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仙訣》卷九 躡雲

第650章 大荒古域

卷九 躡雲

第650章 大荒古域

顧顏這個時候的表情反而和緩下來,她臉上露出笑意,「如果遇到別的妖獸,那我或許會擔心,蜃魔卻是最不可能的。你忘了在為她祛除九陰絕脈的時候,蜃魔王做了什麼?」
她想到顧顏曾叮囑過她的事情,整了整衣襟,上前了兩步,朗聲說道:「大荒城弟子葛靈,無意來此,不知是哪位前輩,在此駐錫?」
顧顏道:「那就先去竹林!」說完她便飛快掠去。只一轉眼的功夫,她已站在了竹林的前面。隨即,顧顏便感應到在周圍,有一種極為熟悉的幻陣氣息。
她以九陰絕脈之體,費盡千辛萬苦,走到這一步,可是極為珍惜自己生命的,難道會平白無故的葬身在此地?她手中緊緊的握住了紅雲劍,把那件防身法器的威力摧發到了最大,牢牢的盯著正向自己衝過來的蜃魔,想著顧顏所教她的,那能夠調動全身潛力的法訣,在心中默默的誦念著,準備發出那最後一擊。
葛靈頓時瞪大了眼睛,原來是這樣!
葛靈的反應奇快,她的護身法器,雖然已被蜃魔破去,但顧顏所賜的玉碟仍在,亦能做護身之用,一道白光揚起,將她的全身護住,而這時寒氣已逼人而至,無比巨大的壓力在這一瞬間,向著她身體的四面八方,飛快壓迫而來,葛靈只覺得全身一震,那塊玉碟便「啪」的一聲,于空中碎裂!
她毫不猶豫的轉過頭,向著竹林裏面飛奔而去。在這一刻,她還沒有想到,自己已經在不知不覺,陷入到了一個幻陣之中。
這時在廳前的門楣之上,忽然間有一道寒光,飛快的投射了下來。帶著無比濃重的陰氣,似乎要將她整個吞噬掉一樣。
周圍只傳來陣陣的濤聲,自己莫非是陷入了幻陣之中?
葛靈的臉色在這一刻,飛快變得灰白了起來!
就如葛靈先前的路徑一樣,蜃魔王帶著她們,上了千丈之上的高空,濃重的雲氣擋在身前,蜃魔王一衝而過,而寧封子與顧顏,卻被擋在了這雲氣之外。
可是蜃魔對她親昵的樣子,仍然絲毫未減,它一邊飛快的向上升去,一邊不停的用背後的翅膀,輕輕拍著葛靈的後背,表示著自己的善意。
這時她也消去了對蜃魔的那分懼意,用手輕輕敲著它的後背,「你帶我到這個地方來,是幹什麼呀。我修為可是很差的,你可千萬不要害我呀。」
周圍松濤陣陣,竹葉沙沙,裏面有鳥兒的清脆鳴聲響起,但葛靈連問了三次,竹舍之內,卻是寂然無聲。
寧封子站在朱顏鏡上,用手撓著頭,「難道她被蜃魔吃掉啦,不會這麼巧吧?」
寧封子一敲額頭,「有蜃魔之王為她護持,她就等於是個小魔王啊,天底下的蜃魔,有哪一個敢去惹她?」
她自被顧顏治愈之後,九陰絕脈已不存在於她的身體之內,這種感覺,只存在於遙遠的記憶之中,但在這一刻,卻又讓她當年無比恐怖的記憶,重新浮上心頭,葛靈後退了兩步,頗有些驚恐的望著那張圈椅。只覺得這廳中的一切東西,都十分可怕,她不再停留,快步而出。
這六對羽翼一出,周圍頓時風雲四合,雲氣涌動,前面如一堵牆一般的厚重雲氣,飛快的向著兩邊分開,顧顏便直衝而入。
寧封子笑嘻嘻的說道:「你也犯傻啦,把那個丑傢伙叫出來問問唄。」
她身為天生的陰靈之體,本來是極易受幻術所惑的,因此顧顏在傳授她法訣的時候,著重於磨鍊她的心智,在這兩個月中,她也遇到過會釋放小小幻術異能的妖獸,但都沒有受其迷惑,毫不留情的將其斬殺之。怎麼這次,會這樣輕易的被誘惑進來?
但隨即讓她驚訝的事便發現了,她按著顧顏的吩咐,將靈訣打在玉碟之上,隨即玉碟上便有一道青光自行飛起,但射到那層層的雲氣之中,就像是被擋住了一樣,飛快隱入了雲海之內,再也不見蹤跡。
她快步而入,大聲的叫道:「爹爹,阿娘,你們在哪裡?」
顧顏敲了一下她的頭:「多話!」兩人跟著蜃魔王,飛墜而下,周圍的雲氣向外激蕩,而顧顏的心中驚訝之意,卻越來越甚。
當年顧顏在洗劍池中,被四隻蜃魔所困,都沒有辦法出來,何況是剛剛築基成功的葛靈。
她用手輕輕一推,竹門便應聲而開,呈現在她眼前的,只是三間再也普通不過的竹舍,一間正廳,兩間偏房。
但那無比凄厲的叫聲,仍然在不停的震蕩著她的耳膜,忽然間竹林之內,有一層青色的雲氣,飛快的飄蕩而出。在這層雲氣之內,有一隻看上去形狀極為恐怖的妖獸,它的身體,像一個圓圓的磨盤,背後生著一對羽翼,邊緣處長有百余條足,無比兇惡的向著葛靈衝過來。
蜃魔王睜開眼睛,它飄到空中,六對金色羽翼同時展動,用鼻子不停的嗅來嗅去。
蜃魔像是聽懂了她的話一樣,回頭「嗷嗷」的叫了幾聲,將自己背後的翅膀豎了起來,為葛靈擋住了周圍吹來的天風,讓她的身體頓時變得暖和了起來。
隨即,如磨盤一樣大的身軀,便極為平穩的向下落去。
頭頂上的朱顏鏡飛快落下,顧顏執在手中,飛身而起,向著空中掠去,「封子,你的光芒普照大荒,今天你把她給我找出來!」
這時葛靈才發現那隻將自己帶下來的蜃魔,又悄悄的出現在身邊,它這時的身軀,比起先前縮小了幾倍還有多,就真的如同一隻小貓一樣,輕輕的扯著葛靈的袖子,示意她走到竹舍中去。
在竹舍之前,有一塊小小的橫匾,看上去很是殘破,上面有幾個字跡,也並不工整,就像是有人隨手寫上去的,四個字形勢古怪,葛靈一個也不認識。
那隻看上去早已成年,其修為至少也有六七階的蜃魔,在破去了葛靈的護身法器之後,隨即便停下了攻擊的步伐,它把頭挨到了葛靈的身邊,在她的肩頭上,輕輕的蹭著,居然表現出了無比親昵的模樣。就像是遇到了失散多年的老朋友一樣。
可是這些的陰氣,與外面分隔的,是如此的涇渭分明,難道說這萬載之中,荒廢了的大荒城,無數來此地探險的修士,就沒有一個人發現么?
這時她心中不禁微有悔意,蜃魔這種妖獸,哪怕只是幼蟲,也萬萬不是自己所能抵抗的,她毫不猶豫的將那塊玉碟持在手中,隨後一道靈光便飛快的射了出去。
難怪此地會出現布置這樣精巧的幻陣,因為有這種天生具有陣法異能的蜃魔存在!
葛靈不禁驚訝起來,她從顧顏的口中得知,這個名為大荒的地方,實際上已經足足荒廢了有數萬年之久,早就已經空無人煙,島上的城闕完全廢棄,現在的大荒城,都是顧顏於此地重建起來的。因為大荒這個兇險之地,極少有修士會在這裏立城,便讓顧顏撿了個便宜,而這些年中,也從來沒有外人過來,她們師徒兩個都不知道,在這裏面,居然還有這樣的一座洞府!
葛靈停在這裏,靜靜觀察著周圍的形勢,這時在竹林之內,忽然傳來了一陣極為凄厲的呼嘯之聲。她隨即便將顧顏所賜的法器取出來,將身體牢牢的護住。
葛靈不再猶豫,拔腳便走,可是她剛轉過頭,就聽到了裏面傳來一陣陣的嗚咽之聲。像是有一個她很熟悉的人,正在呼喚著她一樣。她全身不禁一震,「是爹爹嗎?」
葛靈只覺得頭有些眩暈,她不自禁的閉上眼睛,等再睜開眼的時候,發現自己已經身處在一個山洞的前面。她揚起頭,才發現天空上面,被一層層的雲霧所遮擋,只能看到數十丈高,而周圍,一片片的松樹與竹林,把四面都擋了一個結實。在她的身前,有三間用翠竹搭成的茅舍,那上面的竹葉,甚至還清脆欲滴,帶著似乎是早晨剛凝結出來的露水。
顧顏覺得寧封子這次所說的,大有道理,她們兩個落下地來,便如先前的葛靈一樣,也看到了松濤與竹林,那三間竹舍,依舊靜溢無比的矗立在前方,破舊的牌匾被風一吹,搖搖晃晃的似乎要掉下來。顧顏便看到了那四個字,葛靈雖不認識,她卻知道,那是一種極為奇特的上古文字,顧顏緩緩的念出來:「大荒古域!」
寧封子眉頭一轉,已經想到了緣故,「放出你的金雷羽!」
葛靈在剛才,已經想到了無數種可能,到底它是會將自己一口吞噬掉,還是擒住之後慢慢折磨,或者把自己不屑一顧的放掉,但怎麼也沒想到,這隻天生異能,兇惡無比的蜃魔,居然會像一隻寵物一樣,上來這樣的親昵自己。
葛靈情不自禁的用手撫上圈椅的扶手,忽然間一股極為冰冷的寒氣,飛快的從上面傳來,讓她的身體,不自禁的打了一個冷戰。
顧顏這時已飛快的衝到了數面丈的高空之上,在此地俯瞰,大荒數百里方圓,一覽無餘。在環形山之上,一層層的雲霧仍然深鎖,也讓顧顏的眉頭緊皺不已,這個時候,要到哪裡去尋這個小丫頭?
金雷羽一現,雲氣便自動的向外分開,給顧顏讓出了一條通路,她們兩個,便看到蜃魔王魂,正飛快的下墜,從千丈之上直落下去,寧封子咋舌道:「乖乖,也不怕摔斷了腿!」
顧顏皺眉道:「雖然靈兒應該沒有危險,但這裏並沒有她的氣息,卻不知道,她究竟被帶向了何處?」
這下子讓她有些呆住了,她愣愣的站著,最後終於問出了一句:「喂……你不是認錯人了吧?」
她的心中,這時不禁也微有詫異,這大荒之中,秘地無數,顧顏並不是不知道,只是她忙於事務,沒有時間一一的探訪,這裏被層層雲氣籠罩,甚至連朱顏鏡都不能查鑒清楚,她早有一探之心,沒想到今天,會誤打誤撞的,被蜃魔王帶來這個地方。
這隻妖獸,極像她與顧顏當年在洗劍池中,所見到的蜃魔!
這雲氣包裹之內的地方,似乎與外面,就如同兩個世界一樣,她剛一進入這裏,就被此地所籠罩的無數陰氣,激得不由自主的打了一個寒戰。這是無比厲害的陰煞之地啊!
在這一刻,她也變得無比緊張起來,雖然她曾聽顧顏說過,在這大荒的深處,確實是有一座叫蜃魔林的地方,但那裡已處在墨池黑沼之外,也是整個環形山脈的最核心之所,而這裏,只不過才剛剛進入外圍而已啊?
葛靈剛一走到這三間竹舍的前面,就感應到這裏濃郁的靈氣,只深深的吸上一口,就覺得心脾之間,舒暢無比,比起外面的靈氣濃郁十倍有多,是真正的仙山聖地。
玉碟一破,她便再也不能感應到葛靈的方位,顧顏將自己的法寶全都收拾起來,喝道:「封子!」
千丈高空,四野無人,顧顏心念動處,六對金色的羽翼,便飛快的從她身後升了起來。
葛靈飛快的沖入了竹林之中,在她感覺那是父親的呼喚之後,似乎就停不下腳步。在她的心中,這六年之內,實則無一刻不在思念爹娘,只是沒有得到顧顏的允許,她也不敢提出,要出海探親這件事。但心中的思念一直未有止歇。
沒有回應,葛靈的心中,忽然間變得煩躁起來,她取出顧顏賜給她的紅雲劍,向前劈去。
蜃魔王這時似乎是感應到了什麼,它忽然間飛快的上沖,顧顏喝道:「走!」一人一靈一獸,飛快的便衝上了天際。
她剛才還在奇怪,為什麼這隻蜃魔要不停的向上飛,它究竟要將自己帶去哪裡,要知道在大荒附近,並沒有什麼山峰啊。
顧顏道:「你受累啦,幫我個忙好不好?」
她摸到囊中的玉碟,想要掐動靈訣,卻又放了下來,在她倔強的心中,仍存著一分不甘之意,難道小小的幻陣,就這樣把我困住了?
這種感覺十分的熟悉,在她前半生的這幾十年中,曾經深深刻在她的腦海之內,如附骨之疽,揮之不去。這就是九陰絕脈曾在她身體內發作的記憶!
遠在大荒城中丹室內的顧顏,這時眉頭忽然間一動,她只覺得心中一跳,像是發生了什麼事一樣。略一思忖,便飛快取出手中的玉碟。划動靈訣,在玉碟之上,便浮現起一片光華。
這隻蜃魔所營造出來的幻陣,居然連顧顏所賜的玉碟全都擋住了。
葛靈默默的算了一下,腳下的這個深坑,應該比顧顏所說的蜃魔林,及墨池黑沼,也在大荒的內部,亦即是環形山的最深之處。
在這個時候,葛靈的頭腦反而無比的清醒起來,她忽然間想到寧封子在無聊的時候,曾經與她講過的事情。
寧封子無聊的說道:「它這是幹什麼呢,不是上輩子是狗投胎的吧,怎麼聞來聞去的?」
這時正以朱顏鏡,普照著整個大荒的寧封子,懶洋洋的打了個呵欠,向下看去,忽然說道:「咦,葛靈那個小丫頭哪去了?」她看向鏡子中所顯現出來的這一片竹林,「唔,似乎並沒有什麼異常嘛,這裏面有什麼稀有的東西,讓她要進去看個究竟?」
顧顏的心中不禁暗悔,如果自己在先前就知道這個地方,能夠於此地以陰冥之火煉丹的話,是不是成丹幾率,能夠再高上兩成,多煉出幾粒返虛丹?
在正廳之內,有一張桌子,八把圈椅,全都是用竹子編成,上面發著淡青色的光澤,葛靈從中感受到了一種極為清晰而又久遠的氣息,但上面的顏色卻仍然蒼翠欲滴。
在撲過來之時,那妖獸背後的羽翼不停展動,周圍的雲氣隨之飛快的變動起來,就連那無數的竹林,似乎方位都在不停的改變。
一道道的紅光向前疾刺,將這竹林中漫天的雲氣全都染紅了,一層層的竹葉簌簌而落,不過一刻,她已將這方圓數十丈的竹子全都削去,忽然間她全身一震,頓時清醒過來。
她看了半晌,沒發現什麼有用的東西,就又把視線轉了過去,「顧顏這個小姑娘,讓我幫她看家,可真是一件煩人的事兒啊。」
蜃魔把大大的頭抬起來,兩隻眼睛咕嚕嚕的轉著,用鼻子在她身上嗅了半天,口中便發出了「呼嗬呼嗬」的叫聲,用小腹之下伸出來的一對足,抓住了葛靈的肩頭,隨即便向著天空中衝去。
葛靈將眼睛一閉,她似乎看到自己被那隻妖獸所吞噬的情景,但隨即一件讓她無比驚訝的事情便發生了。
這時那隻蜃魔終於停止了飛行,它看了前方一眼,做了一個翻越的動作,便一越而過。
現在她便看到了,周圍一層層的雲氣正不停的變濃,而在腳下,她可以清晰的看到,那是一個碩大無比的深坑!
難道說,它是因為抓到了一個不錯的食物,要將自己,帶到它的巢穴里去么?
寧封子像是知道她在想些什麼,說道:「我想,在大荒中出現的蜃魔,多半就是為了看守這個地方,也只有蜃魔同意之後,我們才能夠進入這裏。如果不是那六對金雷羽,我們肯定也會被拒之門外!」
葛靈獃獃的站在那裡,這隻蜃魔的身體,與她緊緊的相貼,她甚至可以感受到從它鼻孔里所噴出來的那濃濁的氣息,這種感覺,好像當年自己曾養過的那隻小狗啊……
葛靈又有些愣住了,這是什麼意思?
在這一刻,她額頭上的汗珠,頓時滾滾而下!
葛靈又喊了兩聲,見裏面並無人應,便舉步入內。
這個竹林,她先前與端木紫等人同行的時候,曾經來過,一穿即過,並沒有覺得有什麼異常,而現在,她卻沉聲說道:「這裏曾經出現過蜃魔!」
這個深坑被層層的雲氣所遮擋,因為在外面,根本就看不到。所有人都只能看到大荒之上,籠罩著層層雲霧,直逼天際,根本就不知道,在雲霧之下,隱藏著這樣的一個地方!
她的眉頭隨即皺起,果然象徵著葛靈的那個小小光點,不知何時,已經消失不見了!
葛靈只覺得身體在不停的向上拔起,她剛剛築基成功,就算是用顧顏所賜的飛行法器,也只不過能飛上幾百丈的高空罷了,這時幾乎已升上了千丈,她只看到腳下那一層層青色雲氣,離自己越來越遠,而頭頂上的雲氣則越來越淡。
這時那隻蜃魔卻偏偏拚命扯住她的袖子,不讓其出去,葛靈有些惱怒的一甩,「你為何要攔著我?」
朱顏鏡在空中不停搖動,一道道光華飛快向下投去,光芒所至之處,萬事萬物,一一現形,但就是不見葛靈的蹤跡。連寧封子都覺得奇怪起來,「這個小丫頭,我只是一閃神的工夫而已,開始她還在那片竹林附近轉悠呢,現在跑哪裡去啦?」
顧顏輕輕的一頓足,這個丫頭,不是告誡過她,只能在環形山的外圍打轉,不能再向深處去么。難道她進了蜃魔林,還是墨池黑沼?
回應她的,只有一陣陣的竹葉之聲。
顧顏一笑,她手指輕彈,九嶷鼎便出現在掌中,蜃魔王魂趴在鼎身上,一副懶洋洋的模樣。
但顯然她的努力在這隻蜃魔面前全是徒勞的,蜃魔飛到她的身前,兩翼輕輕的一挑,便將她這件護身的法器破去,而她手中的紅雲劍全力出擊,落到蜃魔的身上,就像是在給它撓痒痒一樣,只能在它的軀體上,留下一道淺淺的白印,轉眼之間便會消去。而那隻黑黝黝,看上去碩大而兇惡無比的頭顱,已經貼到了葛靈的身側。
她想到顧顏的叮囑,便將手中的劍停下,顧顏曾教導她,一旦陷入幻陣之中,最忌諱的便是盲目而動,否則會被無窮無盡的幻象所困,力竭而死,如果看不出陣法破綻的話,哪怕是在這裏等候別人來援,也比一味猛衝要好得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