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仙訣》卷八 扶搖

第603章 九嶷鼎煉魔

卷八 扶搖

第603章 九嶷鼎煉魔

顧顏高高的揚起手中的朱顏鏡,在這面寶鏡的照射之下,萬尊千洞中的劍魂都無所遁形。可在這裏,朱顏鏡的光芒,居然都不能普照整個鳳凰台。
寧封子說道:「這是陰陽造化之火,不在五行之屬,就算你有先天火靈,也克制不住的。這個鳳凰台,還真是奇怪,哪怕在上古之時,也是足以稱得上秘地的所在了!」
從金色巨鳥的眼中,有兩道細如絲線般的火焰射出,但卻帶著無比的灼熱之氣,其猛烈的程度,似乎與顧顏所經歷的那道地心火元力有些相似。落在九嶷鼎上,一層層的炙熱之氣便飛快的透鼎而入。
顧顏感覺它的目光似乎正看向自己,其中帶著一種極為複雜的情緒,似乎是有些孺慕,有些親切,但又帶著三分抗拒。讓顧顏感受到了極大的壓力。
在這千重劍陣之中,像是平地起了一個漩渦一樣,隨即無數的靈氣飛快的倒卷而來,似乎整個陣法都處在了即將爆炸的邊緣,而顧顏凝鍊五火的這一爆,則是點燃了引子一樣,巨大的壓力,讓顧顏一口鮮血頓時便噴了出來。但她手中的劍鋒,仍毫不留情的向著身前斬去。
顧顏在一開始,便是緊追著這隻蜃魔王,闖入了鳳凰台之中,隨即那個缺口便被封閉,而蜃魔王在沖入鳳凰台之後,便像是無緣無故的消失了,一直都沒有見到蹤跡,而這時,它居然又出現在了顧顏的眼前。而且看它的樣子,眼睛里露出無比堅定的神色,似乎是在頑強的守護著身後的那座高台,不讓顧顏侵入上去一樣。
莫非這是當年鳳凰台的主人,於此地所留下的殘魂么?
顧顏駭然無比,她飛快的划動法訣,但九嶷鼎的鼎蓋,似乎連合上都變得困難無比。
兩者飛快的合為了一體,隨即金光大作,似乎有無數的煙花在空中綻放,鳳凰台像是忽然間脫離了原地,向著無盡的虛空之中飛去。浩瀚的星辰在頭頂上不停的輪轉,在鼎上靈禽與那隻金色巨鳥雕像完全相融之後,裂縫中的吸力便頓時消失了,無數的妖獸影子,飛快的沒入了鼎中。
寧封子搖頭道:「陰陽造化之火,專傷你的神念靈智,這是當年的古修士,用以考驗自己的修為境界之用。我想這鳳凰台,可能是當年某一位大修的潛修之所!」
無數個圖形飛快的在顧顏的腦中充斥著,她只覺得一片混亂,飛快的抬起頭來,便看到頭頂上的天空中,群星璀璨,與那幅星圖所描繪的盛景,差相彷彿。
蜃魔王「嗷」的叫了一聲,它背上的六翼同時張起,飛快的向著顧顏衝過來。一道金霞飛快的閃過,那金雷翼,居然可以割裂周圍的劍氣,顧顏一揚手,太阿劍便出現在她的掌中,她五指緊緊的抓住劍身,頓時劍鋒之上,絲絲的劍氣開始作響,無數的紫焰開始飛騰,她揚起手,劍鋒便緩緩的平推出去。
九嶷鼎中的所有妖獸,似乎在這一刻,也都被蜃魔王所震懾,顧顏覺得從沒有一刻,她與九嶷鼎之間,有著如此的心意相通。
顧顏的心中不禁一凜,雖然寧封子還沒有完全恢復記憶,但以她的見識,能夠說出「秘地」這兩個字來,可見鳳凰台果然是神秘無比,她低聲問道:「封子,你可有克制之法?」
其其這時終於被顧顏那隻金光大手,從後面的漫天火海中抓了出來,連滾帶爬的衝上了石階,往顧顏的肩頭一撲,便哇哇的大哭起來,再也不想回混沌空間中去了。
顧顏反應奇快,她沒有向後退,而是駕起紫雲圭,疾速的向前衝去,若如寧封子所說,她只要後退一步,只怕就會被這陣法中的重重幻象所困,再也不能得脫。
如果有人這時從高台上向下俯瞰,但可以看到,漫天的火海,似乎正在以顧顏為中心,飛快的上涌,像是萬朵金蓮飛快的升騰而起。簇擁的天空中絢爛如煙花綻放。那隻蜃魔王見到了顧顏身後的火焰,居然頗有驚恐之意,並沒有去迎擊它,而是向著雕像的後面退去。
那個聲音似乎並沒有聽到她所說的話,仍然在不停的重複著先前的問話,這個渾厚而蒼涼的聲音,就這樣回蕩在鳳凰台的四周。
太阿劍的去勢極慢,但卻奇異的與蜃魔王正好相撞,雙方彼此交擊,太阿劍上頓時傳來了無窮的壓力,無數股力道互相牽引,幾乎要讓顧顏手中之劍離體飛去。
顧顏無暇去思索它的異常,她飛快上沖,只覺得頭腦中像被無數個鐵箍緊緊的箍住一樣,讓她頭疼欲裂,眼見著離高台只有數十丈之遙,卻似乎再也邁不上去。
寧封子飛快的說道:「我明白了,這是演化三千世界之法,大道三千,各有盡頭,有緣者可至彼岸得脫,力盡者便要墮入無邊苦海。你若一停步,便會陷於此地,再也出不來了!」
顧顏揚起頭,那隻蜃魔王,這時似乎已經飛臨了高台的頂上,在那隻金色巨鳥的雕像面前,以極為卑微的姿勢,匍匐在其下,像是在頂禮膜拜一樣。
蜃魔王隨即剩餘的五翅齊動,身形如電般的向著遠方向遁去。
那隻蜃魔王慘叫了一聲,有一對金雷翼已經被齊根斬落,顧顏五道先天火靈合運,凝於一起而爆,終於將它這無堅不摧的軀體,硬生生的劈開了一條縫隙。
顧顏不禁莞爾,去了小姜這個吃貨,又來了一個貪心鬼!
在白沙灘上所見到的千重劍意,又飛快的自她的腦中衝起,兩幅圖形在她的腦中慢慢的合為一體,無數的景象在顧顏的腦中不停的充斥,像是有千萬道劍光在不斷的飛舞,時而與她的九口玄天劍合為了一體,時而又倏忽的分開,原來藏劍祖師留下的千重劍意,與那幅星圖,兩者居然是相通的!
那無數的劍氣縱橫,所有的軌跡,為她的劍陣,增加了無數的變化。可以說,她凝鍊已久的幻劍靈旗,玄天劍陣,在藏劍祖師的千重劍意籠罩之下,現在才最終成形。
在金色雕像的下面,似乎有著一張銅鑄的檯子,檯子上面,有著無數道縱橫的細線,看上去就像個棋盤一樣。可是線條雜亂,卻又有所不同。顧顏不禁「咦」了一聲,這圖形,看上去好生眼熟。
顧顏的腳步頓時變得輕快許多,她飛快的拾階而上,這時寧封子悄悄的說:「你要小心一些哎,我總覺得這裏很是危險,有一種說不出來的古怪。」
金雷翼飛到空中,鮮血隨之激射,寧封子忽然間冒出了頭來,一把便將這對金雷翼抄進了空間之中,笑道:「嘿嘿,這可是好東西!」
說也奇怪,那漫天的火勢,在被其其落入之後,居然飛快的收斂起來,顧顏身上的壓力頓時為之一輕,她精神一振,左手飛快的自空中一劃,金光大手已從天而降,將下面的火勢一壓,而她已經借力衝上了高台。
面前的這尊雕像,瞬間便煥發出了無數的生機,一雙眸子金光四射,靈動無比,忽然間從這隻巨鳥的口中,發出了一聲極為清脆的鳴聲。
她想了一想,心中若有所悟,手指輕彈,五道火靈便出現在她的周圍,不停環繞,而壓力便頓時為之一輕。
顧顏若有所悟的說道:「這裏,是你曾經來過的家么?」
顧顏說道:「既然如此,那便只有沖了,到頂上再說!」她的神念飛快的凝成了一條細線,向前狠狠的刺去。在她這遠比同級修士更加強大的神念之下,雖然造化之火,仍不停的入侵著她的識海,但顧顏強忍著頭腦中,如針扎一般的疼痛,以極快的速度向上疾沖。離著高台之頂越來越近。
顧顏深吸了一口氣,從方才的激烈拼殺,一下子轉成了現在的無比寧靜,她居然有些適應不過來。
顧顏對她的話充耳不聞,她現在,要先解決掉眼前的這個大麻煩。
顧顏獃獃的看著這一切,她自地宮之中,也是於一尊同樣的金色巨鳥雕像上,所收取的這隻靈禽,作為九嶷鼎的鎮鼎神獸,似乎一直都有些桀驁不馴之意,不能與她完全的心意相通,顧顏總有一種感覺,就是它在等待著什麼,等待著自己歸巢的那一刻,而現在,它終於是等到了。
顧顏衝破這千重劍意,仗的就是以劍陣護身,一往無前,這時被身前的蜃魔王一阻,無窮的壓力頓時便落了下來,她全身頓時一震,一股血氣被飛快的激發起來,從耳根向下都變成了紅色,低聲喝道:「封子!」
顧顏不禁有些瞠目結舌,這是什麼意思,難道這隻自己費盡全力都無法收取的蜃魔王,居然現在肯乖乖的變成了自己的鎮鼎神獸?
這時她抬起頭,才發現在頭頂上,無數的星辰都已經斂去,只剩下無比浩瀚的虛空,鳳凰台似乎孤零的飄蕩在天地之間,無處所依,而眼前那道大裂縫,不知何時也已經悄然關閉。在那張銅台之上,有一個玉匣,正靜靜的躺在那裡。
雖是這樣想,但顧顏仍然是加了千萬分的小心,她以五道火靈護身,朱顏鏡在掌中,照看著周圍的情況,九嶷鼎懸在她的頭頂上,而在她的身後,成千上萬條妖獸的影子若隱若現。在這個環境之下,似乎九嶷鼎中的妖獸,顯得格外活躍,平時極少離開九嶷鼎長時間單獨活動的妖獸,這時卻極為暢快的在周圍不停的浮現,像是回到了家一樣。
這種壓力,遠比她當初剛築基之時,于極北冰原之下的大殿中,所感受到的那股壓力更為巨大。是因為自己的修為高了,因而反彈之力也愈加強烈么?
其其四爪朝天的被扔出來,嚇得在空中哇哇大哭,四隻小短腿不停的撲騰著,一下子被甩進了後面的造化之火中。
顧顏一愣,這個聲音,她似乎在哪裡聽到過?那一天在姑蘇城,那位神秘的荷塘主人,也曾經發出過這樣的詢問。
而這些修玄的人,有一種法門,便是于自問自答之時,窺取天道中的那一線邊緣。
在這一刻,顧顏根本無暇去想,她只知道,這是自己來到洗劍池中,所遇到的最大一次機緣。
寧封子忽然叫道:「不能停!」
顧顏笑著拍了拍它的頭,讓它棲息在自己的肩頭之上,說起來,這個小傢伙的身上,似乎也有著自己所不知道的奧秘呢。
顧顏笑道:「真有這麼厲害……」她與寧封子說著話,這時兩隻腳無意識的停了一下,忽然間眼前一片赤紅之色閃現,「忽」的一聲,漫天的火焰頓時燃起。
這不是當日自己在雲池劍尊的玉榻之下,所見到的那一幅星圖么?
背後強大的壓力,讓她的第二口鮮血都差一點要噴出來,顧顏飛快的前沖,同時一把將朱顏鏡抓到了手裡,上面的玄光四射,將前面的殘餘氣息一一掃光,轉眼間便衝到了鳳凰台的腳下。
當她的腳踏在高台的地面上之時,她的心中,居然變得無比的平和寧靜。開始那個渾厚的聲音,似乎又自虛空之中響了起來,「你是何人,何處而來?」
但此刻她也無暇顧及,就讓寧封子自己去處理好了。她全神的操控著九嶷鼎,在鼎身上的九個孔竅之中,一絲絲的黑煙不停冒起,那隻萬劫不滅的蜃魔王之法身,就這樣在幾道力量的合擊之下,在一點一點的被摧毀、煉化。
被困在鼎中的蜃魔王,這時發出了一記又一記的慘叫之聲,有絲絲的黑氣從它的身上冒起,隨即它身上的金雷翼,便開始一對對的剝落下來。
顧顏愕然道:「怎麼了?」
九嶷鼎的鼎口大開,無數的混沌元氣席捲而出,那隻蜃魔王飛落進去,五道先天火靈合運,頓時將它牢牢的鎖在了鼎中。
顧顏不禁微笑起來,「你是萬妖之王,可惜天生法體不全,就乖乖的在我的鼎上,做我的鎮鼎神獸吧!如果我有道法大成的那一天,自然會為你凝鍊法體,到時候就放你一個自由,如何?」
寧封子不知何時,已經從空間中蹦出來,她蹲在九嶷鼎的邊上,把裏面所跌落出來的金雷翼,飛快的接住,說道:「這可是好東西啊!」
蜃魔王像是聽懂了顧顏所說的話,它只遲疑了片刻,便低下了頭顱,向顧顏表示著拜服之意。
她的呼吸不禁急促起來,原來那個玉匣,雖然被其其所吞噬,但上面的內容,卻仍然深深的刻在她的腦海之中,那是半闕烈火真經,記載的是以火靈根修成元嬰的秘術。難道說,面前的這個玉匣,記載的是下半闕真經?
它的法身雖被煉化,但靈氣仍存,這時,它正昂首向天,眼睛中露出了十分桀驁之意,很是不忿的看著顧顏。
顧顏的腦中如受重擊,她忍不住抬頭望去,才發現在天空之中,出現了一道大裂縫,黑漆漆的看不到盡頭,從裂縫之中,傳出了強大的吸力,在她身後,九嶷鼎中的那些妖獸影子,這時正身不由己的被吸了進去。如長鯨吸水一般,一去不回。
這時她忽然低喝了一聲,「爆!」
這是一個極為漫長而複雜的過程,顧顏埋首進去,也不知道究竟過了多久,當蜃魔王的法體,終於被完全煉化的時候,一隻縮小了無數倍的蜃魔王靈體,終於站在了鼎蓋之上,原本那隻靈禽的位置。
在高台最頂上的方寸之地,似乎有一絲神秘的力量,將所有的法力全都束縛住了,而顧顏這時,正站在那尊雕像的下面,她感受到,有一絲逼人的王者之氣,正撲面而來。
看上去似乎勢如破竹,但顧顏的心中越愈加的震驚起來,在周圍湧來的那無數火焰,似乎與她平常所見的火焰屬性都不同,她玄天劍陣上所發的森森劍氣,居然被這些火焰慢慢的焚去。而她所放出來的火靈,與那些火焰卻彼此相碰而過,像是井水不犯河水一般。
隨著聲音慢慢的回蕩,顧顏似乎也聽清楚了,這並不是聲音的主人在問自己,倒像是一個自問自答一樣。她曾經聽說過,在上古之時,有一種修玄的法門。研習這一門的修士,他們只擅清談,凝鍊心境,不修外物,法寶靈丹之類,於他們來說,都屬身外之物而已。
她揚起頭看去,那隻蜃魔王,這時正飛快的向著高台的頂上飛去。但速度卻變得越來越慢。
雖然以火靈護體,擋去了周圍的大部分壓力,但隨著越來越向上,舉步之時越來越重,最後重如千斤,她忍不住用手去扶身邊的欄杆,想要坐下來歇一歇。
好在這道目光只在她的身上略一游移,便又離開,目光籠罩之下,那隻兇惡無比的蜃魔王,頓時乖得像小貓一樣,飛快的從空中升起來,向著顧顏的九嶷鼎中落去。
蜃魔王仍然是那副小小的身軀,只是這時,它的眼睛里不再像以前一樣凶光四射,似乎來到了鳳凰台之後,這隻妖獸也開始變得馴服起來。但它堅定的站在這裏,並無絲毫的後退之意。
當她的一隻腳,踏上鳳凰台地面的時候,一股滄桑而久遠,似乎源自遠古的氣息悠然而來,身後的千重劍意,不知何時都已經斂去。似乎有一個蒼涼的聲音正在問道:「你是何人,自何處而來?」
在顧顏身後,無數的劍意光澤澎湃的圍裹而來,而顧顏卻驚奇的發現,在她的身前,那些劍意在這一爆之下,居然完全消餌,在她眼前是一片坦途。似乎這先天五火,天然的對前面的禁制有著克製作用一樣。
無比巨大的壓力幾乎要將紫雲圭粘住,顧顏低喝了一聲,九口玄天劍集中到一處,如一朵蓮花般的飛快向前旋轉衝擊而去,將前面的層層壓力削去,而她前進的速度也陡然間加快了數倍。
到底是藏劍在星圖之下,悟出了千重劍意,還是他根據自己的劍意,繪製出來的那副星圖?
寧封子足下所站的朱顏鏡,這時飛快的震動起來,鏡上所發出的毫光,變成了一個大護罩,將顧顏從頭到腳的罩在裏面,不過她仍然大聲叫道:「喂,我可支持不了太久!」
「咦?」顧顏隨即也感覺到了,隨著她舉步拾階而上,身上的壓力似乎變得愈加重了起來,到後來,像是每一步都有千鈞之重。
顧顏的眉毛一挑,這個玉匣,看上去居然很是眼熟。似乎與她在珠宮貝闕之中,所見到的那個很是相似。
寧封子驚喜的叫道:「喂,你還不快開啟你的寶鼎,將這隻妖獸煉化?」
她現在只能勉強憑著自己的記憶,將那些劍氣的運行軌跡,記下個十之三四,慢慢的在識海之中,劍氣越聚越多,忽然間集中於一點,然後又「蓬」的一下爆發開來。
這時,在她身前的金色巨鳥雕像,忽然間爆發出了無比耀眼的光華,將顧顏在鼎蓋上的那隻靈禽罩住,隨即那隻靈禽,居然自行的從鼎身上飛起,向著面前的雕像沖了過去。
赤、青、黑、白、紫,五道火焰衝天而起,她凝鍊而成的五道先天火靈,在這一刻,于太阿劍的劍鋒之上,同時激發而出,無數的勁氣飛快的向著周圍衝擊而去,五道火靈同時爆起的威力,讓顧顏也不禁嚇了一跳。
顧顏抬起頭向上望去,這座鳳凰台,從下向下,開始慢慢的收窄,而她這時剛剛走到了半山腰的距離,卻已經覺得氣力有些不繼了。
她朗聲說道:「我是顧顏,你究竟是什麼人?」
顧顏笑道:「你這個小傢伙,覺得哪裡不古怪了?」其實,你本來就是個古怪的人啊!
這時在她的混沌空間之中,忽然發出了「嗷嗚」的一記叫聲,原來是寧封子,這時忽然一把抓住了其其,然後將它從空間中拋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