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五百三十九章 轉變
大傢伙兒就都笑了。
他們一家人進了城，五郎就向王太醫家投了帖子，然後在約定的日子，一家四口人備了禮，都去了王家。這不僅是王幼恆的關係，當初連蔓兒受傷，是王太醫救治的。後來能請到石太醫，也多虧了王太醫的帖子。
「這樣好。她知道我爺和我奶是這個意思，就沒啥倚仗了，以後也能消停點兒。」五郎就道。
「嗯。」連守信點頭。
「咱這都在家，人來了不讓進門不好。要不就這樣，把人請到偏廳，爹，我們就都不過去了。你過去，就把我爺和我奶的意思跟她說明白就得了。」連蔓兒就道。
開業前三天，連記百貨和連記酒樓都有讓利的特惠活動，三天過後，兩家店鋪關起門來盤賬，那收益讓掌柜和賬房都笑眯了眼。
五郎和連蔓兒商量了一下，也都點頭同意。
一直忙著幾家鋪子的事情，如今已經是秋去冬來，連蔓兒一家子都換上了薄棉襖褲。
一家人在屋裡說話，不過她們也沒忘記連蘭兒還在外面。
「對了，春柱媳婦的外甥，咱老宅一條街上的王小三，還有後街的吳大柱和吳二柱都跟我一起來的，我讓小喜給他們安排在前頭了。」連守信突然又道。
「知道了。」連蔓兒就道。
看連守信的表情奇怪，連蔓兒不由得好奇，周氏這是鬧了還是沒鬧哪？
不，應該不是。連蔓兒想了想，就排除了這種可能。周氏
「我也想我娘了。我還想魯先生了，等我在這看著咱家鋪子開業了，我就回去。」小七正兒八經地說道。
連守信這話說得不錯，連蔓兒點頭。
連蔓兒、五郎和小七都沒說什麼，安排幾個夥計的權力，連守信還是有的。而且這幾個，也經過了張氏，他們幾個事先也是知道的。
王太醫別看行醫的時候和顏悅色，極好說話，卻不喜應酬，這次說好了能來，還是五郎親自過去了幾次，又有王幼恆在旁幫著說話，才點頭答應的。
「說的好像咱這鋪子開業，沒有你就不行了似的。」連蔓兒笑道。
連花兒還打發人下了請帖給連蔓兒，被連蔓兒推說身體不舒服推辭了。
那麼，就只有連秀兒這一個緣故了。周氏是意識到了什麼吧，以前連秀兒過得還可以，周氏也就含糊過去了，但是現在連秀兒這樣慘，周氏怕是將舊賬、新賬都一起清算了。就比如說周氏現在待古氏是恨不得古氏死。
這天吃過早飯，一家人就坐了車，直接往石獅子衚衕來。
「你奶這次沒鬧。」連守信見三個孩子看著他的眼神，輕輕地嘆了一口氣，他也知道，
小七正高興哪，哪裡哭得出來，就很勉強地咧嘴，做了一個鬼臉，這下，就把連守信給逗笑了。
看著兩家店鋪都走上了正軌，出租的那家店鋪也開了業，一家人就打算要回村。不過，在這之前……
「這次回去，我還往王舉人家去了一趟，王舉人答應了，咱開業那天，他肯定到。」連守信又道，「家興他們爺兒倆到時候也來，還有武掌柜。」
「你娘捎話了，說想你，讓你回去。」連守信就笑道，「魯先生也問你，說你該回去上學了。」
宋家在知道她們爺兒幾個進城之後，立刻就打發了人過來。宋家世居錦陽縣城，經商起家。這些天，連記的店鋪籌備，宋海龍帶著人很是幫襯。
連蔓兒看過賬目后，也很滿意。
「這邊武仲廉武老闆也來。」小七就道，他念的名冊，很是記住了幾個人。
「對了，你娘還給你們捎衣裳過來了。剛才我都讓小喜給你們收著了。」連守信又道，「你娘說，天冷了，讓你們都多穿點，炕熱點燒著，屋裡的炭火也別斷了。」
「爹，我娘給我們捎啥話來了沒有？」小七見這個話題說得差不多了，就很機靈地轉換了話題。
連守信心軟，見不得人哭，有的時候就會忘記對方的要求是否合理。而且連蘭兒哭，也並不是因為連守信拒絕了她的要求。她被拒絕的
連守信出去，約略兩盞茶的工夫，才走了回來。
「沒鬧？那說啥沒？」連蔓兒接著就問。
「爹，這是咋了，心裏不舒坦？」連蔓兒見連守信回來的時候臉色不好，就忙問道。
「這個時候來，肯定是知道咱爹剛從三十里營子回來，這是來聽信兒來了。」連蔓兒就道。
「宋家那邊，就花兒女婿來？」連守信問。
「行，哥你就看著安排吧。」連蔓兒就道。
「爹，以後咱們這家業大了。找上門來求咱們幫忙的人會越來越多，咱們可得分辨著來。啥樣的人值得幫，啥樣的人不值得。不是誰哭，誰就真可憐，誰就占理。……我大姑這一趟一趟的，她因為啥有底氣來。一是有三十里營子的兩個老人在，二就是她知道咱顧臉，然後就是，你和我娘還都心軟。」
「這幾個我也都看了，都不錯，也都跟咱近。在鋪子裡頭，也能給咱長個眼睛。」五郎就道，「春柱媳婦的外甥嘴挺會說，王小三的嘴也行，就安排在這百貨鋪子里。吳家那哥兒倆，我打算安排到酒樓去。一個廚房裡，一個當跑堂。」
五郎這些天很是聽到了一些關於宋家的評論，有的對此很是不屑，有的卻是羡慕非常。
小七就吐了吐舌頭。
「唉，……你大姑是哭著走的。」連守信坐在炕
轉眼，就到了連記百貨和連記酒樓開業的日子，因為還邀請了兩桌的女眷，連蔓兒也去了酒樓坐席，其熱鬧的場面自是不必說了。
「我剛才聽見了，王太醫是說了一定能來是吧。這可是不小的面子。」連守信就道。
可是商鋪開業，還是要請宋海龍的。
「花兒女婿我看那才幹也就是個一般人，」連守信沉思著道，「他手下那幾個管事的，是真能幹。」
周氏對連蘭兒的心沒有以前那麼熱了，但是那畢竟是她的閨女。周氏是絕不會當著兒子的面，數落閨女不好的。周氏讓連守信幫連蘭兒，只是那麼一說，連守信沒答應，周氏就立刻說讓連守信去看連秀兒。
「哦。」連蔓兒哦了一聲，與五郎、小七交換了一個眼色，三個孩子心裏就明白了。
「咱咋辦？」連守信就問。
「咱因為啥不能答理她，也是因為你和我娘的性格都太實誠。這樣的人，要是走得近了，咱防不住。」
連蔓兒對此的態度是羡慕。
「這個說定了，到時候一定能來。」連蔓兒就點頭。
「對。」
連記百貨和連記酒樓，都需要夥計。村裡的人知道了，就有找連守信和張氏，要來做工的。這三個都是十來歲的少年，連守信看了，覺得孩子還不錯，答應了給安排在鋪子裏面做工。
連秀兒如今在周氏的心裏是最重的。可若是以前，周氏肯定也會出力為連蘭兒爭。
「聽說，宋家現在各處的生意，全靠著那些老人兒支撐。宋家老夫人，對那些人特別的倚重。」五郎就道。
「行，那我去說去。」
「哭，誰不會哭啊。小七，哭一個給咱爹看。」連蔓兒就用胳膊肘撞了一下小七。
「也沒說啥，……就是讓我能幫的就幫。我就說你大姑說得太邪乎，不是那麼回事，沒啥幫不幫的。你奶就沒說啥了，……就是問我啥時候能上太倉，去看看你老姑。」連守通道。
王家的院落並不算極大，人口卻很多。那天匆匆來去，王家大院給連蔓兒的印象，就是那股子若有若無的葯香，再就是一群穿著立立正正的老少女子。
是因為這次連蘭兒遲遲沒有去看望她和連老爺子，周氏因此心寒？
而對於連蘭兒，周氏現在的態度，很像她對待連守仁、連守義和連繼祖。
「以後，咱們以後要是也能培養出這麼一批老人兒來，那就好了。」連蔓兒就道。現在只有這幾家的店鋪，他們就算自己管理，也還能應付，但是以後店鋪多了、生意多了，只靠著一個人、甚至幾個人精明強幹，那能支撐多久？她們要做的是建立起一種機制，招攬並留住那些最頂尖的掌柜、管事、賬房等。有這些人的忠心效力，哪怕以後的子孫不成器，只要不去動那個機制，連記就會一直發展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