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仙訣》卷九 躡雲

第613章 妖獸之源

卷九 躡雲

第613章 妖獸之源

而端木紫離顧顏的位置並不算遠,這時她的身形,已經全部化成了一道紫電,在空中飛快的穿梭不停,路線重複來去,飛快縱橫,根本看不清去路。
而涵虛這時如受重擊一般,他一口鮮血噴出,隨即便向外飛跌了出去。整個身體重重的砸到了壁上,被那一層層的藤蔓刺得鮮血淋漓。
顧顏眉頭一挑,不禁有些吃驚,以蜃魔的身體之堅硬,她全力以太阿劍一擊,也不過只能在其身上,留下那樣的一道傷痕而已,端木紫手中的彎刀,究竟是何種材質所制,居然這樣的鋒銳無比?
但現在的蜃魔,也為在荊棘林中的這三人,製造出了極大的麻煩。
在空中飛破的那些怪物,對於顧顏的印象,當真是深得不能再深了,那就是她在洗劍池中曾見到的蜃魔!
只是在這荊棘林中,整個陣法渾然天成,似乎完全融為了一體,雖然端木紫不斷衝擊,卻沒有絲毫的破綻露出來。
而雲蘿這時站在了顧顏的身側,她的兩眼不禁有些放光,「天哪,這是噬魂鳥,如果能取去它的眼珠,這是煉製煉魂化靈之寶的最好引子啊!」
顧顏忽然說道:「這條河的最上游,是不是就是通到你所說的陰煞之泉?」
一衝入到荊棘林內,陷入幻陣之中,不用她打出法訣,與她心意相連的幻劍靈旗,已經自行發動,五面碩大無比的旗門從空中直降,牢牢的插入地面之中,將周圍所有的幻色霧氣全都震破,周圍的靈氣變化全都被定住,但眼前那片茫茫之景,卻仍然揮之不去。
那尊法身被無數的灰色光點附住,就像是泄了氣的皮球一樣,飛快的蹋了下去,兩隻噬魂鳥張開自己的嘴巴,大口大口的,居然把那尊法身全部的吞噬了進去。
顧顏不禁瞪大了眼睛,她這才想起來,所謂噬魂,果然是先天靈體的真正剋星!
雲蘿沉吟著說道:「看樣子,似乎是新生長出來的。只是我們要尋的無焰燼,在這條河的源頭之上,要想過去,就必須要先通過此林。」
這個器靈在經歷了幾十年,仍然沒有把她的九轉金身訣,晉級到第二重之後,似乎已經完全失去了動力,在遇到這種天生靈體的剋星時,對於向顧顏求救,已經變得無比自然起來。
顧顏這一次,又留意看她操控傀儡的手法,但居然還是沒有看出,她到底是從何處,將這兩隻傀儡召喚出來的。這樣的術法,當真可稱得上「神乎其技」這四字了。
顧顏這時才明白了,為何那兩隻傀儡,見到了噬魂鳥之後,會如此恐懼,避之唯恐不及。
兩隻噬魂鳥,張揚著雙翼,依舊傲然的立在前方,一對渾濁而無神的眼睛,似乎漫無目的的看著三人,但顧顏卻再也不敢對它們有所輕視,看來噬魂鳥吞噬靈體的天生異能,似乎就著落在它們的眼睛之上!
顧顏在洗劍池中所見的,除了殘魂,便是殘屍,而這次,她終於一見完整的蜃魔真身。
涵虛所演化出來的法身,應該也是靈體的一種,就這樣被兩隻怪鳥,毫不客氣的吞掉了,而且還同時重創了他!
這時端木紫彎刀如月,已將噬魂鳥數根羽翎斬了下來,那兩隻噬魂鳥似乎已到退無可退的境地,在它們的身後,便是那密密麻麻的荊棘林。而後面倒灌而來的黑沼之水,就停在了這片荊棘林之前,似乎是林中有什麼可怕的事物,讓它們不敢近前一樣。
她這兩隻傀儡,已經堪比結丹中期的實力,論軀體更是堅固無比,就連那隻天生異稟的紫蛛都不能傷它,只能以蛛絲將其困住,但看它們現在飛快的後退,居然像是受了極大的傷一樣。
果然那兩隻噬魂鳥見到如雪般的刀光,頓時便向後退去,它們雙翅一展,便飛快的後退,其速度之快,幾乎可達瞬息千里之境。
顧顏以紫雲圭護身,飛快前沖,仍然感受到身後的衝擊力源源不絕而至,她百忙中回頭看了一眼,已經見不到涵虛的蹤影,說道:「是否……」
顧顏的眉頭,頓時一動!
端木紫點頭,她在口中打出了一聲尖厲的唿哨,隨即兩隻傀儡,便不知從什麼地方沖了出來,飛快的投入到荊棘林之中。
一直沒說話的涵虛忽然道:「這裏曾是青丘那群妖物的老祖宗,就算有幾個妖獸,也算不上有什麼稀奇!」
只是這裏的蜃魔,似乎形體都頗為幼小,而其所展現出來的威力,也遠沒有洗劍池中那種蜃魔要成熟。也正因如此,當年在洗劍池中的蜃魔,能使無數九派中的精英弟子為之束手。
無數的蜃魔如潮水一般,飛快的向著端木紫涌去,在這一刻,周圍的霧氣,無比的濃烈起來。讓顧顏幾乎睜目如盲。
顧顏道:「這大荒城中妖獸眾多,此地有幾個,好像也沒什麼稀奇吧?」
端木紫不禁皺起眉來,「這裏何時出現了一片林子,師姐上次並沒有提起啊?」
顧顏的眼睛微眯,她留意看了一下端木紫所行路線,不禁讚歎她的手法之妙。
果然,不知何時,在四壁之上,已經出現了一條條的裂縫,汩汩的水聲正飛快的響起來,如銀鈴一般,滔滔的作響,從頭頂、腳下,四面八方,全能聽到這些水聲,顧顏忽然感應到一股危險來臨,她腳下疾動,一道紫色光幢不知何時已經飛快湧出,將她的全身護住,身形如電一般的向前衝去。
丁丁當當的聲音,一連串的響起,如大珠小珠,滾落玉盤,連成了細細的一線,在端木紫的刀鋒之上,瞬間便多了千百個比米粒還小的缺口,在這一瞬間,她如雪般的刀光,已經連續不斷的從無數只蜃魔的身上斬過,在它們的身上留下了一道道的刀痕!
她將雙目一閉,強大的神念便飛快的向著周圍延展出去。她將手按在了乾坤袋中,九嶷鼎上的蜃魔王魂之上,隨即在這荊棘林中,所有的景色便如纖毫畢現一般,出現在她的心頭。
這種噬魂鳥,是天生靈體的剋星,而傀儡之所以能如常人一般行動,全仗它們身上的那塊魂石,如果魂石一去,便於行屍走肉無異。因此它們對噬魂鳥這種怪物,便有著天然的敏感,在感應到它們的氣息之後,飛快的荊棘林中沖了出來,但饒是如此,它們身上的魂石靈力,似乎也已被噬魂鳥吞去了一部分,兩隻傀儡的眼神都變得有些獃滯起來。
涵虛這時大吼了一聲,兩隻噬魂鳥展動六翼,分從左右圍來,於它們的眼睛之中,分別射出了一道灰色的光華,這道光華射入空中,散而不聚,像是散落成了無數個光點一樣,飛快的附到了那尊金色法身之上。
她藉著這股力道,飛快的向前遁去,轉眼間便接近了噬魂鳥的身前。
顧顏放眼向外看去,只隱約能看到外面白浪滔天,本來受了傷的涵虛,早不知被卷到什麼地方去了。說來也是他運氣太差,他身為修佛者,煉成金剛不動法身,卻偏偏遇到了專噬靈體的噬魂鳥,兩者相生相剋,頓受重創,被徑直捲入了墨池黑沼之中,只怕現在已是生死不知。
端木紫低聲道:「能出噬魂鳥之地,除非是那個地方……」她與涵虛對視了一眼,兩個人忽然間同時收聲,像是想到了一件極為可怕的事情一樣。
端木紫如雪般的刀光卷著全身,她整個人飛快的沖入蜃魔群中,無數的黑影層層疊疊,將她完全的包圍在其中,這時忽然間在她的指尖之上,閃出了一點紫色的電火花,像是微不可查的一點小小亮光,但在無窮的黑暗之中,卻顯得那樣醒目無比。
兩隻傀儡沒入了林中,忽然于那荊棘林之內,發出了無數震天一般的吼聲,聲音低沉而又粗重,于這地底河床之中,發生了無數回聲,讓四壁都隱隱的震動起來。
他所修鍊的佛門獅子吼神功,在這一刻又重新顯威,就連面前的那一片荊棘林,似乎也感應到這股氣息,如野草一般的飛快伏低下去。在他的身後,已經出現了一尊無比威嚴,如怒目金剛一般的法身。
端木紫搖頭道:「所謂陰煞之泉,應是連通到萬丈之下,而這條河的上游,似乎是連通著不知道多遠的地方,那裡的河水流出來,與另一個源頭的陰煞之泉相合,所產生的水質,越往上則越重,因此這水才能從下向上流去,每逢月朔之夜,重水被月朔之力所吸,形成這條地上河。」
雲蘿驚訝的望了她一眼,沒有作聲。
只是這空間之中,已被無數的銀色波濤所充斥,所能活動的空間已極為狹小,隨著兩隻噬魂鳥的後退,端木紫飛快的前沖,身後的波濤仍在不停捲來。
她實在是難以想象,如果寧封子碰到這兩隻鳥,會不會一見面,就被吞得連骨頭渣子都不剩。難怪她看到了噬魂鳥的影子,就飛快的躲進去,連個頭都不敢冒出來。
在空中,無數個如磨盤一樣大的黑影,不停的四下衝擊,一棵棵巨樹被它們飛愉的撞斷,它們的軀體似乎堅不可摧。
端木紫所發的數萬根銀針,已經飛快穿過了噬魂鳥身上的羽翎,在空中抖落了萬點的寒芒,但兩隻噬魂鳥似乎毫不在意,它們展動著身上的六對羽翼,其勢如電,向前飛快的沖了過來。首當其衝的,正是涵虛,他低喝了一聲,說道:「在南海之中,從未見過這種東西,恐怕連青丘也沒有,它們是從什麼地方飛出來的?」
端木紫已經哼道:「這些和尚們,慣會耍弄手段,多半是看到這裡有克制它的法身之物,因此趕緊跑路了。真是沒膽!」她與雲蘿,這時都已經祭起了護身之寶,尤其是端木紫,她身後這時浮現出一隻九尾青鸞的影象來,尾上的九根長翎同時擺動,頓時便將水勢向下壓平。
刀身看上去並不起眼,但上面所附的寒芒卻極為耀眼,以顧顏的估計,應該是以極為陰寒之材質所煉。
那法身手執金剛寶杵,向前擊去,而拖在後面的顧顏,這時從噬魂鳥那兩隻灰濛濛的眼睛之中,忽然發現了一絲猙獰之色。她低呼道:「不好!」手中的太阿劍飛快擎在手裡,然後迅速無比的向前衝去。
前面的端木紫正飛快疾行,她對這裏的路徑似乎十分熟悉,偶爾出現岔路口,她也知道要朝哪個方向去走,而隨著顧顏等人,越來的越接近地底,那股陰氣也就隨之而越來越重,這時端木紫忽然說道:「止步!」
雲蘿道:「你有所不知,這墨池黑沼之中,是整個大荒陰氣最重之地,而大荒因為有火山在其下,因此所出的妖獸,全都偏於陽氣熾烈之物,是極難在此地生存的。只不知,在林中的,究竟是什麼妖物?」
顧顏的眉頭忽然一皺,這情景,似乎好生熟悉啊……
她將手一招,天空中便又有八道銀光同時飛落,銀色的劍光攪動如雪,又似白色蓮花綻放,護住顧顏的全身,飛快向前衝去。五面靈旗隨著她的位置而移動,整個身軀所在之地,就如一座城池一般,而顧顏的雙手,這時在飛快的打出法訣,維持著周圍靈氣的平衡,而她以眼角的餘光,還有暇看到在陣法之中的景象。
與此同時,在她的身後的土壁,已經被站破了一個大洞,無比沉重的銀色河水已經滔天般的沖了出來,瞬間便灌滿了整個空間,被噬魂鳥一擊而受傷的涵虛,被這股浪濤飛快的卷了進去,沒入到石壁后的河道之中,轉眼間便不見了蹤影。
四人一時都有著躊躇,她們都感覺到,在這片荊棘林中,似乎有著極為幽深而不祥的氣息。
並非是普通的幻陣,似乎是因人心意而變,手法高明無比,不著痕迹。
所有人飛快的停住,在她們的身前,不知何時,已經出現了一片極為密集的荊棘林。
這時涵虛已經大喝了一聲,「呔!」
這片林子,正橫于那條河的上游,把這條地下河攔腰的截斷了,顧顏看得很是清楚,這荊棘林中,長得密密麻麻的,全是那些雲蘿口中所說的陰煞之藤。
顯然端木紫的手頭,並沒有趁手的破陣之器,但她于布陣的手法,卻似是極為熟稔的模樣,她所行的路線,每一條,都卡在陣法變化的靈氣之眼上,讓陣法的變化隨她的飛行路線而動,進一步掌握主動,尋到陣法的破綻之處。
端木紫的臉色頓時變了,「這裏怎麼會有妖獸?」
顧顏不禁想起在自己的空間之中,還放著兩對眼珠,只是寧封子也忘記了它們的功效,不過按顧顏的猜想,能夠讓寧封子如此珍而重之的記住,它的功效,應該並不止雲蘿所說。
顧顏的眼光頓時一凝,她終於想到了那股熟悉的感覺從何而來,為何此處的陣法渾然天成,牢不可破。
顧顏道:「我總覺得這林中,有什麼古怪,還是請端木仙子以傀儡相試吧。」
顧顏的紫雲圭飛快向外膨脹,將方圓數丈都牢牢的籠罩在內,只覺得無數的波浪正在凌空而來,每一滴水都比平常的水滴重了足有千萬倍,以她紫雲圭之勢,居然都擋不住從四面八方而來那種巨大的壓力,便壓得不停向內收窄。
寧封子已經大叫起來:「天哪,怎麼在這裏,也有噬魂鳥這樣可怕的東西,你可一定要保護好我啊!」
這時,那片荊棘林,就如同被狂風吹過一般,似野草一樣飛快倒伏下去,而那兩隻傀儡,已經如電一般的向後退出,讓端木紫的臉色頓時一變。
顧顏感受到那股陰氣,覺得極不舒服,她伸指輕彈,一絲青色的火焰生於她指尖之上,正是可辟萬魔的青冥之火,這絲火焰一出,那些藤蔓就像聞到了氣味一樣的,紛紛向著兩側退了開去。
端木紫低聲道:「噬魂鳥能克制天生靈體,卻怕五金之屬的法寶,我們攻其破綻!」她手中已經飛快的擎出了那柄寒光如雪的短刃,向前一揮,一道如雪般的刀光便貼地而來。
而涵虛這時臉上已經露出了駭然之色,他飛快的叫道:「噬魂鳥!」
顧顏一衝入了這片荊棘林,頓時就覺得眼前一黑,在外面看去,這裡是只有半人高的荊棘藤蔓,一進去,才覺得裏面的空間似乎廣大無比,四面都是參天巨木,無數根極大的樹樁,在空中飄來盪去,互相撞擊,只要一被擊中,便是魂散神飛的下場。
她這時也看清了,追著兩隻傀儡,飛快而出的,是兩隻通體碧藍的巨鳥,身上長著六對碧色的羽翼,與自己在雲夢澤那條峽谷中所見到的噬魂鳥一般無二!
顧顏心道:他們所說的是什麼地方,到底是不是雲夢澤?
端木紫飛快的衝上前,單手一招,便將兩隻傀儡收去,她將手一揚,數萬根銀針便同時發出去,如暴雨梨花,向著兩隻噬魂鳥飛快的灑落。
這時在整個的荊棘林中,忽然間傳來了無數的吼聲,「嗷——嗚——嗚——」
出現在這裏的蜃魔,它們的軀體,比起洗劍池中的那些蜃魔殘屍,明顯要小了很多,身軀大概只有兩尺余方圓,在它們的背上,也生著六對的羽翼,背上的硬殼,生著一條一條的花紋,呈盤旋的螺紋狀,向著中心處不停的延伸。而顧顏憑藉自己的神念,可以清晰的感知到,這些蜃魔體內的元丹,比起洗劍池中的那些,明顯要小了許多,靈氣也更加弱一些。若非是數量眾多,集中在一起的話,是絕對無法發揮出這樣強大的異能,將這整個荊棘林都籠罩在幻陣之中的。
而看到蜃魔的出現,端木紫的臉色也是一變,那兩隻噬魂鳥,這時已經被潮水一般的蜃魔所淹沒,她手中的圓刀一晃,便隻身的闖入了蜃魔群中。
顧顏想到自己先前,是出其不意的以幻劍靈旗,先困住了那兩隻噬魂鳥,才用太阿劍將它們斬殺。而現在,它們身處荊棘林中,如魚得水,顯然要滅殺它們,必要花費極大的力氣。
顧顏心中不禁感到奇怪,這分明是陷入了幻陣的情景,只是在這已不知荒廢了多少年的大荒之中,什麼人會恰到好處的在這裏布下一道陣法,專門等著她們幾人來自投羅網?
在顧顏的心中,隱隱的有一個念頭,似乎並不願讓端木紫得到這兩隻噬魂鳥的眼珠,也不知是為什麼,或許是因為她曾和陸皓雪結怨的緣故吧,她總覺得對朱紫鳥中人,在心中總有一絲忌憚之意似的。
那兩隻噬魂鳥的身形忽隱忽現,在這種幻陣之中,它們的異能似乎得到了極大的發揮,端木紫雖然幾次尋到它們的蹤跡,甚至有兩次,她手中的彎刀,已經在它們的身上,留下了兩條深深的血痕,但卻始終沒有將兩隻怪鳥留下。
這時雲蘿忽然驚呼道:「黑沼之水倒灌了!」
隨後便有漫天的黑影,飛快的盪了出來。
噬魂鳥只略一停頓,便飛快的退入林中,端木紫同時追了進去,顧顏毫不猶豫,緊追而入。雲蘿在林外猶豫了一下,這時那層銀濤已快將她的足下淹沒,她隨即飛身入林,三人兩鳥,隱沒在這茫茫的荊棘之中。
雲蘿似乎于陣法一道,並不擅長,她方一入陣,便陷入到了幻陣之中,不過她經驗也甚豐富,並沒有妄動,而是飛快的在原地打坐,放出一尊玉龕來,柔和的玉色光華浮在頭頂上,將她的全身護住,八方不動,雲蘿微閉雙目,就那樣等待著陣法的破解。
顧顏這才看清她手中那柄短刃的樣子,是一柄約只尺余刀的彎刀,刀身如半月之弧,貼著噬魂鳥身上的羽翎飛快的斬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