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魔之戰
第七章 隕（三）
「不過，本王如果沒有記錯的話，當日，那『光暗國主』被太古兩在至尊襲擊之時，你似乎正從魔界邊緣，飛速趕了過來，」說著，安德烈過身來，目光銳利如刀，直勾勾地盯在暗吉古德身上，冷笑道：「不是嗎？」
前方，暗吉古德的破開一個空間通道，在確定安德烈不會用「血契」制約自己之後，緊繃的雙肩終於鬆懈下來，腳下一動，邁入空間通道之中，緩緩地消失的昏暗的暮色之中……
「黑暗之束縛！」
「秉承混沌之初的法則——黑暗空間之寂滅天地！」
「霹靂！——」
「黑暗之虛弱！」
「啪噠！」
「怎麼回事？」儘管從「皇」身上感受不到明顯的敵意，但「皇」的表現，卻讓「心魔」不禁產生一種不安的感受。
「嗷！……」
暗吉古德一步邁出，踏著堅定的步伐，頭也不回的越過暗吉古德的身畔，根根長發甩動著，一步一步，堅定的向前方走去，身影毅然而堅決，似乎絲毫不擔心憤怒的二皇子安德烈撥動血契，或是突然出手。
「皇」一頭烏黑的長發甩動，便在心魔的目光中，猛然回過頭來，一掌向著身後拍出，一片波濤洶濤的黑暗神力頓時破掌而出……要我
眼中掠過一抹奇異的色彩，安德烈答非如問道：「『光暗國主』已經進入了王朝之內了。」
就在此時，黑暗之中又響起一道雄渾霸道的聲音。
實力達到王朝大帝級別的頂級妖魔，所施展的秘技，即便是最普通的也不可小覷。強大如心魔，在與尼古拉斯大帝交手時，也不敢讓他讓祈禱咒文吟唱完整，而是選擇在他完成秘術之前不能動彈的剎那，將他擊殺。
八聲蒼涼而暴戾的咆哮聲后，于瀰漫的魔氣之中，八道龐大的魔影跨立而起，分立八方，將「皇」重重圍了起來。
「不用你教我！」安德烈冷冰冰道：「本座自有打算。」
又是一陣雷鳴之聲，虛空震蕩，眾人還沒反應過來是怎麼一回事，便發現眼中的世界已然倒轉過來了。這片浩大空間的中央，只有薩格雷斯一人，依舊保持著頭上腳下的姿勢。而在他周圍，所有人包括路西法在內，都倒轉過來。
「呼！——」
「嗤啦！……」的一聲裂帛聲傳來，黑暗之中，似有一滴液體飛濺起來，幾乎是下意識的，心魔伸出來手，然而手才伸出一半，便停住了。
「黑暗之驚恐！」
正北方向，十三王朝大帝之一，依舊保持著半妖魔狀態強健形體的康斯坦丁大帝猛然一腳伸出，在身前半尺處，重重踏落。
「路西法，你可以退下了！」便在這時，魔帝皇突然往前踏出了一步，同時，微側著頭，對墮落之王道。
遠方，在逃出眾人視線的剎那，突然頓下來的「皇」，突然仰頭髮出一聲憤怒的咆哮聲，隨後四周虛空模糊了一下，「皇」的身影便消失無蹤……
「黑暗之麻痹！」
心魔目中掠過一絲冷光，虛空中一陣黑暗光華閃過，心魔的身形便自虛無與黑暗之中踏步走了出來——既然被發現了，便索性做了站在明處的漁翁吧。
「啪！」
暗吉古德愕然：「去哪裡？」
按照安德烈的想法，暗吉古德本來是絕不該選擇離開的，這不是一個明智的做法。在安德烈內心之中，一直有一種強烈的慾望：羞辱所有的強者。讓這些曾經俯視自己的對象像條狗一樣匍匐在腳下——這種慾望在到羊皮紙上的殘缺口訣，實力突然飆升之後，更是變得強烈的無法抑制。
在心魔的目光投注到薩格雷斯身上的同時，如野獸般伏下身軀的薩格雷斯
「黑暗之混亂！」
從「天魔化身」狀態脫離出來后，屬於心魔的氣息便在這片空間中擴張開來。
抬起頭來，目光穿越層層空間，落在薩格雷斯站立的方位，心魔的臉色一下子變得十分的難看。不用用手去摸，心魔敢肯定自己的臉孔也在迅速的分解開來。魔識所及，薩格雷斯在康斯坦丁的無序空間基礎上，創造出的紊亂時空中的一切，都在迅速分解。
「吼！……」
就在「心魔」驚疑不定的目光中，「皇」銀色的眼眸在心魔的注視中，一點點的變化，迅速的由銀色轉變成淡金色。
魔界西北。
儘管黑暗效果的主要目標是「皇」，但當心魔在「天魔狀態」下突然感受一陣麻痹的時候，才明白，康斯坦丁的釋放黑暗詛咒效果的可怕程度。
……
一個身達百丈，兩隻彎曲的犄角伸得老長的惡魔一邊自鼻孔中噴出一團團地獄烈焰，一邊緩緩地站了起來，背後四雙鋼鐵般的翅膀輕輕一翅，人已捲起一股黑色的颶風破空而起，向著中央的「皇」倒卷而去。
一個又一個純正的黑暗系詛咒在空間中不斷的釋放。在王朝大帝級彆強者的手中，這些黑暗系的詛咒又有了新的定義。一個個負面效果不停的落在空間中央的「皇」的身上，「皇」的身軀突然顫動了一下，然後不動了。
一雙黑色的巨大的惡魔之翼屈撣了一起，隨後于烏雲之後，伸展了開來，幾令人懾息的瘋狂氣息瀰漫整個空……
安德烈漠然的眨了一眼眼睛：「去奪取神格。本座知你一直不服我。本座給你一次選擇的機會。你可以離開這裏，賭一賭你的運氣。如果你能順利取得神格，我的血契自然沒有用了。如果不能，等你回來之後，本座，再親自砍下你的頭。」
「心魔」大凜，正準備脫出「天魔化身」的狀態，便感受到一股強大的混合著光暗的力量籠罩了這片虛空，強力的控制了這片虛空，準確的說，這道龐大的力量，是直接作用在了「皇」的身上！
短暫的寂靜之後，一個聲音猶豫了一下，迴音道：「好吧。」
「嗯，這次，便讓他徹底死了心吧。一個號稱天才的人物，若是不讓他徹底心死，他也不見得會真心跟從於我。」安德烈點點頭，忽而臉露傾聽之色，繼而陰笑道：「老頭子終於動手了，那麼，我們也可以動身了——」
「暗吉古德，你是個有野心的人，就算你再怎麼裝也是瞞不過我的。若非礙於本座的顏面，只怕你早就跨越虛空，參于那『神格』爭奪了。」光暗國主「那一聲暴吼，只怕早已驚動老頭子。以老頭子的性格，這次必定會拉扯上其他王朝大帝。甚至於整個魔界的強者。老頭子不動則已，一動必有收穫。而且，本座一直有個疑惑，以我如今的修為，居然還看一直看不穿老頭子的修為。老頭子的身份，這就顯得有些高深莫測了。本座也非常好奇，老頭子的秘技遮遮掩掩了幾十億年，這一次，為了得到神格，恐怕由不得他不出手！」
一聲聲洪亮的咆哮聲撕裂長空，咆哮聲中，其餘八名站立於虛空烏雲之上的王朝大帝全身爆射出濃烈的魔雲，只是動念之間，便恢復了他們億億載未曾動用過的本體真身。
薩格雷斯大帝，誕生於混沌之後，于逆神者與主神之間的戰爭結束
「皇」淡然地站立在虛空的中央，漠然的俯視著四周的頂尖妖魔強者，在它的臉孔上，銀色面具上的裂縫也變得很淺了，一塊塊碎片蠕動著，也漸漸重新融為了一個整體。
「放眼整個魔界，如果有什麼東西是所有妖魔都希望得到的話，那麼便是那『神格』。相比而言，那兩顆神格的吸引力，較之我手中這三張『羊皮紙』都還要來得大。只不過，本座有自知之明，這趟混水之中，即是夾入了王朝大帝，也夾入了殺戮之主，墮落之王，又有黑暗君主在。要想從中奪取『神格』的話，只怕要付出很大的代價。本座雖然自大，但實力，還沒有自認能強過『墮落之王』，論狡詐，這些老狐狸並不比本座差，所以本王並不參合進去。」
「皇」已然懸空的腳步，戛然而止，一眨眼的時間都不到，「皇」的軀體已然在紊亂時空的規則作用下，迅速的分解起來。幾近完美的黃金軀體，迅速變得坑坑窪窪起來。唯一完整的地方，便是臉上那張銀色的面具了。
「唳！——」
也不知過了多久，暗吉古德終於抬起頭來，紫眸之中，已帶上了一絲決然之色。
「霹靂！」
一道閃電從黑暗的天地間一掠而過，閃光亮起的剎那，層層疊疊的烏雲露出閃亮的邊緣輪廓。在濃雲之間，十道高大的身影惹隱若現。而在康斯坦丁的位置，一個數百丈的陰影矗立在雲間，如巨人一般，踏在空間上方，一手擎過頭頂。冷漠而略帶殘忍的聲音從上方徐徐漂下……
「崩裂，時空紊亂！」薩格雷斯撕裂人形，化成的數十丈高的魔影，一手擎天，雙腳踏地。來自從混沌之初便誕生的純正惡魔氣息在這片天地瘋狂擴展開來。
薩格雷斯化身的魔魂周圍，虛空迅速的崩裂開來，每一塊細小的空間都崩裂再崩裂，直到分解最為細微的一個個肉眼看不見的原子為止。連帶濃密的烏雲也一片片分解開來。
秘技：無紊時空。脫胎于薩格雷斯意識誕生第一眼見到的混沌世界。
「我的事情，不用你管。」沉默片晌，安德烈生硬的頂了回去。
一見「皇」拖著「主神分身」逃逸，藏身於慘淡灰雲之中的十二翼墮落之王冷笑一聲，這種情況可不能他願意見到的。長發微拂，墮落之王一雙星辰般璀璨的眼眸上清晰的倒映出遠處逃逸的「皇」，瞳孔猛然收縮，眼中一陣光影變幻，隨後右手如閃電般，似緩緩實快的對著「皇」的逃逸方向擎出，路西法背後，十二對光暗各半的光翼「拍」的一聲張開，黝暗與灼目的光華同時擴散開來，形成一片眩目的光暈。
暗吉古德垂於身體兩側的手指，驟的一緊，又鬆了開來。
「砰！」腳下用力一踏，二皇子安德烈便裹著滾滾濃煙，衝天而起，飛掠出不足百丈，整個身軀便拉長成一條三丈余長的青煙組成的凄厲妖魔，口中發出是一聲嘶吼之後，身形一竄，便切換入另一層世界之中，幾個跳躍之後，已然出現在浩瀚虛空中，由九大黑暗君主聯手拓展的幽暗空間結界外層，一雙邪異的綠眼轉動了幾下，安德烈化身的霧態妖魔便如水霧般，融入結界之中，消失不見……
「嘿嘿，你真的不明白嗎？」安德列仰起頭來，目光似洞穿了頭頂盤旋的陰雲，一直沒入到遙遠的空間深處：「『它』的身上，可是有兩顆神格啊！」
磅礴的黑暗神力無聲無息的穿越虛空，重重轟在路西法站立之處，虛
暗吉古德的決定顯然出乎安德烈的預料，那一對漆黑如惡魔般的眸子猛的收縮了一下，屈成一團的五指用力的握緊了，指關節處泛出一陣青白色，但終於還是鬆開了去。
一個小小的麻痹效果，讓心魔辛苦保持的「天魔化身」狀態出了一剎那的波動。儘管這絲波動幾乎非常智暫，但已經足夠王朝大帝們發現其異常之處了。短短一剎那，在康斯坦丁的無序空間中，心魔感受了至少來自七名王朝大帝注視的目光。這些目光只在心魔身上停留了片刻，便又收了回去。
「吼！……」
「釋放！——」
事出突然，眾人都是措手不及。心魔體內魔元振動，正欲破除這股施加在自己身上的時間紊亂之力，一種異樣的感覺便湧上心來。
狂風貫體，「皇」一身袍子猛的鼓起，背後的黑色披風也隨之高高揚起，越過頭頂，再達至最高處的剎那，定格不動。眾人便聽得耳中一聲細微的「砰」響，那件寬大的黑袍連帶黑色巨大披風瞬間崩裂，散成無數碎片，那一塊塊碎布剛剛互相脫離出來，便如遇陽之雪一般，迅速的分解開來，融入虛空之中消失不見。
「九名黑暗君主，已經施展了禁閉空間。以他的能力，是進不了那裡的。目前他的血契還握在你的手中。如果你覺得他還有利用價值，可以留下他，如果不行，就乾脆殺了他，免得遺留什麼後患。」
「呼！……」
「為什麼不殺他？」靈魂深處，潛藏的邪惡靈魂陰森道。
「他死定了！既然敢從我身前走去，就註定會死！」二皇子冷冷道，但聲音卻顯得有些不自然。
分解的黑袍底下，露出「皇」裸露的肌體來，往日近乎黃金比例般的身體，此刻卻是血流如注。金黃色的神之血液如溪流一般沒著皴裂開來的肌體汩汩流下，血水下淌不足半足，「皇」的軀體便分解了一半，部分地方，已然裸露出暗金色的骨骼——整個空間的紊亂之力，在薩格拉斯意志的引導下，絕大部分都施加在了「皇」的身上。
「殿下，我們是否繼續尋找第四塊羊皮紙？」二皇子身後，雙手垂於身側，一臉恭敬的暗吉古德輕聲問道。
「轟！——」
「那是自然，因為，他畢竟是『暗吉古德』，雖然像另一個『你』，但畢竟不是你？你還有什麼不滿嗎？你是不是認為，我在操縱你，正如同你在操縱他一樣？」
「待此事一了，得了神格，再與他了解。」魔帝皇心道，心思一轉，魔識破空而出，寄語道：「薩格雷斯大帝，該你了。康斯坦本的無序空間困不了『它』多久。」
看到「皇」空蕩蕩的雙臂之間，幾乎與路西法同時發現那道無聲無息破空而至的龐大神力的魔帝皇，眉頭不禁跳了跳，臉皮也抽動了幾下，卻並不說話。
隨著這道吟唱聲，虛空之中，忽而劃過一道赤亮的閃電，黑暗的空間，剎那間化為一片灼亮之地。在閃電迸射出的光芒邊緣，心魔赫然看到薩格雷斯大帝如熟蝦一般一般弓了起來。
恍然之中，心魔耳邊似聽到一陣陰冷的笑聲。
「嘿嘿！……」
這突如其來的聲音，似乎驚醒了沉思中的二皇子安德烈。
「這路西法果然不愧是昔日的大天使長，對於空間規則的掌握之道，還要強過我們！」在感受到四周空間規則瘋狂紊亂的剎那，九名王朝大帝不由自主地想道，同時心中對於日後與路西法的魔界的見面，更加的忌憚了。
身形一閃，心魔已然
在路西法與心魔的目光中，緩緩伏下身軀的薩格雷斯妖異的化為了一片薄如紙片的暗影，搖曳了幾下，融入空間濃濃的暗色之中，消失不見，連同原本歸屬於他的氣息，也從眾人的感知之中地消失了。
「咔噠噠！……」
暗吉古德垂下頭，聲音不帶絲毫情緒波動道：「殿下誤會了！」
二皇子靜靜地站立在魔界黑色的土地上，臉上露出沉思之色——沒有人知道，他在想什麼。在他手中，那張新奪得的，依自滴著那混沌妖獸的新鮮血液的「羊皮紙」。
禁閉空間的中央，「皇」剛剛掙脫康斯坦丁施加在身上的一系列黑暗負面效果，從黑暗之力形成的束帶之中掙脫出來，至少從七個方位，發出一道道純正而浩瀚的黑暗神力，擊打在剛剛掙脫出來的「皇」身上。
一抹驚異的神色不為覺察的從路西法瞳孔中掠過，儘管對於魔帝皇的突然決定率先出手的轉變有些驚訝，但路西法並沒有說什麼，只是淡然地點了點頭，目光便又重新投注在「皇」的身上。
「咔嚓嚓！……」
「霹靂！」
「哼，你想怎麼做是你的事。我只是想提醒你一句，我雖然變得越來越強大了，但還不會威脅到你。——暗吉古德是個可怕的對手，雖然我並不認為他真能成功，不過，你只要一心慈手軟，給他點機會，將來，他必會給你造成極大的威脅。」
……
安德烈默然不語，臉上一臉木然。
儘管序亂天地製造的黑暗幾乎很難洞穿，但在這樣近距離的情況下，心魔分明看到抬起的手臂上，皮膚如同乾裂的大地一樣，布滿了皴裂的細痕，那些細痕越來越多，越來越大，只是一個動念的時間里，心魔舉起的手腕上，皮膚已完全綻開，露出裏面的血肉來，一根根鋼筋般的血管甫一暴露在空氣中，便以驚人的速度分解成最小的物質，融解在空氣中。只不短短一剎那的時間，心魔抬起的手掌便枯萎了一半。
「篷……」
安德烈低垂著頭，沒人能看清楚他臉上的表情。
康斯坦丁那一腳似有萬鈞之重，整個空間的根本都在那一腳之中猛烈的震動起來。滾滾的烏雲從康斯坦丁腳下湧向整個空間，迅速將他整個人影都湮沒在其中。無窮無盡的黑暗從虛空中一點釋放出來，以閃電般的速度擴散向整個空間。
濃煙裊裊，離路西法站立之處不遠的地方，雙眼呈淡金色，帶著一種淡淡的懾人氣息「皇」從容不迫的從黑煙之中踏出，而原本掛在它雙臂之上的「主神分身」早已被它吸盡了。
「轟隆！——」
九名王朝大帝身後，墮落之王路西法猛然睜開眼來，背後十二對光翼一振，以超越思感的速度向著斜側方逃逸而去。在路西法彈身而起的剎那，一道毀滅性的黑暗神力波動間不容髮的從路西法身側掠過，落向路西法原本站立之處！
「……在內心深處，你其實把暗吉古德歸於與你一類的人。你這算是給另一個『你』一個機會嗎？」邪惡靈魂的聲音顯然有些不悅。
狂風乍起，掀動漫天雲霧。在墮落之王出手的剎那，諸王朝大帝感受到一股驚人的空間規則變動。
只見魔帝
「只要那個『光暗國主』還沒有恢復到全盛……」安德烈語聲一頓，接著一字一頓道：「他便必死無疑！神格，必有兩人得到！——暗吉古德，你便，不心動嗎？」
暗吉古德頭垂得更低了，神色之間卻是絲毫不為所動：「屬下不明白殿下的意思。」
「屬下並沒有雜念。希望殿下不要亂想。」暗吉古德的聲音略有些生硬，被一個一直以來低估的人看穿自己，那種感覺，非常不好受。
一聲仿若來自宇宙洪荒的暴戾咆哮震破了虛空剎那的死寂，洪亮的咆哮之中，一道巨大的魔影散放著令人懾息的氣息，迅速的從薩格雷斯大帝伏下身軀的暗影之中站了起來。
「咦？」心魔以「天魔化身」的狀態藏於虛空之中，獃獃地看著「皇」直直的朝著自己閃電般飛掠而來。幾乎在「心魔」驚疑不定的時候，原本低頭吮許著「主神分身」體內神力的「皇」猛地抬起頭來，那一對冰冷的銀色眼眸看不出絲毫情緒波動地盯著「心魔」的藏身之處。
「唳！……」
望著氣息一變，再不復逃逸的「皇」，路西法精緻迷人的臉龐上，也不由多了一層凝重。
時間一秒一秒的過去，空氣死寂的幾令人窒息。身後，一排排目光如死魚一般了無生氣的妖魔靜靜地站立在後方，渾身邪氣滔天，更遠處，原本茂盛的禁忌之森在黑色烈焰之中痛苦的捲曲著，呻吟著，新抽出來的根芽，一遇火焰，很快便捲曲，萎縮，化為飛燼。而新的根芽，又蠕動著，很快從地下生長了出來。
暗吉古德雙肩微不可察的抖動了一下，但卻依舊低著頭，並不說話。
「噠！」
「秉承混沌之初始的法則——虛無之紊亂空間！」
在心魔從空間中踏出的剎那，魔帝皇的瞳孔劇烈收縮了一下，一絲濃郁的殺氣從眼底飛速掠過，他卻是記起了，在進攻太古之時，被心魔抄了老巢之事。
幾乎是在心魔感受到負面黑暗效果的同時，不遠處，路西法十二對光翼一振，一圈光芒由羽翼根部擴展而出，形成一個光球將他包圍在其中——很顯然，心魔並不是唯一一個受到黑暗效果作用的人。
這個空間中的局部規則在發生驚人的改變，所有物質的存在，都因規則的改變而分解。似乎這片空間中，唯一能容納的，便是如薩格雷斯本原一般的精神存在。
「黑暗之六識禁閉！」
「想要獲得大利益，大收穫，自然需要大冒險。暗吉古德，這是你最後的一次選擇機會。賭，還是不賭？」安德烈的目光凝聚如刀。
「黑暗之——封印！」
「哼！本座不管你是不是想奪神格，你若想去，本座也不會阻止你。不過，你且記住，這話本座只說一遍——絕對不要試圖背叛我，更不要試圖在背後對付本座。你是個聰明人，這麼做會有什麼後果，本座不說，你也應該明白。你可以去了？」
魔界強者，本來就是不是什麼正常物種。大多存在年限都是上億年的。到了王朝大帝這種級數，已然是誕生於混沌分離后斯的頂級魔物了。在漫長的時間中，這些誕生於混沌的初始魔物，漸漸有了意思，也漸漸具有了變化形體的能力。至後來，都選擇了人類的形體，用來遮掩自己的本相。
「紊亂時空」對「皇」產生作用，眾魔皆是大喜，身形一傾，已然傾巢而動，紛紛向「皇」出手。
在無紊時空中，所有物質的存在全部會在規則的支配下，都會自行分解。唯有純靈魂意識狀態的東西才能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