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仙訣》卷十一 獨對天下又如何

第943章 三魔尊(一)

卷十一 獨對天下又如何

第943章 三魔尊(一)

玄千羽拂袖而起,說道:「你當初非得要我先來,只是說要一起上青雲門,尋找解決問題之道,並沒有說過要五派聯手,同時向青雲門施壓,陸夫人指斥我們與魔門聯手,那些話說得我簡直抬不起頭來,我姓玄的這一輩子,還從來沒有這樣丟過人,這次你們愛怎麼搞就怎麼搞,我不奉陪了!」說罷他大袖一拂,轉身便出了門口,帶著本門弟子,向山外飛去。
說完這句話,玄光便在他們的面前破碎。沈寬冷笑了一聲,元嬰修士又如何?當日你給我的屈辱,我必十倍奉還!
這時,那三枚線香已經燃盡,他們身前,出現了一片黑色的玄光虛影,影中,緩緩露出了天瀾魔尊的身形。
天瀾的眼睛微微的眯了起來,「你的意思,是想投奔魔宮,做我的手下?」
那婦人與老者都站起身來,躬身說道:「我等不敢,一切唯沈真人馬首是瞻,絕無二話。若違此言,天誅地滅!」
大殿的門突然無風自閉,一股強大的威壓,瞬間便籠罩了周圍的數十丈方圓,包括沈寬在內的三人,全身都是一戰,不自禁地跪倒在地,說道:「迎接魔尊法駕降臨!」
天月冷冷地說道:「當年上清宮盡毀,只有岳明戈一個人逃脫。隨後他便躲在暗處,讓我等都查不到他的去處。這次一定要從他身上,找出頭盔的下落,要知道,通天塔開放在即,我們已經等不得了。」
但這並不代表著他們就銷聲匿跡,五門中的首腦人物,這時都聚集在飛羽門的總壇之中,他們全都面沉似水,那名曾替沈寬出頭叫囂的老者,這時沉聲說道:「現在顧家的元嬰祖師回來了,必會翻起以前的舊帳,那時,我等應如何自處?」
兩人都大喜道:「當真如此?」
兩人都看著沈寬,面面相覷,不知道他這番話是何意思。那可是神州大陸上的玄修之中,近萬年都沒有出現過一位的元嬰修士,怎麼在他的口中,卻全然不當一回事似的。
天瀾的眉頭頓時一動,「原來是一位元嬰修士!」他元靈附體,隔空與寧封子在青雲山頭上交過手,但他並不知道寧封子的來歷,還以為就是顧顏本人。若是真的是一位元嬰修士降臨青雲山,那麼自己的元靈,在青雲山頭上沒有佔到便宜,也就不是什麼稀奇之事了。因為沈寬並沒有打聽到顧顏的名字,因此天瀾也不知道,那位殺了他兒子的仇人,就是自己一直在尋找卻始終沒有找到的顧顏。
沈寬的臉色微微一沉,冷聲道:「老玄,你的意思,是我害了你?」
沈寬踉踉蹌蹌地搶上前數步,跪在他身前,「回稟宮主,青雲門擅然啟釁,絕非我等所願。在下等三人,願為宮主架下前驅,任憑驅使。」
他這一走,在場眾人頓時變得鴉雀無聲,場中沉寂得連掉下一根針都能聽得見。又過了片刻,一個有些清瘦,個子不高的中年人,站起來,囁嚅著說道:「本門還有事情,我需要先回去處理,等事了之後,再來聽沈真人的調遣。」這個人所在的秋山派,是洛地六門中最小的一個門派,向來都是牆頭草,只是跟著那些勢力大的人行駛,極少自作主張。
天瀾哼了一聲:「還有何事?」
一個中年漢子這時緩緩開口,他便是洛地第三大派玄機派的掌門人,玄千羽。他的口中帶著一絲不滿之意,說道:「我本來就不贊同,大家聯手去找青雲門的麻煩,我們都是洛地的門派,本應共同進退,同氣連枝,現在弄成這樣,算怎麼回事?」
天瀾道:「這件事,我必會找他討一個公道。而且在青雲山頭,他居然可以令我地元靈受傷,這份修為,也絕不算差。這一次我們三兄弟要一起出動。」他陰桀桀的笑了一笑,「自從上次,上清宮之行以後,我們三兄弟,已經許久沒有在人前露面了,只怕那些修士,全都把我們忘了吧?」
天星怒道:「他身為元嬰修士,怎麼能對下階的修士動手,這不是太不講規矩了么?」
沈坤大喜道:「多謝宮主!」三人站起身來,老者與婦人對視了一眼,都無計可施,現在他們也只能跟著沈坤,一條道走到黑了。
沈寬似乎是看出了他們心中所想,冷笑道:「當年的海心宮,舉手之間便毀掉了上清宮,在洛地橫行無忌,誰能治他?若非我忍辱求全,找上海心宮,與他們達成了和平協議,又怎麼能保洛地這上百年來的安寧?」
天月忽然說道:「大哥,若是我們三人同時出動的話,那一位,又應當怎麼辦?」他揚起手來,向後指了指天星島。
三日的時間轉瞬即過,在這三日內,青雲山就安靜地立於洛地之上,被七寶金幢罩住的小山,發出一種淡淡的光華,就連遠道而來的修士見到這種光彩,都繞道而走。本來氣勢洶洶要來找青雲門麻煩的其餘五門,這時也都偃旗息鼓,不敢再行做聲。
沈寬大叫一聲:「且慢!」他知道若不抓住眼前這個機會,只怕將來,他與飛羽門,在洛地再無翻身的機會。
天瀾面沉似水,說道:「洛地的青雲門,居然來了一位元嬰期的修士。就是她殺死了天兒。」
天瀾魔尊的臉上,看上去似乎還有些蒼白,他陰桀桀的冷笑了一聲,「忽然點燃熏香,招我前來,所為何事?」
天瀾沉聲說道:「我這裏還有要事不能脫身,明日午時,我便會去找他們的麻煩。到時我與二弟三弟,會同時駕臨青雲山,你可做好先期準備」他冷冷地說道,「這一次,我要讓整個青雲山,雞犬不留!」
沈寬恭恭敬敬地說道:「回稟公主,令公子的事情我已查知,殺死他的人,是青雲門的一位元嬰祖師,最近方從海外歸來。」
天瀾哈哈大笑起來:「沒想到,洛地的玄修,如今已經這樣沒有骨氣了。好吧,我就收你入海心宮,以後你就是四宮主!」
兩人對視一眼,心中都忐忑不已,原來顧若雨所說的氣話,居然竟是事實,沈寬早就與海心宮的人有所勾連了。
一向以來,他都是以飛羽門馬首是瞻。但這次他也覺得,沈寬實在是踢到了鐵板上。不管他再怎樣厲害,甚至已經結丹圓滿,畢竟還沒有修成元嬰,又怎麼能人家的元嬰祖師作對?這趟子渾水,自己還是不要涉足的好。隨意地交代了幾句場面話,便悄悄的退走了。
他打開了大殿之門,厲聲喝道:「集齊所有弟子,開赴青雲山!」
沈寬的臉色,這時才變得好看起來,他冷哼了一聲,「青雲門的眼皮子,也著實是淺了一些,以為門派中有了一位元嬰祖師,就可以無所顧忌了嗎?」
他們兩個,也不是沒有打過退堂鼓,只是這兩派與飛羽門的關係實在太深,一起做了不少助紂為虐的事,就算他們現在抽身,青雲門將來,只怕也不會少找他們的麻煩,因此,便只能跟著沈寬,一條道走下去了。
沈寬臉色鐵青,看著只剩下了三派的大殿,用力的一拍桌案,沉聲說道:「你們兩個呢,是不是也怕了人家的勢力?」
沈寬淡淡的說道:「這是當年我拜訪海心宮,三位宮主留給我的傳訊線香,非到緊急時刻不可點燃。」
沈寬冷笑著從懷中取出了一個革囊,從裏面拿出了三隻黑色的線香,手指一劃,火光閃處,三支線香便立刻點燃。三道黑色的煙氣頓時升空而起,遠遠的飄了出去,老者與婦人全都驚道:「這是……」
天瀾身前的水光漸漸淡去,天月說道:「大哥,有什麼事?」
天瀾點了點頭:「只是有人有秘法遮蔽天機,我算不清他的來路。」
他看著沈坤,冷笑了一聲:「這件事我知道了,若沒有別的事,你就退下吧!」說罷,黑影便開始漸漸的淡去。
沈寬陰沉沉的說道:「就算他們的祖師回來了又如何?憑那個女人一己之力,難道就能與海心宮的三位老魔頭對抗么?」
兩人都諾諾應是,但心中卻皆不以為然。若是只憑沈寬的一句話,海心宮的三個老魔頭,就能打消自己的念頭。他若是有這樣的實力,還用得著在這裏空自跳腳,無計可施?
天瀾略微沉吟,便說道:「有陣法將他困住,恐怕沒那麼容易脫身,我們只去三日,隨即便返。」他頓了一頓,說道,「而且,我用演算天機之法,隱隱算到,這一次,我們要找的人,極有可能就在青雲山上。」
沈坤牢牢的拜伏在地,額頭壓在了大殿的青磚上,久久不語。他名利之心甚重,絕不可以想像,將來飛羽門在洛地走投無路時的情景,眼前,是他能夠抓住的最後一個機會。
一個中年女子苦笑道:「不管他們能不能與海心宮對抗,但若要找我們的麻煩,只不過是舉手之力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