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九百三十七章 托關係
「你們爺兒幾個商量吧，聽說那建暖棚的錢可不少。」張氏就道。
因為飯菜合口，張氏還多吃了半碗的麵條。
「那應當的，我也留了。」張氏就道，「一會你爹和你哥回來，就讓他們一起吃。」
「九爺來了，剛見了我，就跟小七上園子里去了。你遇上沒？」張氏就問連蔓兒。
「小九一會不要走，莊子上剛送了些新鮮菜蔬來，正好嘗嘗鮮。」連蔓兒就笑著對沈謙道，「想吃什麼，告訴我，我讓廚房裡給你做。」
「是不是小九讓你找我說這個？」連蔓兒就問，「別看他年紀不大，還很會托關係走門路嘛。他怎麼不自己來找我說？」
回到後院，連蔓兒就先到張氏的屋裡來。張氏正帶著幾個丫頭做針線，見連蔓兒來了，才將針線放下。
小丫頭就將兩家的回禮都拿過來，給連蔓兒過目。
「……沈家的大老爺和大太太想讓小九哥去他們那，小九哥不樂意去。」小七忙活完，這才笑著對連蔓兒道。
「……有小九哥在，我念書都有個伴，有啥不大懂的，問問小九哥，有時候還比問先生都明白……」
沈六當時也沒說什麼，只是轉了話題，又說到了連蔓兒。雖還沒有正式定親，但連蔓兒已經板上釘釘是他的六嫂了。因為從小的情誼，雖不大需要迴避，但是該有的敬重和禮數卻不能少。
「……我說咱家種的花好看，帶小九哥來看看。」小七
「小九哥，你看喜歡哪盆，我送給你。」接著，小七又很大方地沖沈謙道。
連蔓兒這個時候已經挑了一紅一白的兩盆酸月季，讓人抱到自己屋子裡去了。這酸月季是月季中的一種，花朵比別的品種的月季要小上一些，花香則是甜甜酸酸的。
沈謙果真跟著小七看起了暖屋中培育的各色花木。這裏大多數的花木他都認識，唯有角落裡擺的幾盆結著紅色的圓果子和小辣椒的，沈謙看著稀罕。
「對，只能看，不能吃。」小七點頭道，「小九哥，這幾盆都挺不錯，你喜歡哪盆，都送給你。」
「不是，不是……」小七苦了臉，撓了撓頭。
要跟著小七一起叫連蔓兒姐姐，其實也沒有那麼難。他已經跟楚先生商量了，讓楚先生幫忙說話，讓他留下來。一會，他打算也跟連蔓兒說一說。
這暖屋中的幾盆看棗兒和看椒兒，都是選的最上等的，經過精心的修剪，做盆景頗為喜慶且賞心悅目。張氏和連蔓兒的屋子裡，都擺著幾盆類似的。
「只要六爺說不讓小九哥去，那大老爺和大太太也沒辦法。」小七忙又道。
「姐，今天我們沒有騎射的課，明天才有，明天我們肯定好好學。」小七忙道，「姐，我們累了好些天了，好不容易歇一天，就鬆散鬆散。」
「果然像紅棗和辣椒
「家裡有六哥，還有別的長輩，文武先生都有，我在家裡挺好，沒必要大老遠的去投奔……大伯和大伯娘。」當時，沈謙是這樣跟沈六說的。
「都是好東西。」連蔓兒看了看，就道，「娘，這個茯神讓他們磨成細粉，你和我爹早晚和著牛奶吃，最合適了。」
當然，最好的選擇，還是留在府城。他願意跟著他六哥一起住，而且這裏還有相熟的朋友和玩伴。
「那是看棗兒和看椒兒，我們從鄉下帶來的。」小七就告訴沈謙道。
「六爺那，難道我就能說上話了？」連蔓兒故意板起臉道。
主食有碧粳米飯，烙的酥酥的蔥花餅，還有小碗的麵條，上面鋪著嫩綠的豌豆苗。冷盤里有一道香油拌的小蔥豆腐，白嫩嫩的豆腐，配著嫩綠的小蔥，看著就讓人胃口大開。熱菜里也是素的偏多，最後一道湯則是素高湯，裏面還有燙熟的香蒿。
「就這一會，你數數你都說了多少個小九哥了。」連蔓兒看了小七一眼，「有什麼話，你就直接說吧。」
如果，連蔓兒能幫著他在六哥跟前提一句，六哥應該不會不答應吧。一定會答應的，沈謙暗暗地想。
沈謙心裏知道，他依舊是喜歡連蔓兒的。連蔓兒也喜歡他，他看得出來，當然，不是喜歡他六哥的那種喜歡，而是像對小七的那種喜歡。
連蔓兒依舊是在張
「那可是，只怕滿府城裡轉，誰家的飯桌上也沒有這些個。」連蔓兒就笑道。
娘兒倆說了一會話，眼看著將近晌午，連守信和五郎相繼從外面回來，連蔓兒就吩咐下去開飯。前面的暖閣里擺了一桌上等的席面，招待沈謙，連守信和五郎都去相陪。
一桌子的家常飯菜中，都是張氏看著親切的，只有一道海參，算得上是山珍海味。
沈謙見連蔓兒這樣，一面心裏暖暖的，一面又有些被當作小孩子看的不好意思。小七倒是在旁邊，笑嘻嘻的，顯然很開心。
他和小七以後還會是好朋友，而連蔓兒則將嫁到他家裡來。這樣，也很好，大家還是可以長久地在一起。
「剛在花匠那遇見了。」連蔓兒就道，「我留了他吃飯。」
連蔓兒有些好笑地看著小七。
「楚先生那不用上課，騎射師父那裡哪，也放了你們的假？」連蔓兒就又問道。
一桌上，都是些家常的飯菜，卻也都是娘兒倆愛吃的。
沈謙就告訴沈六，他不想去。
沈謙可不願意到大老爺的任上去。雖然，他知道，大老爺和大太太是他的親爹娘，但是，自幼時，他就對他們並不親近。現在，雖然大老爺和大太太總是對他很關切的樣子，但是一跟他們接近，他就會不自在。如果要去大老爺的任上，那他寧願去跟石太醫住。
「姐，讓廚房多做點蘇點吧。……」小七不等沈謙說話，就
送走了沈謙，小七就走來找連蔓兒。小七先是說了沈謙一大堆好話，接著又說他和沈謙如何如何好。
這一天，沈謙果真在連蔓兒家一直留到傍晚，吃了晚飯，連守信親自帶著人送了沈謙回去。
小七見自己的心思被連蔓兒看穿，就嘻嘻笑了兩聲，又往連蔓兒身邊湊了湊，還討好地親自給連蔓兒續了熱茶。
「我聽你爹跟我說，這些青菜，除了咱自家吃的，就打算供給咱家那幾座酒樓是不是？」張氏就問。
「嗯，是這麼打算的。」連蔓兒就點頭道。現在莊子上的暖棚所產的菜蔬，也就只夠她們自家吃，再送些給人，供給酒樓的量也沒那麼富餘。不過，物以稀為貴，就這麼一點新鮮的菜蔬，也足以為酒樓帶來更多的客人和生意。
沈謙和小七極好，也沒虛謙讓，真的挑了兩盆中意的，小七就吩咐下去，讓人收拾好，就送過沈府去。
如果大老爺和大太太是他的爹娘，他跟著去是不用說的。但是如今，他們只是伯父、伯娘，而府城這裏，還有他別的伯父、伯娘、叔叔、嬸子、兄弟們，並不比那個伯父伯娘的關係遠。他更有原因留在這裏，而不是大老遠地到南邊去和這兩個人團聚。
「好了，好了，我什麼也不說了。」連蔓兒見小七面露央求，沈謙也可憐兮兮的樣子，就忍不住笑了出來。她當然知
遼東府近海中產的海參頗負盛名，而府城中的人到了冬天，就流行吃海參。連蔓兒一家入境隨俗，飯桌上也常有這道菜。
「好。」連蔓兒笑著點頭，就讓小七好好陪著沈謙，她自己帶人回房中來。
「嗯。」連蔓兒點頭，這個成本和收益肯定是要提前算好了，才會著手安排。
沈謙也知道，他六哥是不會允許他去跟石太醫久住的。
「別的我都吃膩了，就這幾道小青菜，真是稀罕人，吃不膩。」飯畢，張氏就道。
平常，提到他的親生爹娘，他都是說大老爺、大太太。尊重，卻並不親近。而這一回，他特意稱呼他們為大伯和大伯娘，更是將心情表達得清清楚楚。而且，他的話，從情理上說，也是有道理的。
「過兩天，咱去莊子上看看。或許再添兩座暖棚，那樣，菜蔬多了，也能賣出去一些，也算莊子上多個進項。」連蔓兒又道。
這些個飯菜都是清香爽口，在冬日里尤其的難得。
「哦？」連蔓兒挑了挑眉，「這個事，咱們可說不上話。」
「往六爺哪，還有秦家送東西的人已經回來了，六爺那送了咱們兩簍子白茯苓，說是最上等的茯神。還有兩簍子哈密瓜，說都是新近得的。……秦家那邊送了咱們兩盒子金絲小棗，還有些柿餅、果脯，說都是老家那邊莊子上自己產的。」張氏又告訴連蔓兒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