那邊則陷入了沉默。
「只差一點了。」雙天低沉地說。
「到底怎麼回事?」雙天定了定神,認真起來。
外界的一天就是時光秘境里的一年,外界過去了十天,杜蘭德在時光秘境里便度過了十年。
眼前的審判刀棺慢慢融化了一半,露出羅切斯特分身的上半身。
「呃,你……」右雨反而愣住了。
對於曾經的大敵塞爾東的嘲笑,杜蘭德根本毫不介意,塞爾東根本不了解自己如今已經成長到了什麼樣的地步。
梭羅依然被黑色火焰包裹,被兩個巨大的詛咒光圈,一上一下,夾在中間,動彈不得,也無法脫困。
這時候,羅切斯特和雙天的注意力都被微微分散了,所以他們都沒有注意到:兩人之間的光圈與黑火之中,盤膝靜坐的梭羅,緩緩睜開了一直閉著的雙眼……
「更何況,撬動一個戰局的勝負天枰,難道一定需要很大的力量嗎?」杜蘭德低笑一聲。
修鍊到一定火候時,杜蘭德截取了自身血脈中的一道精粹的審判之力,化為戰刀,然後將之「雪藏」在心髒的極深處。
很遺憾的是杜蘭德如今還去不了無盡虛空,勉強去了也找不到方向,只會添亂而已,沒有意義。無盡虛空有著無法描述的危險,因為無法描述,所以甚至無從規避,無從小心,超級強者也很難在那裡立足。
「找到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