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卷 鷹落常青藤
第256章 老師一輩子的驕傲
劉秉文用奇怪的目光看了李伉一眼，突然大笑了起來。
目送陳妍和李伉離開，王棟樑搖了搖頭，自嘲的笑了一聲說道：「呵呵，多漂亮的一個人啊，可惜不屬於自己。」說完轉了個彎，離開藝術樓向辦公樓方向去了。
「呵呵，老師這麼漂亮，又對我這麼好，我怎麼捨得把你賣掉呢，最好的東西總要我自己收藏起來才對。」李伉呵呵笑著說道。
「謝謝老師，我能遇到您這樣的老師，也是我一輩子的驕傲，不管走到哪裡，我都會自豪的說，我是劉秉文的學生。」感受著劉秉文那發自肺腑的話語，李伉有些感動，有些動情的說道。
「呵呵，我們不在這裏當然就看不到他了。」陳妍被女兒的童言都得笑了起來，也許是因為王棟樑長得真的很另類，每次女兒看到他都嚇得縮到自己懷裡不敢看他。
「我想讓老師離開這裏，老師是個有才華的人，這裏的體制太過僵化，對老師只能是一種限制，當然，如果老師還想要在這裏的話，我也會支持老師的。」李伉笑道。
「瞎說什麼呢，哪裡有帶著老師去上學的學生啊。」陳妍白了李伉一眼后嗔怪了一句，說完臉又紅了起來，因為她發現自己說話的語氣不像是一個老師對學生說話，而是帶上了些許撒嬌的味道。
「為了一個指標去改變自己人生的目標，不值得。」李伉笑道。
「對了，陳老師得到消息了吧，市教委不知怎麼了，不用你們離崗培訓了，不管怎麼說，這真是一個好消息啊。」王棟樑呵呵笑著說道。
……
「怎麼，你準備
「嗯，老師，教委的事情已經解決了，你是想要在這個學校里繼續上課，還是想要從這裏出去。」李伉也不再糾結這個問題，距離他畢業還有不到一年的時間，這麼長時間足夠他安排好一切了，也不急於這一時。
把車停在了學校門外，李伉步行進了校園，因為在上完自習，校園裡一陣靜謐，只有路兩旁迎新生用的沒有撤掉的各色彩旗還在隨著夏風飄揚，發出輕微的獵獵之聲。
「哈哈，我沒什麼事情，你們走吧。」經過了上次陳妍家裡潑油漆的事件和誹謗事件后，王棟樑已經知道了一些李伉的背景，他再也不敢在李伉面前擺什麼架子了，於是哈哈笑了兩聲后說道。
李伉笑了笑，沒有再說什麼，他看了看表，時間已經到了五點多了，就對陳妍說：「老師，你在學校還有事沒了，沒了我們回家吧，好久沒喝過你熬得粥了。」
「那我就聽你的安排好了，只要你不把老師賣了就行。」陳妍笑著說道。
「如果能夠把這個指標轉讓出去，我就轉出去了，可惜不能，那我也沒有什麼辦法。」李伉聳聳肩說道。
陳妍放在琴房裡的東西並不多，她簡單收拾了一下，然後挎起自己的包，和李伉一起拉著囡囡出了琴房，向藝術樓外走去。
「嗯，你安排吧，我都聽你的。」陳妍點點頭說道，完全贊同了李伉的觀點。
「李伉。」走過辦公樓的時候，李伉聽到劉秉文叫他，就停下了腳步，看到劉秉文夾著一本
「不是不當老師了，而是不在這裏當老師了。」李伉笑著說道。
「哦。」囡囡點點頭，然後很高興的對陳妍說：「媽媽，我們不在這裏，是不是就看不到那個王叔叔了，他長得好可怕哦，囡囡害怕呢。」
在陳妍家裡吃過飯後八點多，李伉就開車離開了，九月的天黑的比較晚，這個時候，天還沒有完全黑下來，開車走在路上，李伉看到路邊擺了許多大排檔，三五好友聚在其中，要上兩個小菜，再一人要上一大杯生扎啤，邊聊邊喝，好不愜意，惹得李伉也想把林靜、林丹和馬文娟叫出來，一起享受一番。
「那肯定不會。」李伉連忙保證道。
「大哥哥，以後媽媽就不當老師了嗎？」在李伉懷裡靜靜的聽著他和媽媽說話的囡囡突然問道。
「李伉，我們還在猜測你究竟回去那裡上學，你已經能做MIT的助教了，不知道讓你的同學們聽到會是什麼樣的一種表情，不過呢，老師真的為你高興，雖然平心而論，我並沒有真正教過你什麼，但是你終究是我的學生，將來我老了，也可以自豪的說，我有一個學生在高中就受到MIT教授的邀請，有資格做MIT的助教了，李伉，你知道嗎，你是我劉秉文一輩子的驕傲。」劉秉文止住笑聲說道，說完停下了腳步，望著李伉的眼睛認真的強調了一句：「真的！」
「李伉，老師不是那個意思，你不要誤會。」陳妍瞬間就察覺了自己的失態，連忙面紅耳赤的解釋了起來，卻有些詞不達意，一時間手足無措了。
「老師
「好，我們走吧，王老師再見。」陳妍說完，和李伉並肩往學校外走去。
李伉嘴角向上翹了翹，也跟著劉秉文上樓去了。
「是啊，你是有資格這樣說，可是學校里有許多學生卻羡慕的不得了。」劉秉文仍然是一副笑眯眯的樣子說道。
本來他準備驅車直接回紗廠家屬院的，有了這個想法后，他調轉車頭向學校里去了，這個時候晚自習應該還沒有結束。
「李伉，你考慮過明年到哪裡上學了沒有，再過一段時間，學校要組織高三的學生考託福，你要不要報名？」劉秉文問道。
「老師才不願意呢，你去上學了，我和囡囡去幹什麼，難道去當寄生蟲不成？」陳妍輕笑一聲說道，李伉的話讓她感到心裏暖烘烘的，但是她並沒有把李伉的話當真。
「好了，我們快上樓吧，再耽擱一會兒就該放學了。」劉秉文欣慰的拍了拍李伉的肩膀，邁步向教學樓上走去。
「咳咳，王老師，陳老師不會那麼小肚雞腸的，如果你沒什麼具體事情的話，我們是不是可以離開了。」李伉在一旁看到王棟樑說起來沒完了，就咳嗽了一聲吸引了他的注意后說道。
「其實也不一定，如果你準備考國外的學校的話，說不定高考也不用參加了，本來你可以不用參加的，可是你自己把那麼好的一個指標浪費了。」劉秉文笑著說道。
「不出國就不能考了嗎？」李伉反問道。
「幫我報一
「好啊，你稍等一下，老師收拾一下東西，咱們就回家，老師今天晚上給你熬一大鍋，讓你喝個夠。」陳妍笑道。
「呵呵，行了，別解釋了，只要你別到高考的時候不見了蹤影就行了。」劉秉文呵呵笑了兩聲說道。
「嗯，經常來，不過我都沒有理會過他。」陳妍點點頭，下意識的解釋了一句。
「老師，你現在學校里停一段時間，我幫老師安排好后你再辭職，怎麼樣？」李伉問道。
「嗯，我早得到消息了，謝謝王老師的關心。」陳妍說道。
「老師，你笑什麼？」李伉被笑得有些莫名其妙。
「那個王棟樑還經常來糾纏你嗎？」李伉皺皺眉問道。
「劉老師，我有些事情，所以來的晚了些。」李伉撓撓頭解釋道，開學第一天他不請假曠了一個下午加半個晚上的課，感到有些不好意思。
「我還沒考慮清楚，大概會考哈佛或者MIT吧。」李伉說道，緊接著有解釋道：「老師你知道的，我在美國有公司，我到那邊上學，許多事情做起來會方便一些，剛剛暑假的時候我在MIT，那裡的一個教授邀請我過去給他做助教，我答應他會認真考慮的。」
「沒有的話我就做第一個好了，關鍵是你同意才好。」李伉笑道，陳妍的嬌嗔讓他心跳一陣加速，但是為了不讓陳妍再感到尷尬，他卻盡量使自己的神情顯得平靜。
李伉有些發愣，他沒想到陳妍會問出這樣的問題來。
「陳老師，您這是要回家嗎？」他們走出藝術樓沒走幾步，就看到王棟樑夾著一個黑色的公文包
「又胡說，你把老師當物品了，還收藏起來。」陳妍佯怒說道，眼睛里卻滿含著笑意，對李伉的話她並不反感，相反她還感到一種心理甜絲絲的感覺。
「李伉，你能有這份心老師就滿足了，不管你去不去國外，你終究是要離開商陽的，無論你走到哪裡，只要記得商陽你的家鄉還有一個你的老師，有時間能夠回來看看，老師就心滿意足了。」陳妍低下頭說道，想到將來與李伉不可避免的分離，她覺得心裏很痛，眼圈不由的紅了起來，她發現原來自己的生活中已經不能沒有這個為自己遮風擋雨的學生了。
「呵呵，那倒不是，不過學校里從領導到老師都很關注你和馬文娟兩人最終的去向，我曾經問過馬文娟，她說要聽你的，你有什麼打算呢？」劉秉文問道。
「陳老師，其實這件事情從頭至尾都不是學校能夠決定的，學校里也絕對沒有什麼人會顯得無聊去市局告你的狀，所以這件事情你不要往心裏去。」王棟樑又說道。
「那好吧，王老師，再見。」李伉對王東亮說道，說完對陳妍微笑道：「老師，我們走吧。」
「老師，你在學校里待得時間太長了，與外界都脫節了，只要你從學校出來，就會發現，其實你能做的事很多。」李伉說道。
「你想讓老師怎樣？」陳妍抬起頭問道。
「嗯，我下午沒課了，就提前離開一會兒。」陳妍對王棟樑點點頭，神色淡然的說道，而囡囡則舉起雙手讓李伉抱了起來，鑽到他的懷裡又不敢抬頭了，好像王棟樑就是一個洪水猛獸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