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仙訣》卷七 少年心事當拿雲

第529章 九玄天兵

卷七 少年心事當拿雲

第529章 九玄天兵

這時便可看出秦家的令行禁止,指划如一,比起當年在棲雲山的衛家要強得多,如果換成當時在棲雲山,顧顏現在早就駕著青天玦遠走高飛,但現在秦封所布置下的一重重人馬,像是春蠶吐絲一般,源源不絕的圍上來,雖然顧顏不停的衝破一個又一個的破綻,但馬上就會有更多的人圍堵上來,讓她居然有力盡難施之感。無論是秦家的本族子弟,還是依附於他們而生的門派勢力,都聽從秦封的指揮,無一人有異議,名門大族的底蘊,在這一刻充分的顯露出來。
站在前方的秦重怒道:「元子檀,你何故下這樣的狠手?」半月不見,秦封覺得他臉上的皺紋似乎更深了起來,如刀刻一般的刻在他的臉上,像是又蒼老了百十歲一樣。
顧顏飛快的掃了一下戰場,她們這時已經身處在隱雲澤的外圍,背後的秦重正帶著人飛快的趕來,還是前面通向隱雲澤中心的那條路人手最為薄弱,她毫不猶豫的說道:「向那個地方沖!」
秦重一愣,說道:「你說什麼?」
虞商回頭望去,黑壓壓的修士漫山遍野的向著這邊追來,他的心中忽然間生起一股難以抑制的豪情,說:「能與此戰,亦不枉此生!」這個自小出生於飛鳥門,已習慣被人譏諷為偷雞摸狗的少年,這時卻也生出一股熱血來。
秦重的臉色瞬間變得鐵青,這個奸詐如狐的元子檀,果然還留有後手!
秦重「嘿」了一聲,露出一個莫測的笑容,「真正到那個地步,只怕藏劍山莊,還會來扶持我們,但前提是,我們能夠把元家和其它的勢力,都滅殺在這裏!」
顧顏的臉上透出一層鮮艷的血色,隨即又飛快的褪去,如此的重複了數次,但那些人卻始終攻不破她的阻攔。
她一手執紫騰鞭,站在青天玦之尾,林梓潼在她的這上,而畢真真則站在另一旁,同時護住側翼,顧顏在前面開路,兩側的修士如雨一般的圍上,顧顏的九嶷鼎懸在空中,混沌元氣在前面激旋,無數的紫焰衝天而起,一道金光如經天長虹,在空中架起了一座金橋一起,周圍的修士望之而辟易,轉瞬之間,她已經擊退了七八人,來到秦封所布置整個包圍圈的邊緣之處。
至少有超過一半的秦家修士,站定了周圍的方位不動,就是為了鎖住顧顏的退路,聽到秦封的調遣,他們便各執法寶攻來。
顧顏身形飛快的前沖,劍氣森森盪去,頓時將周圍的氣息破壞的不成模樣,這時秦封的凝翠峰已經當頭壓來,她低喝一聲,將皓腕一揚,一隻金光大手便從空而起,一下子將整個凝翠峰托住。
他每一個字的念出,都如同重若千鈞的壓力,狠狠的壓在凝翠峰上,一波又一波的壓力,如怒海狂濤一般的壓至,顧顏體內的經脈連受了五次劇震,一口鮮血頓時便噴了出來,濺在凝翠峰上,猶如碧綠的林木染上了無數點嫣紅,甚是好看。
這時凝翠峰已經越變越大,將顧顏整個的籠罩起來,山峰上的樹木開始飛快的向外瘋長,顧顏知道這是五行中的青木禁法,如果將她全身罩住,那麼便極難脫身。
顧顏這時停在了隱雲澤的上空,四方雲動,無邊的殺氣同時湧來,她將青天玦停住,沉聲說道:「恐怕我們……不能這麼容易脫身了!」
秦清站在邊上,有些忐忑的說道:「那樣的話,皇室與藏劍山莊,會不會與我們為難?」
顧顏衝出包圍,便駕著青天玦向前飛遁,站在她邊上的畢真真見她的臉色無比蒼白,掏出一塊帕子,為她擦去額前的汗水,擔心的說道:「你要小心,且莫傷了元氣。」
她這一劍,正好刺在了靈氣運轉的樞紐之處,本來彼此相連的生死八門,頓時被她一劍所隔斷,虛空之中傳來絲絲的劍氣之聲,遠處的冷劍秋不禁倒吸了一口冷氣,莫非這個女人也習過劍修之術?她的劍氣之寒,似乎都不在自己之下!
顧顏一揚手,冰靈焰所化的長槍飛快的射去,那桿長槍射中了銅鈴,「嘩」的一下在空中炸開,強烈的聲音,震得每一個人的耳輪都嗡嗡作響。
秦封的臉色鐵青,他沒想到顧顏在這樣的危境,還能夠從他的禁法之中逃走,他這時才終於明白,為什麼以積雲峰和長青宮雙方的合力,還是在那樣的絕地,依然能夠被她安然的脫身了。
秦重以真元發聲,已經傳至秦封的腦海之中,「此女身上,可能攜帶著於我秦家有大用之物,務必要擒下她,不能讓她逃了,封兒,當此關頭,你不能顧惜其它!」
他想要在這裏與元家決戰,但是突然間得了段無修送來的消息,他有著幾千年的壽元,深通蒼梧的歷史掌故,頓時便想到了一件事,便下令將這個消息緊緊的瞞住,就連段無修也被他看管起來,而秦家除了他自己之外,便再沒有人知道這個消息,然後又下嚴令,將飛鳥門所有的弟子都抓捕起來,以防消息外泄,然後他便親自帶著人趕往融天嶺。
秦重想著在古戰場出其不意,決一死戰的主意,但沒想到會被元子檀搶了先手,心中之憤怒,難以抑制,只是這數日來,兩個人只是遙遙的對望,相互牽制,卻沒有真正的動手。他們心中都清楚,一旦兩個人動手,那麼將是不死不休的結局了。因此雖然他們的手下打得激烈,血肉橫飛,但兩個人卻始終鎮定如恆。只是追追趕趕,一路上糾纏了半個月,這才趕到隱雲澤這裏來。
別人還有些茫然,秦封卻明白了他的意思,無論秦家與元家怎樣的爭鬥,這始終是雲澤內部的事務,藏劍山莊不會輕易的為其中一家出頭,包括皇室在內,如果到時候秦家取得了勝利,再受到打壓的話,雲澤的勢力就要大損,極容易被其它的門派趁虛而入,要知道,九大派之內,可也不是那麼和諧的。
不過她雖闖出自己的包圍,但想要脫身,卻不那麼容易!他一手托著凝翠峰,便向著顧顏所在的方向衝去,喝道:「十叔,十三叔,向內圍攏過來!」
遠處的秦重正在飛快的向這邊衝來,而元子檀卻站在原地不動,甚至也收攏著手下的修士不許妄動,臉上一副高深莫測的模樣,不知道在打著什麼主意。
在這一刻,他身上的衰老盡去,彷彿又回到了當年叱吒雲澤,指點風雲的豪氣。他沉聲說道:「拿到虎符,將這些人統統滅殺,我們仍然是雲澤第一族!」
秦封的心頭不自禁的一慟,但他的臉色卻更加狠厲,左手擎出一柄長刀,便重重的劈下去。
這是秦家最厲害的七寶之一,在秦封的手中,比起當日來更具威勢,一座小山在空中鋪天蓋地的壓來,將半個日頭全都擋了去,周圍的另外七名修士,按著生死八門的方位,同時圍過來,將顧顏周圍的方位全都鎖死。
顧顏深吸了一口氣,她已經快要飛到隱雲澤的正中,這時身後的追兵已經飛快的趕來,她與秦家的連番大戰中,先後用劍破了他們的生死八門,又與秦封手中的凝翠峰硬抗,經脈著實受了損傷,只是混沌空間中的靈氣源源不絕,她暫時還不會有靈氣斷絕之虞,只是苦笑道:「這次事了,我恐怕要閉關幾個月了。」
元子檀哈哈的笑了起來,他搖動起手中的摺扇,頗有些風流自賞的模樣,只是顧顏看上去總覺得像是虛張聲勢。
元子檀帶著元家的人馬,埋伏在黑沼之外,趁著秦重急於歸程,在路上突然發動,打了他一個措手不及。好在他們的爭鬥經驗都豐富,很快便穩住了陣腳,雙方所攜的都是精英,頓時便引發了一場極大的混戰。
他真心的對祖師佩服起來,當機立斷,下手狠辣,將整個蒼梧這些錯綜複雜的關係都算在內,果然不愧薑是老的辣!
顧顏定了定神,「無事,只是心中忽然有些涼意……」她語聲忽然間頓住,只覺得自己收起來那半片虎符,這時飛快的顫動起來,本來是清澈透明如青玉的虎符,這時忽然間變得殷紅如血,上面的半個虎頭變得無比猙獰,似乎在發出一聲聲的怒吼,從上面透出來一層層的殺氣。
這時秦重已經落到他的身邊,一隻大手重重拍在他的肩上,秦封的臉上露出慚色,叫道:「祖師!」
他挺直了腰桿,似乎這一瞬間的蒼老與衰弱都離體而去,「秦家傾全力都對付不了一個人,除非她是九大派掌門人的親生閨女!」
秦重的眉毛忽然間一跳,一股熱血直湧上來,這個詭詐如狐的元子檀!
落在地面之上,轟然作響,但白光散去,顧顏的身影卻已在當地消失,她藉著朱顏鏡的妙用,在五行禁法將要封死之際,一瞬間中遁了出去,轉眼便出現在後面那群修士趕來的路上,她將手一揚,數十丈長的金光雷火傾瀉而下,那群修士猝不及防,有兩人被雷火的邊緣掃到,頓時向著左右飛跌開去。
顧顏從懷中將虎符取出,一道血紅色的光華衝天而起,整個古戰場中,升起了九道通天一般的光柱,遠遠站在邊上的元子檀不禁哈哈大笑起來:「秦兄,你大概還不知道,不是非要兩片虎符合二為一,才能摧動九玄天兵的!」
顧顏揮動太阿劍,以朱顏鏡護身,當頭斬來,那幾名修士沒想到她居然能從凝翠峰的禁法中脫身,猝不及防之下,有兩人被她的寶劍所傷,四條斷肢頓時離體飛去。
只是目前,卻先要逃出這個包圍圈再說。
秦重看到他堅毅的眼神,欣慰的一笑,「一時的得失,何必在意,你以為,今日在隱雲澤,她真的還能夠逃出生天嗎?」
顧顏冷哼道:「他們當然不怕,秦重的意思,是要在這裏與元家徹底的決戰,畢其功於一役!」
這時她們已經飛到了隱雲澤的正中心,顧顏低聲喝道:「繼續向前,從反方向飛出去,先離開他們的包圍,大不了再逃回斷雲崖去!」反正傳送陣還有五天就要開啟,只要等過了這五天,傳送陣一開,那時候藏劍山莊的使者,自然會來止歇干戈,秦家就是再想和她們為難,也不行了。
可是在融天嶺上,他什麼也沒有發現,那裡寂靜的如同死域一樣,他在融天嶺呆了半個月,沒有絲毫的發現,剛想轉回頭來去尋秦封,卻在黑沼之外,遭到了元子檀的伏擊!
顧顏手指飛快的在朱顏鏡上連划,空中像是出現了一條條的裂痕一樣,所有的攻擊盡數被擋了去,青天玦順勢直衝,一下子便脫出了秦封所設的包圍,徑直衝入了隱雲澤。
她揚手向後一揮,一道金色光幕幾乎橫跨了半個天際,將所有的追兵都擋在後面,那些人隨即揮動法寶攻來,無數的寶光向著顧顏飛快的衝擊。
顧顏的嘴角露出一個笑容,在這樣生死的關頭,她反而愈加的神智清明,問天錄在體內飛快的運轉著,似乎周圍的一草一木都盡在她的掌握,她忽然間一劍劃出去,刺在虛空之處,但周圍本來凝滯著的靈氣卻頓時翻騰起來!
畢真真吸了一口冷氣,她也是冰雪聰明之人,馬上就想到了這些事,心中不禁一跳,「我們的運氣,實在是不佳!」
赤家兄弟從秦家手裡借來凝翠峰,在斷雲崖圍攻顧顏,南仙子將顧顏引入通天眼,以凝翠峰鎮之,卻被顧顏藉以煉成太阿劍,然後破禁而出。後來引動冥池血海,開啟玄都秘境,凝翠峰便自行飛走,看來又回到了秦家人的手裡。
顧顏淡淡的說道:「運氣是靠人來爭的,只要我們闖出這片天,那麼將來,誰也無法阻擋我們!」她抬頭向前看去,「首要之事,先脫身再說!」
秦封臉色鐵青著,口吐真訣,狠狠的念道:「臨、我、鎮、定、破!」
長刀被朱顏鏡攔住,橫在半空中便斬不下去,這時顧顏忽然低聲的吟動起咒訣,朱顏鏡上散發出極為耀眼的光華,向著她所在的方位射下去。
周圍的修士大聲斥罵著,向著他背後攻來,這時顧顏飛至,朱顏鏡在她的手中飛快的激旋,鏡面上光華燦然,所有的攻擊全被她反彈回去,而虞商已抓著兩女回到青天玦上。
站在兩邊的修士飛快的衝來,要將她兩人搶走,顧顏頓時反應過來,這是秦重直接用來攻擊神念的法寶,她毫不猶豫的用自己的神念反擊回去,銅鈴停在半空中,發出「嗡」的一聲巨響,兩股力量相互糾纏,讓它奇異的在空中停住。
這聲音就像是一個訊號,所有人一時都停住了動作,抬頭向著空中看去,就見天空中有數十道人影,如流星趕月一般,飛快的向此處趕來。只隱約見到有兩隊人馬,也分不清是誰趕誰追,又似乎是全都奔著此處而來。
「秦兄,我們相交多年,何必發這樣大的火,這不是正合你的意么?」
顧顏向他點點頭,「多謝!」
在她的控制之下,兩道青光簇擁著她們,飛快的向前衝去,顧顏站在前頭,手執長劍,金光燦然,威風凜凜的模樣,諸鶯看得無比的崇拜。
他們先去的融天嶺,比起顧顏來慢了一步,因此正好落在顧顏她們的後面,幾方人馬直到這裏才碰上頭。
而顧顏這時已經從青天玦上飛掠下去,虞商在兩女跌落的時候,已經飛身而出,他的五行遁法精巧,不懼神念上的攻擊,一把扯了兩女的手便向回飛走。
顧顏的青絲在光芒中飄揚,低聲吟道:「夢裡不知身是客……」她的身形被無盡的光芒遮住,秦封的身心忽現警兆,他也顧不得青木禁法沒有布置完全,雙手連按,凝翠峰當頭下壓過去。
秦封緊緊的咬著嘴唇,像是從牙齒中迸出來的幾個字:「封兒遵命!」
元子檀悠然的說道:「難道你不是想在這裏出手,跟我們一決死戰的么,現在我送上門來,你怎麼還不情不願的模樣?」
這時被她甩在後面的七名修士,也飛快的趕過來,在空中又結著陣勢,只要秦封能夠將她困在此地片刻,那麼她又會重新陷入包圍當中。
顧顏從這裏遠遠的看去,都可以看到在天空之中,數十人龍蛇混雜,斗得無比慘烈,不時的有人發出慘叫,然後便從半空中飛墜下去,遠遠的墜在隊伍之前的兩人,一為老者,一個是面目清峻的中年人,正是秦重與元子檀,他們兩個遙遙相對,並沒有出手,但身後的兩隊人馬,卻互相鬥得血肉橫飛。
顧顏看到那臉龐上遮著一片青色雲霧,看不清面目,但對方一劍逼來,身形卻依稀有些熟悉,不禁脫口而出:「韓千羽?」
顧顏一劍破去了生死八門,真氣已經大損,再與秦封硬碰硬的一擊,頓時傷了元氣,經脈中的靈氣似乎在一瞬間被抽空,但隨即混沌空間中的紫金靈氣便又自行補充進來,她吐了這一口血,心中反而一暢,她見秦封對自己下手狠厲,毫不留情,心中不禁一嘆,見長刀劈面斬來,將手指一劃,空中的朱顏鏡自行飛過來,將前面擋住,長刀重重的斬在朱顏鏡上,「當」的一聲,頓時火星四濺。
顧顏也不欲糾纏,她以摧枯拉朽之勢,從人群中疾穿而過,飛快的落到青天玦上,將手一揚,數十條火焰從她的手中揚起,周圍那些秦家的弟子頓時慘叫著飛跌開去。
隨著慢慢的臨近,他們也都看到了站在風暴中心處的顧顏,秦重的臉上頓時露出喜色,大聲喝道:「封兒,擒下她,留住活口,其餘人格殺勿論!」
畢真真心中一驚,飛快的扶住她的身體,「怎麼了?」
這兩人所攜的,都是兩大勢力中的精英人物,鬥法起來也更加的慘烈無比,天空中寶光橫飛,只在顧顏所看到的這短短片刻之間,已有三人從空中飛墜下去,不知生死。
她的話音未落,忽然間一道極為凜冽的劍光,從隱雲澤之底沖了出來,所有的殺氣被他一時間排開去,向著顧顏直衝而來。
秦封的臉色頓時變得鐵青,他費盡心力所布置的人手,居然還是被顧顏闖了出去!
秦重挺直了腰板,說道:「但是現在,我們先要干好自己的事!」他沉聲說道,「調動所有人手,向隱雲澤的中心靠攏,她們去那裡,是自入絕地。她可不知道,那柄玄鐵天兵,就埋在隱雲澤的正中央……」
元子檀這時仍然站在遠處,他背負著雙手,像是那種世外高人一般,一副莫測高深的模樣,似乎根本不準備來插上一腳,畢真真低聲說道:「秦家這次真的是拼盡全力了,他們就不怕實力受損,以後會被元家壓制嗎?」
整個隱雲澤,就是一片碩大的沼澤,比起圍住整個融天嶺的黑沼更為龐大,到處都是淤泥,只有中心之中,有著一眼清泉,汩汩的向外冒著清澈的泉水,顧顏衝到這裏,身體忽然間就是一顫。
因為這兩人的到來而停滯了一下的陣勢,突然間發動,秦封如離弦之箭一般的飛出,其動作之快,猶如閃電,一下子便到了顧顏的身前不遠處,他雙手立起,如一座小山般當頭劈下來,顧顏的眉毛一挑,低聲說道:「凝翠峰?」
這時,秦重已經帶人飛快的趕至,一股殺氣瞬間便壓迫過來,他遠遠的見到顧顏似乎要突圍而去,在空中一揚手,一個像是黃銅製的鈴鐺從他的手中飛出,「當」的一聲響,聲音極為清脆,近似於尖銳,刺人心魄,顧顏只覺得頭像是被針刺了一下,腦子一暈,而林梓潼與諸鶯已經站立不住,兩腳一沒,便從青天玦上跌落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