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小地主》正文

第九百五十六章 一鼓作氣

正文

第九百五十六章 一鼓作氣

連蔓兒很快就將晚上酒席的席面跟廚房管事的韓忠媳婦安排好了,將韓忠媳婦打發了下去。
「還真來了。」張氏就道。
如此種種,連守信在這次這件事上會是怎樣的態度,還真是難說。所以,連蔓兒才會想著要請連守信過來,大家好好勸說勸說。
「爹,我知道你擔心啥。」連蔓兒看了一眼連守信,見他已經有些被說動,就又繼續勸解道,「你不就是擔心有這幾回事,二嫂子成了習慣,往後不好好看待芽兒她爹娘兩個嗎?」
「孩子他爹,你別聽外面人傳說,二郎媳婦並沒打她公公。後來的事,二郎媳婦也是被逼的,那錢留在她公公手裡,也用不到正地方。再一時沒看住,誰知道惹出啥禍來。……二當家的兩口子手裡沒錢,還能消停些。」還沒等連守信說話,張氏就道。
以周氏為例,為什麼她能一直那麼霸道,被壓服了一次之後立刻就能反彈,那就是因為連守信一直攔著不許人給下猛葯。即便連蔓兒這邊下了猛葯,他隨後就能又送去解藥,所以周氏的病根才始終除不掉。
「我不是說不該管他。」連守信就忙道,「是二郎媳婦這手法……,要縱著她,這以後也不是個事。」
「丟人現眼還是一樁,」五郎也道,「真要像以前偷釀葡萄酒,要不就像在太倉那樣,惹出什麼禍來,那就是收拾不了的大事。」
「還有王舉人那裡,聽說咱們回來,剛遞了帖子來,」五郎笑著點了點頭,又道,「我想,一會親自登門,請他們父子晚上也來聚一聚。」
連守義就是滾刀肉,要治他談何容易哪。
屋裡只有自家幾口,連守信也不遮掩,就將他的心裡話都說了出來。
「爹,你忘了那句話了,治重病還得下猛葯。」連蔓兒緩緩地道,「芽兒她爹是啥樣的人,葯下輕了,能治得了他的病嗎?」
「這個……唉,好說不好聽的。」連守信沒有立刻就說他贊成誰,只是又皺眉嘆氣道。
連守信、張氏和連蔓兒都點頭。
連守信的這種態度,正是連蔓兒所擔心的。看連守信怎樣對周氏,就知道他對孝道是多麼執著了。即便現在,連守信已經改了很多,但是骨子裡,他還是一個愚孝的男人。因此,他難免也會用相同的標準去要求別人。
而另一方面,連守信還有些護短,大男子主義。不說別的,只從他在自家人面前透露出來的對羅小燕的某些看法,就能看出來了。
連守信的護短,自然不是一天兩天的事情,自家人知道,親戚們也都知道。比如李氏,剛才之所以要迴避出去,也是因為知道連守信的這個脾氣。
「對,這得一鼓作氣,中間不能泄了氣。」連蔓兒忙又笑著接了一句。
「這個自然。」連蔓兒點頭,「還有我姐他們哪,還有我三伯一家,都再打發人正式的請一請。」
連守信對二郎和羅小燕這門婚事,對羅小燕以及羅家一直就都不大滿意。
「爹,這個事,你就放寬心吧。」連蔓兒就笑道,「且不說現下還遠不到慮著這個的時候,而且,我看二嫂子也不是那樣的人。就算真有什麼要慮的,有咱們在,不用咱們說什麼,她也不敢離譜。」
「往後真到了要人孝敬、伺候的時候,到時候爹你再教導教導他們,那也不晚。」五郎也道,「現在最重要的,還是得管住老的,把他的脾氣給扳過來。」
「除了二老爺和二太太,還有羅家村上的二爺兩口子,二爺的小舅也來了。」那下人就回道,「這幾位一路過來,吵吵嚷嚷的,爭搶著要進門。二老爺和二太太說是要找老爺給做主,二爺那幾口說是來給老爺和太太磕頭、請安的。」
「這不用說了,晚上這席上,曲先生必定是上座的人。」連守信就道。
「但凡咱們口風稍微有一點放鬆,他就能拿大旗作虎皮,往後就更沒的治了。」最後,連蔓兒又道。
因為府城那邊的事情多,一家人這次回來不能多住,因此有許多事情要抓緊了張羅。晌午是在陸家吃的席,而明天,張青山和張慶年就要回燒鍋屯去,所以,只有今天晚上人最齊,大家正好聚一聚,熱鬧熱鬧。
連守信沒說話,不過從他的神色上看,連蔓兒就知道,她說對了。
連守信確實是這麼想的。
連蔓兒就忍不住看了張氏一眼。連守信是幸運的,他娶到了完全符合他審美的女人,這也是這夫妻倆為什麼會如此恩愛的根本原因之一。
「來得還挺快。」連蔓兒哂道,二郎和羅小鷹也隨同前來,這兩人應該正在縣裡做工,想必也是特意回來的。
「我不是要向著二當家的說話,他確實得有人管。」連守信想了一會,才開口道,「可是,這、這二郎這個媳婦,也是有點離譜。你們說實話,一般人家的閨女、媳婦能做出這樣的事來不?……性子太剛硬,心硬手黑的。再者,她心裏還是只有娘家人,公公婆婆,還包括二郎,這些都得靠後。」
連守信的這句話,同時也表露出他雖然也厭惡連守義和何氏的某些行為,但感情上,還是眷顧著自家的兄弟的。而對於羅小燕,連守信則始終是不認同的。
「他們倆口人這一手是不經講究。」連守信知道張氏說的有理,對連守義和何氏這樣的行為,他也很是看不上眼。
一家人商量定了,就等連守義等人上門來。一邊眼看著天色將晚,連蔓兒和張氏就忙叫了人來,吩咐安排晚飯的事情。
「這些日子,學堂里的事,多虧了曲先生。」五郎就道。
「爹,你還記得我跟我爺說過的溺殺的話不?」五郎就對連守通道,「咱們現在要是想著他,那不是幫他,是害了他。」
「就他們倆,還有誰?」連守信就問。
這麼說著,就安排了人各處去下請帖。
「行,你們都說的有道理,就照你們說的辦吧。」連守信最後就道。
「蔓兒說得沒錯,」五郎就點頭道,「這回要是不能管制住他,往後肯定更難管了。等他惹了禍,就啥都晚了。」
「爹,我知道你咋想的。你想著,二嫂子要是像咱們似的,多忍著點,多讓著點,就算不得不做點啥,那也得溫和著點,給芽兒她爹留臉啥的,是吧?」連蔓兒就問連守通道。
「她對她自己的爹娘孝順,對公公婆婆那可就不一定,她不是那麼顧規矩禮法的人。」連守信就點頭,連蔓兒的話正說到了他的心坎上,他正有這種擔心,才想著要彈壓彈壓羅小燕。
大家都想了想,並沒別的人了,五郎就起身要去王家。五郎還沒出門,外面就有人進來稟報,說是連守義和何氏來了,在外頭吵吵嚷嚷的要見連守信。
「晌午的時候,陸家老爺子跟我說,讓咱們晚上還是過去吃。我就跟他說了,晚上咱們家請,都上咱家吃來。這會,還是得打發人再請一請。」連守信就道。
「還該請誰,咱們都想想,別漏了誰。」連守信就道。
連守信的幾句話里,完全暴露了他對女人的審美觀點。連守信喜歡溫婉、賢淑,忍辱負重,以夫家為天的女人。
現在,周氏就困在炕頭上,也除了罵罵人,也惹不出什麼事來了。但是連守義不同,對於連守義,必須下猛葯。
「可不是。」張氏也道,「現在咱家是有點體面了,可二當家的要真惹禍犯法,咱也幫他兜不住。到時候,他遭罪,後悔就晚了。」
「爹,你咋不想想,要是二嫂子真跟咱們對我奶似的,她能看得住芽兒她爹?不管咋說,我奶就天天在家裡,她不出門,她不會去耍錢,她不會到處去惹事,芽兒她爹可不一樣。」連蔓兒只得又道,「爹,你也說他丟人現眼了,那要不那麼管制,往後丟人現眼的事情還多哪。」
連守信半晌不語,他當然知道妻兒們說的都是正經有道理的話。只是,這件事,他作為一個男人,作為連守義的兄弟,臉上總有些下不來。
連蔓兒暗自嘆氣,正如她所預料的那樣,連守信也覺得連守義該管,該治,但還是想敲打敲打羅小燕。若是別的時候,連蔓兒也就不管了,但是這個時候,卻不能任連守信這麼做。
經過方才大家那一番閑聊,張氏是完全站在了羅小燕的那一邊。她怕連守信聽了連守禮的話,有什麼誤會,才忙著這麼解釋。
「二當家的兩口子都是壯年人,也都沒病沒災的,看看村裡像他們倆那個年紀的,誰不是吃苦耐勞,上養活老的,下拉扯小的。他們就真到了啥都讓人伺候的地步了?像他們現在這個樣,人不說他們那是有福,有兒子兒媳婦伺候,都在講究他們倆懶,沒正行,不是過日子的人。」張氏就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