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頭再來》第一卷 迷茫年代

第007章 第一次親密接觸

第一卷 迷茫年代

第007章 第一次親密接觸

「啊?啊!」白樺的眼睛微微彎成月芽兒,少了一分冷漠多了幾分可愛。
「細腳踝適合穿高跟鞋。」老三突然在身邊說道,「她的腳真好看,十分好看。」
羅翔在飯店門口碰見老三,抓過他帶來的紅棉吉叫了一聲好,等到集體在大廳里坐下,老規矩由賈寶玉叫來服務員點菜。
許青豎了一根中指,問道:「你會吉它?」
快走到白樺身後的羅翔大叫一聲:「白樺!」
羅翔放開手,白樺的高傲激發了他雄性荷爾蒙,上前半步幾乎和她面貼面,用只有兩人能聽見的聲音說道:「這輩子,你只能是我的,你的美麗,你的驕傲,你的自卑,都是我的,只能屬於我!」
老三答道:「何詹是植保組,沒什麼威信。」
台上領導們一個賽一個的更年期,喋喋不休嘮叨了整個下午,盼星星盼月亮盼到一聲散會,台下轟然大亂,自詡成年人的大學生們堪比放學的小學生,蜂擁朝外擠,毫無一點點禮貌謙讓。羅翔的班級輔導員是本校在讀研究生,瘦小的個兒不堪衝撞,只好在人群里大叫「素質素質」。
「喂!看傻了!」劉宏狠砸了羅翔一巴掌,「敢去請她不?別忘記你發的誓。」
「自尊心有屁用。」小官僚家庭出身的劉宏癟癟嘴,「自尊心能當飯吃不?」
奮進的人,聽腳步就知道;
羅翔癟嘴鄙夷他們,「道具!知道不?」他老老實實的交代說:「我其實,就是近距離瞻仰一下號稱追妞第一利器的模樣。」
「為什麼?」
談到白樺,羅翔扭頭前前後後找了半天沒看見她,想必她孤單的坐在某處,身邊沒有同學沒有朋友。
許青壓低聲音說道:「他的個性你知道。」
坐在原位不動的羅翔看著大伙兒拚命,左右過道和前後三門塞得密不透風,他的心神在空曠的禮堂里飄揚,一眼看見左上角落裡端坐的白樺……
「朱珠事件的後遺症!」坐著比一些人站著還高的許青不屑一顧,「老子們是成年人,要他扯淡管個屁?可惜老子沒女朋友,否則今晚到老張家門口越軌去。」
眾人無語,只好嘲笑他今天大發神威居然調戲白樺妹妹,羅翔不想議論心目中的公主,趁上啤酒的機會把話題轉到學校各系花邊新聞上,他問老三:「熟悉何詹不?」
……白樺這樣的人,見到背影就會百年不忘,看見她的背影就知道她的美麗!
羅翔想起多年後網上的一段話:
可能怕把羅翔打擊得跳樓,她很難得的多說了一句,「我穿了高跟鞋。」
和善的人,看笑容就知道;
自信的人,觀眼神就知道;
「對不起。」白樺放下手,表情平常的冷淡,「我晚上有事。」
從十數年後回頭,十數年前的女生和夢裡回到江城,特意躲在角落邊的一瞥完全不同,留下的印象和現在的女生全然不是一回事。她比夢中漂亮萬倍,冷漠萬倍,純真萬倍。
羅翔不再想醉心賭博,有夢的人生賭局刺激精彩,還能正大光明出老千,該早投身其中。不過,本著不要轉變太快,引來不必要猜疑的借口,他還是玩起了拱豬。
羅翔和賈寶玉腳下踉蹌,斷定此人和張建華一樣,十分悶騷!
小白臉劉宏不恥的挖苦道:「你卧軌好了,我送大花圈。」
白樺心中嘆口氣,不再說話轉身離開。羅翔伸手抓住她的胳膊,身前身後「唏哩嘩啦」再傾倒一群人。
羅翔遲疑片刻,禮堂里人已經走得寥寥無幾,遠處的白樺也站起身。不知怎的,羅翔看見她的背影就頭腦發熱,拔開劉宏追了過去。
羅翔大不咧咧的答道:「不會。」
「後天呢?」
許青對擠壓成三明治,瘋狂靠近的輔導員笑道:「老輔老婆名字真怪,叫素質!」
「行!」外號老三的學生是農學系植保專業,很爽快的答應了。
「淫雄,太淫了。」
「你真淫蕩。」靠近羅翔的寶二爺給了他一拐子,「眼神望白天仙的哪裡呢?」
羅翔突然大聲說道:「我要參加青年節歌詠比賽,不知道能不能活著下台,你可以滿足我最後的願望不?」
越過數十排座椅的目光在半空中遙遙接觸,羅翔手到擒來的自得突然變成震驚的卑微。
白樺身後則是另一番景象,不管男生女生,所有人的視線都盯著那個背影,看著一片齊肩黑髮披在藍色橫條紋淺粉色圓領襯衫上的背影。
羅翔第十次拍開寶二爺的手,對拱豬的牌友說道:「老三,會後咱們去醉八仙吃飯,順便借你的吉它來。」
羅翔盯看白樺屁股的目光不離不棄,若有所思的說道:「難怪,她從來只穿長褲。」
「喊祖奶奶也沒用!」細流里的一個某人瓮聲瓮氣嚷道,「食堂的好菜那麼一點點,去遲沒了!」
「醉八仙」飯店在江城農學院周圍一溜飯館中屬於第二檔中流,那年頭門廳外沒有迎賓小姐穿著高開衩到胳肢窩的旗袍笑臉相迎,一副斬人前給好待遇的舉動。
寶二爺仗著膘厚肉實下盤穩,在退潮的人群中穩穩如屹立的礁石,把涌到跟前的人潮分成兩股細流,幾個某人趁機靠著礁石心不慌。
「什麼?」白樺沒聽清他的話,問道。
老三笑道:「他的業務不好唄,不會上課又沒科研成果。」
羅翔做出泄氣的表情,近在咫尺才發現穿高跟鞋的女生居然比他高出兩個手指,他心不在焉的說道:「沒什麼啊,他們說你比我高,我不相信,所以過來試試。」
寶二爺楞了一愣,對劉宏說道:「我們擠什麼?下午飯不是小羅請客醉八仙么?」……
……
羅翔把手指放在嘴唇上噓了一聲:「佛曰不可說不能說。」
羅翔暗道果然不容親近,僥倖的問道:「明天呢?」
羅翔用心凝望,卻無法用眼神剖開她冷漠的外表抓住那顆芳心。低頭看書的白樺感覺到某人的凝視,抬頭和他的視線對上了。
寶二爺被口水嗆住了,吭吭咔咔說不出話。
羅翔扭頭就走,生怕忍不了縷縷的體香,干出過分的舉動。白樺卻把這當成男生的果敢,又被他的話打亂心神,竟然盯著他的背影遲鈍迷茫。
「周末星期六,下課後我要回家。」
前方十米外的白樺四周有三米的真空,方圓五平方米內沒人說話,處於平行的男女同學都不敢斜視,故意凝視前方,愈發顯出心中有鬼。
白樺的眼睛更加彎彎,抬手捂嘴半天不說話,讓羅翔十分希翼太陽會不會從西邊升起。
「什麼?」白樺開口問道。她的聲音悅耳,清脆,像灑在竹林里的月光。表情卻是淡淡無所謂,沒有一點兒欲求和驚訝。
第二天各系各班級接到通知,下午學校大禮堂召開全校師生大會。中午,幾個不思上進的學生仍在杜英俊的茶館打牌,羅翔沒看見杜老闆,想必已在忙活菜票的事兒。
「放開!」白樺的臉色冷冽嚴峻,露出冰美人的真面目。
拱豬比麻將更看重技巧,要準確判斷負一百分的黑桃Q(豬)、正一百分的方塊J(羊)、分值不等的紅桃以及加倍分值的梅花十在誰的手裡,還要逼得對手不得不入瓮。這點難不倒多出十幾年閱歷的羅翔,玩了幾盤后指甲一一在牌背面做上記號,只需眯眯眼就把幾位某人打得汗流浹背,等到十幾個壞學生結伴走出茶館去開會,他的包里多出二十三塊菜票。
臉色黝黑動作幹練的老三主動給大家倒了酒,問羅翔:「參加歌詠比賽唱什麼歌?」
羅翔大度的一揮手:「走,吃飯去。」他再回首時,白樺走出禮堂,身影在門口一閃不見。
卻能用做砸死一個又一個的榔頭!羅翔想起鐵鎚王子馬加爵,他這時還是吃奶的小孩子吧?
羅翔立刻醒悟,十年後白樺歷經遇人不淑、結婚生子、操持家務,重重的磨難把高高在上的天仙變成世俗的婦人,雖然根深蒂固的美麗仍然殘存,更增添了成熟的韻味,但她此時是傲視群芳的嬌艷牡丹,有足夠的勇氣屹立著、芬芳著……
趁羅翔一愣神賈寶玉一伸手,「哈哈,中計,摸到……摸到一根棍!」
「重友輕色!」寶二爺嘟嘟囔囔嘀咕著,堅韌不拔的胖手第十一次摸進羅翔的褲包。
「我XX。」一幫子人全叫嚷起來,「不會要吉它做什麼?」
「太爺!」
「英,英,英雄。」賈寶玉結結巴巴的說道,一根肥胖的手指頭在劉宏等人面前戳戳點點。
劉小白臉又嘆口氣:「能追到白樺的話,寧願卧軌啊。」
禮堂里「唏哩嘩啦」一陣巨響,豎耳偷聽的人全數摔倒,無不痛斥羅翔的無恥。
「話不能這麼說。」羅翔尋思道,「張眼鏡兒家庭條件比咱們差,他的自尊心又強,多多尊重他就是。」
想必,農學院的二愣子們都在心裏默念,我願做你黑髮上的皓石小髮夾,願做停在你背上的那隻蜻蜓,只為了,和你零距離接觸。
羅翔問許青:「張眼鏡呢?怎麼不來?」
下了小山坡,三三兩兩走向大禮堂的學生越來越多,一直不能得手的賈寶玉突然低叫道:「看,白樺!」
大家都說白樺高傲自戀,看不起人,可羅翔太清楚了,清楚到心疼!太多人嫉妒你的美麗,太多人愛慕你的美麗,他們走不進你的心於是冷嘲熱諷。可我,我明白你寂寞的根源!你那張讓眾人仰望的容顏背後是自卑的陰鬱,我,我要你綻放!把你的溫柔靠在我的肩頭!
白樺停下腳步回頭,禮堂里的幾十個人都停下腳步看向這邊。羅翔感受到無窮壓力,渾身上下十萬個毛孔冒出細細密密的汗粒,不僅因為眾目睽睽,更因為終於靠近白樺的美。
「偶像!」
劉宏湊趣的叫起來:「大伙兒別擠了,沒瞧咱們老輔叫老婆上陣?」氣得研究生輔導員漲紅臉不敢再說話。
賈寶玉劉宏許青一窩蜂迎上羅翔,眼睛里閃爍著粉絲的光芒。
……
劉宏揚揚小白臉,譏笑道:「裝什麼大尾巴狼,我們的方便麵他少吃了?」
「嗎的,寶二爺,那是老子的雀雀棒兒。」吃疼的羅翔顧不得追打賈寶玉,目不轉睛看著前方,果真看到白樺……的背影。
羅翔用官場小官特有的細心抓住這絲不起眼的變化,平靜的說道:「謝謝你的……高跟鞋,能請你一起吃飯么,因為%¥#¥%¥¥%#……#¥%#%¥。」
「小羅行啊。」賈寶玉在麻將桌上輸了十六塊,樂呵呵套近乎,一雙胖手始終不離羅翔放錢的褲包。
兩點鐘,全校師生大會準時開始,校院各系的豬頭兒挨個發言,主要議題是五四青年節的意義及活動安排,然後是副校長張坤昌對大學生的男女問題旁敲側擊,警告學校要嚴肅處理任何膽敢越軌的學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