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仙訣》卷八 扶搖

第590章 修士遺存

卷八 扶搖

第590章 修士遺存

這麼說來,如果說妖獸都是從洗劍池的源頭而來,那麼這種如末日大劫一般的場景,應該不止一次,否則五千年前,無聲無息的蜃魔,又是從何處而來的呢?
以她布在周圍的幻劍靈旗感應,那隻劍魂仍然在洞中未走,她便撥開身前的碎石,慢慢的向前行去。
而這些人中,數方碩的聲音最大,他揮著拳頭說道:「還想什麼,我們要趕緊進去,把顧家姑娘救出來,別忘了,那裡面是萬尊千洞,有無數的劍魂盤踞,數不盡的妖獸毒蟲,那是九死一生的地方!」
蘇曼箭皺了皺眉,覺得秦明月的話說得有些不合時宜,她看向沈夢離,「沈兄,你的意思呢?」
空中的劍魂,發出了低低的嗚咽之聲,似乎是對顧顏的客氣而道謝。
一道青氣飛快的落入劍鋒之中,隨即隱沒,而整柄天兵之上,這時便多出了一層朦朧的青氣,若有若無一般,而顧顏已經感應到這柄天兵的威壓,終於徹底的凌駕于其餘八口天兵之上。她煉製的幻劍靈旗,終於有了一個核心的鎮壓之寶。
而這兩塊玉簡,則是在上一次道魔大戰之前,不知道哪一位闖入洗劍池的先輩,所留下自己的記錄。在這玉簡之中,記載的就是,在秘地之後,洗劍池,究竟所通何處?
在金匣之中,放著兩片已經發黃了的玉簡,顧顏便慢慢的看去。她心中有著一絲感嘆,短短的文字,就這樣記錄了一個修士的一生啊。
只聽到方碩更大的聲音說:「你知道什麼?那是蜃魔,當年老前輩們談之而色變的東西。你進去一個給我試試看?我的劍魂是得她所賜,你們不管也就罷了,我卻是一定要救她出來的!」說完他就大踏步的要往裡走。
盛華蘭驚詫的指著方碩說道:「小方,你居然在吼我?為了一個沒有來歷的野女人?」
方碩只覺得沈夢離的話不對,但是卻又無從反駁,他一頂「不顧大局」的帽子壓下來,讓他沒有反對之語,便哼了一聲:「就這麼辦罷!」
方碩重重的哼了一聲,不再理她,就要向前走去。這時蘇曼箭拉住了他的胳膊,她經過了先前的驚惶,這時反而鎮定了下來,說道:「顧姐姐被困,已有數日,不急在這一時三刻,聽聽沈兄什麼意思?」
在碎石之後,有一個很是深幽的洞口,顧顏舉步邁入,才發現裏面別有洞天。似乎是與外面陰氣森森的鬼蜮隔絕出來的一個仙境一般。
沈夢離依然是那副溫和淡雅的笑容,「蘇姑娘,你們進去時所見的,真的確定是蜃魔么?」
那塊玄晶自然是曠世難尋的稀有之物,但是顧顏自己已經有了一塊,于這個便不是特別在意。那塊玄晶,大概有小孩子的半個巴掌大小,珍貴是極為珍貴了,但比起玉簡來,卻不能更加吸引顧顏的注意。
這道劍魂,似乎就這樣無聲無息的融入到了九玄天兵之中,再也不帶先前的一絲痕迹。
這時的顧顏,全然不知外面有誰在為她擔心,誰又在心懷鬼胎,她只是看著眼前被轟成了一片碎石瓦礫的石洞,不禁苦笑起來,這個小姑娘啊。她的名字果然沒叫錯,真的活脫脫像一個瘋子!
而這條劍魂,在與蜃魔的合體過程之中,更沾染上了蜃魔那種天生就可以操控陣法幻術的異能,融入到九玄天兵之中,讓這幻劍靈旗,更加的名符其實。
她看了看玉簡上,並沒有記錄著日期,但留有先前死去修士的推測,大概是在一萬八千年之前的事了。
那隻劍魂這時變得很是安靜,全然無害,顧顏就先把它扔到一邊,走到骸骨之前,恭恭敬敬的行了一個禮,「晚輩顧顏,不慎入此,驚擾前輩的清修,多有得罪之處,望請見諒。」
當年在瀾滄谷中,見到那些上古壁畫的時候,她曾經有過這樣一種感覺,但那些壁畫卻被無意中毀去,今日,這種感覺似乎又再度重來。
而一個散修,有機會到洗劍池中尋找機緣,實在是天大的機會,只可惜他的運氣實在是太差,在進了洗劍池之後,就遇到了萬年不遇的蜃魔肆虐,後來進入此地的藏劍山莊弟子都遭了慘死,而他卻猶有餘力的逃到此地,實在證明他的實力非虛了。
眾人定好了方略,然後才在沈夢離的領頭下,依次前行,蘇曼箭的心中甚急,但卻也沒法子,她又不能一個人脫身去尋找顧顏,那樣只能是再入虎口罷了,只好耐著性子,跟著大部隊慢慢向前。她在心中暗自祈禱著:顧姐姐,你可千萬要撐住呀。
因此顧顏想,他大概是一位散修,或許是憑藉自己的本事,偷偷進入洗劍池的,能夠避開那些元嬰大修的眼光,到這裏來尋找機緣,靠的就是他身上這一件金縷衣。
顧顏進入洗劍池之後的頭等大事,便在這個石洞之中,無聲的完成。她又起身,向著原本那具骸骨的所在之處,行了一禮,在心中無聲的說道:「我會找到你的後人,如果他有靈根的話,我會引他入修仙之路,並將這件金縷衣交給他,算是我對你的承諾。」
顧顏不禁有些感嘆,結嬰何必非入洗劍池不可?這位散修,還是對自己有些不夠自信啊,難道沒有這裏的機緣,他終生就結不成嬰了么?
她說出了這一句話,似乎像完成了一個心愿一樣,那具骸骨「嘩啦啦」的倒塌了下去,無數的骨頭互相的觸碰,在空中便化成了飛灰,飄散於四周,如風過了無痕,轉眼便不再留下痕迹。
因為這名修士說得很清楚,他入洗劍池中修行,不慎為蜃魔所困,拼盡了全力,逃至於此,最終還是因為傷勢過重,無法痊癒,而地勢已變,他被生生的困於此地,不能出去。好在有靈石仙乳,讓他得以多支撐了幾年,留下這些訊息,做好了身後事的安排。
顧顏定睛一看,心頭不自覺的鬆了一口長氣,原來那只是一具骸骨罷了。也不知道經過了多少年,他的軀體,都已經被這裏的水汽所侵蝕了,只剩下一具骷髏而已。但衣服卻還完好,發著淡金色的光華,可想見之不是凡品。這大概是當年陷入洗劍池,最終沒能脫身而死去的某位前輩吧。
據她的猜測,那四隻蜃魔,應該是當年諸位元嬰修士圍攻時,留下來的殘屍,被劍魂附身,可是它只是劍魂,不知道該如何才能將它們的肉體最終滅殺,反而在機緣巧合之下,與蜃魔的肉體相合,產生了一種天生就具異能的妖物,在這裏布下了陣法,而自己就這樣無聲無息的一頭撞了進來。
這是一件金色的縷衣,上面綉著無數的玉絲金線,華光璀璨,還鑲嵌著無數顏色各異的晶石,有些連顧顏都認不清來歷。
秦封向他笑了笑,應了一聲。
她猶豫了片刻,還是先將玉簡收了起來。不管怎樣,這個秘密,就先放在自己的心底吧。將來總有一天,她會找到答案。雖然她也對那些上古玄秘感興趣,也想去探求天地本源,但現在,畢竟還不是時機啊。
就她這種時靈時不靈的法術,實在是讓顧顏吃不消。
這修士在遺言中提到,他來自於碧池,那是整個蒼梧大地正中,天雲州之中的一郡,天柱峰玉虛宮所轄之地,蒼梧最為鼎盛的修鍊之所。而他在那裡,還有家人,有妻有女,因此在他臨死的時候,留下遺言,請能夠見到他骸骨的人,幫他完成心愿,將這件金縷衣,與一本修仙法訣,帶到碧池郡去,如果後人有靈根的話,就引他入修仙之路,否則的話,那金縷衣就作為謝禮。
沈夢離笑道:「那便最好,我們大家先對好了玉牒,然後再慢慢的前行,以保全自身為要。」
這倒是她有些想當然了,作為一位九大派之外的修士,哪怕是有家族或者門派的實力支撐,想要結嬰仍然是一件艱難無比的事情,他們天生就沒有師長看顧,沒有無數的天材地寶可著勁兒的用,沒有那麼多的秘境去尋找機緣,當年的衛東陽,做了那麼萬全的準備,最終還是殞落於棲雲山上。也只有顧顏這個天生的異類,才不會為這些事所困。
劍魂像是對她很是畏懼,如游魚一般的滑到了另一邊去,避開寧封子的目光。
這上面的意思是說,那名修士在洗劍池的源頭之處,見到了如同天地大劫一般的景象,無數不知名,但卻兇惡無比的妖獸從那裡湧出。
這時,在萬尊千洞的入口之前,左中右三條通道的交匯之處,當日聯手進入洗劍池的九個人,除了顧顏之外的八個人,都已經聚齊在這裏。他們似乎是正在商量著什麼。
在這個過程中,寧封子始終安靜的站在朱顏鏡上,她好奇的環顧著左右,看著這裏的環境,不停的抽動著鼻子,吸取著這裏濃郁的靈氣。顧顏笑道:「你覺得這裏熟悉嗎?」
顧顏心想著,莫非這就是洗劍池中,這些無名妖獸的來歷么?
沈夢離又續道:「因此我們還是要定個方略,大家一起同行,不要分開,沿途都布下記號,慢慢的進去,有蓮花山的兩位陣法高手在這裏,想必我們不會迷路,能救人最好,實在不行的話,也要把裏面的情形刺探清楚,再做決斷,小方你看呢?」
寧封子點了點頭,「真的好熟悉啊,我很想喝那個東西!」
寧封子站在朱顏鏡上,她好奇的左顧右盼,而眼角的餘光始終在盯著空中的那隻劍魂,似乎是在說:「你不要跑,不然我還會把你抓回來!」
他這番話謙沖而平和,面面俱到,不少人都點頭稱是,蘇曼箭也說不出話來。
沈夢離說道:「如果真是蜃魔,恕我直言,顧仙子雖然是雲澤的高手,但要對付這種連老一輩元嬰祖師都感到頭疼的妖物,恐怕還是力有不逮,秦兄你說是不是?」
看到這裏,顧顏才明白了,為何那隻劍魂現在不逃了。
她揮手一招,九玄天兵的最後一口劍便從天而降,銀光閃耀,頓時充滿斗室。
這似乎在藏劍山莊之中,也是諱莫如深的秘密,從來都沒有人提起。而在這玉簡之中,則提到了當年那位古修士所見的景象。
「這……」蘇曼箭一時語塞,她也只是憑猜測,並沒有見到蜃魔的本體,雖然她心中有九成的把握,但畢竟不是眼見,或許是有什麼古時候遺留下來的幻陣,偏偏那麼巧被她們闖了進去,也說不定呢?
在周圍的石壁上,有著一些殘存的字跡,顧顏行罷了禮,站起身來看了片刻,便又走到骸骨的身前,說了一聲:「打擾了!」她彎下腰,于骸骨的坐墊之下,取出了一個金光燦爛的盒子。並沒有馬上打開,而是對著他,又行了一禮,「前輩之命,我當儘力辦到。」
可是在搏殺之時,顧顏借寧封子之力,徹底的將那四隻蜃魔完全滅殺,肉體也化為飛煙,便算是完成了這位修士當初的誓言,而劍魂向著這邊飛逃,並非是要逃走的意思,而是要引領顧顏到這位原主人的面前,完成這個交接的誓言。
而又到底是怎樣的情景,才能讓一位元嬰修士都為之張皇失措,當成了如同末日的大劫一般。讓顧顏的心中,不禁的有些激蕩起來。
這件被他在玉簡中稱為「金縷衣」的法寶,據說是用無量天池之中,那朵金蓮的梗,混以海底烏金絲與雲綃玉線而成,能夠遮蔽修士的所有氣息,甚至瞞過元嬰大修的眼目。
只是玉簡有些殘存,而且上面語焉不詳,似乎是那名修士於十分驚恐之間所記錄下來的。上面寫著「天地撼動,如末世之大劫,百獸猙獰,萬妖齊出,塵世間欲為之不存。種種類類,不可計數,為尋常所不見者,十中有九焉。」
她沉吟了片刻,卻沒有下定決心,自己是否應該到那裡去闖一闖。
寧封子不知何時又跳了出來,她深深的吸了一口氣,說道:「這真是個好地方呀!」
前面的地方並不大,周圍的石壁很是光滑,四周生長著一些石筍,也沒什麼特別,而在最靠近前方的石壁上,卻讓顧顏結結實實的嚇了一跳,似乎有一個人,正盤膝端坐在那裡,正襟而坐,一動不動,像是正在閉關潛修一樣。而那條劍魂,這時正在他的身體四周環繞,盤旋不去。
他身上所穿的衣服這時自行飄了起來,在空中疊成了正方形,落到顧顏的身前,靜靜的在空中浮著。
盛華蘭懶洋洋的哼道:「小方,你嚷什麼啊,把裏面說的那麼危險,我們不是都一個個的出來了,只有她一個人陷在裏面?要我說,她就是不知好歹,好好的跟在別人身邊不就沒事了嗎,偏要自己逞能瞎闖什麼?沒本事的就老實獃著,你看秦公子不是就沒事嗎?」
而謝禮當然不止於此。顧顏發現,這位修士似乎很窮,他身上除了這件金縷衣之外,只有兩件攻擊型的法寶,但在與蜃魔的搏鬥中毀去,剩下的,只是那兩片玉簡,和他自己珍藏的一塊玄晶。
這個修士,顯然是屍骨已經早朽了。在石壁之上,是他所留下來的最後文字。那大概是他臨坐化之前所留。並沒有提死在此地的年月,但據顧顏的猜測,應該是在今四五千年之前了。
雖然這上面的記載,讓她十分的心嚮往之,但也寫明了其中的危險。所謂的洗劍池中,至少也有五個以上的大秘地,都是結丹期所不能輕入的地方,而洗劍池的真正源頭,還要在這些秘地之後,再經過玉簡上所說的「黑色冥域」與「萬里流沙」的地方。那裡的罡風劍氣,無比的剛猛,顧顏自忖,並非是自己現在所能抵抗的。
沈夢離道:「我聽說顧仙子于陣法一道,頗有造詣……」盛華蘭在邊上重重的哼了一聲,他微笑點頭,「因此若是為陣法所困,一時三刻想必不會有事,若真是蜃魔,恐怕現在去也晚了。而且我們還要考慮,真是蜃魔的話,不要人救不出來,再把我們也搭進去,師長讓我們進洗劍池尋找機緣,可不是要送命來的。而且洗劍池是先天秘境,我們一進來,就連師長們也看不到我們的蹤跡,更加不知道裏面的細節,如果真有蜃魔,我們也得把消息傳出去才好。」
按修士所言,這玉簡是他于無非之中,在洗劍池最深處所發現的,那是洗劍池之中的秘地,看到這裏,顧顏才知道,原來在萬尊千洞之外,無數劍魂的身後,洗劍池還有秘地,那是真正的死亡之地,九死一生,也是藏劍山莊嚴令的禁地,不允許任何一名弟子在結嬰之前擅闖的地方。
顧顏只是心念微動,這柄天兵便自行的從空中隱去,而五色靈旗與八口天兵,則同時于空中出現,忽現忽隱,來去如風,劍與旗之間的變化,相互轉換,大巧不工,大重不拙,舉重而若輕,運轉由心,再無絲毫的痕迹。
顧顏卻不禁詫異,以她身為一名高超煉丹師的眼力,自然能夠認出來,這是靈石仙乳,萬載空青,是煉製療傷靈藥最好的材料。這種機會自然不能放過,她取出了一個玉瓶,這時才發現在腳下,已經有了一個淺淺的坑,裏面有著一汪的仙乳,正泛著乳白色的光。她不禁嘆服,果真是水滴石穿,這樣緩慢的滴法,居然將這堅硬的地面,硬生生的滴出了一個坑來,也不知道這裏,已經存在了有多少萬年之久了。
與其它隔絕於天地之外的秘境不同,洗劍池是在虎丘之下的湖泊。而這個湖泊,數萬年來,水自然而清,源頭必有活水,只是沒有人知道,洗劍池的最後,究竟通向哪裡?
似乎是一個很大的溶洞,在地底下被生生的挖空出來,頭頂上垂著長長的石條,似乎要過了許久,才有一滴粘稠的液體滴下來。落在地上,乳白色的靈氣頓時四溢。
在這一刻,她感覺到,自己似乎又觸到了一絲上古玄秘的影子。
一直沒有說話的秦明月,這時細聲細氣的說道:「曼箭說得有理,我們九人同進同出,彼此一體,不能為了一個人的安危,就置大局于不顧,小方你說是不是?」
這位修士在成功收取了一道劍魂之後,便退出了此地,卻偏偏為蜃魔所困,無奈的殞落,在臨死之時,他對著已經被自己完全收取的蜃魔,發下了一道命令,讓它要竭盡全力的為自己報仇,如果誰能夠殺死蜃魔,為自己報仇的話,那麼劍魂將來就可以認他為主。
她用手向著後面指去,指向的正是不停向下滴答著的靈石仙乳,然後她還伸出舌頭,輕輕的舔了一下嘴唇,顧顏不禁張大了嘴巴,這個器靈,似乎與小姜一樣,都是很好吃的傢伙啊……
這修士並沒有提自己的身份,但顧顏猜想,他應該不是藏劍山莊中人,因為他在遺言中,一句也沒提藏劍山莊的事情。但是他說,自己在洗劍池中,收取了一條劍魂。也就是如今在顧顏身邊盤旋的這一隻。
那道劍魂在空中發出了無聲的鳴叫,向著顧顏拜了三拜,便投向了天兵之上。
顧顏向著那條劍魂笑了一笑,「你可真是忠心啊。既如此,便不要抗拒了,成此接引之禮吧!」
她嘆了一口氣,將金色縷衣鄭重的收了起來,才打開那個金匣。
而這兩片玉簡,可以被他當作,給自己恩人的謝禮,自然不是凡品,讓顧顏不禁的怦然心動起來,這上面,似乎記載著洗劍池的一個大秘密。
秦封站在了江瑤伽的身邊,一言不發,聽到盛華蘭的話,臉上的神色微變,但看著江瑤伽只是微笑不語,還是站在那裡沒有說話。而岳九錫則一直板著臉,並不參与他們的意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