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仙訣》卷十一 獨對天下又如何

第962章 魔門秘辛

卷十一 獨對天下又如何

第962章 魔門秘辛

玄霆一手抓著天瀾,飛快地向上衝去,在他的身後,鮮血一路灑了滿地。這讓他感到心痛無比,要知道,他本來是當年的魔祖一份元靈化身,還不能像蒼梧的那個玄霆一樣,凝鍊成真正的法體,現在他所噴出的每一滴鮮血,都是他元氣之所系,這一次的重創,至少要讓他再苦修萬載,方能複原。
天瀾被踢了這重重地一腳,半個身子幾乎都橫飛了出去,倒在地下,剛要勉強的爬起來,玄霆又已跟上來,抬起一腳,重重地踹中了他的心窩,「你這個無用的東西,讓你們尋找遮天戰甲,為何卻自大狂妄,引來這樣的一個強敵,平白為我招禍,真是自尋苦吃!」
說罷,他終於緩緩舉起手中的頭盔,面色鄭重無比,套在頭上。
天瀾的心頭大震,原來當年縱橫天下的星海魔尊,居然是被這位魔祖的元靈所咒殺的!
「報仇?」玄霆哈哈大笑起來,「莫非你還以為,剛才那一戰,是我大佔上風不成?」他有時抬起一腳,重重地踢了過去,這一腳比先前的更加厲害,正中天瀾的心窩,他鮮血狂噴,如斷了線的風箏一般向後飛了出去,撞到後面的石壁上,倒在地上,幾乎生死不知。
玄霆縱聲長笑了片刻,這才漸漸止歇,他沉聲說道:「世事輪迴,過了數萬載,居然又有三個傢伙來到此地。我自然不會放過你們,相比之下,放出一些靈魔之氣,助你們成道,不過小得不能再小的事情了。更何況,在打通紫玉橋之時,我也需要有靈魔之體,活體獻祭!」
天瀾怒道:「你……」他剛想拼盡餘力,作最後一戰。玄霆的手便忽然間揚了起來,絲絲黑氣,從他指尖上發出,天瀾全身的力氣,頓時像被抽走了一般,連一個小手指兒都動不了了。
天瀾全身一震,他忽然感到一股寒意,從腳底升起,瞬間便蔓延到全身。看著玄霆眼中,所流露出來的一股不善的眼神,戰戰兢兢的說道:「尊者此言,又是何意?」
天瀾清醒過來,聽到了玄霆的這番話,頓時心如死灰,他這時才知道,自己在顧顏面前,再也沒有報仇的機會了。
玄霆的身軀飛快向上升去,不知過了多久,才停了下來,他將天瀾的身軀,重重地向著地下一摜,哼道:「不要裝死了,快抬起頭來!」
他冷冷地看著手中的頭盔,不管怎樣,終於將遮天戰甲湊齊,就算受再多的苦,那也值了。
但天瀾仍然勉強地跪倒在地,無比恭敬地說道:「多謝尊者在危難之時,仗義相救,這份恩情,在下粉身碎骨,無以為報!」
玄霆愣了一愣,便哈哈大笑起來:「罷了,無需再提此事,你為我找回頭盔,也算是有功。更何況,我要你還有用處。」
玄霆搖頭道:「我當初只打算殺你兄弟二人,至於你,修為尚高,我欲將你煉為血煞之體,留你一條性命,終生供我驅策。只可惜你的兩個兄弟自尋死路,現在便只剩下你一人了。你就甘心情願的受死吧!」
玄霆哈哈笑道:「不錯,當初那些話,只不過是用來誆騙你們的,你們三個沒見識的傢伙,隨便說些什麼,居然也就信了。當年的那些魔門大修,每一個,都是驚才絕艷的人物,他們雖然破解不了,三位玄門大修所布下的禁法,卻能夠另闢蹊徑,造了這座通天塔,又布下一座紫玉橋,將通天塔與我元靈所禁錮之地聯通。否則你以為,這座通天塔內,為何會有壓制玄門法寶之力?那是因為,他們要憑藉陣法,來抵禦玄門的禁法,讓我的元靈,能夠在此地自由出入,不用在那個鬼地方,日夜受風雷轟擊之苦。雖然每次離開,最多不能超過六個時辰,但比起當年被困,卻已經好得太多了。」
玄霆冷笑道:「我早就說過,你的一身修為,儘是我所賜予,要收回再容易不過。」
在被玄霆剝去了遮天戰甲,又從他體內取走了靈魔之氣后,他本來憑著遮天戰甲,已升至元中巔峰的修為,又生生的倒退了回去,在被顧顏一劍重創,幾乎毀了半身經脈之下,幾乎倒退到了元嬰初期。
他看著天瀾,露出一絲意味深長的笑容:「在這數萬年之中,我想盡辦法,試圖打通紫玉橋,終於,隨著歲月流逝,陣法漸漸鬆動,被我找出了打通紫玉橋的秘法。只是,需要有三魔器,雖然在這個世上,想要集齊三魔器,已是不可能之事,但只要有這具遮天戰甲,我便有八成的把握。」
天瀾低聲道:「你早就預備好了,要殺我們三兄弟么?」
玄霆獰笑了一聲,說道:「不過,你也算有尺寸之功,終於幫我湊齊了這套遮天戰甲。今日,我便要打通紫玉橋,至於你,便為魔門的復興大計,作出最後的貢獻吧!」
他剛想說話,忽然咳嗽了一聲,便又是一口鮮血噴了出來,他只覺得,全身的經脈之中,都像是有無數把小刀子在不停地割來割去一般。
玄霆張著雙臂,大聲咆哮道:「若非我當機立斷捨棄了通天塔,引動陣法,放出萬魔血海,只怕今日我便沒有脫身的機會,若是在六個時辰之內,我無法回去,我的元神便會永遠被隔絕在外面,灰飛煙滅。是你,害得我毀了這座通天塔,當真萬死莫贖!」
他怒目而視,手指著天瀾,一連串的髒話已脫口而出,天瀾牢牢地跪伏在地,連頭也不敢抬,一絲大氣都不敢再出。他身上這時血污一片,甚至都不敢用法術止血,狼狽無比。
玄霆沉哼了一聲:「你也知道不敢居功?放你媽的屁!」他忽然間抬腿踢去,一腳便踢在天瀾的額頭之上,頓時鮮血橫流。
顧顏這一劍,不但將他幾乎半身經脈,盡數毀去,劍氣更是深入他的臟腑之中,要讓他終日受寒氣侵擾之苦。
他的臉色忽然便沉了下來:「剛才的那個女子,他居然懂得操控此地陣法的奧秘,她對於魔門陣法的浸淫之道,似乎並不下於當年的魔門大尊。只可惜,她不能夠為我所用,只好將這座陣法,徹底毀去,將她埋葬了!」
他的臉上露出怒氣,張揚著雙手說道:「本來,憑藉這個法子,再花上千百年的功夫,便能夠徹底打通紫玉橋,將我的元靈接引出來,只可惜,當初神州的魔門,互相傾軋,彼此亂戰,打的天地崩塌,神州陸沉,最後,無數的魔門大修,都葬身於一次大戰之中。陣法的傳承也隨之失去,這座通天塔,除了我掌控陣法總圖之外,再也沒有人,能夠一窺玄奧。」
一直等到玄霆怒氣稍息,他才淡淡地哼了一聲,說道:「那個女子,是叫顧顏么?」
天瀾頭暈目眩的爬了起來,他眼角的餘光,飛快的掃視了一下周圍。發現自己,似乎正站在一片茫茫的虛空之中。周圍雲氣涌動,腳下似乎都碰不到地面。周圍像是有一座大殿,四周的石壁之上,刻著無數的雲紋,玄妙無比。
玄霆哈哈大笑道:「你雖出身魔門,只是當年一介散修,並不了解魔門的掌故。當年,人天兩界分野,所有元嬰以上的修士,全都升入靈界,但當年魔門的數位大聖,在商議之下,並沒有完全隔斷此界與靈魔界之間的通道,他們在人間,留下了魔門的傳承,而且,還留下了三魔器。這三魔器,就算放在靈魔界,也算是厲害的重寶。其中一件,便是這遮天戰甲!」
天瀾跪著上前了兩步,說道:「不錯,他是青雲門以前的弟子,不知何時修成元嬰,自海外歸來,殺了我兩位兄弟,還請祖師為我報仇!」
他手中托著那頂頭盔,志得意滿的說道:「當年我被那三個老傢伙圍攻,無奈身死,但就算如此,他們也無法將我殺得形神俱滅,只能將我的元靈分隔各處,其中一處的鎮壓之地,便在這海心宮。後來,我們在神州漸漸式微,他們偶然在典籍之中,得知我的元靈被鎮壓於此,便想盡辦法,試圖將我解救出來。」
天瀾這時只覺得頭暈目眩,只是憑著本能,跟隨著玄霆向上升去。
天瀾的心頭忽然冒起了一絲寒意,說道:「當年的星海魔尊……」
天瀾跪倒在地,額頭牢牢的貼著地面,絲毫不敢起身,「尊者威布四野,天瀾不敢居功!」
玄霆冷哼道:「那個名叫星海的小傢伙,確實是個人物,他大概是不知從何處的故紙堆里知道,這座通天塔,是魔門當年的聖地。居然試圖硬闖通天塔,被我攔住,我便與他立約,我助他成為大魔尊,他則為我尋找遮天戰甲,只是這個鼠輩在湊齊了遮天戰甲,一統魔門之後,居然背離我的約定,不來助我打通紫玉橋,居然逃得遠遠的,再也不進通天塔一步。他以為這樣我就不能奈何他么?最終,還不是死在了我的咒法之下?」
天瀾膽戰心驚的說道:「原來你不是什麼守護魔門傳承的尊者,而是當年已經身死的魔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