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配寶典》第五卷 遙知未眠月

第567章 犯境

第五卷 遙知未眠月

第567章 犯境

杜恆霜聽完知釵的話,只覺得全身冰涼一片,手裡死死攥著帕子,攥得手背上青筋一片,過了許久,才淡淡地道:「原來是這件事,這沒什麼奇怪的。你怎麼嚇成這樣?」
但是他剛剛才打壓了蕭士及,還等著有兩年功夫磨一磨他的性子,讓他不要得意忘形,結果突厥人就把進攻提前了兩年……
蕭士及一怔,走過來半蹲下身,仔細看了看那人的面容,然後掰過那人的腦袋,看了看他嘴角流出的黑血,心裏更是一驚。
蕭士及指了指地上的死人,道:「這人服毒自殺,你們帶回去好銷案。」
穆夜來「咚」的一聲,沒有撞到對面的牆上,卻撞到蕭士及回鞭拉過來的大門上。
穆夜來的心被宋嫂說得一驚一乍的,好久才平靜過來,輕輕抬手拍了拍胸膛,道:「……太好了,這我就放心了。」——不愧是死士,知道什麼時候死……
里正又問蕭士及:「這穆姑娘怎麼辦?」
知數和知釵對視一眼,不敢再說下去,低頭應了一聲是,忙去給杜恆霜梳妝打扮。
杜恆霜回柱國侯府之後,連著兩天幾乎沒有睡覺,熬藥給平樂公主把嫁妝和聘禮的冊子和禮單提前做好了派人送過去。
上一世的這個時候,突厥人並沒有進犯大齊。突厥人進犯大齊的時間,明明是兩年後……到底是哪裡出了錯?
石姨娘入土為安之後,穆夜來一邊養病,一邊等著蕭士及來看她。可是她等了快一個月了,蕭士及都沒有來過,甚至都沒有來弔唁她的姨娘,不由有些心慌了,不知道是哪裡出了問題,為什麼蕭士及這麼久都沒來看她?!
那小廝忙從馬上取了繩子下來,將那人綁得嚴嚴實實,然後掐著他的人中,生生把他掐醒了。
到了晚上,穆夜來悠悠醒過來,往四周看了看,見四周黑黢黢的一片,只有門口有一點微光透進來。藉著那點微光,她往四周看了看,心裏一沉。——她怎麼還在這裏?蕭士及呢?他救了她,就把她棄之不顧了嗎?
突厥人怎會挑現在這個時候突然在秦州一帶現身?
直到看不見蕭士及的人影了,那裡正才忙叫了圍觀的幾個鄰家媳婦過來,一人把穆夜來背回屋裡,一個去請郎中,還有一個去尋棺材店、壽衣店,準備給穆夜來的姨娘辦喪事。
「什麼?!」穆夜來猛地睜開眼睛,瞪著宋嫂:「你說什麼?!侯爺把他們怎樣了?」
正在著急的時候,南寧親王齊孝恭求見。
陽哥兒在床上哼唧了一聲,又沉沉睡去。
「死人了!」圍觀的人群中不知是誰發了一聲喊,頓時有越來越多的人從四面八方跑過來看熱鬧。
平樂公主愕然看了她一眼,道:「你這說得什麼話?我要不願意,也不專門請你來說話了。——你別想多了,我的插簪人,非你莫屬。」
早上蕭士及起來之後,在院子里打過拳,又跟平哥兒和安姐兒一起吃了早食,送他們去先生那裡念書,自己就拐去曾太夫人楊氏那裡坐一坐。楊氏知道他的來意,便主動說起龍香葉的情形,又要蕭士及陪她一起去看看龍香葉。
「……知數姐姐,這是我在外院聽蕭明說的。他是跟著侯爺出門子的小廝,是他親眼見到的。」知釵憂心忡忡地道。
「把他帶回去給蕭義,讓他好好審一審,看看這小子到底是什麼來頭。」蕭士及淡淡吩咐道。
小廝剛把繩子系在馬背上,就見那人突然嘴角流出黑血,然後跟穆夜來剛才一樣,也軟軟地倒了下去,抽搐兩下,便停止了動彈。
穆夜來往對面牆上撞的時候,本來已經瞥見蕭士及帶著小廝走過來了。她安排這一場戲,就是想最後一擊,讓蕭士及對她由憐生愛,再也放不開手。
蕭士及從南城回來的第二天早上,杜恆霜起得有些晚。因陽哥兒最近長牙,晚上總是哼哼唧唧睡不好,杜恆霜就把他抱過來跟自己睡,借故跟蕭士及分房而居。
剩下的三個人見勢不妙,立即拔腿就跑,而且是很有默契地分了三個方向跑,好讓蕭士及就算想抓他們,都不能把他們一網打盡。
杜恆霜覺得奇怪,掀開帘子走了出來,對正在竊竊私語的知數和知釵道:「你們在說什麼呢?什麼蕭明?有什麼話不能直接跟我說,還要外院的小廝進來說?」
平樂公主知道她的意思,輕輕拍了拍她的手,道:「我知道,我父皇和大皇兄,是太過份了。這件事跟你有什麼關係?他們把氣撒在你頭上,是他們不對,我和我二哥,還有二嫂,都是為你不平的。」委婉地向杜恆霜表示道歉。
杜恆霜好笑,道:「什麼了不得的事兒,你說吧,我自然信你。」
兩人又商議了一些瑣事,杜恆霜要幫公主把嫁妝和聘禮重新點數一遍,許諾做好冊子,三天之後她大婚的時候一道送過來。
穆夜來安心睡下,第二天掙扎著起來操持石姨娘的喪事,很快就在鄰裡間得了個「孝女」的名聲。
知數的聲音沉穩地傳進來:「你真沒有聽錯?不如這樣,我們去把蕭明叫來,讓他親口說給夫人聽,怎樣?」
「我是隔壁的鄰居宋嫂,你不記得了?」那女人滿臉關切地道:「穆姑娘,郎中已經給你把額頭上的傷包紮好,讓你好生靜養。」頓了頓,又同情地道:「你也不要太過傷心,你姨娘已經過世了,我們會幫你把喪事辦了的。你別擔心,只管養病就行了。」
齊孝恭忙道:「正是。」他匆匆趕來,就是擔心太子為了對付突厥人,又抬舉蕭士及。
杜恆霜回頭,看著床上的陽哥兒憨態可掬的睡姿微微地笑了笑,便要撂開帘子出去,卻聽見外面的隔間里,知數和知釵正在小聲說話。
杜恆霜很是感激地看著平樂公主,喉嚨像是堵住了一樣,話都說不出來。
外面屋裡守著照顧她的人聽見動靜,忙推開門走了進來,看見穆夜來動了一下,忙道:「穆姑娘醒了?」
來到平樂公主府,杜恆霜和平樂公主見禮,分了賓主坐下,寒暄幾句,就聽平樂公主嚴肅地道:「霜兒,我今兒請你來,是想跟你說一聲,我的大婚要提前了,就在三天後。你還願不願意給我做插簪人?」
杜恆霜定了定神,笑道:「公主殿下您別這麼說。陛下有陛下的用意,我不敢有怨的。」
不過蕭士及也沒想去把他們一網打盡。對他來說,能抓住一個人就行了。有一就有二,有二還不怕有三?
據說還是帶著他們最精銳的金狼鐵騎!
宋嫂像是知道她想為什麼,就坐到她床邊,一長一短跟她說起來:「……你白天里撞到門上,把腦袋撞壞了。柱國侯就給里正留了五十兩銀子,囑咐給你請郎中看病,還有給你姨娘辦喪事。」
杜恆霜一驚,忙道:「怎麼啦公主?出什麼事了?為何要提前?」
圍觀的人群立刻讓出一條道,便看見蕭士及帶著幾個小廝,都騎著高頭大馬一徑去了。
好險,她可不敢讓那些人落在蕭士及手裡。若是真的落在他手裡,她可不放心那些人能熬得過蕭士及的手段。
那人知道已經是在劫難逃,回頭瞥了一眼還在地上暈過去的穆夜來,一狠心,咬碎了藏在牙齒裏面的毒藥。
太子就在顯德殿見了齊孝恭,問他是不是也是為突厥人突然犯境的事兒。
「太子殿下,這件事,您一定要三思啊。蕭士及這人驕橫輕狂,完全是個小人得志的豎子!——離了他蕭士及,難道我們大齊就沒有別的人能夠抵抗突厥人?您忘了,平樂公主的駙馬柴嗣昌,可也是一個打仗的好手。再說,秦州本來就是他的封地,他這一趟匆匆娶了平樂公主,還不應該好生給大齊賣命?把突厥人趕出大齊?!」
小廝嚇了一跳,忙蹲下來試探那人的鼻息,一探之下,連忙縮手,驚慌地道:「侯爺,他他他……他好像死了……」
那門雖然不是堅硬的紫檀,也是很結實的松木。
蕭士及收回馬鞭,看向那幾個剛才氣勢洶洶「要債」的男人,冷冷地道:「你們是哪條道上的?敢在南城要債,膽子不小!」
「把他綁起來,帶回去。」蕭士及對身後的小廝吩咐道。
那幾個男人被蕭士及的眼神看得心裏發怵,但是為了「主子」的大業,還是色厲內荏地叉腰道:「你是哪條道上的?!想為這小娘子出頭,你是她什麼人?!」
「哼,居然是死士!我還真是小看你了……」蕭士及喃喃地說了一聲,面無表情地站了起來。
「我說昨天侯爺怎麼這麼沉默,原來是有心事。」杜恆霜嗤笑一聲,站起來道:「行了,我知道了,你們也別再琢磨了,有什麼好琢磨的?還不快去給我收拾東西?——平樂公主昨天專門下了帖子請我今兒去公主府做客,你們也不說早些叫醒我。」
平樂公主跟臨汾侯柴嗣昌的婚事本來是定在下半年,可是現在才五月初,連六月都不到,怎麼會提前這麼長時間?
宋嫂奇道:「你怎麼啦?——當然是把他們嚇跑了。」說著又惋惜地道:「本來抓住一個,但是那人居然立即服毒自殺了,也算是條漢子……」
杜恆霜沒有在意,坐了下來,一邊用了知數送上來的漱口茶,問知釵:「有話你就說吧。」
真是開玩笑!他好不容易把蕭士及搞了下去,如果這麼快就讓他爬上去,他齊孝恭這個南寧親王也別混了!
別說是公主的大婚,就算是一般的高門嫁女,也不會這樣倉促。
這邊蕭士及回到柱國侯府之後,起居如常,並沒有跟杜恆霜說過穆夜來的事。一來他對這件事還有疑問,二來杜恆霜老是聽見穆夜來就炸毛,在吵了這麼多次以後,蕭士及終於學乖了一點,知道不能在杜恆霜面前再提穆夜來。如今杜恆霜看他的眼神不帶任何情緒,平靜得可怕,也讓他很是不安,總覺得像是暴風雨前的寧靜。
蕭士及瞥了一眼還暈在地上的穆夜來,默默地尋思一番,就對那裡正道:「你去找個郎中來給她瞧一瞧傷勢。她姨娘好像去世了,喪事也要辦。這裡有五十兩銀子,你拿去給她請郎中和辦喪事吧。」
平樂公主卻不以為意,揮揮手,道:「是我要求的。你可知道……」說著,往四周看了一眼。
穆夜來不敢亂動,只是笑了笑,心裏有無數的疑問,不知從何說起。
蕭士及抿了抿唇,攀著車轅,默默地看著坐在車裡的杜恆霜,良久方道:「你放心,我一定會把誥命夫人的封號再給你要回來的。」他以為是杜恆霜因為她不再是誥命夫人了,所以才賭氣不去坐他的車。
杜恆霜忙道:「既然這樣緊急,那確實是早不如遲。」說完又有些不好意思,道:「公主殿下,實在不是恆霜故意拿架子,只是我現在誥命都被陛下褫奪了,您還願意讓我做插簪人嗎?」
蕭士及出去送她,見她沒有坐柱國侯駕制的車,忙道:「換輛車吧。這車如何坐得?」
知數和知釵唬了一跳,慌慌張張抬頭,看見是杜恆霜出來了,忙迎上來道:「夫人,您怎麼不叫人就起來了?侯爺還說讓您多睡會兒,說昨晚陽哥兒一直鬧覺,您一直在哄他……」
太子連日來愁眉不展,不知道是不是應該現在就啟用蕭士及。
那裡正接了銀子,忙點頭哈腰地道:「侯爺放心,小的一定幫侯爺辦得妥妥噹噹!」又道:「可是這穆姑娘的姨娘去世了,她一個姑娘家住在這裏也不安全啊。若是再有剛才的事情怎麼辦?」說的是剛才有幾個男人「逼迫」穆夜來的事。
宋嫂在黑暗中,沒有怎麼看清穆夜來的表情,繼續說道:「……還有那幾個逼債的男人,你也不用害怕。柱國侯把他們都收拾了,還打死一個。」
杜恆霜因怕吵醒了陽哥兒,就沒有出聲叫人,她手腳又輕,守在外面的知數和知釵又在說私話,就一點都沒有注意到杜恆霜已經出來了。
知釵就把從外院蕭明那裡聽來的事,一五一十說給杜恆霜聽,末了又道:「……不過侯爺昨兒就是留了五十兩銀子而已,並沒有把那小賤人帶回來。」
蕭士及的小廝應一聲喏,過來將那人拽了起來,要把他綁在馬背後,拖著回去。
蕭士及也知道了平樂公主的大婚因突厥人犯境要提前的事兒,一顆心頓時激動起來。他這兩天也沒有歇在後院,而是在外院書房裡研究從秦州到長安的輿圖,琢磨著突厥人為什麼要這個時候犯境。
她本來預計著,隔著這麼近,蕭士及又有一身好功夫,她又是他的救命恩人,于情于理,他都不會眼睜睜看她撞牆身亡,肯定會出手救她。因此為了演得逼真,不讓蕭士及生疑,她也是用盡了全力往對面撞去。
平樂公主招手,讓杜恆霜坐過來,跟她並肩坐在胡床上,附在她耳邊,輕聲道:「我也不瞞你。——此事的確緊急。突厥人突然在秦州一帶現身,秦州是嗣昌的封地,他急得不行,要趕回去迎敵,我不想讓他一個人走,就向父皇請了旨,馬上大婚,然後跟他一起去秦州。」頓了頓,又道:「父皇已經准了,讓我和嗣昌三日之後就大婚,同時封了他為霍國公,鎮守秦州。」
他只要瞟一眼,就看得出來這幾個男人不像是南城要賬的混混。敢在他面前耍這種把戲,真是關公門前耍大刀,討債的遇到放債的祖宗了……
巳時中的時候,杜恆霜裝扮好了,命人帶了一份禮物,坐了娘家杜家的大車,要去平樂公主府做客。
那人悠悠醒過來,動了動身子,發現自己全身動彈不得,再低頭一看,見一根粗大的牛筋繩子把自己綁得牢牢地。再抬頭,便見一個高大的男子站在自己面前,冷冷地看著自己,不怒自威。——正是他們要做局忽悠的柱國侯蕭士及……
杜恆霜笑了笑,道:「我這車坐得舒服,換來換去太麻煩了。」
龍香葉如今沒那麼瘋了,雖然還是不認人,但是沒有動輒脫衣裳滿院子亂跑了。
穆夜來輕輕「嗯」了一聲,眯著眼睛看過去:「你是誰?怎麼在我家裡?」
平樂公主對於杜恆霜的本事很是放心,將自己的嫁妝和柴嗣昌的聘禮都交給她打理十分放心。
杜恆霜醒來之後,見陽哥兒還在睡覺,也不捨得叫醒他,就輕手輕腳地起了身,去浴房抹了一把臉,出來換了件衣裳。
知釵沒法子,只好跪了下來,低著頭道:「夫人,這話絕對不是奴婢搬弄是非嚼舌根。夫人要是不信,可以把外院的蕭明叫來對質。」
蕭士及昨晚也沒怎麼睡。杜恆霜要帶孩子睡在裡屋,他睡在碧紗櫥里,也一直聽著杜恆霜的聲音出神。
如果說在長安城的北面,在那皇宮和世家林立的地方,蕭士及不算很內行,但是這南城,他卻是最熟悉不過。當年他在這裏摸爬滾打的時候,這幾個男人恐怕還在給別人做看門狗呢……
不好!那人心裏暗道一聲,知道自己主子的算計好像沒有按照她的計劃往下走,自己居然被蕭士及逮住了。
穆夜來收勢不及,只覺得額頭一陣劇痛,就人事不省地順著對面的大門滑了下去,暈倒自家門前。
杜恆霜垂下眼帘,搖搖頭,淡淡地道:「沒關係的,我不在乎。」說著,便命錢伯駕車。
他怎麼也想不出是哪裡出了茬子,居然被蕭士及識破了一樣,他根本沒有想到,蕭士及少年和青年時期的大部分時光都是在南城渡過的。在上層人士當中,他是有些格格不入,但是在這南城的下層人士當中,他卻是如魚得水,別說是他們這樣臨時喬裝的混混,就算是江洋大盜,想瞞過他的眼睛都不容易。
穆夜來鬆了一口氣。還好還好,蕭大哥沒有見死不救。雖然沒有順勢把她帶走,但是她也不急,她現在已經沒有姨娘了,只有孤身一人,跟著蕭大哥是遲早的事,就滿意地閉上眼。
蕭士及剛站定,就看見穆夜來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往對面牆上撞去。他沒有多想,手中的馬鞭唰地一聲迅速揮出,捲起對面大門的門環,將那門用力拉了過來。
蕭士及橫了他一眼,轉身拎了馬鞭上馬。
蕭士及眉頭一皺,根本不跟他們廢話,手中馬鞭嗤啦一聲揮出,狠狠抽著站在最前面問話的男人身上,頓時將他打得暈死過去。
剛才離開的里正又回來了,還帶著幾個官差擠進來。
在中堂伺候的宮女和內侍便紛紛躬身退下,偌大的公主府後院中堂只剩下杜恆霜和平樂公主兩個人。
里正和官差不敢犟嘴,忙過來驗了驗,見蕭士及說得也沒錯,官差便抬著那人的屍體回去銷案。
知釵抬起頭,有些害怕地看著杜恆霜,卻見夫人臉上波瀾不驚,似乎一點都不驚訝。
蕭士及雖然不太情願,但是想著剛跟杜恆霜合好,不想再跟她吵架,還有兒子也很重要,就沒有堅持要跟她一起住。
穆夜來輕輕咳嗽一聲,撐著胳膊想從床上起來,卻發現一動眼前就金星亂晃,頭暈目眩,忙又氣喘吁吁地躺了下來。
蕭士及背了手,冷冷地看著那裡正,也不說話,只是看著他,眸光中帶著一絲隱忍,看得那裡正雙腿戰戰,幾乎站不穩了,忙拿袖子抹了抹額頭的汗,諂笑道:「侯爺放心,有侯爺擔保,一定不會有人打穆姑娘的主意!」
東宮裡,太子得知這個消息,也是眉頭緊鎖,百思不得其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