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卷 鷹落常青藤
第040章 照顧
李伉卻被陳妍的耳光打得愣住了，不知道自己做錯了什麼，遭致她如此大的反應。
鎮靜下來后，李伉忍不住把目光轉向了陳妍身上的那一抹春光，雖然只是半遮半掩，但是也足夠觸目驚心，給李伉帶來了難以想象的衝擊力。
「老師，你可嚇死我了。」李伉看到陳妍清醒了過來，有些高興的來到她身邊說道。
陳妍哭聲一下子止住了，她抬起哭的紅腫的眼睛直愣愣的看著李伉問道：「你怎麼管我？」
「不行，一定要阻止他，囡囡還在一邊兒看著呢！」陳妍下定了決心。
陳妍有些發愣，她還沒有從剛才的自責中反應過來，小囡囡推了媽媽一下說道：「媽媽，大哥哥給你毛巾呢。」
「老師，你醉成這樣我怎麼放心回去呢。」李伉一愣，他沒想到陳妍會直接下逐客令，這在以前是從來沒有出現過的，但是現在陳妍醉的走路都困難，他肯定不能拍屁股走人，況且卧室里還有一個小囡囡需要人照顧，陳妍這樣肯定是照顧不了的，這還不是最主要的原因，剛才他被陳妍嚇了一跳，前世陳妍自殺造成的陰影有湧上了心頭，這才是他不遠離開的最主要的原因。
陳妍在李伉的攙扶下坐到了床邊吩咐道：「你去柜子里把我的睡衣拿過來，再去給我打盆溫水，拿塊毛巾過來。」
哭了老大一會兒，陳妍有慢慢的收住了哭聲，她抬起頭，哭的有些紅腫的美麗眼睛李伉說：「剛才打的疼不疼？」
李伉來到陳妍放在卧室里的柜子前，打開了柜子后發現裏面有各種顏色的睡衣最少有五六件，腦海里卻不由自主的浮現出陳妍穿著內衣的樣子。
「還是我來吧。」李伉把毛巾拿起來，幫著陳妍細心的擦拭著那張精緻完美的臉頰，專註的神情像是在擦拭一件稀世珍寶一樣。
陳妍眼淚又掉了下來，哽咽著說：「家華丟下我不管了，你也欺負我……」說完再次捂著臉嚶嚶的哭了起來。
「哦。」陳妍清醒了過來，接過了李伉遞過來的毛巾，想要擦臉，卻覺得
做好這一切后，他把陳妍從衛生間里攔腰抱了起來，陳妍身材保養極好，雖然個子足有一米六八，但是卻不重，李伉很輕鬆的把她抱出了衛生間把她放到了沙發上，讓她靠著沙發坐好，又跑回衛生間弄了一塊濕毛巾把陳妍身上的嘔吐物簡單的清理了一遍，再次回到衛生間把衛生間清理了一遍，然後洗了洗毛巾，再次走出來想要幫陳妍擦擦臉，卻發現陳妍已經睜開了眼睛。
「禽獸，她是你的老師。」李伉暗罵一聲，連忙把目光轉移開來，閉著眼睛幫陳妍把褲子提了上去，手卻不可避免的接觸到了她如同緞子般絲滑細膩的腰臀肌膚，心跳莫名的漏了幾拍。
「嘻嘻，大哥哥好像很怕媽媽。」小囡囡又睜開了眼睛，爬到媽媽身邊眨著大眼睛說道。
「我讓你走你就走，我沒事的。」陳妍臉上露出一絲煩躁的神色說道。
「不疼，老師要覺得打我兩下心裏會好受些，你就打吧。」李伉連忙說道。
「天啊，陳妍，你怎麼能像這樣想呢，難道你真的不知羞恥了嗎？」陳妍摸了一下發燙的臉頰，覺得剛才自己一瞬間的想法有些不可思議，隨即馬上自責起來，丈夫還在監獄里受苦，她卻在心安理得的接受另一個男人的照顧。
「把我扶到卧室去。」陳妍又吩咐道。
「老師，水來了。」就在陳妍因為自責而發獃的時候，李伉端著一盆水走了進來，他把水放到了卧室里的一個盆架上，然後把盆架端到了陳妍的面前，又把水裡的毛巾拿出來擰了擰遞到了陳妍面前。
陳妍一雙雖然紅腫但是仍然美麗的妙目盯著李伉看了足有十幾秒鐘，彷彿要從他的眼中看出這些話的真偽來。
「李伉，扶我起來吧。」陳妍看到李伉把頭別到一邊兒去了，臉上露出了一絲複雜的表情，輕聲對李伉說道，卻是不再趕他走了。
李伉撞開衛生間的一瞬間，心裏是十分惶恐的，他擔心陳妍酒後做出什麼
「囡囡真乖。」陳妍誇獎了一句。
陳妍感到頭越發暈了，但是大腦卻越發清醒，她要不是實在是喝了太多酒行動不便，真的不願意讓李伉做這些事情，在衛生間里的時候她還是有些感覺的，李伉幫她提褲子，又把她抱到沙發上她實際上是知道的，在李伉幫她清理身上的污穢時，她已經醒了過來，這樣和一個丈夫以外的男子近距離接觸對於她來說是從來沒有過的經歷，但是內心卻不抗拒，相反的還隱隱的有些期待，這種和她道德觀念完全抵觸的內心感受讓她感到驚慌，甚至是羞恥，所以當李伉拿了毛巾從衛生間出來后，她鬼使神差的打了李伉一個耳光。
陳妍眼中蓄滿了淚水，她捂著臉又嚶嚶的哭了起來。
「嗯，囡囡將來一定會尊敬老師的，在學校聽老師的話。」小囡囡歪著小腦袋甜甜的說道。
「阿彌陀佛。」李伉念了聲佛收斂了心神問道：「拿哪一件兒？」
這個耳光包含的情緒很複雜，複雜到她自己也搞不清楚這個耳光到底是對李伉碰了自己身子的懲罰，還是出於一種自我保護，亦或是給了自己一個心安理得的接受李伉照顧的理由。
「李伉，你坐下。」陳妍輕聲說道，話語已經清醒了許多。
對於李伉，陳妍的情感很複雜，如果李伉只是一個純粹的高中生，那麼她完全可以心安理得的把他當做自己的學生，接受他的照顧，但是她已經完全相信了李伉說的那些前世今生的事情，所以她知道李伉不到二十歲的身體里實際上潛藏著一個三十多歲比她還大的男人的靈魂，這讓她總會下意識的把李伉當成一個同齡人來看待。
「哦。」李伉從裏面拿出那件睡衣，關上櫃門遞給了陳妍，然後逃跑似地出了卧室門。
李伉聞言坐到了陳妍身邊，把手裡的毛巾遞向了她，陳妍沒有接李伉手裡的毛巾，只是愣愣的看
「老師，你先擦把臉吧，剛才哭了那麼久，臉都花了。」李伉笑著說道。
「我……」李伉張了張嘴，又閉上了，這話還真不好說，陳妍和王麗都曾經是他的老師，但是兩人卻有著很大不同，對於王麗，因之前世的關係，李伉是愛多於敬，甚至可以說是欲多於敬，所以他可以毫不猶豫的說以後照顧王麗一輩子，但是陳妍無論前世還是今生，他都是敬重有加，雖然也會被陳妍的絕世姿容所吸引，但是在他心裏更多的是把陳妍當做自己的師長對待，那是一種發自內心的敬重。
李伉卻是根本沒有心事欣賞陳妍的春光乍泄，他緊走幾步來到陳妍身邊，顫抖著摸了摸她的頸動脈，又探了探她的鼻息，不由得鬆了口氣。
「哦。」李伉應了一聲，攙著胳膊把陳妍從沙發上扶了起來。
衛生間里亮著昏黃的燈，刺鼻的酒味瀰漫在不大的空間里，陳妍躺在距離衛生間門不遠的地方，胸腹間的衣服上沾滿了嘔吐物，褲子提了一半，兩股間的一抹春光驚心動魄。
有時她也在想，如果沒有李伉這段時間對她的關心和勸解，她在丈夫出事後也許真的會一時想不開做出什麼傻事出來，但是最終她還是挺了過來，因為她始終相信無論遇到什麼難關，李伉總是會無條件的幫著自己的解決的，這是一種對難以言明的依賴，按理來說，這種依賴只會出現在女兒對父親，妻子對丈夫之間，但是陳妍卻意識到自己已經對李伉產生了依賴，這種依賴讓她在理智上難以接受，因為她還深愛著邵家華，知道自己不應該對邵家華以外的另一個男人產生依賴。
陳妍的哭泣讓李伉心裏滿是憐惜，也顧不得再想那一耳光的緣由了，卻也不知怎麼來勸她，只能把毛巾放到了茶几上，輕輕地幫她拍著後背，用行動來安慰這個苦命的女子。
李伉這時候像個機器人一樣執行著陳妍的指令，扶著陳妍來
「是啊，學生就應該尊敬老師，囡囡將來上了學，也要尊重老師才是好孩子。」陳妍耐心的對女兒解釋道。
小囡囡聽話的沒有鑽過來，但是陳妍臉上卻發起燒來，她想起了李伉為她清理胸前污穢的情景，自己因為在家，所以只穿了一件單衣，裏面套了一件小背心兒，沒有穿文胸，所以她當時能夠清晰的感到李伉手拿毛巾在她前胸掠過的感覺，那種感覺不同於小囡囡平時喜好擺弄她的前胸的感覺，也不同於丈夫對她那裡的愛不釋手，總之很特別，也很異樣，但是卻很舒服。
「李伉，你到底想幹什麼，我都打你了，你還來在這裏不走，你快走吧，我不想再看到你！」陳妍有些情緒失控，大聲向李伉吼了起來。
「你是我的老師，上輩子是，這輩子也是，雖然我實際年齡真的要比你大，但是在我心裏，你是我最敬重的老師，這一點並不會發生任何改變。」李伉很認真的說道。
這樣複雜的情緒下陳妍才有了要趕李伉走的奇怪舉動，說到底這種舉動和剛才打李伉的那一耳光一樣，是一種下意識的自我保護行為。
李伉被看的有些心跳加速，不由得把目光轉向其他地方，不敢和陳妍對視，這倒不是他心虛，而是從前世慣出來的毛病，每次被陳妍盯得時間長了下意識就會這樣，估計一時半會兒也改不了。
「老師，你今天的狀態很不穩定，我不放心，不會走的。」李伉很堅決的說道，陳妍反常的煩躁讓李伉更是放心不下。
擦完了脖子，李伉把毛巾再洗了洗，又擰乾后停了下來，彷彿在思考什麼，陳妍心裏一陣驚慌，心道這個死小子不會要幫自己擦那裡吧。
陳妍搖了搖頭，雖然不哭了，但是神色還是有著說不出的蕭瑟，卻也沒有解釋為什麼要打李伉，她勉強拿起桌上的筷子吃了兩口菜，又覺得沒有胃口，就放下了筷子幽幽說道：「李伉，謝謝你能在老師最難過的時候過來，老師哭也哭
「老師，你想哭就大聲的哭吧，我知道你心裏苦，邵家華丟下你不管，我管你！」陳妍的柔弱無助讓李伉有些熱血上頭，加之被她的嚶嚶哭泣弄得心神大亂，這句話不假思索就說了出來。
「囡囡乖，大哥哥不是怕媽媽，他是對媽媽尊敬。」陳妍收回了思緒對女兒說道。
「白色的上面有藍碎花的那件。」陳妍說道。
小囡囡爬到了床上，迅速躺到了床上，向李伉吐吐小舌頭，然後閉上眼睛裝睡了。
「媽媽，你怎麼了，怎麼不說話啊？」小囡囡發現媽媽沒有理會她，於是站了起來抱住了媽媽的脖子問道。
「老師，你冷靜點兒，你這樣我更加不放心，更不會走了。」李伉看到陳妍這樣，連忙勸說道。
「大哥哥為什麼要尊敬媽媽呢，是不是因為大哥哥是媽媽的學生啊？」小囡囡又問道，她今年已經三歲多，能夠懂得更多的道理了。
陳妍有些抗拒，本要把臉扭到一邊兒的，卻看到了李伉那清澈如水不含任何雜質的眼睛，暗嘆一聲，閉上了美目心裏沒有了任何抗拒。
擦過臉后，李伉又把毛巾在水盆里搓了兩下，擰乾后，又把陳妍如同白瓷般細膩完美的脖子細心地擦拭了一遍，陳妍睜大了眼睛，她沒想到李伉竟然幫她擦拭脖子，但是李伉認真的表情卻讓她不忍拒絕。
「囡囡，偷聽大人說話不是好孩子哦。」李伉笑著說了一句，陳妍卻是沒有責怪女兒，對於剛才的一幕彷彿沒有看到一樣。
「他是我的學生，學生照顧老師是應該的。」陳妍安慰自己道，但是心裏的異樣情緒卻像春天的野草般瘋長了起來。
小囡囡得了媽媽的誇獎，就要往媽媽懷裡鑽，卻被陳妍阻止了，因為她身前的污穢雖然已經被李伉清理乾淨了，但是終究不是洗過的，小囡囡鑽進來，必然會弄一身酒氣。
「李伉，兩輩子加起來，你也三十多了，比我現在的年齡還要大上很多歲，我想問問你，在你心裏，我是怎麼一個地位？」陳妍又問道，臉上的醉意似乎消散了許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