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 青銅年代
第105章 女兵和教官
羅翔坐在她身旁接過阿柳興緻勃勃遞來的菜單，隨便看看就暈頭了……最差咖啡也要八十八一杯！
自然而然，銀沙湖特別是銀沙灘，成為眾多開發商感興趣的地方。
曹映雨連連搖頭，「他不是怕我……」
「什麼嘛。」阿柳不高興，很不高興，「一個二個都這樣吝嗇。」
阿柳遲疑了，猶猶豫豫不敢接招。
「都怨我！」曹映雨悲哀的說道，「不該鼓動教官下海。」
羅翔背上寒毛倒豎，訕訕的回頭。神出鬼沒的曹映雨不知什麼時候憤怒站在身後，穿著迷彩軍裝的她慢慢捏起雙拳，指骨「劈劈啪啪」發出響聲……
曹映雨想了一會兒，苦笑道：「你能說服教官？」
銀沙灘傳言由尚公子開發，尚公子和其父直到21世紀才中彈落馬，算起來正當開始春風得意馬蹄疾的時候。
羅翔若無其事的問道：「銀沙湖又是什麼事兒？誰能讓市委書記的公子吃了排頭？」
羅翔想想也是，阿柳是她的學生，一眼就識別他的身份，況且教導過千軍萬馬的優秀教官。
羅翔心頭微微一動，他知道銀沙湖以後是旅遊熱地，節假日人山人海多到了無處下腳，但他並不知道是現在開始大規模開發的。至於銀沙灘，那裡更是昂貴的寶地，到延崗上班后他有幸去過一次，豪華度假山莊和奢華的游輪給小科員羅翔留下非凡印象，不過，私人是遠遠支付不起此地開銷
阿柳也是愁眉苦臉的答道：「且不說那些人很討厭，不能叫映雨被他纏住……就是教官也糊弄不了的，不信，你來搞這些，一眼被識破！」
羅翔向健美的女兵擠眉弄眼，「打賭不？誰輸了做對方一輩子奴隸。」
周運昌不可避免盯上風景最美、最有價值的銀沙灘，但省里同樣有人看上這裏，一場爭奪銀沙灘的大戰兩敗俱傷。周運昌先期投入一百多萬的人情廣告費全打了水漂，不過，對方也是沒吃到羊肉惹一身騷，其父被上面嚴重警告，這次競選省長的希望基本落空。
曹映雨白他一眼，「幫你了一個小忙，我說你是我的面首，現在比較得寵那種。我叫他膽敢騷擾你就砸了他的家。」
羅翔拐到電話亭，和胖大嬸在電話亭閑聊一陣，他們的談話基本是關於老二。那傢伙很適應枯燥的軍營生活，並且因為身體素質過硬和憨厚的個性被領導看好，時間不長就作為新兵里可堪造就的好苗子得到善待。
羅翔一時無策，尋了另外的話題閑聊，不多時又扯到周運昌。曹映雨說道：「他整個兒一倒霉胚子，才在銀沙湖載了大跟頭，又被紅旗超市給水了。呵呵，奧胖說你也在裏面，他們拐彎抹角打聽我們的關係。」
銀沙灘越發令人垂涎欲滴，可分量不足的人更深知是惹禍事的是非之地，才算暫時保留住
阿柳捂嘴只是笑，羅翔茫然的看著她，難道他長得很小瀋陽？
羅翔急忙解釋：「非也非也，此乃兩全其美。」他朝坐在咖啡館另一頭的齊穎努嘴：「咖啡館放在這裏十足浪費，必須在客人接受高檔消費的地方。你想想，若是在銀沙灘？」
羅翔撓頭問道：「你的神通廣大，托關係走後門批點條子倒賣緊俏物資啊。」
曹映雨送他一記白眼，「要我幫你這個忙，你做夢呢？」
他再指點這一樓一底的咖啡館，「音樂、裝飾故弄高雅顯得嘈雜，和者必寡自然客人寥寥。誰沒品位設計成這樣？」
羅翔嗨了一聲，無辜的望著她，但心中是不以為恥反以為榮的，讚美道：「行行行。映雨，你今天穿了軍裝，真漂亮。」
曹映雨和阿柳同時搖頭，兩位女孩光動嘴不發聲音，羅翔艱難的從她們的口型上辨別出四個字：歪門邪道。
羅翔手捂額頭大叫不可思議，可不由充滿對齊穎的尊重。
阿柳睜大眼睛，「吹牛！」
羅翔大感興趣，要曹映雨詳細說說。
其貌不揚的齊穎和丈夫是武警警官，一次執行任務中男人犧牲，深愛丈夫的齊穎受到極大打擊，她轉職當了教官。齊穎很受學員們熱愛，但她教出的幾名學生也前後遇難，再次使她心理受創，領導不得不勸其退役。
我老了？羅翔一面琢磨一面到處找列印個人簡歷的
「你想想辦法吧。」曹映雨用罕見的溫柔說道，「我不能眼看教官消沉下去，我不能一輩子不安。」
但，誰都知道會有更多的大鯊魚撲上去。
羅翔說道：「周運昌很怕你，找他暗地裡塞點事兒過來……」
「有白開水沒？」羅翔弱弱的問道，「清茶也行。」
曹映雨淡淡答道：「就是兩幫人爭銀沙湖的開發……市委書記能一手遮天？他的身子骨能重到多少？比他體重的胖子大把的是。不過，周運昌沒到手的東西那邊人也落空，呵呵，狗咬狗漫天毛飛。」
曹映雨低聲說道：「教官不準，她很固執。」
銀沙湖距離江城八十多公里，風景秀美碧波蕩漾，沒被污染的湖面方圓三百余畝，更有金瓶山下月牙灣的五里銀沙灘。明朝自助游的大家徐霞客到過這裏深為讚歎，曾留有詩云：「碧海無波伴龍眠，青山有靈滾白沙」。
羅翔大為驚訝，「你沒錢，你會沒錢？」
曹映雨猶豫半響，開口說道：「我們是一群女兵……」
「啊哈。」阿柳一眼認出羅翔，熱情的站起來招呼，「從鶉目營鎮回來好久沒見你了，大學生照顧我們的生意？」
她很誠懇的問道：「知道什麼是面首不？不是面具哦。」
一直以來
「你咋說的？」羅翔緊張的問道。
反正無事可做，羅翔向前走了一截路，鑽進「有家咖啡館」。咖啡館里依然沒客人，老闆娘齊穎和女服務員阿柳坐著自個兒喝茶。
廢話，瞎子都聞得到你們身上的軍營味兒，羅翔豎起耳朵，聚精會神聽她講述關於女軍人的故事。
羅翔問曹映雨：「你能拿到開發權不？」
曹映雨拉張椅子大馬金刀的坐下，恥笑道：「我為什麼就有錢？再說……」她斜眼偷看齊穎。一臉漠然的齊穎站起來，話也沒說各自走開。曹映雨和阿柳同時嘆口氣，不說話了。
背後傳來冷冰冰的聲音：「我設計的，全是我鼓弄出來的，怎麼樣，得罪你了？」
「嘔……」曹映雨和阿柳同時張嘴，一幅不堪忍受的面容。
齊穎朝他點點頭算是打招呼。
退役的齊穎沒放棄和軍隊的聯繫，在得知很多戰士生活窘迫后便在曹映雨鼓勵下離開政府部門轉而經商，欲圖賺錢救濟她們。可有一身好功夫不等於會做生意，不僅她和曹映雨的私房錢全賠進去，更是威脅到又喪失自信。
羅翔打個響指。「小Case。」
羅翔撓頭說道：「不清楚前因後果，我想幫忙也沒路數啊。」
曹映雨感興趣的望著羅翔，笑道：「給你兩分鐘，若你說服教官，我拚命也搞下銀沙灘。」
羅翔揣著個人簡歷樣本和對多嘴的後悔走出了學校，他從轉眼即逝的觸動中走出來就只剩下懊悔：為什麼再去沾惹一份變了味的感情？
阿柳笑得彎下腰直叫胃疼，連齊穎和曹映雨也忍俊不住。
沒少受女人教導的羅翔身手敏捷，一個快步閃到齊穎身後，羞羞答答半露身子告饒道：「曹小姐，我是玩笑話。瞧這裏氣氛多麼高雅，看這裏裝飾何等羅曼蒂克，聽聽播放的音樂使人精神抖擻……」
羅翔站起來向齊穎獨坐的櫃檯走去，阿柳提心弔膽：「他有把握？」
告別胖大嬸后，羅翔擠上人頭滿滿的中巴車回到寶印區，車上少不了低年級師弟們親切的叫羅師兄，使得某人虛榮心極度膨脹，胡思亂想某一天進入農學系校史中，在陳列館里露面兒……
羅翔懂了，不止他一個人表達了太貴的看法。
曹大小姐想必沒什麼正事要做，便從頭到尾講起這件事。
羅翔好為人師，指著菜單說道：「有幾個人懂得品味咖啡？古巴咖啡、哥倫比亞還是牙咖啡買加咖啡，對他們來說都是一種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