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仙訣》卷九 躡雲

第670章 朱紫島來客

卷九 躡雲

第670章 朱紫島來客

江姒雲只略作猶豫,便說道:「就按你說的做!顧仙子為我小冰宮幫忙,這些事情總是要做的。而且我們的弟子已經全部遣散,就算是寒氣重一些,憑我們的修為,也傷不到什麼。」她的臉上露出一絲感傷之色,「也不知道她在玄冰之眼下,遇到了什麼,再過十天,如果她仍不歸來,你們就走吧,回頭在小冰宮的祠堂之中,記上這位顧仙子的名字。」
她想到了那個可能性,它是要徹底的破壞玄冰之眼,讓裏面的寒氣肆虐,最終吞噬整個千里冰川!
但顧顏並沒有多少欣喜之意,她反而感覺到,有一股危險的氣息,正在悄悄臨近。
羅浮訝道:「那玄冰之眼的最深處,深在地底三千丈之下,寒氣之重,又有地底的萬鈞重壓,而且道路繁雜無比,光是支路,也有成千上萬條,除了我們有祖師傳下來的地圖之外,絕不可能有人找到玄冰之眼,她怎麼能夠尋到真正的所在?」
寧封子也不知何時,已經從混沌空間中出來,她站在朱顏鏡上,頗有些趾高氣揚的駕馭著寶鏡,向前壓迫過去。
那隻像是在哭屍的妖靈抬起了頭來,它的口中忽然發出了尖銳無比的嘯聲,尖厲的聲音,像是能夠穿透蒼穹一樣。隨著它這一聲嘯,頭頂上的冰塊簌簌而落,顧顏只覺得心神全都受震,目眩神搖,腳下都有些虛浮,一個踉蹌,便向後倒去。
顧顏向後疾退,朱雀環凝在身前,那無窮的火焰,忽然間幻化成為一柄巨刃,這是她當年操控紫羅天火的控火之法,以朱雀環馭使之下,將五火全都凝在了其中,威力比先前更盛,一刀便重重向前劈了過去。
而寒氣一泄之後,顧顏的九嶷鼎也騰出了手來,紫色的小鼎,無聲的向著妖靈的頭頂上飛降,混沌元氣輕吐而出,要將那隻妖靈吸進去。
而在玄冰靜室中的三位宮主,這時已經飛快的從座位上躍起,同時驚呼了出來:「玄冰之眼破碎!」
隱藏在冰璧之後的空間,遠比她現在所處的空間要大得多,就像是一片小小的冰川一樣,玄冰凝成的地面,可以清晰的照見人影,一座座小小的冰山浮現於其間,在水面上漂浮著,不時的碰撞,傳來轟隆隆的巨響,似乎在每一刻,都有舊的冰山被撞碎,新的冰山在產生,這樣的奇影,幾乎可以系住每一個人的目光。
江姒雲苦笑道:「這個我自然知道,但是萬載玄冰之眼,那裡何等的危險,連我們都沒法子進去,現在迭羅寶傘又贈給了她,我們除了等待,還有別的法子么?」
顧顏不禁苦笑起來,其實這玄冰之眼,實在是一個極好的修鍊場所,只是現在,她已經顧不了這些了啊。
三人全身一凜,這是小冰宮的重地,怎麼無聲無息的,就讓一個外人進來了?
如果顧顏猜測不錯的話,這裏的異變,跟這隻妖靈恐怕脫不了關係。
就算是九階神獸之骸,在經歷了這麼多年之後,也早已精氣枯竭,被朱顏鏡的光華一照,不說灰飛煙滅,也要毀去大半,但這具骸骨居然還能自行放出光華抵禦,顯然當年有人,在它的上面布上了禁法。
羅浮有些猶豫的說道:「大姐,她畢竟是應我們之邀,下玄冰之眼的,是不是應該想辦法救她出來?」
這記吼聲,像是來自於遠古之前一般,帶著亘古長存的氣息,撲面而來,隨著這一記吼聲,無數的冰塊紛紛的自頭頂上落下,在顧顏身前的那一片,光滑如玉的冰璧,就在她眼睜睜看著的情況下,一片片的坍塌了下來。
她咬著牙關,用力抵禦著寒氣的侵襲,五面靈旗深深的插入地下,所形成的法陣,將地下的靈脈流向定住,隨後她指上的朱雀環便又飛起,五色火焰飛快的下壓,將海面上的寒氣,緩緩的壓逼了下去。本來流動著的冰山,去勢頓時減緩。
這三人在靜室之中,唇槍舌劍的時候,顧顏已經看到了一副讓人震驚無比的景象。她本來以來,隨著玄冰之眼的破碎,整個大地都會傾覆,千里冰川坍塌,將這裏的一切全都淹沒。但似乎並不是這樣,在前面的那面冰璧坍塌之後,另外三面仍是好好的,雖然地面在微微的搖動,但並沒有要轟塌的意思,自己身後的冰門,依舊巋然不動的屹立在那裡。而在眼前,那面冰璧坍塌之後,露出了後面無比巨大的空間。
她不知道是江姒雲等人,在上面開啟了玄冰之眼的另一處通道,拼著讓小冰宮的靈脈受損,將這裏的寒氣泄去,還以為是妖靈又做了什麼手腳。
羅浮道:「師姐,現在不是後悔的時候,還是趕緊想個辦法吧!難道你真的要為她一起陪葬嗎?」
妖靈似乎也感應到了危險的來臨,它在空中停了一瞬,尾巴忽然舞動起來,無數的光華向著顧顏的頭頂上飛砸。
顧顏忽然間想到了什麼,厲聲喝道:「速退!」但在這時,朱顏鏡的一道光華,已經飛快的投射了過去,本來被引走了寒氣,顯得有些黯淡無光的玄冰之眼,忽然間光芒暴漲起來,隨後便是一記似乎塵封于無盡地心之處的怒吼:
換作一般的結丹修士,大概受了這一周,極難緩過來,但顧顏的神念遠比一般的修士要強大,她只是一閃神,便又回復過來,手指輕揚,朱顏鏡便發出了一道玄光,牢牢的罩在了那具骸骨之上。
幻劍靈旗,與顧顏的身心相連,那極度深寒的玄冰之氣,深深浸入了她的血脈之中,讓她的全身都像是要凍僵了一樣。這時,她的丹田之處,忽然有一絲暖意升了起來。那是寒至極處而化生出來的暖意,她修鍊的整闕烈火真經,終於在這一刻發生了功用,在玄冰之氣的激發之下,自身出現了升華。
座冰山的體積是所有冰山中最大的,而且並不像其它的冰山一樣,隨著水面的海流,四處漂浮,像是在腳下生根了一樣,牢牢的矗立在那裡,在冰山之上,平滑如鏡的冰面,像是一尊永不移動的平台一樣,在這個平台之上,靜靜的躺著一具碩大無比的骨骸。顧顏驚呼道:「這是冰鳳?」
寧芷蘭忽然說道:「也不是沒有法子可想,或許我們有辦法,能夠在這裏,助那位顧仙子一臂之力。」
搖曳的光華被顧顏一刀劈散,在紛亂的光影之中,一條淡淡的藍色影子已經向著後面飛撲而去。
寧芷蘭指了指身後,「你忘了么?」
只是此地的寒氣已泄,卻是能夠切身感應之事,周圍的寒氣一去,顧顏的壓力頓時為之一輕,她手指輕揚,朱雀環便脫手飛去,小小的玉環,在空中激發出無數條五色火焰,形成了五個不同顏色的火圈,向著妖靈的頭頂便套過去。
江姒雲沉吟道:「你的意思,是要放出玄冰之眼的寒氣么?」
顧顏的心中覺得十分暢快,她煉成這枚朱雀環之後,只在千島湖上,曾牛刀小試,這還是第一次與一個夠分量的對手鬥法,果然有了這枚玉環,對她的控火之術,如虎添翼一般。五色火靈在朱雀環的馭使之下,運轉如意,將那隻妖靈逼得步步後退。
江姒雲一下子坐倒在她的座位上,「原來她真的進了玄冰之眼!」
她們齊刷刷的站起身,看著入口處,有一個身穿玄衣,煙視媚行的女子,正悠然的站在那裡,在她的身邊,章涵之頗有些恭敬的垂手侍立,一副侍奉主人的模樣。
顧顏自然不知道在上面的三人,已經把自己的後事都安排好了,她緊追著寧封子,來到玄冰之眼,一路疾行,並未四顧,也不知道這裏居然有如此之多的岔路,連江姒雲都沒有來過。如果讓顧顏自己來尋找道路,她大概也要一頭霧水。也只有寧封子,因為受到了那隻妖靈的吸引,始終追著不放,才找到了那條最終的路之所在。
那具碩大無比的骸骨,橫跨了大概有十數丈寬,雖然只剩下了森森的白骨,但那高昂的頭顱,張揚的雙翼,無不顯示著當初這隻九階神獸的威嚴。這就是那隻九階冰鳳的骸骨!
但現在,寒氣正拚命的外泄,在這玄冰靜室之內,她們都感覺到寒意在飛快的凝結,羅浮的聲音有些顫抖,看向了江姒雲,「大姐,那個女人,她在地底下,到底做了什麼?」
可是他既然將這隻冰鳳滅殺,為何不將它的屍骨徹底毀去,反而還珍而重之的封存在這裏,直到產生了妖靈呢?
嗷——嗚——
江姒雲輕撫著她們的手臂,只覺得眼圈也紅了,正要說話,外面忽然傳來了一陣銀鈴般的笑聲,「三位宮主,如今小冰宮將逢大變,正是多事之秋,三位不思力挽狂瀾,何以在這裏抱頭痛哭,做那小兒女之態呢?」
朱紫島三位副島主之一,資歷最深,島主雲紫煙的首徒司空韶,這時正微微含笑,站在玄冰靜室的門前。她聽到羅浮的話,便掩唇笑道:「如今小冰宮的門戶大開,我要進便進,無人阻攔,為何不能來?」
但顧顏卻沒有關注這裏,她的眼睛,牢牢的盯著在海面正中央,那一座最大的冰山之上。
羅浮的眼睛瞪得大大的,「你……是司空韶,你是如何進來的?」
不過這時的顧顏,並沒有心思去想這些前因後果,五色火焰于朱雀環中,不停的激發出來,周圍的冰錐被她一下子便掃蕩了個乾淨。而失去了朱雀環的鎮壓,玄冰之眼中的寒氣,已經洶湧而出,讓她瞬間便感受到了巨大的壓力。
頃刻間,地動山搖,無數的冰塊向著四周飛濺,但奇異的是,只有那一片冰璧坍塌,而在顧顏身後的那座冰門,卻依然牢牢的矗立著,抵擋住後面那一波波海潮的衝擊。
「只是……」羅浮的腦子中變得有些混亂,章涵之不是那位段副島主的親信么,怎麼又與司空韶同行了?她身為小冰宮主,自然也知道,朱紫島在雲紫煙之下,那三位副島主,彼此爾虞我詐,明爭暗鬥,手段齊出,可不知斗過了多少次。
司空韶輕笑道:「無妨。」她長得其實頗為美貌,只是一雙眉有些細,眼角微微翹起,變著三分嬌媚之態,尤其是一笑起來,便有傾國傾城的顏色,她當年與顧顏在雲夢澤,曾有過一面之緣,只是她不知道那搶走雲夢之竹的,便是顧顏而已。她看著江姒雲道:「江宮主,我此行前來,是與你商談一事,可有興趣聽聽?」
這對於她們來說,根本就是不可想象之事。小冰宮地處千里冰川之下,而三千丈之下的玄冰之眼,就是小冰宮的立宮之基,只有玄冰之眼的存在,才能提供給小冰宮源源不絕的冰靈氣,讓他們這裏,成為獨佔千里冰川靈脈的第一所在。
顧顏的臉色一下子變得煞白。這樣多的玄冰之氣,她已經無法鎮壓得住,如果這麼多冰山全都衝過來,其威勢足以將她完全淹沒,她除了遁入混沌空間,真的沒有第二個法子可想!
江姒雲道:「不必了!你們看這冰鏡上所顯現出來的靈氣走向,底下已經一片混亂,如果不是玄冰之眼破碎的話,這些冰靈氣怎麼會不加控制的向外溢出?我現在有些後悔了,我真不應該讓她下去!這樣一來,動搖的不止是我們小冰宮,還有這千里冰川!」
顧顏不禁讚歎道:「果然好手段!」這隻妖靈的靈智遠比一般的妖獸要厲害得多,無法逃脫朱顏鏡的籠罩,居然能夠想出這樣的法子,藉助著孔雀尾幻化出來的光影作為幻象,擋住自己的去向,而它的身形,正向著原本的玄冰之眼疾沖。
顧顏掐動法訣,九嶷鼎、朱雀環,以及幻劍靈旗,全都向著那個方向疾動,八口玄天劍在地下飛快的穿行,激起一層層的碎冰向外飛濺,五色靈旗不動聲色的向內合攏,已將周圍的靈脈鎖住。
江姒雲這時已經冷靜下來,淡淡的說道:「請講。」
豆大的汗珠從她的額頭上滾滾而下,她大概也沒有想到這一次地底之行,會有如此大的兇險。這時她已經顧不得身後的冰門了,就算後面的冰山來襲,那也是十幾天之後的事情,還是先顧眼前吧。顧顏低喝了一聲,五指在空中飛快的划動,五面靈旗像五棵參天大樹一般,牢牢的刺入了冰層之下。轉眼間,粗如兒臂的旗杆之上,就凝起了一層霜來。
朱顏鏡在顧顏的頭頂上高懸,將那隻妖靈照得無所遁形,出了冰層之後,它便再也不能使用移形換影之法,被顧顏緊緊的鎖住了它的軀體。
羅浮又驚又喜,抓著寧芷蘭的手臂,「二姐,你有什麼法子,快說!」
顧顏若不用朱雀環,便不能應付眼前的這隻妖靈,正在兩難的時候,玄冰之眼中的寒氣,忽然間向後收斂了回去,讓顧顏大為驚訝起來。
寧芷蘭畢竟要鎮定一些,她說道:「玄冰之眼萬古長存,怎麼會因為一名結丹修士的妄動,而輕易破損,我們是不是要再仔細查探一番?」
顧顏橫了寧封子一眼,「都是你乾的好事!」
羅浮跪倒在地,痛哭失聲,哽咽而不能言。寧芷蘭站在那裡,雖沒有哭出聲,但淚珠兒卻一串串的向下掉。
玄冰之眼的來源,就在這一片冰山海域的最深處,本來激蕩著的海水,似乎都在慢慢的凝結起來,裏面的冰塊越變越大,而那隻妖靈,這時已經飛到了骸骨之上,發出了低低的嗚咽之聲。而海面上的冰山,似乎都在慢慢的搖動起來,正面的水流,正在朝著同一個方向趨動,居然是要向著顧顏所在的方向撞過來!
顧顏自言自語道:「難道是當年的那位大修,要用這具骸骨來鎮壓什麼?」
紫色光幢在這股壓力之下,已經搖搖欲墜,似乎隨時都會爆裂開來,寧封子大叫道:「祭壇被你毀去,這裏的寒氣失去平衡,會把這個空間全都擠爆的!」
江姒雲屏去了臉上的驚惶之意,緩緩的坐下來,沉聲說道:「二妹,三妹,現在我以小冰宮第十三代宮主的身份,命令你們,速速離開此地,帶著我們的弟子,離開這裏,去南海之上吧。玄冰之眼一破,只怕這千里冰川,都會不存了。」
而章涵之卻連看都不看她一眼,恭敬的對著司空韶說道:「島主,屬下無能,已經讓那個女修進了玄冰之眼了。」
寧封子忽然叫道:「我明白了!冰鳳是凝天地雪魂之英華而生,當年的那位修士,一定是用這具骸骨,來鎮壓玄冰之眼的寒氣!只是他也沒想到,在這樣的環境中,催發出了一隻妖靈吧?」她似乎一下子想透了很多東西,說道,「玄冰之眼所發,為天地間最為熾烈陰寒之氣,也正是因為玄冰之眼,才會產生這千里冰川,但是如果不加鎮壓的話,這裏的寒氣,遲早會將這千里冰川全都吞噬掉,因此那位修士才會布下法陣,以九階冰鳳之骸,在這裏鎮壓住玄冰之眼,讓其不能為禍。只是最終被這隻妖靈破壞了!」
她的聲音中,透著一股濃濃的絕望之意,這個生於斯長於斯,執掌小冰宮已歷千載的女修,在顧顏到來之後,曾經燃起了一絲希望,讓小冰宮可以長存下去,但現在,她終於要以身殉宮了。
小冰宮建在玄冰之眼上,除了後山的那條通道之外,還有一條極為隱秘的通道,可以連通玄冰之眼,只是這條通道極小,只能傳導寒氣,卻不能過人,寧芷蘭的意思,便是要通過這條只有宮主才能控制的隱秘通道,把裏面的寒氣釋放出來,為被困在玄冰之眼中的顧顏減輕壓力。只是這樣一來,小冰宮中的寒氣就會愈加嚴重,如果傷了這裏的地脈,就算是能夠避免冰山的吞噬,小冰宮也將會大大受損。
隨著她這一倒,五色靈旗的根基頓時動搖,本來漸漸穩住的冰山又開始疾動起來,寧封子叫道:「這是迷靈之法,你穩住心神!」
江姒雲頹然道:「現在還有什麼辦法可想,沒有迭羅寶傘護身,我們又無法進入玄冰之眼,再說,就憑我們幾個的修為,就算是能夠進去,又有什麼用?」
「咦?」顧顏忽然發現,朱顏鏡的光華籠罩上去之後,在骸骨之上,居然發出了一層淡淡的藍光。「這骸骨之上,居然還有封印!」
江姒雲道:「現在糾結這些已經不重要了,我們都知道,玄冰之眼,是我們小冰宮流傳了萬載的聖地,連我都沒有進去過,現在被外人闖入,我們要如何處置?」
但顧顏可就沒這麼好運,玄冰之眼一破,無數的寒氣已經洶湧而出,遠比先前更加猛烈,她只覺得在虛空之中,都開始凝結出了一層層的冰茬,其寒氣之烈,似乎要將這百丈方圓的空間,生生的凝成一個大冰塊!
江姒雲等人,飛快的回到了原本的那間靜室之中,在靜室中的一整面牆,都是由一塊通體晶瑩如玉的玄冰所雕成,羅浮將上面的幕布揭去,江姒雲一揚手,一片玄光罩在牆上,裏面頓時波濤洶湧起來。
果如顧顏所料,在本來應該長在尾巴上的那九根孔雀翎,都被人齊根斬去,在那裡露出了森森的白茬。顯然,這隻九階冰鳳,是被人以絕大法力,強行的滅殺在此地,又將它的屍骨,封存在了這冰壁的後面。不知道是不是當年建設這座冰門的主人?
寧封子來自上古,見識廣博,她所料之事,雖不中,亦不遠矣。而顧顏想到此處,臉色頓時變了。如果說是這隻妖靈破壞了此地法陣的話,那麼以它的靈智,絕不會做無的放矢之事,它的目的,到底是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