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 仙道世界
第四百六十一章 餘波
林熙心中暗道。
聲音非常熟悉，是神宵宗副掌門的。他的聲音平和，並沒有其他長老那麼激動，急切，就像詢問一件平常的事情一樣。
林熙道。
很快，一無所獲的長老們，就把注意力集中到了林熙身上。不過，就在眾長老發話之前，一道威嚴的念頭，突然從天而降。
整個過程中，面前的「老道人」紋絲不動。不過，林熙也明白，這個「老道人」只是一個投影而已，真正動手的，是龐大的「生命之門」的本體。
一束陽光透門而入，射在林熙頭上，然後林熙神情淡然，緩緩地踱著步子，不急不緩的踏了出去。
「生命之門」深處掠過一道念頭，隨後嗡的一聲，空間中央的「老道人」破滅了。與此同時，生命之門龐大的器靈，也沉沒下去，藏進了時空的最深處。
這是仙道中人孜孜不倦的追求。
林熙睜開眼道。
「嗯？」
「這個就是我的事情了。你只要咬死了，你只是在進行普通獻祭就行了。至於你們高層……懷疑終歸是懷疑，我能瞞過他們幾千年，照樣能把他們再蒙在鼓裡，再蒙個幾千年。」
林熙微微點了點頭，舒了口氣。他身上擁有「萬皇圖」，裏面的太古真龍擁有強大的分辨敵我的本能。既然太古真龍沒有反應，那麼肯定，「生命之門」的這個烙印，確實對他沒有影響。
「好了。不要再爭論了。」
生命之門中空蕩蕩了，那古老的器靈早已沒寂下去，掩藏了自己的氣息。神宵宗的長老掃來掃去，也沒發現什麼。
三道光芒從「生命之門」的深處，飛掠而至，被林熙抄入手中。正是承諾中的另外三塊「仙粹」。
「好了。交易結束，我也該出去了。」
對於仙道中人來說，每一分每一秒都很重要。沒有人會嫌命長，每多活一秒，就意味著多一分機率，踏入更高的境界。
林熙前面沒有聽太清楚，後面的話，倒是聽得蠢蠢欲動。
一聲巨響。
「嗡！」
連生命之門的「器靈」都感應不到，更別說其他了。
林熙心中感嘆一聲，轉過身後，向後走去。在他的感覺中，大門應該就在這個方向打開。
不遠處，正朝林熙走來的上官瑤雪，腳步頓了頓，眼中掠過一道奇異的光芒。
生命之門笑道。
……
時間在這一刻，彷彿靜止了。
空間震動，掠過一絲紊亂的波動。隨後就在林熙前方，仙氣凝結，化為一道類「卐」字型的金色「符文」，嗡的一聲，沒入林熙體內。
「認心吧。我不會說的。不過，你確定能瞞得過他們嗎？」
……
「沒什麼。我查完壽命之後，突然改變了主意，獻祭了一年的壽命。」
「嗡！」
一道山巒般的念頭，在林熙的腦海中響起：「林熙，剛剛怎麼回事？」
對於林熙，不少長老倒是蠢蠢欲動，想要強行搜索他的記憶。不過，副掌門的話還在耳邊，而且，作為長老對於本門弟子，特別是林熙現在的聲望和名聲，還做出這種事情，實在是太出格。
林熙腦海中掠過一道念頭。
相對於眾長老的激動，神宵宗副掌門則顯得平淡很多，如太山般鎮定。
獻祭1年壽命，換來的能量，算是不少了。但是對於林熙目前的境界和實力來說，根本遠遠不夠。
林熙拉過上官瑤雪的手，離開了。
神宵宗副掌門淡淡的應了一句，似乎並沒有起疑。很快，他的念頭就收回到了雲天上方。
「確實，剛剛那奇異的波動，大家都感覺到。怎麼可能突然沒有。」
「生命之門」兩扇巨門打開的聲音。
她的神情如常，看不出一點異樣。
生命之門化成的「老道人」點了點頭：「見到你們本門的長老，知道該怎麼做吧？」
「生命之門」雖然看起來好像說了很多，但核心的，涉及秘密的東西，一點都沒提。
林熙道。
生命之門道。
「看來，林熙在生命之門裡，確實發生了事情。」
「
如果神宵宗得到這枚法器，絕對是如虎添翼，宗派實力大漲！
獻祭之後的弟子，身上會有一種特殊的氣息，會殘留幾天。林熙身上就有。
「說簡單點。這就是一個小法術，對你沒有任何的影響。但是可以讓我在神宵山中，看到幾千里，幾萬里，甚至更遠的地方。不過，受到『毀滅之誓』的束縛，我不可能動用我的力量。當然，也不可能幫助你。所以，你不用指望我在某些時候，能幫你什麼。」
幾乎是在林熙踏出去，出現在神宵山中的一刻，一道道令天地為之色變的磅礴念頭，橫空而至，穿過林熙，「爭先恐後」的沖入生命之門的內部。
就在林熙心中轉過一道道念頭的時候，一股精純的高等仙氣能量，從天而降，貫穿林熙的身體。隨後一股股能量，浩浩蕩蕩，如同江河，從林熙身體的核心，沖刷到身體的各個部位。
上官瑤雪瞳孔中掠過一道明亮的光芒。
很快，「火焰」熄滅，那種灼熱感也隨之消失。
一句話，頓時令諸長老們鴉雀無聲。
這些力量注入到林熙的體內，然後轉化成一枚枚真氣符籙，使得林熙體內運行的符籙總數，達到一個龐大的數字。滾滾的真氣在體內流轉不息，讓林熙之間有種衝天而起的感覺。
地獄魔龍關心的聲音，透過靈魂契約，從腦海中傳來。
然而，也正因為如此，才使得眾多長老對於這座「生命之門」極其的關心。要知道，能讓他們束手無策，連器靈都感覺不到的法器，絕對是一件強大的不可思議的法器。
一座古老的「生命之門」，別的不說，就是它古老的知識、閱歷，都是一座巨大無比的寶庫了。
「這麼說，也沒錯。」
「副掌門，一定有可疑。」
「林熙！」
這個時候去揭穿他，或者拆他的台，就是愚蠢了。
這也是上官瑤雪善解人意，機敏聰明的地方。她清楚什麼東西什麼時候該問，什麼時候不該問。絕對不會讓人操心。
唯
「原來如此。」
「獻祭大仙術」只認境界，不認力量，這是個硬傷。林熙也沒有辦法。
「到底活得夠長，薑是老的辣啊！」
轟！
這件古老法器的器靈「眼睛」上烙印著林熙的背影，思緒卻飄忽一下，回到了無比漫長的時間之前，在凄冷、寂靜的無邊黑暗中，那個在它漫長生命中，非常特殊的「一天」。
「嗯。」
神宵宗副掌門淡淡道。
「終有一天，你會在時空深處遇到一群人，他們會發現你。並把你帶回去。跟隨他們，不要反抗，也不要顯現。在那座山上，你將渡過漫長的幾千年……」
用一年換取靈魂破綻的消失，以及四塊價值2億的仙粹，倒也算是值了。
嗡！
「生命之門的器靈有沒有蘇醒，大家剛剛都查過，應該都知道結果。而且，生命之門來歷神秘，當初拾獲時就顯得有些蹊蹺。即便它已經蘇醒了，按它的一貫表現，如果它不願意為我們所用，你們還能強迫它不成嗎？……」
唰唰！
空間震動，林熙感覺體內升起了一團火焰一樣，灼烈無比。和「烈陽真火」不同，這團「火焰」焚燒的是「壽命」，而不是物質。
「沒事。現在別多問。有事，以後再說。」
「幸好只是1年，九牛一毛，沒有多大影響。不然，真的心痛死了……」
上官瑤雪冰雪聰明，她記得清清楚楚，林熙在進「生命之門」之前說過，他不會獻祭壽命，這種方式對他並沒有用處。但現在，卻又親口聽林熙說，他獻祭了一年的壽命。
「……當你有一天，遇到一個擁有雙靈魂的人時，那就是你等待的人。那時，你將獲得自由，……還有輝煌！」
林熙轉過身來，向門外走去。他已經依然能看到，外面神宵山中懸浮的「山峰」了。
「我們回去吧。」
「這麼說，其實就是個偷窺的東西。」
不過，至少讓林熙心安一點的是，在某種程度上，他說的是事實。他確實回頭獻祭了1年的
——生命之門再度打開了。
老道人手掌一揮，一道磅礴的力量，立即從空中掃射下來，沒入林熙的腦海中。
一聲呼喚，帶著焦急和擔心。
……
林熙循聲望去，一眼就看到了上官瑤雪和地獄魔龍。
「生命之門」牢牢的記住了這個聲音。而正是這個聲音，讓它立下了，所有古老法器，都無法逃脫的「毀滅之誓」。
一道漣漪散開，神宵宗副掌門的意識立即撤去。接著其他長老離開了不少。餘下不少的長老，還是不死心，一道道念頭纏著「生命之門」，里裡外外仔細察看，想要發現一點什麼蛛絲馬跡。
「生命之門」淡淡道。
「生命之門」中寂靜無聲，空間中的「老道人」望著林熙遠去的背影，那雙深邃、古老的眼眸中，突然恍惚了一下。
「1年。」
林熙漫不經心道。
那個聲音冷漠，而空洞，在整個黑暗虛空中響起，連宇宙虛空，都在那個「存在」面前，為之顫慄。
林熙淡淡道。
林熙感覺體內好像有什麼東西被抽走了一樣。儘管身體沒有變化，但林熙知道，自己已經少了一年「壽命」，只剩下327歲的壽命了。
「所以，我希望能在你身上，能夠釋放一個『烙印』。這樣，你在外面行走，你能感受到的一切，我也能感受到。而且，你剛剛不是問我，在等待什麼東西嗎？其實，我要尋找一個和我一樣強大的器靈。有些東西，我需要找它去印證。如果你能幫我找到他。未來，我一定會給予你足夠的好處。——當然，指點你一些寶藏、絕學，甚至認你為主，讓你暫時使用一段時間，也不是不可以的。」
林熙查看了一番，確定沒有問題。便把價值2億的四塊「仙粹」，扔進了「次元小仙袋」中。
這些磅礴的念頭，再不甘。也只有離去了。
「林熙，你終於出來了。」
光芒一閃而逝，施術的過程快得不可思議。
「哈哈，這就好。我們互贏互利。我可以走出這個誓約的困境，你也得到了好處。這不正好。」
林熙的
這是親附護法長老李仲道一系的。
生命之門道。
這幾千年來，並非沒有長老嘗試強行煉化這件古老的法器。然而統統都以失敗告終。「生命之門」就像一團面，隨你怎麼揉，都沒用。
「幾千年了，到底你是不是我等待的那個人，將來的不久……就會知道了！」
「生命之門關係重大，依我的意思，應該強行搜索他的記憶。」
「老大，你沒事吧？我剛剛突然感覺不到你了。」
上官瑤雪一臉笑容，遠遠的招呼了一聲，笑崩著朝林熙掠過去。
轟！
林熙不動聲色道，一邊神色如常的朝上官瑤雪他們走去。
不過，她雖然感覺出了林熙身上肯定發生了事情。但卻一點也沒有表露出來。她心中瞭然，林熙不說，肯定是有什麼原因。
一道又一道，仙氣磅礴。在林熙的認知中，也只有那些長老。而且還是特彆強大的長老，才有這種能力和氣息了。
「還是不夠啊……」
嗡！
林熙道。
「蚊子再小也是肉」，對於除非出現意外情況，否則的話，這第一次獻祭，也可能是他最後一次獻祭。
「那好。我接受了。」
普通的仙器即便器靈不同意，也沒有關係。強行煉化了就是。器靈還能反抗不成。但是「生命之門」不同。
轟隆！
一瞬間，時空深處就安靜下來。
林熙心神內斂，仔細地察看了一下。身上毫無異樣，看起來，就像一陣風吹過身邊一樣，沒有任何的感覺。
對於神宵宗副掌門，林熙還是比較尊敬的。不過，涉及到「生命之門」，林熙也不敢亂說。
嗡！
許許多多長老的念頭，在虛空中縱橫交錯，你一言我一語，圍著神宵宗副掌門的念頭，各抒己見。
林熙淡淡道。
嗡！
對於「林熙」的精明，它早有領教。所以，提前防著。
一束筆直的亮光出現在林熙前方，亮光拉開，然後延伸成兩扇門的輪廓。
生命之門大有深意道，不過可惜，林熙這個時候沒有聽出來。
林熙睜開眼來。
「這個烙印到底是什麼樣的，你說得詳細一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