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仙訣》卷九 躡雲

第638章 青丘

卷九 躡雲

第638章 青丘

劍氣森森,與前面所衝來的無數寶光,飛快的相撞,強大無比的衝擊之力,讓顧顏一口鮮血便噴了出來。
綠衣少女只顧著與他說笑,這時才發現他背上負著一人,探頭一看,不禁驚呼起來:「是疊紫!怎麼她受了傷,還是被你救回來?」
隨著他這一聲喊,在這雲海之中,像是翻起了無數的波濤一樣,隨即便有數不清的亭台樓閣,蟾宮玉殿,紛紛出現在謝侯的眼前。有一個身穿綠衣的少女,自雲海之中,翩然而出,她見了謝侯,不禁抿齒而笑,「小謝侯,十余年不見,你怎麼又比先前胖了幾圈?你這嫁衣神訣,不知何日才能修得完全?」
謝侯全身一凜,道了一聲「不敢」,這才坐在阮千尋的對面。
阮千尋微笑道:「你想著疊紫受襲,我必會震怒,你借我青丘之力,便可大舉壓服朱雀城,奪回父輩的基業,是不是?」
她並不聽謝侯的回答,用那纖細如玉的手指,輕輕拂過桌面,謝侯這才發現,在玉石一般晶瑩剔透的桌面上,有一片小小樹葉,被她以指尖拈了起來,隨後輕飄飄的擲出去,便落入池中不見。隨即開口說道:「你父當年準備入主朱雀城之前,曾預先來此地,與我會面,有些事情,你並不盡知。因此,此事我並不方便出手,因此,我會約束疊紫,以及她的姐妹,不得讓一人出青丘相助於你。」
在那花海之中,已聚了七八名女子,身上衣服華麗,貌若天仙,嫵媚非常。
崔翹冷笑著,從懷中取出一個錦匣,隨即鄭而重之的打開,他一揚手,一道靈光便射了出去。
顧顏飛身而起,她居然毫不退避,就這樣的向著空中大隊修士,飛快的迎了過去。
陳疊紫睜開雙眼,先是有些茫然,隨即她便看到阮千尋溫婉而笑的身影,飛快的跳了起來,拉起她的手,叫道:「阮師姐,快隨我救人去!」
以那七名結丹後期修士為首,所有人都摧動法寶,天空之中頓時寶光四射,這猝然的一擊,顧顏甚至都來不及招出朱顏鏡護身,她方才全力一擊,斬殺連文錚,已經耗費了太多的靈力。護在她身前的紫色光幢,禁受不住數十名修士的全力一擊,轟然而碎,雖然將那股力道已抵消了近九成,但剩下的最後一成,卻也不是她現在所能抵擋的,顧顏只覺得全身的經脈同時一振,一口鮮血頓時噴出,人已飛快的跌落了塵埃!
阮千尋的臉上,已有不容置疑之色,她緩緩的說道:「我意已決,你無須多言,這一次若非你魯莽冒進,也不會受這樣的大險,還不回去,好好的修習法訣么?」
綠衣少女怒道:「丁家兄弟,是朱雀城的兩個城主?」
綠衣少女一點頭,便飛快的退入雲海之中,隨即便有無比悠揚的鐘磬之聲響了起來,在謝侯身前的雲海,已經自動分開了一條通路,腳下露出鮮花滿地的青色石階,謝侯順階而下,在無數雲氣的圍繞之中,飛快的穿過了無數迴廊,來到一片花海之中。
陳疊紫頹然的坐下來,她知道師姐雖然看上去軟軟綿綿的,卻是外柔內剛的性子,話一出口,便無更改。只是這樣,又怎麼叫她放心得下?她眼睛轉了轉,看向正跟著阮千尋向花海中走去的謝侯,飛快的跳起來,抓著邊上一個師姐妹的手說道:「曹師姐現在在哪裡閉關?快帶我去!」
謝侯道了聲不敢,阮千尋便輕嘆了一聲,說道:「當年我與老謝王侯,也曾在此地坐而論道,他坐之地,便是你如今所站的地方。」
阮千尋的臉上露出一絲笑意,「只是我雖為青丘之主,但門下弟子的私交,卻不是我能管的。雲熏閉關數十載,已將本命之劍煉成,她願陪你去走一遭,如何?」
那女子略揮了揮手,所有人的鼓噪便都平靜下來。她柔聲道:「疊紫,醒來!」
她們見了謝侯背上的陳疊紫,都驚呼起來:「疊紫怎麼會受如此重的傷?」
她手指于空中連張,五色先天火靈,在空中凝成了無數條色分五彩的鎖鏈,向著前方飛快的衝去,她就這樣徑直不避,一直衝入了修士的人群之中。五指連揚,無數鎖鏈就飛快的迸發出去,轉眼間又已將三人鎖住,拋入烈焰之中,軀體便被焚成飛灰。
顧顏只覺得身邊空空如也,她駭然的抬頭,站在空中的崔翹,正露出得意的笑容,五色火焰,都聚集在了他手中所持那枚小小的玉環上。
遠在數萬里的海面之上,這時的謝侯,正背著已經昏迷了的陳疊紫,向著前方疾馳。在他的身側,那位青衣女子,正不緊不慢的跟著,說道:「你現在居然也變得這樣狠心了,那個丁驍,明明已經向你乞饒,卻仍被你無情的斬殺。」
崔炎不知何時,已經退回到崔翹的身側,崔翹冷冷的說道:「通天塔中,並無動靜么?」
阮千尋淡淡的說道:「也正是因此,在一開始,我並不同意雲熏與你相熟,畢竟你身上背負的東西太多,謝家又是幾代的單傳,將來你是要在這南海之上,做出一番風雨來的。而我青丘,向來與世無爭,于南海之中,別立洞府,不參与他們的相爭。只是雲熏固執,我也沒法子,想著縱然不成人之美,也莫壞別人的好事才行。」
她那晶瑩如玉一般的手指,在陳疊紫的額頭上輕輕一撫,便似有一絲無形的煙氣,於她的頭上被抓了出來,陳疊紫呻吟一聲,頓時醒來。
他低著頭向前行去,只能看到阮千尋的裙擺,忽然間阮千尋停住了腳步,謝侯隨即停下,才發覺,他們兩個,已來到花海深處的一片小池塘之上。這裏蓮葉掩映,數朵小花微開,比起前面那燦爛無比的花海,別有一番清幽之味。
崔炎這時已將手中的令旗展動,喝道:「朱雀城之屬何在,還不進擊?」
謝侯跟著阮千尋走入了花海深處,他的心中頗有些忐忑,以前也與這位阮仙子打過交道,但現在卻覺得她更加的高深莫測,一顰一笑,都自有深意,讓自己根本無法揣度。
謝侯拭去額頭上的汗珠,他不知道阮千尋知道多少,是父親曾與他說之,還是她自己猜測而來的。但對於阮千尋沒有阻攔他與曹雲熏之事,他卻是真心感謝的。站起身來,向著阮千尋恭恭敬敬的行了三個禮。
顧顏一劍斬殺連文錚后,五指便於空中虛攏,五色火焰向內飛快合運,而在失去了連文錚的統御之後,那隻白鶴,似乎也隨之而失去了抵抗的力量,它慘叫一聲,身上的寶光已被震散,隨後五道火焰同時落下,便將它的軀體,徹底焚成了一道青煙,于空中化為虛無。
這一次阮千尋坐在那裡,毫不避忌的受了,她又說道:「你父親當年身死,確實蹊蹺,想來張翼軫脫不了關係,為人之子,報仇之事,亦理所當然。只是你把疊紫也牽扯進去,她與雲熏如親姐妹一般,若有個閃失,你對得起雲熏么?」
陳疊紫驚呼道:「師姐!」
謝侯全身凜然而驚,額頭上的冷汗涔涔而下,他不知道,自己家族中代代相傳的最大秘密,為何卻被眼前的這位阮仙子,輕飄飄的一口道出。
原來這才是他的最後一擊!
謝侯雖然不知前事,但這時阮千尋所說的話,他卻沒有生出一點抵抗之心,躬身道:「謝侯領命。」
阮千尋道:「此事我自有安排,小謝侯,你隨我來。」說完她便站起身,緩緩向著花海的深處走去。再沒有回頭看陳疊紫一眼。
顧顏揚頭看著在天空之中,密密麻麻的大隊修士,正飛快的向著她這個方向飛來,信手拭去嘴角上的血跡,在她的心中,此時反而激起了戰意,她拍了拍背後的葛靈:「小心些!」
謝侯冷冷的道:「他們當年圍攻我父親的時候,可曾講過絲毫情誼?既如此,我又何必跟他們講什麼狗屁的交情!我今日之意,就是要在南海之上,將他們兩人全部斬殺,也唯有如此,我才能有餘力,去爭奪朱雀城。」
但這口血噴出來,她胸中反而為之一暢,對方進襲之勢被她一擋,身後無數火焰便遮天蔽日而來。有兩名結丹中期的修士,已被吸入了火池之中,五火同時合運,已將其體內的靈氣完全困住,隨後顧顏手起劍落,便將這兩人同時斬于劍下。
身前有一個石几,四張圓凳,阮千尋擇了一個坐下,也示意讓謝侯落座。
陳疊紫便將自己去朱雀城,結交顧顏,又在混元島上見到連家秘煉噬魂屍,帶畢玄迴轉,卻在海面上遭朱雀城兩位城主攔截的事情說了,最後又說道:「姓丁的那兩個傢伙,還說要把我帶回去,交給那個姓崔的,結成雙修道侶呢。他們朱雀城這麼干,不是明擺著找青丘的麻煩嗎,師姐,你焉能坐視?」
謝侯冷哼道:「只要我殺了張翼軫,那時朱雀環便是你的。若殺不了……」他頓了一頓,「只要還留著這條命,賠了你就是!」
而連斬了十人的顧顏,這時反而忽然冷靜了下來,死掉的全是結丹中期的修士,而陣后那七名已經晉階後期的修士,卻至今仍沒有出手,這時崔炎已經說道:「城主,曾為大城主做過事的人,都已經死於這一戰中了!」
謝侯苦笑道:「你當我是說笑的么,你看看我背上的是誰?」
崔翹「嘿」了一聲,「我這位大哥,向來是深謀遠慮,謀定後動的人,只是現在木已成舟,我倒要看看你,還會有什麼動作?」
他忽然間飛身而起,「就讓我來最後收這一場尾吧,這個女人,是我平生之中,遇到的最厲害之人,幾乎不次於休寧島那位杜老大,只可惜,天生相剋,她終要殞命於我這朱雀城中!」
謝侯站起身來,躬身說道:「仙子教誨之德,謝侯一生不敢有望。」
謝侯這時已將陳疊紫放下來,他向著花海之前,端坐於一張青色石几后的女子,躬身施禮,「阮仙子,謝侯這裡有禮了。」
崔炎低聲道:「屬下已在那邊派了人,專門窺探那裡的動靜,大城主仍于靜室之中安坐,似乎並沒有其它動作。」
綠衣少女笑嘻嘻的說道:「你還敢見我阮師姐么?你忘了她曾經說過,如果你來青丘,就讓我們姐妹用亂棒將你打出去。」她看了一下四周,又湊近謝侯,小聲說道,「再說,曹師姐閉關已逾四十載,至今尚未出關,我們都說,她是等著你的嫁衣神訣將成,才競全功呢,你現在急些什麼?」
那顆元丹,這時也失去了抵抗之力,被寧封子收取到混沌空間之內。
他的心中忽然有一絲忐忑,自己所行之事,真的能瞞過這位阮仙子么?
陳疊紫點點頭,「他們兩個,在海面之上圍攻我,要將我生擒回去,若非小謝侯相助,這時候早就無幸了。」
在她身邊的另一位紫衣少女也大怒起來,「朱雀城的人,居然也敢與我們青丘弟子為難?」
顧顏轉瞬之間,劍下已飲了七名修士的亡魂,這時崔炎不知為何忽然退去,紫雲圭又重新回到她的手中,顧顏屈指一彈,無數紫光就向著周圍迸發而去,在烈焰之中,顯得格外醒目。
在錦匣之中,有一個無比晶瑩耀眼的玉環,已飛快的衝天而起。
她說起話來柔聲細語,吐氣如蘭,就像個極為親和的大姐姐模樣。但在她說話時,周圍的十余名少女,卻全都沒有作聲,只是靜無聲息的聽著。
帶著赤紅色晶瑩光華的玉環,可以清晰的看到,在裏面的無數液體之中,有一隻朱雀正不停遊動,崔翹雙手結成法印,便向下落去。低喝道:「朱雀環,收之!」
阮千尋揮揮手,讓他坐下,說道:「老謝王侯,當年與我有數面之緣,你們自神州大陸,舉家遷到南海之中,為得是家族中的那個大秘密,是也不是?」
在她的周圍,五色火焰正絲絲作響,在煉化了白鶴之後,五火合運之威,終於充分的顯現出來,顧顏單手馭火,在前開路,在她周圍數百丈方圓之內,已全被她染成了一個碩大無比的火焰,無數烈焰飛騰,炙而衝天。
阮千尋道:「他們兩個,已被小謝侯滅殺,直接與你出手的仇,已算報了,這次你受驚不淺,我想,就安心在青丘中養傷吧,朱雀城的事,你便不要再摻和了。」
那女子用手輕撫陳疊紫的額頭,便說道:「小謝侯,是你施法,讓疊紫昏睡的么?」
這時烈焰飛空,漫天火海,五道火靈在顧顏的馭使之下,分合由心,轉眼間,又有三名修士,還沒有與顧顏交手,便被烈火之力吸入火池之中,將軀體化去。
崔翹大笑起來,「你再厲害,終究還是要為我做嫁衣。在這南海之上,僅憑武力,終究只能是一場空!」他這時飛臨至顧顏的頭頂,見到周圍烈焰飛空,他的髮絲幾乎都於一剎那間燃著起來。也不禁驚嘆于顧顏火靈之威,放眼天下,除了元嬰之下,四大島主之外,還有哪一個,能有顧顏這樣的氣勢,孤身入朱雀城,如入無人之境,斬殺數十結丹。
那女子看上去,不過是如凡間二十多歲一般的年紀,只是相比于身邊那些少女的天真爛漫,在她的眉目之間,隱約帶著一絲肅殺之氣。於她的身前,有一張古琴平放,她聽了謝侯的話,垂目不答,忽然間用手一撥琴弦,便站起身來,說道:「將疊紫放過來。」
「轟!」
謝侯道:「一言難盡,還是帶我見阮仙子,再說詳情吧。」
但顧顏這時借五火之力,氣勢正盛,她絲毫不避身前的這些修士,手起劍落,玄天劍便重重的向前斬去。
那枚玉環像是自具靈性一般,在聽到了崔翹所說的話之後,便飛快的向下落去,壓到了那漫天火海之上,隨後在空中,一隻碩大無比的朱雀已經飛快現形。漫天的火海,被這枚小小的玉環,在一剎那間收攏而去。
謝侯哈哈的笑了起來,「你放心,我謝侯是天下間最惜命之人,不到萬全之時,不會發動,這一次,我殺張翼軫,你取朱雀環,你們尋到了五色城的傳承,便要依先前之言,解除我與你們的賓主身份。可不要忘記了!」
女子于空中啐了一口,「你這條爛命,也有人要麼?留著給你那位曹仙子吧。」她忽然間抬頭望去,眼中露出關切之色,「青丘之地,已在不遠,我便不陪你前行了,你要記得,這次不成,還有下次,不要妄顧了自己的性命!」
謝侯知道眼前這位阮仙子慧目如矩,對自己的心思,必已洞察,他也不搪塞,說道:「連家之事,我先前也不知,只是事後,因勢利導而已,因此我才去南海之濱,迎著疊紫,並不敢讓她有絲毫閃失。」
女子冷冷的說道:「你要踐父親之命,要為朱雀城相爭,我並不管,只是那枚朱雀環,你應了我,卻必須要到手。」
在她面前所衝來的修士,葛靈略點了點數,足有三十一人,其中有七個是結丹後期修士,另外也都是中期已滿,晉階不遠之人,顯然,這才是崔翹手中最為精鍊的一支力量。就算是那位比起結丹大圓滿還高一線的休寧島主杜確來此,面對著如此龐大的陣勢,只怕也要先暫退其鋒。
她的身影忽然間凝在空中,然後又飛快的向上升去,轉眼間便落入虛空之中不見。
而葛靈這時,早就驚訝的掩不住嘴了,如果不是怕打擾顧顏,她早就大聲的叫起好來。
她平日里跟著父母東躲西藏,也不是沒有見識的人,被顧顏所斬殺的修士,全都是他們平日里,要高高仰視著的存在,而現在,卻被顧顏視如土雞瓦狗一般,一劍斬殺。自己又是何其有幸,才找到了一個這麼厲害的師父?
先前迎接謝侯的那位綠衣少女,已與另一位同伴,將陳疊紫放在一張玉榻之上,抬了過來。
只可惜,以有心算無心,終究還是要落入他的算中。
謝侯無奈道:「小姐姐,你莫捉弄我,阮仙子可在,我此行專為求見她的。」
謝侯點頭道:「疊紫在千裏海東,被丁家兩兄弟圍攻,受了重傷,又不願逃遁,我不得以,只能讓她昏睡,才帶她迴轉青丘。」
謝侯心中微凜,不過是十幾年不見,這位青丘之主阮千尋,她的修為似乎更加精進,舉手投足之間,不帶一絲煙火之氣,一拈一笑,盡得妙法,不著風流。他知道青丘一族,承上古九色天狐血脈,修的是于無聲色中動人心的秘術,而這位阮仙子,已不知把天狐寶修到了第幾重?
而這時謝侯已經深吸了一口氣,在好怕身前,是一片雲蒸霞蔚,碧織如錦般的雲海,他站在前方,揚聲說道:「青丘可有人在,南海謝侯來訪!」
阮千尋眉頭微蹙,她尋思了片刻,才說道:「連家我也曾有聽說,是上古時某仙人的傳承,精擅馴獸之法,只是遠在蒼梧,沒想到他們竟然已來了南海,潛修了這許多年。只怕在身後,必然還有一個大勢力的支持。否則就算他們與朱雀城聯手,也不應該不露一絲痕迹才是。」
青衣女子淡淡的道:「只要我們找出新城主,你的心愿自然能夠了結,青丘已在前方,去吧!」
阮千尋凝視著他的臉龐,目光中有些溫柔之色,「你我相識,已過百年,雖說我與雲熏是師姐妹,但在我心中,卻是把你當子侄一輩看的。」
她見陳疊紫頗有焦慮之意,便揮揮手,令她稍安勿躁,又道:「朱雀城中人,我也曾有耳聞,那位四城主崔翹,以前對你頗有傾慕之意,二三兩位城主,可是姓丁的?」
陳疊紫道:「可是,我還有朋友,被陷在朱雀城……」
阮千尋不著痕迹的將她的手扯掉,笑道:「你這個性子,總是改不掉,毛毛躁躁的,到底出了什麼事,和姐妹們說之便是,要是有人欺負了你,再去找他報仇不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