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卷
第005章 法尊
洪禹虔誠，它也跟著虔誠。
百里盛世一點頭：「臣應該的。」
最後一筆揮灑而下，他的身邊已經堆滿了厚厚的稿紙。
洪禹和洪烈拍著她的後背安慰著，過了一個多時辰，小妹才迷迷糊糊的又睡著了。
皇帝揉了揉眉心，終於鬆了口氣。
洪勝日稍稍鬆了口氣，轉而怒視兩兄弟：「蠢貨！誰讓你們這麼衝動？難道你們不相信爺爺？怡蘭受了欺負，難道我老頭子不會替他出頭？我還沒死，洪家什麼時候輪到你們兩個小兔崽子出面了？」
洪勝日點點頭：「陛下怎麼說？」
他心中微感失望，不著痕迹的嘆息一聲。
但是在膻中穴中的沙彌法相，仍舊給人一種，朝著眉心印堂穴大日如來法尊叩拜的感覺。
俄赫勒日克乃是薩滿教歷史上有名的賢者，更不願意插手兩國之間的爭鬥。但是胡爾畢免除狄戎子民一年賦稅的條件讓他無法拒絕，這才趕到了繕海寺外。
……
一尊宏大無比的佛像，寶相莊嚴出現在虛空之中。
他滿意的點點頭：「好，這件事情就這麼辦。還得你親自走一趟。」
「北邊呢，飛天關情況如何？」飛天關是大夏面對狄戎最重要的一個要塞，自然是有大夏最精銳的武烈精營把守。
洪安躬身道：「萬生堂很給面子，拍了最好的三大醫匠過來，給小姐看過，說是倒沒怎麼受傷，只是收到的打擊太大，細心調養一下應該就會慢慢康復。他們開了安神的葯，已經在熬著了。」
三天時間，已經足夠皇帝陛下做下任何決定了。
百里盛世躬身回道：「洪勝日從忠心上來講絕對沒有問題，所以他治軍並不是要養成自己的私兵，因此虎山大營的武烈精營雖然憤然，但還能控制得多。」
百里盛世還沉醉在那輝煌一戰的緬懷之中，眼中放出一種異樣的神采，恨不得能夠親身參与其中，於一位一品合真大戰一番！
「都給我滾過來！」洪勝日一聲怒吼，兄弟倆乖乖走過來，耷拉著腦袋站著。
狄戎國師慣例由狄戎薩滿教的精神領袖大上師擔任，但是大上師不會出手參与戰爭。
老一輩看著爺孫倆的神情，大多有些惋惜，覺得衝冠一怒，實在是政治上不成熟。但是他們眼底深處，也藏著一絲忌憚。
洪勝日指著他破口大罵：「你還好意思給他說情？以往你是最沉穩的，本來這件事情，應該你勸著老二不要衝動，你可倒好，自己第一個衝出去了！」
百里盛世一愣：「還有這事？」
……
有兩人陪伴，洪怡蘭才漸漸安靜下來。醫匠開的葯早已經煎好了，熱過之後給小妹喝下，她抱著兩個哥哥的胳膊不肯鬆手，好一會兒才低低啜泣起來。
洪勝日更火了，一腳把洪烈踹來。
武宗皇帝點了點頭，眼神有些凝滯，不知道在想什麼，過了片刻他忽然又問：「洪勝日呢？」
可是就在這個時候，忽然有一股睥睨天下的氣勢轟然而起，那股氣息
虎山大營近十萬精銳就在武都城外，要是鬧起來武都危急！
洪烈趕緊在一邊勸說：「爺爺，老二也是因為心疼小妹。」
一目了然的技能他已經施展好幾次了，發現在這種技能之下，並不是簡單過目不忘，他會進入一種空明的狀態，思維活躍，而且記憶清晰。
洪禹現在被關在洪府之中，反正也沒什麼事情，就打算把以前的計劃實施起來，他有木魚板磚，可以從《密研經》之中敲出一尊沙彌法相，可以從《北荒真經》之中敲出一尊太古魔象圖騰。
百里盛世將他們送回了洪府，並沒有進去，現在洪家人是欽犯，他必須保持距離。
百里盛世帶著三十六名大內高手，已經趕到了半路。
靠著洪勝日留下的根基，洪家即便是將來難以再躋身四大天柱，六大寶棟和十大金梁還都可以拼搏一下。
這絕不是一場夢！
無數枚金色神文在書房的半空中凝聚，隨著神文越來越多，它們之間互相關聯，形成了一個穩定的結構，那種浩大、光輝、宏愛的感覺再一次充斥著整個房間。
接下來幾天，洪府內很安靜。
洪禹怔怔的站在大日如來法尊面前，那種浩大光輝，智慧如日的感覺，讓他震撼不已。
武宗皇帝心情矛盾，如果武烈精營沒有異動，他就可放心大胆的處置洪勝日，可是沒有任何異動，就證明洪勝日乃是耿忠之臣，大夏第一名將，二品開神高手，殺了何其可惜！
這和《密研經》有著明顯的不同，但是洪禹不去想那麼多，他只是心中虔誠，而與此同時，膻中穴中的沙彌法相居然在無意識之中，和洪禹保持了同一個動作！
武宗皇帝想了想，洪勝日以武犯禁，這是他絕對不能容忍的。作為天子，整個大夏都是他的，他絕對不能容忍大夏境內，有不受自己控制的力量。
可是即便有一目了然，他也發現自己真的很難將一部佛經完整的記憶起來。
「硿硿硿……」
可惜他的「突然開竅」來得晚了一些，若是能夠提前三四年，洪家後繼有人，蒸蒸日上，誰還敢打洪家的主意？
洪禹不跟他說那麼多的道理，梗著脖子不肯認錯：「您老人家說得挺在理，可是要是您處在那種環境下，還能這麼冷靜的思考嗎？那是小妹，又不是旁人！」
洪禹壓抑著自己的心中激動，依舊慢慢的敲擊著，一頁頁稿紙飛起來，終於全部的神文都已經敲擊出來，金光瀰漫，神文在半空中互相聯繫應和，驟然之間光芒大放，小小的房間，被一種宏達磅礴的偉力，從這個時空之中摘取出來，置於一個玄妙的空間之中。
片刻之後，一副書法完成，皇帝陛下的心，總算是靜下來一些。
百里盛世躬身道：「洪老將軍對
不是宗楚良那種自以為是的小聰明，而是縱觀星海、著眼宇宙的真正大智慧！
空中那一尊佛像，來自《大日經》，大日如來！擁有著無上的法力！
這些稿紙丟的到處都是，幾乎鋪滿了整個屋子。
這一趟前往洪府，他心中卻有著一絲暗暗的期待。
心中許願一番之後，終於再次發動了一目了然的技能，腦海之中那些模糊的記憶清晰起來，上一世三四歲時候的一些場景，原本以為小孩根本不會有記憶，卻沒想到在這片區域之中也有所反應。
然後就沒有了下文。
百里盛世眼中露出一絲神往：「那一戰的確可歌可泣，洪老將軍當時已經是二品開神巔峰了吧？」
「你！你個小兔崽子還不服氣是吧！」洪勝日擼起袖子就要過來揍人，洪禹賊眉鼠眼的四處一打量，忽然一聲喊：「我聽見小妹的聲音了，小妹醒了，快去看看！」
如果有異動，那就證明洪勝日並不像這些年表現的那樣「溫順」，可是這樣的話，他反而不能隨意處置洪勝日了，一旦引起軍變，後果不堪設想！
……
「洪帥！」百里盛世一拱手：「莫讓某家難做！」
但是心念一動，迅速無比的，印堂穴當中那光輝浩大的大日如來法尊清晰可見。
「當年那一戰，先帝御駕親征，卻不料被狄戎埋伏，大軍敗退，困守狄戎草原繕海寺。當時的狄戎可汗胡爾畢以免除整個狄戎一年賦稅的代價，請動狄戎當時的國師，狄戎薩滿教大上師俄赫勒日克出手，俄赫勒日克當時已經是一品合真境界，他的神攆出現在繕海寺外的草原上的時候，我大夏大軍幾乎沒有一個人敢向他出手！」
百里盛世連忙告罪一聲，這才低頭沉吟一番：「一枚替死金人，抵得了一條命……不如陛下下詔，讓洪老將軍帶著替死金人入宮，洪家的那兩個孩子，就不追究了。」
洪禹和洪烈不敢吭聲，被訓的低著頭。
原本那些唱經發硬不清晰，只能模糊聽歌大概，可是在沙彌法相的作用之下，洪禹已經能夠從那些唱經的聲音之中，清晰地分辨出每一個字。
當時他就想起自己故鄉的那些典籍和佛經。
洪禹一縮脖子往一邊閃：「您老這是幹什麼？」
與大夏第一名將洪勝日一戰，始終是個極具誘惑力的想法。
他說著刺溜一下跑了，洪烈雖然老實一點，但這個時候也明白過來，緊跟著衝出去：「我也去看看！」
可是他也知道自己的分析不會錯，洪老將軍恐怕會為了孫子束手就擒。
洪禹在一邊沒有說，他故意讓老大先衝去京兆府，因為鄺武陽是自己人，京兆府那邊沒有危險。但是司家那邊可就不一樣了。
洪禹尋找到了關於唱經的記憶。他聽得很多，這些記憶摻雜在一起，有《阿彌陀經》，有《無量壽經》。有《
年輕一輩則大多熱血沸騰，對於那二品開神的血色半陽，對於一怒之下幾乎掃平兩大世家充滿了嚮往！
平心而論，鬧出這麼大的亂子，武宗皇帝沒有將他們直接打入天牢，真的是非常寬厚了。
洪禹下筆飛快，一開始的時候因為不習慣用毛筆，寫得很慢而且糟糕，但是隨後越來越熟練，配合著這一部佛經之中的奧義，他的筆法也顯得凝練厚重，而又透著一股從容。
洪勝日氣的跺腳：「怡蘭的院子離這裏隔著幾十間房子，你們順風耳啊！」
洪勝日不會放過司家和宗家，他一個人就能所向披靡的殺過去，那樣的話，洪家還有洪烈、洪禹和洪怡蘭三兄妹，未來仍舊可期。
而後，沙彌法相也隨即回歸了膻中穴。
「唉……」皇帝嘆息一聲，忽然說道：「當年繕海寺一戰，先帝曾賜給洪勝日一枚替身金人。」
「是，洪勝日以二品開神巔峰無畏迎戰一品合真，一邊苦戰一邊還要指揮大軍抵擋草原上十萬狄戎鐵騎的攻擊，就這樣，他硬生生擋住了大上師俄赫勒日克，拖住了十萬狄戎鐵騎三個月，等來了飛天關的援軍，裡應外合，一舉擊潰了狄戎大軍。
百里盛世氣度不凡，自然不會做那種下作的刁難之事，洪府的人雖然不能出門，但是府中每日所需，百里盛世都安排人送進去。
洪烈仍舊每天晚上在弟弟身邊修鍊，已經逼近突破的關卡，達到了八品身罡巔峰！隨時有可能邁入七品魂星——他在京兆府之中面對馬延良，那憤然一怒，暗合《北荒真經》的心態，之前幾年的厚積薄發，更實在這一次的沖關之中起到了至關重要的作用。
小妹的情況漸漸好轉，收到的傷害雖大，但是畢竟年輕。
百里盛世比劃了一個請的手勢，洪勝日一手牽著戰馬，一手拉著孫子，身後跟著浴血而歸的家將、護衛，在夕陽之中，朝著洪府緩緩行去。
洪禹叩拜，它也跟著叩拜！
洪勝日感嘆：「皇恩浩蕩，老臣愧對陛下！」
而洪禹的這個房間，似乎已經跟虛空融為一體。
而在這其中，洪禹更是感受到了另外一種意境：智慧！
洪勝日氣的站起來走來走去，一巴掌把一張桌子拍碎：「現在倒好，一家人全成了欽犯了！你們說，以後讓小妹一個人，怎麼辦？」
洪勝日牽著孫子進去，身後兩扇沉重硃紅色大門轟隆隆的關上，原本就罕見的爺孫深情立刻消失不見，洪勝日甩來洪禹的手，一揮巴掌就要抽他。
皇帝陛下在寫著一幅字，百里盛世則安靜的等在一邊。武宗皇帝的書法水準被洪禹這個穿越客高明太多了，一手漂亮的書法行雲流水。
百里盛世有些欣慰：「消息總算是傳回來了，飛天關牢固，各處駐守的武烈精營沒有異動。」
第一頁稿紙從紙堆之中飛了起來，而後無火自燃，宣紙化為了灰燼，而上面的文字則凝聚成
這個「記憶清晰」，不僅僅是指當前，而且也指以往的記憶。
佛光普照，一種讓人感動的熱淚盈眶的氣息包圍著洪禹，一瞬間，兩世的人生在他腦海之中飛快閃過，就好像重活了一次一般。很多以前忽略的事情回想起來，很多以前不重視的情感清晰起來，他更明白自己追求的是什麼，而又錯過了什麼。
洪勝日每日讀書，對於即將到來的懲罰，似乎並不放在心上。
洪怡蘭的確還沒有醒來，洪家爺孫三人在床前又陪了一會兒。看著孫女可憐兮兮的模樣。洪勝日老眼有些濕潤，也就懶得再跟兩個孫子計較了。
他現在就是想要將這些經文默寫出來。
「你個蠢貨，誰讓你這麼衝動？」洪勝日暴怒。
洪勝日雖然只是二品開神中期，但是他曾經和狄戎草原上的傳說，一品合真強者俄赫勒日克苦戰三個月。單論戰力，恐怕就算是二品開神巔峰都不是他的對手。之前的血色半陽，更是讓百里盛世手痒痒。
而在一目了然的技能之下，這種記憶也會變得非常清晰。
他也是二品開神境界，並且是二品開神巔峰！很有可能會成為雲空寺一戰之後，大夏王朝體制內的第一位一品合真。
洪禹膻中穴之中飛出一道金光，沙彌法相顯露出來，虔誠的匍匐在大日如來法尊座下。沙彌法相原本已經給人一種法力無邊的感覺，但是和大日如來法尊一比，那真是一滴水與大海，一粒米于穀倉的差距！
武宗皇帝嘆了口氣：「如非得已，還真的不想動他。」
皇帝點點頭：「朕知道。」
他想把一切都扛下來，可是這兄弟倆一看小妹受了欺負就紅了眼了，直接殺出去。洪勝日當時不在府里，來不及阻攔。
洪禹放下了筆，閉上眼睛緩緩平靜自己的內心，而後，他從懷中取出一直貼身攜帶的木魚板磚，恭恭敬敬的放在了身前，活動了一下稍微有些僵硬的身軀，取出木槌來，輕輕敲動。
「洪帥於國於民都有大功，陛下很是為難。先請洪帥回府，洪家任何人，沒有陛下命令，不得擅自離開洪府半步，違者格殺勿論！」
這種智慧表現出來，就像太陽一樣光芒萬丈，照耀世間，恩澤眾生！
洪禹敲擊，它也跟著敲擊。
洪勝日死了，也可以順勢將大夏最精銳的力量武烈精營掌握在自己手中。
這一幢樓之中的武學典籍，主要是關於三品顯聖到一品合真之間的介紹，補足了這一塊，洪禹對於整個清源大陸的武道結構終於有了一個完整的認識。
洪禹上一世在繁重的生活之餘，喜歡聽一聽網上的那些「唱經」，舒緩身心。之前幾次他就發現，在一目了然技能之下，這些隨便聽聽沒有用心去記憶的唱經，居然也能夠很清晰的斬仙在腦海之中。
很多事情我們其實是記住了，但是因為大腦容量的問題會選擇性的遺忘一些，這些記憶並不是真的被遺忘，而是在大腦之中
「盛世。」皇帝笑著提醒了一聲：「你呀，天性好戰，改不了了。」
搜尋了半天，只有一部經書是完整的，他毫不猶豫，手腕一抖，捉著毛筆有些不那麼熟練的書寫起來。
皇帝說到了這裏，緩緩停頓了一下，喝了一口戴公公送上來的參茶，這才接著道：「那一次之後，先帝感其功績，賜下了一枚替死金人。明言將來不論犯了什麼重罪，哪怕凌遲處死，替死金人都可以作為替身受刑。」
洪烈是沒想到爺爺會突然針對自己，被踹個正著，雖然不重，但也一屁股坐在地上有點發懵，怎麼回事，爺爺不是一向只針對老二嗎？
……
御書房之中，百里盛世已經換上了一身白袍，英武之中透著一絲儒雅。
一旦突破七品魂星之後，放眼整個武都，年輕一輩當中，洪烈的境界也能排進前三！
洪禹一個恍惚醒了過來，他的書房已經從虛空之中回歸了這個世界，書房內一片整潔，就好像什麼也不曾發生一樣，讓洪禹有些莊周夢蝶的疑惑。
「他這幾天一直在書房內看書，甚至連以前每天早晚各一次雷打不動的練刀都取消了。」
而後在第三天的時候，洪禹攤開了一卷宣紙，研好了墨，捉起了一支毛筆，心態虔誠。
洪勝日背著手，帶著兩人走到了洪府正堂坐下，詢問留在府里的洪安：「小姐怎麼樣？」
君臣兩人等了三天才做決定，就是想要看看抓了洪勝日，各地的武烈精營到底是什麼反應。
一直到了後半夜，洪怡蘭才一聲驚叫醒了過來，一直守著她的洪禹和洪烈趕緊上前，抱著妹妹安慰起來。
不過那一戰雖然勝了，洪勝日和俄赫勒日克之間的戰鬥卻極為慘烈，二品開神對上一品合真，本來毫無勝算，是他強悍的意志，硬是撐了下來。但是他本身也重傷難愈，自那以後境界跌落到了三品顯聖，苦修了十年才重返二品開神，但是到了二品開神中期就停滯住，再難前進一步。原本他是有機會邁入一品合真的。」
這一隊人馬緩緩行過接到，勛貴區之中的住戶全都或明或暗看著他們。整個事情的經過早已經傳開，是非對錯大家心中自有公認。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還沉浸在這種感覺之中的洪禹都沒有注意到，大日如來法尊化作了一道金光，融入了他的眉心之中。
兩側押送的皇城禁衛軍也下意識的遠離了一些，保持著對這家人應有的尊重！
隨著洪禹虔誠的敲擊，每一聲木魚，都有一頁稿紙飛出來，化為了灰燼之後留下了一枚金色神文。
他放下了御筆，抬眼問道：「虎山大營那邊怎麼樣？」
洪禹則使用了一天的時間，在「一目了然」技能的幫助下，將第三棟藏書樓之中的武學典籍全部看了一遍。
「硿！」
一枚替死金人，饒過了洪家兩個孫子，想必洪勝日也會同意，而在別人看來，這也是自己同情洪家的「遭遇」，寬厚為君的表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