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創世至尊》第十六卷

第015章 母子相會

第十六卷

第015章 母子相會

紀貞瑰反而是淡淡一笑:「沒關係,娘在這裏挺好的,出去一大堆亂七八糟的事情,反而讓人心煩。你每個月來看娘一次就行了。」
徐琬然不知道什麼時候出現在他身邊,看著這小子一臉促狹的笑容,忍不住搖頭道:「你這小子呀……真真是……」她又不知道應該怎麼形容了。
他微微一頓,又看看大家:「這三個月,宗族的事務我當值,我決定讓洪禹參加半個月之後的紀家血脈檢測,大家沒有意見吧?」
女人果然是感情的動物。
洪禹點點頭,冷然道:「我明白,簡單來說,就是誰對家族更有用處,就會得到家族的照顧唄。」
進門的時候洪禹有些奇怪:「之前那個門衛的頭目怎麼不見了?」
夫人一抬手:「時間也差不多了吧,讓他去地心月的入口處等候吧。」
最後兩句卻是故意放大了聲音,讓馬車內的人聽見。紀艮天直翻白眼,氣得渾身發抖,暗暗呢喃道:「這個死老婆子,要咒死親夫啊!」
侍女上前,攔住兩人,將洪禹叫到一邊,低聲道:「有貴人助你。」
侍女答應著出去了,自始至終,沒有被人看到那麼一枚珍貴的玉佩。
族老們緊跟著也紛紛表態,這件事情就這麼定下來了。
紀梟在後面低聲跟他解釋:「那人泄露你的行蹤,已經師尊處決了。」
「這裏每一座小院子都有防禦陣法,用入門玉符打開比較方便。」
洪禹連連搖頭:「那怎麼行,我爹望穿秋水,還在等您老人家回去呢。」
雖然是在問大家,可是族老們的目光都看向紀艮天,家主大人凝重不動,但是只堅持了片刻,就輕輕一頷首。
月光如潮,大約經過了整整一個時辰的匯聚,那一座祭壇上的石門漸漸明亮起來。那些古樸到已經看不清圖案的雕刻,一個個被點亮,然後有一點讓人沉迷其中的藍色光點在石拱門中的空間內出現,越來越大,終於擴張到了和石拱門嚴絲合縫的程度。
紀沖經此打擊,消沉了大約三年,終於重新振奮。雖然說他沒能覺醒血脈,但是資質仍舊比一般人強大,家族的資源雖然不會像以前那麼多了,但是也不算少。他重新振奮之後,仍舊進步飛快只是遠遠比不上血脈覺醒者罷了。
紀貞瑰有足夠的實力繞過那些光帶。
紀艮天硬著心腸許久不來見女兒,這一下子看到女兒雙眼充滿了淚水,頓時百感交集差點老淚縱橫。父母子女的深情在此時排出了世俗一切觀念的干擾,不可遏制的爆發出來。
紀艮天雖然權勢極大,但是畢竟有些事情不好真的表現出一手遮天的架勢來。
紀貞瑰驕傲的把洪禹拉著,母子倆的兩張臉並排:「五叔,難道您還看不出來?」
原本洪禹是不會有這枚玉佩的,他只能在進入地心月之後靜靜等待在安全區域。
一位族老看看看紀貞瑰和洪禹,問道:「阿瑰,他是你的孩子?」
那最高的石塔之巔,巨型弩炮之上,三名神奇老者再次聚齊,葛衣老者忍不住搖頭:「這些小傢伙們真是越來越愚蠢了,這樣一個苗子,就算不是紀家的人,也要相當設法把他變成紀家的人,不管他有什麼身份,不管他來到河左大陸是什麼目的,都要想方設法把他改變成紀家人!」
洪禹搬進來的時候,紀麟正好收拾了東西搬出去。他剛剛被通知,他失去了在這裏擁有一座小院的權力,改而去外圍那八座石塔居住。
儘管現在時間已經很晚了,但是洪禹畢竟還沒有覺醒血脈,按說是沒有資格進入祠堂的。讓他進來和紀貞瑰相認,已經格外特例,當然不能再讓他住在祠堂內。
現在,夫人想要照顧一下洪禹,就送出一枚玉佩,顯然是打定主意,不管洪禹是不是自己的外孫,都要給他這一場機緣。
不知道是不是有人刻意安排,兩人迎面相遇,紀麟的臉色陰沉無比,惡狠狠地盯著洪禹。
侍女領命而去,片刻之後就見到了洪禹。
這種玉佩一共只有三枚,原本是頒發給每一次選拔出來進入地心月修鍊的三名少年天才。玉佩之中封印著一份地圖,順著地圖指引,能夠在進入地心月之後,避開那些危險的光帶,進入一個「小部分」。
紀貞瑰正摟著自己的兒子,罕見的露出激動的情緒,眼淚婆娑。
祠堂內,那一座小院子之中,外婆似乎感應到了什麼,不由得暗暗一嘆:「我苦命的丫頭啊……」
紀梟跟在師尊身後,美麗的大眼睛清澈透亮,看著洪禹默不作聲,修長身段全身上下都洋溢著欣喜。
「嗯,謝謝外婆。」
他的新住處自然被安排在紀家核心弟子居住的區域。這一片區域乃是專門規劃出來,即便是紀麟這種子弟,正式的住處也是在這裏,他只是偶爾回去一次。
陣法的力量隱隱波動,被洪禹的靈覺捕捉到了。
紀貞瑰看了父親一眼,紀艮天也在看他,嘴唇動了動,卻又什麼都沒有說出來。紀貞瑰輕輕一推洪禹:「禹兒,叫外公。」
不遠處等候的一輛馬車內,傳來一聲略帶無奈的冷哼聲。
夫人被他一聲外婆喊得眼淚都下來了,原本高高興興,此時卻忍不住一邊抹著眼淚一邊把他拉起來:「我苦命的孩子,快起來快起來,讓外婆好好看看!你那狠心的外公是個殺千刀的混貨!等外婆回去教訓他,給我外孫和女兒出氣……」
洪禹那個時候是敗家蠢紈絝、廢物二世祖,他習慣了顯擺,自然是挑著自己最近威風凜凜大殺四方美女來朝的光輝事迹說的,之前的事情一句話帶過去了。
而中央位置上,有成片茂密的古樹林,蒼翠的綠色掩映之下,是一座座三層小樓,帶著獨立的院子,或者搭配著竹林,或者搭配著荷花池,總之每一處都是一個景緻。在這裏居住的當然是家族重點培養的對象。
……
母親安然無恙,雖說就要分別,一個月才能見到一次,但是洪禹心中已經踏實。
洪禹嘴唇動了動,眼睛已經濕潤。
外婆有些詫異的看著最後一名前來報訊的管事,洪禹遭遇了紀沖,紀沖是什麼實力她還是知道一些的。這個人幼年時期展現了遠遠超過同齡孩子的領悟能力,修行速度極快,從但是來看,像極了紀家的皇位血脈「青陽」,因而格外受到關注。家族的各種資源,從小就向他傾斜,故而他進步迅速,所有人當時都以為他會是紀家未來三十年的棟樑。
她神情微微一黯,隱藏著自己的忐忑問道:「你爹怎麼樣?烈兒和蘭蘭都好嗎?」
「是。」
而在安全區域內,天地元氣的濃度和外界相當,所以紀沖他們之前的惡意揣測根本就不成立,他們還不夠資格知道地心月之中的真實情況。
簡簡單單一句話,洪禹還覺得莫名其妙呢,那名年老的侍女已經走了。兩人錯身而過的時候,洪禹感覺到自己腰中口袋裡多了個東西。管事的視線正好被擋住沒有看見。
紀艮天微微一偏頭,眼睛用力眨了兩下,才算是把眼淚忍住,回過頭來已經微微調整了自己的情緒,沉默不言。
洪禹點點頭,剛才那一劍稍稍釋放了他心中的焦急,此時已經勉強可以安靜下來,在一旁的石板上打坐調息,慢慢閉上了雙眼。
從地心月之中出來,洪禹就被祠堂管事引著走出去。
洪禹之前五劍殺了那名二品開神初期,外婆本來以為他面對強大了數倍的紀沖,會經歷一場苦戰,可是誰也沒想到,居然一劍就結束了戰鬥。
可是也不知道為什麼,洪禹總覺得紀秦的眼神之中,藏著些什麼東西。
她的目光在兒子身上打量幾遍,笑著問道:「你之前十幾年的事情怎麼不跟娘說說?是不是藏著什麼秘密,不好意思開口?」
他說的赤裸裸,這種簡單的真相,或許會給人一種不舒服的感覺。可是徐琬然很直接地看著他:「每一個大家族想要長久的維繫下去,不都是如此嗎?」
紀艮天:「……」
這種玉佩,是所在紀艮天的書房的,可是紀艮天那點「小技巧」怎麼能防得住自己夫人?夫人不管哪方面的手段,可都在紀艮天之上。
祠堂後院是一片生機勃勃的果園,桃李相間栽種,在果園正中央的位置上,有一個類似於大夏祭天的祭壇一樣的建築。
而紀艮天沒有想到的是,他還是錯估了青陽血脈的威力,也就低估了自己女兒的實力。洪禹還在地心月外面,紀貞瑰就已經感應到了。
洪禹恍然:「難怪我去玉醉樓的事情,那麼多人都知道了。」
不等他喊出來,對方已經朱唇微啟,笑容蕩漾開來:「我的禹兒來了……」
洪禹正在管事的引領下,往祠堂後院走去。紀梟則留在了門口,她沒有覺醒血脈,不能進入祠堂。陪著洪禹走到門口就被阻攔住了。
這就足以說明那一劍的威力了,夫人微微失神,心中不由得憐惜自己的外孫,同時更加心疼自己的女兒,暗暗把自家老頭子又罵了一遍:我好好的女兒,青陽血脈覺醒,你這個老不死的卻偏偏把她關起來……
他和紀貞瑰分別之後從地心月之中出來,路上忽然露出了一個微笑,心中暗暗歡喜,不管自己之前設想過母親是個什麼樣的人,真的和母親相見,你都會覺得,她滿足你心中對於母親最偉大的幻想!
洪禹不用別人提醒,深深地吸了一口氣,做好準備大步走進去。
「謝謝外婆!」洪禹這一句,更是讓馬車內的紀艮天氣的一佛出世二佛升天。
母親的眼睛也濕潤著,請輕拍著兒子的後背:「行了,再等一陣子,娘就能想辦法出去,跟你一起回去見你爹了。」
徐琬然停了下來盯著他,紀麟心頭一震,不敢再放肆,低著頭快步從洪禹身邊走過。他身後,還跟著幾人,也都夾著尾巴灰溜溜的走了。
洪禹繼續跟著管事前行,暗暗摸了一把,是一枚玉佩,觸手溫潤,摸在手裡給人一種踏實的感覺,洪禹有八成把握,那位「貴人」出於好心。
「走吧,跟我回去。」
管事一點頭退下了。夫人想了想,朝身後那名侍女再次一招手,侍女來到她面前,夫人輕輕一握她的手,侍女感覺到自己手心裏多出來一枚玉佩,不由吃驚。夫人給她一個眼色:「我現在還不方便出面,你替我去看看那孩子。」
可是沒有想到十六歲的時候血脈檢測,紀沖卻沒能覺醒任何血脈。這讓所有人大吃一驚,卻也更加明白血脈的殘酷性。
這是洪禹的靈覺「看」到的,實際上眼前的月光仍舊平靜,靈覺所看到的只是月光之中所攜帶的天地元氣的變化罷了。
紀貞瑰當然看出來兒子言不由衷,也不說破,等著回去之後問個清楚。
紀貞瑰臉上微微一紅:「你這孩子……」
洪禹連連點頭:「娘我走了,您保重,我一定會儘快的。」
紀艮天不知道老祖宗們已經有了這個論斷,他帶著十二族老,在家族祠堂三十六名高級管事的跪迎之中,魚貫走入了地心月之中。
洪禹忽然一拍腦門,把那枚玉佩拿出來:「對了,娘,剛才有個年老的侍女把這個悄悄送給我,說是有貴人相助。」
紀貞瑰一聽「年老的侍女」就明白了,摸著玉佩眼淚下來了,低低呼喚一聲:「娘……」
祭壇正中央,有一座奇特的石拱門,看上起十分古老,門柱和門框上,都有著含義莫名的雕刻圖案,只是看不清楚了。
紀艮天看了看洪禹的臉色,也是一聲冷哼,拂袖而去。
紀貞瑰輕輕一嘆,低聲對兒子說道:「你呀,倔脾氣跟你爹一樣。你外公有他的難處,實際上……算了,不說了,慢慢的你都會知道的。」
徐婉茹古井無波的模樣,淡然道:「不知死活的人管他作甚?」
但是時間流逝,地心月就要重新關閉了。洪禹在外面族老們的催促下,不得不和母親灑淚分別。
被母親問道,他嘿嘿一笑:「那十幾年啊,沒什麼大事,平平淡淡成長,有什麼好說的?」
紀艮天很清楚女兒修鍊的功法,如果洪禹真的是她的孩子,只要進入地心月,她就一定能夠感應到,會自己來找洪禹的。如果紀貞瑰沒有來,就說明洪禹撒謊,他不是紀貞瑰的孩子。
紀貞瑰原本有些晦暗的心情被兒子一下子逗笑了:「你還真是不著調……」
徐琬然帶著洪禹去找一位老管事紀秦拿了一枚入門玉符。因為是徐琬然出面,紀秦兵沒有多說什麼,只是淡淡看了洪禹一眼就把一枚預付交給他。
洪禹冷著臉,一言不發。禹少爺脾氣倔著呢,讓他喊一個把自己母親軟禁起來的老人外公,根本不可能。
從祠堂正門出來,夫人正在一旁慈祥的等著他,看到洪禹出來,她笑眯眯的等在一邊。洪禹看到那位給自己送來玉佩的侍女就在一邊站著,立刻就知道眼前之人是誰,快步上前撲通一聲跪在地上:「外婆!」
一名宮裝婦女,正站在前方不遠處,雙手相握,一身月白的樸素衣裙,頭髮高高挽起,眼中含著微笑,慈祥的看著他。
洪禹把洪家這些年的事情撿了一些重要的說了,母親聽了眼中有些異彩閃爍:「大哥下手好狠!」
徐婉茹一聲冷哼:「有些亂七八糟的事情,家裡不想去管,他們就以為可以為所欲為了?一個小人物,也敢插手家族內鬥,這不是找死嗎?」
那位族老也笑了,點點頭:「好,這件事情毫無疑問。」
洪禹拍著胸口道:「娘你放心,我都想好了,這事情您跟我都不好出手,我們把爹培養成為高手,然後讓他去把大舅教訓一頓,你說怎麼樣?」
洪禹聽著馬車漸行漸遠,那訓斥的聲音反而越來越大,心中樂開了花。
那名管事當時就在附近暗中觀看,回想起洪禹那一劍,此時仍舊冷汗淋淋:「夫人,洪禹閣下那一劍,直接炸碎了紀沖的玄兵戰甲!」
在這座只有三丈直徑的祭壇上,鋪著各種顏色的土壤和石子混合,外面圍繞著三層石線,掩蓋著一種深奧的陣法。
母子擁抱在一起,洪禹把臉靠在母親的肩膀上,眼淚稀里嘩啦的流下來,簡直成了兩條小溪……
再次睜開眼睛,天已經黑了,明月當空,皎潔無暇。
「行了,好孩子,你多多努力,各項安排我都吩咐徐琬然了,你跟著她去就是了,有什麼需要,以後就直接來找外婆。」
「娘——」洪禹哽咽,狠狠皺了皺自己的鼻子,想要忍住滂沱而出的淚水,卻終於在和天倫之情的抗爭之中敗下陣來,低著頭快步走過去,母親已經張開雙臂迎接自己時間年未見的骨肉。
洪禹的靈覺告訴他,現在正是時候,果然不一會兒的功夫,周圍的月光開始波動起來,一道道一層層,好像波浪一樣朝著他面前那一座祭壇涌了過去。
「娘,您等著我,我一定儘快、儘快把您救出去!」
徐琬然帶著洪禹回去,他已經從那座石塔之中搬出去。
這一片區域之中,也分有各種等級。外圍有八座高高的石塔環繞,條件雖然也不錯,但是十分擁擠,那裡住著的當然是家族的外圍子弟,或者是背後沒有什麼權勢,簡單來說,就是未來的失意者們。
可是紀沖的實力仍舊強大,二品開神中期,還有一套八品玄兵戰甲。
洪禹用力點頭:「我爹那個自視甚高的傢伙,也只有娘這樣的絕世佳人才能降服他。我把您找回去了,他可欠我老大一個人情。」
夫人摟著自己的外孫,怎麼看怎麼新歡,再想到這小子各種讓人驕傲的戰績,更是心中歡喜:「我家四丫頭的孩子,就是不凡。禹兒你好好努力,爭取血脈檢測大放異彩,讓那些瞎了眼的老頭子看看,氣死他們!」
洪禹連連點頭:「外婆說的是!」
徐琬然冷哼一聲,低聲對洪禹:「家裡處理,只能到這一步了,你想要更進一步,就要靠你自己了。但是你也要明白,讓他搬出去,只是一個象徵性的懲處,半個月之後,如果他覺醒了血脈,而你沒有,那麼今天的情況就會顛倒過來,而你的下場肯定比他更慘。」
她也知道這些陣法根本攔不住洪禹。
管事陪著他,道:「再過幾個時辰,天黑之後,圓月升上天空,這裏的通道之門就會打開,你進去就行了。」
不知道為什麼,忽然有一個古怪的念頭從洪禹的腦海之中冒出來:爹,我要是把娘找回去,您老人家可是欠了我一個天大的人情!
伴隨著這個古怪的念頭,洪禹融入藍光之中,穿過那藍光,空間錯亂的感覺微微一晃,他就看清了眼前的一切,這個奇妙的空間讓洪禹微微失神,但是很快就有別的東西把他的注意力從這空間的奇特上拽走。
夫人又用手絹擦了擦眼角,和外孫分別上了馬車。紀艮天一張老臉很臭,本來想你要發火,可是沒想到夫人的臉色比他還難看,不等紀艮天開口,已經一陣炮轟:「老東西你還不承認是你錯了?我多好的丫頭,多好的外孫,你非要把他們變成敵人是吧?你狠厲害嗎,敵人越多越好?你年紀也不算太大,這就老糊塗了?」
洪禹沉默,他不得不承認,從現實的角度來說,徐琬然沒錯。
洪禹呆在地心月之中不想出來了,母子之間似乎天生就有說不完的話。紀貞瑰在旁人面前淡雅安靜,但是跟自己多年未見的兒子,也是恨不得能夠在最短的時間內,把所有的事情都全部了解完了。
紀貞瑰笑了,憐愛的輕輕捏捏兒子的臉蛋:「你呀,跟你爹年輕的時候一樣不著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