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仙訣》卷十一 獨對天下又如何

第957章 祖師?(一)

卷十一 獨對天下又如何

第957章 祖師?(一)

他不禁冷笑了一聲:「這兩個廢物,連陣圖都被人搶去,實在是無用到了極點。罷了,時辰將至,就讓我去會一會他吧!」
顧顏略施小道,便將天瀾困在當地,隨即她便飛身而起,化血神刀在前開路,徑直向著身前的石壁衝去。
果然與紫墨當年所留下來的陣法之道,同出一源,只是手法更加古樸,見效也更大。果然如她心中所想,不知這座通天塔陣法的人,必定便是當年,天脊山脈兩分之後,留在神州的正統魔門傳承。
這時,天瀾忽地一咬舌尖,一滴精血從口中噴出,他手中的信香,便「呼」的點燃起來。頓時間天搖地動,整個通天塔,都想要翻轉過來一般。
顧顏的眉頭,不禁一動,這具遮天戰甲,居然能夠擋住化血神刀?
化血神刀,專傷羅修的元神,當日,顧顏便是將此寶借給了林英,兩名弟子以此寶傷了一個結丹圓滿修士,並將他滅殺于當場。這時在顧顏手中使出,更是威力無窮。刀身在空中飛快遊動,轉眼之間,便已在天月的元神之上,連刺了數十刀。空中連聲的慘嚎不絕,那道影子淡淡的已幾至虛無。
空中頓時發出了一聲慘嚎,化血神刀的刀光,穿天月的法身而過,刀身頓時變成了血紅色,而且天月本來就極淡的血色影子,這時已經變得蒼白無比,像是被風一吹,就會四散一般。
顧顏手掌一揚,便將神圖收起,心中也不禁有些驚訝。
顧顏淡淡的說道:「交出你身上的遮天戰甲,我可以留你一個全屍!」
這時本層陣法總圖,都在她的手上,對於玄門神通的禁錮,對她的影響微乎其微。金光大手下落,七色先天之火,頓時向著天瀾飛撲而去。
在化血神刀的煉製之下,天月的元神大損,這時的他,就算連築基期的修士都比不過了,連慘嚎都沒有了力氣,低聲呻吟著,恨恨的說道:「今日我與我兄弟,栽在你的手上,我大哥他日,必會為我報仇?」
在這一刻,天瀾心中,終於生出了深深的懊悔之意。早知道是踢到如此之硬的一塊鐵板,就算再給他三個膽子,他也不敢去找顧顏的麻煩。現在,被人家殺上門來,不單自己的兩個兄弟喪生,就連自己也命在旦夕。
兩件仙器在手,加上精通玄門秘法,其中先天之火,同時聚齊在她一個人的身上,這已是天瀾從未想象過的。而更令人驚訝的是,這個女子,她似乎還精通魔門陣法,那張陣圖,他只不過拿到手裡,短短片刻,便能調動陣法,將自己困住。天下間,還有什麼是她不會的?
遠在寶塔第七層之上的那個高大人形,全身忽然間一抖,臉色頓時便蒼白了一下,隨即才恢復正常。怒喝了一聲:「什麼人,居然能破去我在陣圖上留下來的元神?就算那隻不過是我的一絲元靈,也絕非這個世上的修士能夠破去的!」
天瀾怒喝了一聲,卻根本無法再行脫身。他的修為境界,本來便不及顧顏,神通法寶更是遠遜。頭頂上,紫羅天火一下,便將他壓制得不敢再動。他直到這時,才驚駭的發現,顧顏所擁有的法寶神通,遠非自己所能想像。
神圖之中傳來噼里啪啦一陣如爆竹般的聲響,隨即便寂然無聲。
顧顏毫不猶豫,手掌一彈,煉神玦便已飛到玉板之上。玄光下落,一絲絲的黑氣便被抽了出來,被煉神玦的光華一卷,隨即便化為虛無。
他看了一眼被攥在手心之處的信香,沉聲說道:「這一次是我走了眼,要殺要刮,悉聽尊便!」
正在飛快逃遁著的天瀾,步子忽然間便是一頓,眼前已是天旋地轉,變了顏色。無數魔影也從四壁之上衝出,飛快的穿他的身體而過,一絲絲的寒氣,讓他的頭髮根兒幾乎都要豎了起來。在這一刻,這位已經修至元嬰中期的魔尊,心中忽然間升起了恐懼之意。再也按捺不住,大聲呼道:「祖師快來救我!」
她的心中,不禁也對遮天戰甲,起了一份好奇之意。左手掐動法訣,化血神刀便收了回來。右手在虛空之中一按,一隻金光大手,便已鋪天蓋地的落了下去。
顧顏滅殺了天月之後,一塊晶瑩剔透的玉符,便從空中跌了下來,落在她的掌心之上。上面刻著無數個密密麻麻的光點,這時都已黯淡下去。顯然這便是本層陣法的總圖了。
天瀾悲鳴了一聲,他飛身向後撲去,避開了刀光的鋒芒。化血神刀,重重的斬在了他的背後,留下了一條深深的刀痕。本來披在他身上的遮天戰甲,這時已沾滿了血污。但化血神刀,斬在戰甲之上,只能前進數分,便再也動彈不得。
她的心中,也不禁一驚,好精純的魔氣,幾乎不下於當年她在蒼梧時,于天風谷內所見到的靈魔之氣!
想到此處,她便斷然的說道:「爾既不與,我自取之!」
這煉神四寶,果然是對付魔修的無上至寶。只要將對方的元神收入牧野神圖之內,費七七四十九日之功,便可將其完全煉化。當年的上古玄門大修,必定也用絲此寶,煉化了不少魔修吧,也不知道在生活之中,曾埋葬了多少魔尊的元神。
正在飛快逃遁著的天瀾,心中忽然一震,心頭就像是被鋼針刺了一下一般。本來與天月一直血脈相連,心意相通的那種聯繫,忽然間便斷開了,他的心中頓時便是一痛,知道天月已經喪生在顧顏手下。
漫天血霧之中,一道黑影已自空中飄起,淡淡的幾至於無色。
她並沒有虛言相欺,這是作為一個元嬰期的修士,對對手所應有的尊重。
一層層的石壁,就這樣被她一衝而開。只不過是轉瞬之間,她便已連破七層石門。化血神刀,已降臨至天瀾的頭頂之上。
煉神玦專門用來對付魔修的元神之法,對於幻術亦有其效。天月以傀代儡替之法脫身,他的元靈,已被顧顏用煉神玦牢牢鎖住。
顧顏的手掌在陣圖之上輕輕一按,在化去了陣圖中的那絲魔氣之後,這張陣圖,已盡被顧顏所用。頓時,整個通天塔中的陣法,便同時搖動了起來。天瀾昏沉,地柱傾斜,同樣的陣圖,在顧顏手中使來,遠比在天瀾手中,不知增加了多少倍的威力。
顧顏的嘴角不禁露出了一絲微笑,她雖然聽不到天瀾在說什麼,但也可以想見,他心中的懼意,難以掩飾。看來,他的心境,有些配不上他的修為啊。
顧顏微微一笑,將手掌按在上面,這一層的陣法,頓時便在她心中瞭然。
一道幽藍色的影子,已從的袖中飛出,悄然破空而去,一下子便沒入那道血印之中。
她將神念分了一絲進去,體悟著玉版中的陣法之道。忽然之間,顧顏感覺到腦海中微微一痛,像是被牛毛細針刺了一般。她全身頓時一凜,醒覺過來。在這玉版之中,似乎還蘊含著一種極為玄秘的力量,隱藏之深,就連她的神念都無法察覺。
待他飛到百丈之外,而顧顏也將他的本命法寶消滅之後,便忽然發動煉神玦,頓時便將天月的法體炸的粉碎。
顧顏手掌揮動,喝道:「去!」
他緊緊握著手中的信香,飛快的在甬道中穿梭不停,顯然,兩個兄弟都已經死在了顧顏之手,而對方也絕不會放過他。為今之計,只有等時間一到,再求魔使相助。
顧顏滅殺天月之後,便將朱顏鏡向前照去。這一層陣法的總圖包已被他破解,每一處陣眼,這是無不纖毫畢現。論起陣法之道,無論是天瀾,還有天月,都只有跟在她後面吃灰的份兒。就算是手中有陣法總圖,都無法與顧顏抗衡。現在陣圖已失,顧顏對這一層的陣法,全都瞭然,她只用朱顏鏡向前一照,天瀾的身影,便清晰地出現在了鏡面之上,他正在甬道中不停地穿行,與自己相隔,只有數層石壁之遠。
顧顏冷笑著催動手中的煉神玦,天月雖用了傀代儡替之法,從七色天火的壓制之下脫身。但她卻早有準備,專門用來對付魔教的煉神四寶,其中的煉神玦還一直未曾動用。
顧顏的眉頭微皺,她敏銳地感覺到,天瀾似乎在拖延時間,他在等待著什麼?
天瀾冷哼了一聲:「給你戰甲倒也不難,但你要告訴我,你的頭盔,是哪裡來的?」
天月的法體于消失空中的最後一瞬,不甘地轉過頭來,望著顧顏,他似乎不敢相信,相隔了半丈之遙,她居然還能破去自己的法術。
顧顏的眉頭絲毫不動,神色淡然,似乎對她來說,滅殺一位魔尊期的修士,只不過是輕描淡寫之事一般。
說完這句話,他的元神,便不再逃遁,而是轉頭,猛地向顧顏衝來。就算是臨死之前,他也要元神自爆,找一番顧顏的麻煩。
顧顏自然不會給他這個機會,她左袖一揚,化血神刀便被她收起,而自袖中,牧野神圖已飛快而出,漫天的長劍,席捲了方圓數百丈之地,天月還沒有來得及叫上一聲,他的元神,便被捲入了牧野神圖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