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仙訣》卷十一 獨對天下又如何

第986章 玄機所在

卷十一 獨對天下又如何

第986章 玄機所在

眾人的目光都轉頭向他望來,浩輝沉聲說道:「定山師兄,你這話,難道有指責掌門人之意不成?」
乾坤殿中,這時眾人正在議事,十二個人圍坐于圓桌之前,在他們的身前立著的是太一門祖師的雕像,足有數丈之高,一手執劍,一手掐法訣,腰間佩玉牒,欲破空飛去一般。
在玉牒的背面還有兩行小字:「交出神符,過時不候,否則雞犬不留!」
這層靈脈被隱藏的極深,像是自天外而來一般,深藏地底,至今無人發現。在靈脈之上,有數百個被鎮壓住的靈脈基點,將整條靈脈完全鎖住,一絲靈氣也沒有外泄,若非顧顏強大無比的神念,再加上朱顏鏡之助,也根本不會發現蛛絲馬跡。
顧顏抓起一本給她的入門典籍當幌子,抬起頭來,茫然的說道:「啊,我居然都忘了。其實也沒什麼,早在家裡的時候,我也經常幾天不睡覺,都當成常事。」
定山大駭之下向後退去,手腕之上,現出一個鑌鐵護臂,將龍淵子所發的短劍彈開,他退後數步,厲聲喝道:「龍淵子,你做什麼?」他的臉色有些蒼白,連掌門人的尊稱,這時也棄之不用。
在天目山數百丈深的地底之下,她赫然發現,在表層的地底靈脈之後,居然還有一層更深的靈脈,其靈氣之充沛,並不下於海外的那些仙山聖地。
顧顏更發現,太一門的護山大陣,其根基在於一件極為厲害的上品法寶,這件法寶的作用,似乎能讓大陣與地底的那條隱藏靈脈相通,只是顧顏覺得,它的作用應該遠不止此,卻似乎是被什麼秘法所封印住了一般。
顧顏對他的話並不全信,最多只信了三四成而已,畢竟就她所知,天目山的那位創派祖師,最終還是沒有修成元嬰,就已經耗盡壽元而殞落。
龍淵子緩緩搖了搖頭,他攤開手掌,在掌心之處,居然又是一面黑色玉牒,上面的骷髏頭,赫然在目。他沉聲說道:「這是兩個時辰之前,出現於我玉案之上的。」
浩輝微微搖頭:「山外一切靜謚,一如往常,並無絲毫異動!」
眾人都露出了好奇之色,浩輝說道:「這玉牌看上去雖然玄妙,但並無靈氣的存在,顯然並非法寶之流,究竟有何妙用?」
浩輝皺眉道:「他所說的神符究竟是什麼,本門歷代相傳,可有這種東西?」
但守正的話中還是透露出了一絲有用的信息,這件法寶,必然是那位祖師當年在蒼梧所得,她默算了一下年代,那位祖師當年去蒼梧的時候,正好是第一次道魔大戰結束后不久,恰逢亂世,不知道他究竟是得到了什麼法寶?
定山這時已飛身向著殿門撲去,他雙袖同時向著左右飛舞,兩道紅光從袖中閃現而出,本來守在殿門前的兩名真人,紛紛被他震開,他沖至殿門之前,卻發現兩道大門牢牢的關死,如被鐵焊住一般,無法撼動,這時,頭頂上數道青光已自當頭罩下,將他全身上下都捆得結結實實,龍淵子已飛至他的身側,一手牢牢按住他的氣門,眾人合力而上,頓時便將他擒住。
龍淵子沉聲說道:「浩輝師弟,你負責總領護山大陣,這數日以來,可有動靜?」
龍淵也一點頭,他長袖一拂,乾坤殿的大門便被關起,數日前被魔火所衝破的地方,這時已被修補完整,外面又被加上了一層護法光罩,裏面的情況絲毫不致外泄,龍淵才緩緩開口說道:「我身為掌門人,擔本門大任,有些事須得說清楚,這玉牒之上所說的神符,我確實不知,但我這數日之間,仔細想來,他所指者,應是此物。」
他忽然間一回身。揚起手來,已抓住了太一門祖師雕像腰間所懸的一條絲絛,上面掛著一塊玉牌,他用手拂去塵灰,頓時精光閃亮。上面刻著無數的符文篆咒,讓人一看便覺得頭暈目眩。
那些基點星羅棋布,林林總總的足有數百個,而顧顏更驚訝的發現,天目山的護山大陣,其陣眼所在,就建在這些基點之上,這頓時引起了她極大的興趣。顯然,太一門的人,也不知道其玄妙所在。
龍淵子哈哈大笑起來,他的一隻手,已從懷中取出了一封柬帖,定山見了,頓時面如死灰,他話也不說,一轉頭,便飛身向外撲去。
顧顏笑道:「若真是祖師親傳,那一定厲害無比了?」
顏雖然在紅葉谷中靜修了數十載,但她的注意力,全在青雲山與紅葉谷之內,並沒有擴大到整個天目山之上,畢竟就算以她強大無比的神念,想要遍查天目山,仍然是一件極為耗費精力之事。剛才她閑來無事,試著用神念一掃,居然發現,天目山地底的靈脈,果然有幾分不尋常之處。
浩輝上前兩步,仔細看著玉牌,也沒有看出其中的玄機。定山這時突然間踏前一步,伸手摸去,說道:「好像也沒有什麼不同啊,難道是祖師爺他老人家故弄玄虛?」
龍淵子冷冷地說道:「我也不知道,你在何時投了白骨門,他們到底給了你什麼好處?」
守正得意洋洋地說道:「那是自然。聽說當年的祖師,不遠萬里穿越天脊山脈,前去求道,終於求得真傳,回來開創太一門,這件法寶便是他在海外仙山處所得到的。用來布置護山大陣據說連天劫魔火都能夠抵禦,他老人家創派之始,據說有萬魔來襲,數千名修士同時攻打天目山,全都被護山大陣擋住,一戰奠定本門的萬世不拔之基。」他說的時候挺胸昂頭,帶著一種無比自豪之感。
那個相貌粗豪,臉龐呈赤紅色的修士,這時忽然大聲說道:「不管怎樣,掌門人也應將事情與我等交代清楚,如今大伙兒都稀里糊塗,賣命都不知道何處賣去!」
定山的臉色頓時大變:「你不要血口噴人!」
定成點了點頭,他神情嚴肅,似乎天生就不愛說話的模樣。
龍淵緩緩說道:「這面玉牌,當年是祖師的隨身之物,直至坐化之時,始終隨身攜帶。他臨死之前留下遺言,不讓此牌隨著屍骨下葬,而是留在雕像之中。並讓歷代掌門人,儘力看守,靜候有緣之人前來。」
數日的時間轉瞬即過,顧顏一直在研究自己的發現,直到守正前來給她送食水,才驚訝地說道:「你這幾天,居然一直不眠不休,也沒有吃東西?」
龍淵子搖了搖頭:「這隻是歷代掌門口口相傳之事,我也是在上代掌門臨終之時,才從他的口中得知,若非今日有人找上門來,我是不會將此事宣之於眾的。」
他所說的話也代表著其餘眾人的心聲,這塊玉牌懸挂於此地,至少也有數千年之久,可以說雕像刻了多久,這塊玉牌便掛了多久,都把它當成一塊紀念之物,誰也沒有看出有什麼特別之處。
龍淵子淡淡的說道:「你與白骨神君用來傳訊之物,已被我截到,今日你還有何話說,將他給我拿下!」
顧顏這時本來正在與守正閑談,兩人言笑之間,不覺時間已過,這時月上中天,守正忽然間醒覺,拍了一下額頭說道:「我還要去外面輪值,小師妹,我們改天再說……」他的話還沒有說完,忽然間,腳下毫無徵兆的傳來了巨震,他一個趔趄險些摔倒,剛要爬起身來,頭頂之上,轟隆隆的巨響已瞬間傳來,有人大呼道:「敵襲!」
另外兩名修士也稟告道:「天目山中外來修士皆已被請走,本門弟子日夜輪值,並無絲毫異狀。」
定山哼了一聲,「我哪有這樣的膽子?只是如今關係本門存亡的大事,掌門人若有所隱瞞,豈不讓大伙兒心寒?」
守正被她這一聲師兄叫得很是高興,轉過頭來坐下,笑著說道:「你放心吧,某人說是七日來攻,現在已經是第七天頭上,可是並沒有絲毫動靜,本門的護山大陣厲害無比,更有當年故老相傳的護山法寶,那可是祖師親傳!」
眾人的目光都齊刷刷地向著龍淵子望去,他將玉牒按在桌案之上,站起身來,低聲說道:「我也不知,本門若有此物,那也是祖師所傳,豈能交予外人?」
在第一面玉牒上也有同樣的字跡,只是缺少了過時不候那四個字,顯然對方的期限,並沒有絲毫改變。
定山的臉上這時並沒有絲毫懼意,他揚起頭來,發出一記撕心裂肺般的大笑之聲,臉上滿是猙獰之色,大聲喝道:「你們全都要死到臨頭……」
他的手剛剛又碰到那面玉牌,龍淵子的身形忽然一動,不知何時已從十數丈之外,轉眼便來到他的近前,手掌一揚,一道白光已閃現而出,向著他的手腕斬去。
守正以為他身懷靈根,易於常人,也不當一回事,放下食水,剛轉身要走,顧顏說道:「師兄,這幾天山外一直不停有人走動,該不會出什麼事吧?」
龍淵並沒有答他的話,而是轉頭對著另外一個高個修士說道:「定辰師弟,外面的弟子輪值,可都已經布置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