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卷 無冕之王
第二十一章 職業終形
黑暗結界之內。
這次杜蘭德搖晃了一下，旋即站定，臉色卻變得有些蒼白。
「杜蘭德，結束了！！」
雙天點點頭：「那你知不知道，在第二代李爾蒙斯誕生的那個年代，那條真正的遠古之路——或者說，『里之路』——因為一些不知名的原因，而被堵住了。據說是為了封堵某個可怕的魔物，才將路的兩頭封住，將魔物困在路之中。總之，從那之後，『里之路』封閉，只剩下『外之路』了，也就是你們所熟知的那個聯通各大主位面的時空迷宮。」
凱瑟琳沉默了一會兒，低沉地問：「我明白了……你想和羅切斯特聯手，重新打開里之路？重新回歸樹世界？」
羅切斯特急速移形換位，調整之後，還是雙槍戳刺這一招：「說了半天，你不過是怕了我的這一招罷了！」
杜蘭德有些遺憾地說，「羅切斯特，你剛才說，極致的變化加極致的變化，等於無敵？其實不是的。變化超越了極致，就等於……沒有變化。此時在我眼中，你這輪迴槍，不過是一柄普通的黑暗系武器罷了。」
同時，那被擊飛的「古珀之刃」和「梭羅之眼」自行回歸，回到心臟中的六角體系裡歸位。
凌厲的切割之意忽然從背後襲來。
所謂的戰鬥準則，在擁有絕對的實力壓制之後，就沒有存在的意義了。
凱瑟琳冷冷地說：「你這麼高興幹什麼？等我爸爸贏了，我和爸爸兩個打你一個，你的死期就到了。」
背後的絲線是空間規則凝聚而成。
兩名羅切斯特似乎早預料到了這點，同時上步，收槍，再扎出。
杜蘭德調息了片
「當然最重要的是，羅切斯特才不會這麼急得對我出手，我和他……有一個共同的目標。」
兩柄羅切斯特弩槍狠狠對撞在一起，結果居然黏在了一起。
「呵，告訴你也沒什麼。你知道我、雙天界、戰鬥法師一族，其實都源自那上層樹世界，對吧？」雙天好像來了談興。
前方的黑槍，則根本說不清是什麼規則。杜蘭德當然知道那槍身內蘊的是四大至高，但交擊的瞬間到底是哪個規則，卻連洞察之力也完全看不出來。
但既然已經是強的那一方了，為什麼還要研究無聊的「以弱勝強」之道，應該直接「碾壓」才對！
戰鬥法師的哲學是以弱勝強，以最小的力氣完成最大的戰鬥效果。
兩個羅切斯特凝神抬眼，只見杜蘭德出現在了兩柄黑槍之上，雙腳各自輕盈地點在槍身之上。
面對氣勢如虹的對手，杜蘭德陡然一個翻轉，驚險地避開雙槍戳刺，從背後那絲線陷阱上倒翻過去，謹慎地沒有觸線。
「看，打得很激烈呢。」雙天偏頭看著不斷振顫鼓動的黑色結界，笑著說。
這次攻擊的威力，甚至將羅切斯特自己的結界震得有些不穩，附近的十多根絲線陷阱騰騰騰地綳斷。
啷——！
然而展現出了終極職業真形的杜蘭德，身上的骨甲上，卻布滿了切割的痕迹。還有兩截突出的刀形骨刺，被人以暴力折斷了。
於是說：「我聽爸爸提過。據說有一條真正的遠古之路，可以通向那個世界。」
手中「審判戰刀」猛烈一震
「單一不變的招式，雖強亦有缺，難以對付同等級別之敵。羅切斯特，你還記得這句話嗎？」
「其次，羅切斯特想要對付我，也不是容易的事。」
雙天看了一眼黑暗結界，「現在，我只需要等待羅切斯特擊敗杜蘭德，就可以了。」
兩個羅切斯特卻忽然都愣住了。
這根本沒有道理！被那種恐怖的槍勢鎖定，為什麼他能那般隨意地做出閃避動作？槍身里的規則不斷變化著，盲目躲閃或許會引起非常凄慘的後果，杜蘭德沒道理不知道這一點啊！
杜蘭德說完，深深吸了一口氣，臉色變得極為專註，他大步上前，閃身出現在羅切斯特的正前方。
心念一動，「審判戰刀」和「熔岩鬼斬」浮現掌中。
凱瑟琳也發現對方一味防守閃避的情況下，自己確實沒什麼好辦法，心想那就先用言語分散他的注意力好了。
「你的鎧甲也支撐不了多久了。」羅切斯特冷冷地說，「我會一點點將你這審判者的外殼剝掉！」
羅切斯特看著即將被槍頭戳中、戳穿的杜蘭德，臉色漸獰，狠狠催動輪迴槍的威能！
說到這，雙天頓了頓，露出詭秘的笑容：「我說的這段秘辛，或許連你父親杜蘭德也不知道呢。」
兩桿黑槍如電鑽般攻殺而來。
雙天不急不緩，似乎也不急著和凱瑟琳戰鬥，一味閃避逃竄。
黑暗結界壓制，絲線陷阱干擾，雙槍共鳴攻擊，羅切斯特自信除了曾經強大到無敵的初代李爾蒙斯和初代梭羅之外，
杜蘭德這一次沒有使用「雙刀流」，而是雙手一同持握一柄古珀之刃，以緩對快，刀鋒畫了一個圈圈，將槍頭圈住，向內一收。
面對這氣勢驚人的兩槍，杜蘭德謹慎地退了半步，並不閃避，然後翻手取出「古珀之刃」和「梭羅之眼」。
「速度加快了好多！」
杜蘭德輕聲說，「羅切斯特，雖然你依然有我們戰鬥法師的剛硬狠辣，但是你其實已經忘記戰鬥法師的基本準則了。戰鬥法師之所以被稱為戰鬥法師，並不只是因為敢打敢戰，而是因為我們堅守著一些最基本的戰鬥準則與哲學，這些才是我們戰鬥法師的『根』。」
「哦？什麼目標？」
羅切斯特看著瞬間陷入被動的杜蘭德，「在那上層樹世界里，對戰鬥法師之所以忌憚無比，正是因為被初代李爾蒙斯封印之前的戰鬥法師，不需要神火，只用眼睛去觀察，就能了解各種規則，包括至高規則。」
他看著前方的羅切斯特，手中雙刀卻忽然反撩。
腳步聲響起。
哐——
「職業終形·戰法審判者！」
杜蘭德有了決定，輕聲說：「刀魂，你回歸本位吧。」
羅切斯特眉頭一皺，然後冷笑：「怎麼？你還笑得出來？」
雙槍都在劇烈地旋轉著，杜蘭德卻好像站在兩根普通的木頭上，隨槍而動，輕盈而又平穩。
「森德洛自古流傳的古語啊。」
噠啦。
……
以雙刀對雙槍，正面迎上。
「再等一下。」杜蘭德冷靜地說。
唰——轟隆隆！
又一次
羅切斯特退了半步，兩個他同時發力，將黏在一起的槍頭扯開。
羅切斯特手中弩槍的旋鑽速度更快了。
一瞬間，杜蘭德面臨著前有強敵、後有陷阱的局面。
……
「日月交替造就了白天與黑夜。但，當太陽與月亮的交替快到一定程度時，其實，就沒有日夜之分了。」
「不錯！所以在達成這一目標之前，我和羅切斯特不會鬧僵。而等到真正打開了里之路，有了樹世界的後援，我和我創造的雙天界，又怎麼會輸？至於現在嘛……」
羅切斯特想也不想，兩柄弩槍鑽頭般迎頭戳去。
杜蘭德背後，原本看似空空如也的地方，兩個羅切斯特的身影在黑暗涌動中，悄然閃現，然後挺槍戳刺，點上杜蘭德的雙刀。
刀魂有些急了：「杜蘭德，兩個羅切斯特站到一起后，攻擊力上漲得不是一點半點！你別再這麼被動防守了。」
羅切斯特不屑地說：「這是什麼狗屁言論？你從哪裡聽來的？」
杜蘭德虎口巨震，在槍頭劇烈的「旋鑽」之力、以及槍尖一點急速變換的規則之力下，雙刀被擊得脫手飛出。杜蘭德本人也身形猛震，低哼了一聲，向後倒飛而出，打算順勢卸掉對方那劇烈旋轉形成的恐怖力道。
「杜蘭德，還不用最終殺招嗎？」刀魂的聲音傳到杜蘭德耳中。
「而我的輪迴槍，是將四大至高規則的力量發揮到極致的武器。四大規則高速輪轉變換，再用黑暗加以遮蔽，對手根本無法知道這一刻他應對的到底是哪一種規則。」
此時的杜蘭德一頭紫發，身
杜蘭德這次根本沒用刀，切入兩柄弩槍之間后，唰唰兩記手刀，砍向兩名羅切斯特的手腕。
「哼，無聊。」
「雙槍并行，同調共鳴，規則輪迴的速度直接翻百倍！極致加上極致，就是——無敵！！」
槍頭分開的瞬間，杜蘭德順勢從兩槍之間，切入進來。
他看著凱瑟琳，豎起一根手指說：「首先，你父親贏不了的。那種狀態下的羅切斯特，比起初代李爾蒙斯和初代梭羅還不好說，但比起第二代梭羅，肯定已經超越了。」
「要讓對手向上，就要先向下壓；為了營造空隙，就要先主動幫對手變得無縫、無漏。」杜蘭德說，「這也是戰鬥的準則。」
杜蘭德愣了一下，這才發現自己的正後方，恰好有一根羅切斯特提前布設的絲線。自己如果就這麼想后撞上去的話，強大的衝擊力會營造出巨大的切割力！
「對於至高規則，能掌握一個，就很了不起了。」
杜蘭德發現周圍的黑暗，不僅大幅加速了羅切斯特的攻擊速度，還對自己產生了不小的束縛作用。
因為，杜蘭德就在即將被刺中之前，消失了……
杜蘭德凝視著同步同調繼續挺槍而來的兩名羅切斯特，蹙眉說：「好像不只是攻擊力，就連他們的防禦力也攀升了一大截……」
雙槍的共鳴程度再次上升，槍頭一點上的規則變換的速度，居然突破了極限，再次提升了一截！
虎口被震裂了，一縷鮮血順著刀柄流淌而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