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仙訣》卷十 青天歌

第781章 大勢

卷十 青天歌

第781章 大勢

顧顏朗聲笑了起來,她向著雲池一拱手,又與蘇曼箭作別,隨即便破空而去,返回丹霞山。
如今數十年已過,在碧霞宗內,光是結丹圓滿的修士,便已經不下十位之多,如元家等又是真心歸附的,林梓潼結嬰之後,他們的實力,已經堪與九派之中,最弱的天機門比肩。當然底蘊尚遠遜之,但他們遠居東南,韜光養晦,如日之升一般,將來的形勢,大可預見。
顧顏心中已作了打算,這一次回去,碧霞宗便要再度蟄伏一陣子,將現在的地位與實力,慢慢消化,而自己,則需要繼續漫長的修鍊過程了。
不過數日,他們便迴轉南塘。而雲池此時,也已經收到了玉虛宮所傳下來的令旨,隨即,他便發下藏劍山莊的玉牒,宣告此事,並將南浦一分為二,以天門峽為界,自此,碧霞宗亦掌控三州之地。
本來自從顧顏結嬰之時,碧霞宗便已經名震蒼梧,甚至遠至極北,蒼梧大地,九州十六國,都有慕名前來碧霞宗拜師的修士,但現在,碧霞宗在顧顏的帶領之下,硬生生的從九派手中,奪下了蒼梧第十宗的這個地位,幾乎是讓碧霞宗本來已經赫赫的威名,又硬生生的向上長了一個層級,所有的散修,無不以能夠在碧霞宗佔一地為榮。
原來碧霞宗雖然已經威壓雲澤,但畢竟在名義上,雲澤還是屬於藏劍山莊治下,只是他們兩者相處甚好,不相干涉而已。因此那位使者略一躊躇,便說道:「東南一地,雖與蒼梧相隔天極,畢竟仍屬同一大陸之下,而碧霞宗生於東南,長於雲澤,便以此兩地,為碧霞宗立宗之基,如何?」
因此,顧顏只在藏劍山莊停留了兩日處理瑣事,便已經不勝其煩,而且這次,她仍然沒有見到葉雲霆與莫離,第三天,她便向雲池劍尊告辭,迴轉雲澤。此事的雜事,自有碧霞宗的人來料理,卻不勞她親自出面了。
但她剛一落下,便看到眾人在林梓潼的帶領之下,于靈園門前躬迎,以林梓潼為首,盈盈下拜,「恭迎顧氏祖師歸來!」
而包括玉鼎在內的丹鼎派諸人,以及紫陽、青鳥真人等曾出言反對過她的,這時的臉色全都難看無比。
顧顏笑道:「必有此時!」
使者略一沉吟,便說道:「南浦劃去,亦無不可,只是如今雲池劍尊不至,此事頗需商議。」
顧顏微微點頭,「曼箭是我平生至友,此事我必當儘力,只需劍尊修書一封,我自會前來。」
七寶金幢,是她本命之仙器,不可或缺,而第二元嬰法身,如果能夠再行驅動九嶷鼎的話,那麼她在對敵時的威力,將能夠陡增一倍不止。
蘇曼箭也笑了笑,轉過話頭說道:「聽說這位洛真人,極受玉虛三祖的重視,這兩百多年,行走在蒼梧各地,倒也稱得上『急公好義』這四個字,尤其他對散修很是看顧,頗受如今蒼梧修士的追捧。」說到這裏,她又說道,「還是這次出來,師尊才告訴過我的詳情,當年他曾經收到從玉虛宮傳下來的令旨,也是這位洛真人親自送達,其中便是說你在古戰場中,斬殺韓千羽一事,說在你結嬰之前,不許蒼梧中的元嬰修士向你尋仇。也正因如此,沈夢離才沒有公然與你為難。聽說當時沈夢離到來,還曾經帶著華嚴祖師的手諭,要在九派會商之中,為此事而向玉虛宮置疑,後來被我師尊攔下了。這位洛真人對散修的照應之情,可見一斑。」
而這些,顧顏並不如何在意,她此行,只是為了了結碧霞宗的地位之事,能夠成功的在九派的壓制之下,站穩腳跟,正式成為蒼梧第十宗,這個結果,讓她甚為欣慰。
這時顧顏略一躊躇,便問道:「曼箭,你可認得,玉虛宮的那位使者,什麼來歷,如何稱呼?」
不過顧顏也有幾分疑惑,果如傳言中所說,玉虛宮的人,其實對她很是親近啊。
換成一般的元初修士,這幾乎是不可想象之事,但顧顏修成火靈嬰,先天就佔了極大的便宜,又在萬法銅爐之中,以丹火淬鍊法身,這並非遙不可及之事。如果她所修之法,能夠大成,那麼,她就真的可以如雲池所說,可以再進一步,著手晉階之事了。
顧顏不禁一笑,這小小的玉牒,實在起不得什麼作用,如果不是碧霞宗有兩位元嬰修士撐腰,再加上那樣的雄厚實力,單憑一面玉牒,濟得什麼事?
她這話說得婉約,但裏面的含義卻很明顯,既然碧霞宗有資格,成為整個蒼梧的第十宗,那麼自然應該與九大派並列,在蒼梧大陸,這九州十六國中,劃出地域來。
顧顏眉頭微皺,她以前在東南,後來又去雲澤,但始終是偏居一隅,並不算了解蒼梧大陸上真正的情形。而現在,她身為碧霞宗的長老,蒼梧第十宗的首腦人物,這些事情,她已經有資格與聞。因此蘇曼箭所說的每一個字,她全都留神傾聽。聽到蘇曼箭的話,顧顏忽然覺得,玉虛宮確實是在蒼梧大陸上,一個極為神秘的存在,就算對於九派中人,也不例外,他們極少在人前現世,但仍然隱隱掌控著蒼梧的走向。就像今天,雖然九派中人大都到場,甚至還有無諦與華嚴,這兩位元后大修的存在,但那位洛真人一說話,眾人便均無異議。雖然他也是因勢利導,並沒有以勢壓人,但這份威嚴,便已經極為難得。
而玉虛宮的那位少年使者,這時才微笑著上前,說道:「恭喜顧仙子,方才得人傳訊,貴派之掌門人,已於數日之前,成功在丹霞山結成元嬰,今日後,碧霞宗,便可稱為東南第十宗了。」
那位在七大魔尊之中,最為驚才絕艷,甚至一手策劃了鎮壓魔聖元神之事的紫墨大魔尊,原來是被玉虛宮祖師所親手斬殺的。那為何她與天誅,又在朱紫島留下了傳承,這件事,玉虛宮的人一定知道,可是他們為什麼,又不斬草除根?
他微笑著說道:「顧仙子天資縱橫,只怕不出百年,便可以再度晉階,將來元后亦未必不可期,貧道在此,先行遙祝了。」
他沉思片刻,看了無諦上師一眼,又說道:「既然如今蒼梧已現第十宗,那麼原本九州十六國的劃分,亦未必可取。莫若自丹鼎派、雲裳谷、天機門這三地,各劃一片地域,合成一國,由藏劍山莊執掌,如何?」
他們兩人,這次本來就是陪綁而來,事先就得了雲池劍尊的囑咐。對於九派會商之事,抱著無可無不可的態度,並沒有出言。事實上,雲池早就預料到這種情況,而他事先與藏劍山莊的那位使者,也已經彼此有了默契,反正碧霞宗其勢已起,無法壓制,還不如索性結一個善緣。這樣雙方比鄰,仍可井水不犯河水。
顧顏被這一句話,說得一頭霧水,似乎其中另有深意,她一時站在那裡,並沒有作聲。
她在藏劍山莊的門前,向著雲池劍尊長長的一揖,這位劍尊雖然心思深沉,但無論當年,還是現在,對自己,始終存著善意。她這一揖,是真心實意的相謝。
在這萬年之中,也曾有過不少天縱英才的修士,也曾有結過元嬰之人,但以他們一己之力,終究不能夠逆轉大勢,在九派的壓制之下,脫穎而出,而如今,以顧顏為首的碧霞宗,則終於做到了這一點!
她站在那裡,目光掃過在場的諸人,除了華嚴離開之外,另外的九派中人,似乎並沒有動作,因為還有一件大事沒有完成。
顧顏微一詫異,便知道,還是自己留給他們的那兩枚培嬰丹起了作用,只不知道是他們兩人一起衝擊元嬰,還是有先有后?林梓潼的境界,畢竟比張大牛要高上一籌,早在五十余年之前,自己剛回蒼梧的時候,就已經試圖衝擊過一次元嬰,這次不過是依樣葫蘆,成功的機率本來便不算小。而且她又在玄都秘境中修鍊過數月,得天獨厚,這次能夠結嬰,並不奇怪。這個消息,大概算是壓倒駱駝的那最後一根稻草吧。顧顏強勢從萬法銅爐之中,破陣而出,再傳來林梓潼結嬰的消息,那麼碧霞宗在蒼梧成勢,已是勢不可擋了。
她現在修成元嬰,許多事情自然明悟,不管玉虛宮用意如何,畢竟現在對自己還是善意,因此便既來之則安之即可。只是蘇曼箭剛才所說的話,讓她頗有些吃驚,玉虛宮的那位大天尊,其最大的功績,原來便是親手斬殺了紫墨!
顧顏不禁失笑起來:「聽起來,倒像是故弄玄虛的樣子。如今這修仙界,最大的玄秘,只怕便是飛升了吧,但如果玉虛宮真掌握著那樣的秘密,何故萬載以來,蒼梧中從來無人能化神而去?」
也正因飛升靈界的希望太少,因此現在的修士,都更注重於提升自己的壽元,自身的修為和力量,極少像顧顏一樣專註於心境修鍊了。
幸好這數十年來,碧霞宗發展壯大,已經有了相當的底蘊,而林梓潼的結嬰,不過是讓這一切,變得水到渠成而已。若換成了顧顏剛剛歸來的時候,那個在秦重的壓制之下,便快要分崩離析的碧霞宗,是萬萬撐不起來現在的地位的。
這句話的含義,便是碧霞宗,終於打破了自上次道魔大戰以來,持續了萬年之久的局勢,打破了九派聯手布置下來的藩籬,能夠在蒼梧大地之上,另立一宗。
無諦同樣答道:「世易時移,大勢易矣。」
顧顏問道:「他叫什麼名字?」
雖然這次以華嚴為首的丹鼎派,在一力打壓她,除了華嚴親自出馬之外,幾乎已算是使出了各種手段,都被顧顏一一化解,但如果沒有玉虛宮那位什麼,有意無意見的傾斜,只怕顧顏沒這麼輕易過關。
顧顏向著那個做漁夫打扮的少年,頜首為禮,說道:「既如此,不知地域如何分配?」
顧顏所提的要求,並不算過分,碧霞宗自她于百余年之前,在南浦立分舵之後,如今不停發展,其勢力之大,並不下於本宗,尤其近數十年,顧顏重回丹霞山之後,其勢力之張,已壓制得南浦另外五大家族抬不起頭來。顧顏所說的天門,便是當年她在那裡,探過地心海眼的南天門,碧霞宗在南浦勢力大張,天門之南,大半成為他們的屬地,她要劃去南浦一半,實在不算過分。
這時他們三人,都乘著法寶,飛行在雲中,四外無人,但蘇曼箭仍然下意識的壓低了聲音,說道:「傳說,那裡有著天地間的極大秘密。」
而此時,碧霞宗成為蒼梧第十大宗的消息,已經如長了翅膀一般,傳遍了蒼梧的每一個角落,這個消息,讓所有的散修全都無比震驚,這麼多年,居然真的有人,能夠打破九大派模亘在頭頂之上,那一道高高的藩籬,真的有人,能夠成為蒼梧第十宗!
這一路上,她潛蹤而行,不與他人交談,但仍然可以見到,從蒼梧各地,不停前往雲澤的修士,絡繹不絕。
她托起這面玉牒,便朗聲說道:「如今碧霞宗,亦同為蒼梧之一分子,彼此之間,應守望相助,各自同力。末學新進,還望諸位,勿要見棄。」
蘇曼箭道:「那位祖師,極少以名姓示人,不過後來,眾人都管他叫大天尊!」
這句話在場中,便如一石激起了千層浪一般。
自上古之時,人天分野之後,雖然也有不少元后修士縹緲的傳說,但從來沒有確實的一人,能夠化神而去,飛升靈空仙界。顧顏所知道的唯一一個,便是在道魔大戰之前,魔門的那位魔聖嚴淵,可他雖然是超出於七大魔尊之上的存在,畢竟只是魔門之聖,也不是真正的化神修士,最終殞落於此,也沒有能夠飛升它界。
雲池也不攔阻,等她行完了這一禮,兩者便算是在蒼梧同等地位的元嬰大修。
她飛臨至丹霞山的上空,看到前山的山門之中,人頭攢動,川流不息,那些築基期以下的修士,都沒有前來,雖是如此,仍然黑壓壓的佔了半山。她避開那些人,無聲的飛至靈園之後落下。
顧顏笑而不語,雲池又道:「曼箭結嬰一事,只怕不遠,到時還請顧仙子撥冗相助。」
這名字一出口,一股殺伐之氣便隨之而來,蘇曼箭說道:「那位大天尊,據說他已經修到了元后的至高境界,只差一步就可以化神而去,為此他閉關九百年,在天柱峰的雪山之頂,才出關便趕上了道魔大戰的尾聲,當時的九派,其餘已處在敗退的邊緣,便是他單人獨力,據說是在某個秘地之中,將七大魔尊中,修為最高的紫墨,斬于手下。自此抵定大勢。而眾人也都心悅誠服,奉他為九派之主。後來九派分地,共治蒼梧,玉虛宮便佔了天雲州。而無量天池,卻不是那位大天尊留下來的,據說那曾經是上古秘地。」
蘇曼箭與璇光,和顧顏同路,迴轉東南。
東南第十宗!
她收起這面玉牒,向著眾人拱手,便飛身而起,說道:「法會已盡,意猶未足,諸位,再會!」她拱手向著眾人為禮,便破空而去。算是第一次正式出現在九大派這些元嬰修士面前的顧顏,便這樣來去匆匆,如流星一般,雖只是一面,但足以讓她,給眾人留下難以抹去的光彩。只憑這一場法會,她已算是正式踏入蒼梧這些元嬰修士的圈子之中。必將成為無數人在今後的談資。
蘇曼箭說道:「玉虛宮中人,平日里常自深鎖,極少與外界打交道,就算九派中人,也不例外。旁人多半,只知道宮中的三位元后修士,元嬰則不下十余位之多。但以每五百年,一次九派會商為界,玉虛宮都會派出一位使者來巡遊天下,查看蒼梧大地上的動靜,這位使者,以玉虛法牒為信物,便被稱作玉虛使者。這位洛真人,便是新一任的玉虛使者,聽說他天姿縱橫,只用了兩百年的功夫,便已經修成元嬰,是玉虛宮那三位元后老祖師,極為信任的弟子之一。」
玉虛宮的那位使者,微笑說道:「顧仙子只用兩百余年的時候,便結成元嬰,在蒼梧也算是極少見的天才,將來必有晉階元后之期,到那時,還望多多照應。另外兩百年後,是蒼梧諸派會商之期,屆時請持此玉牒,光臨天柱峰,鄙人必在玉虛宮中,恭候大駕。」
她想及此處,便問道:「我以前一直聽說,玉虛宮雖為九派之一,但地位超然,立於其餘的八派之上,除了有三位元后修士坐鎮,以及無量天池那樣的秘境之外,究竟還有何倚仗?」
顧顏「呀」了一聲,她忽然間想起,當年她與那個看上去頗有些不著調的莫離,曾經躲在雲池劍尊的玉榻之下,親耳聽到他與沈夢離的爭執,當時的顧顏,怎麼也不會想到,這兩位當年九派中頂尖的人物,所爭執的事情,居然是自己這樣一個還毫不起眼的散修。她忽然想到,那年在玉榻之下,她曾經見過一幅圖畫,只是現在,似乎已經忘記了上面畫的究竟是什麼。
說完,他便一揮手,那面玉牒,便向著顧顏的手中飛來。
華嚴祖師這時微閉著雙目,臉上的神色無悲無喜,他看了端坐在那裡的無諦一眼,便說道:「世易之勢,可由心之?」
她如今元嬰已成,看事的眼光,自與往常不同,想及當年的大戰,不禁唏噓起來。
她在萬法銅爐之中,淬鍊自己的火靈嬰,第二法身已經大成,而顧顏現在,則有一個更加大胆的想法,她要以第二法身,驅動九嶷鼎!
華嚴長嘆一聲,大袖一拂,「告辭!」說完,他居然飛身而起,一扯邊上的沈夢離,兩人便飛快的向著後山而去,居然不在這裏停留片刻。
他這番話,亦非無的放矢,誰叫這三地都與顧顏不和,卻又被顧顏在法會之上,掃得面目全無。修仙界中的一切,本來便都憑實力說話,他們實力自不如人,這時自也無話可說。
玉牒落在顧顏的手中,她頓時覺得手上一沉,這時蘇曼箭已來到她的身側,低聲說道:「此乃是玉虛法牒,九派當年在道魔大戰之後,各執一份,象徵蒼梧之內,無上權柄。有此玉牒,便算是名正言順,執掌蒼梧。」
使者向無諦上師詢問了一句,他微閉雙目,並沒有答話,而玉鼎等人,亦也沒有反對。使者便自懷中取出了一面玉牒。上面金色的龍紋燦然,使者揚聲道:「傳玉虛法牒令旨,自此,碧霞宗為蒼梧第十宗,掌東南、雲澤,南浦一劃為二,以天門為界,分稱天南、天北,由碧霞宗與藏劍山莊分掌。」
雲池微笑道:「到時候,還請顧仙子,再進一次洗劍池!」
而這些修士之中,斟酌全是各地的散修。碧霞宗在蒼梧散修心中的地位,這時已經達到了一個無比鼎盛的時期。
顧顏只覺得當年的事情,大概還有許多未解的地方,要隨著歲月的流逝,永遠塵封起來,不再復與外人得知了。
他這話一出,便代表著玉虛宮的立場,而在場中人,也全都沒有異議。畢竟如今碧霞宗之勢已成,身為蒼梧第十宗,他們有資格,在這個類似於九派會商之地,來取得自己的權益。而他所說的話,自也是題中應有之義。
顧顏微微一笑,她也知道,九派會商,每五百年一次,商議的是蒼梧大計,而這個類似於九派會商的不正式會議,決定的便是碧霞宗在未來兩三百年中的地位,因此她便說道:「碧霞宗曾於南浦立城,號曰伴月,將南浦以天門為界,一分為二,劃歸碧霞,如何?」
蘇曼箭道:「此事說來話長,當年在道魔大戰之時,九派中的那些頂尖人物,與當年的七大魔尊,殺得天昏地暗,蒼梧大地上血流成河,彼此之間,足足糾纏了上百年之久,形勢此起彼伏,始終難分勝負,最後出了勝負手的,便只有兩個人。一位是當年的丹鼎祖師,他與另外的七派聯手,於一個秘地之中,合力伏殺了當時的天誅大魔尊。而另外一位,便是當時玉虛宮的祖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