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卷 混沌年代
第121章 6439部隊
有芳芳和小丫打招呼，越劇團演員們的演出順利得一塌糊塗，戰士們雖然聽不懂越劇，可總是能欣賞女孩子們的漂亮。
羅翔急忙回信，說他曾經做過一個和羅李勇有關的夢。夢裡羅李勇和小馬結婚生子，工作安定。但那又怎麼樣，十年後他工作上鬱郁不得志，和小馬離婚，為一點家產和孩子打得不可開交反目成仇。
唐甜等人的目光變得炯炯有神，彷彿羅翔突然變成金子鑄的金娃娃。
羅翔轉述給白樺聽，她也笑出眼淚。
大客車上的越劇團演員坐車累了，大都閉眼打瞌睡。馬敏珍和鄭主任趁機把部隊的情況和唐甜羅翔幾個人說了，叮囑他們一定要注意大家的安全。唐甜不已為慮，「人民子弟兵能有啥危險，書記太小心了。」
唐甜跑到羅翔身邊大不咧咧坐下，伸手摸他口袋，找到一包大白兔，說道：「馬姐的嗓音如何？很驚訝吧？」
羅翔大呼不妙，果然，芳芳指著站在台邊的羅翔，「他就是歌曲的詞曲作者，我們歡迎羅翔同志唱一首！」
馬副書記和羅翔假裝沒聽到她的酸話，進6439駐地后自有部隊領導出迎。羅翔裹在一群女演員里偷偷溜開，摸到通訊連找芳芳和小丫。
沒在甘棠停留片刻的大客車繼續行駛，到鶉目營鎮已是下午四點，按照約定團市委慰問隊直接開向部隊駐地，但在鎮上被兩個人攔下了。
演出謝幕前，芳
小丫告訴羅翔，今天下午特務連一名班長的妻子在鎮上被人調戲，這才引起雙方鬥毆。小丫罵道：「你知道是誰嗎？又是康老大指使的！」
馬敏珍看也不看他，轉身上車，「走，我們到部隊去。」鄭主任不敢違背領導意見，跟在後面上車，柳部長只好嘟囔「自討苦吃」，坐到他的拉達車上尾隨大客車。
小丫忍了笑推他們離開，「我還要值班，別打攪我。」
那位廖少將哈哈大笑：「怎麼，有秘密？」
羅翔輕描淡寫避開演唱一說，反倒建議大家唱一曲軍營歌曲：
「別扮可憐樣，我才不管你們偷雞摸狗的手段。」芳芳爽朗的笑道，「我們幹活你給工資，就這樣。」
……原來，是小羅寫的！
回答是一片的聽過。也難怪，部隊生活相對枯燥，娛樂也就是唱歌聽歌，沒少唱這幾曲土生土長在江城的「著名」流行音樂。
正巧小丫值班，她看見羅翔大吃一驚，再聽說羅某人進了團市委還來勞軍演出更是開心，拍胸口保證不會出任何問題。她派人去找芳芳，一面惡狠狠的說道：「什麼軍心不穩？我們難道是匪軍？地方上的人亂說造謠。」
羅翔和唐甜都分在馬副書記麾下，他們匯合市越劇團的演員，坐上公交公司借來的大客
「所以我們才來慰問！」馬副書記斬釘截鐵的說道，「如果部隊沒有不同意我們進去，計劃照舊。」
在桂林上班的賈寶玉沒少打電話來，據說寶二爺親自帶旅遊團后收入還可以，就是必須普通話的規定很不好。不止一次用普通話聲情並茂敘述灕江山水后，旅客幽怨的說道：「賈導，您的表情像桂林山水一樣生動，可我們聽不懂你的話，能說普通話嗎？」
不提羅翔回去又被盤查，就是回到豐慶路一三七號團市委大院也是引起一陣小小的轟動——原來，羅翔還會寫歌？
馬敏珍謙虛的微笑，瞅著慢吞吞上台的羅翔。
慰問演出效果極好，部隊首長親自設宴感謝馬副書記一行，還特地把羅翔找去，「聽說小羅有安排我們轉業戰士的想法？」
羅翔笑了笑，他是從一本小說里看到的經驗，辦公室的同事和幼兒園孩子沒什麼區別，小零食最能拉近距離。
馬敏珍不知道什麼是碼頭狐狸和狼，但唐甜和越劇團的姑娘們知道啊，她們還知道這些江城私下流行的歌曲同屬於一個神奇的白樺系列，相傳只要用心唱給愛人聽，兩個人之間就能白頭到老永不分離。
說話時芳芳來了，見面就給了羅翔一拳，笑嘻嘻說道：「阿柳找過我們，轉業後到
羅翔摸著肩頭愁眉苦臉，「兵姐姐，『銀海會所』不是我的。」
「來，我來帶頭……向前向前向前，我們的隊伍向太陽，預備，唱！」
女演員都是年紀不過二十上下的女孩兒，看羅翔順眼了就不離開，嘰嘰喳喳問東問西，讓希望工程辦的程哥很嫉妒，幽怨的說道：「十年前我也是人見人愛的花兒。」
羅翔安慰道：「咱們以後慢慢收拾他。」
羅翔不知道他的勸慰是否有用，他能做的全做了，包括說出他的夢。
少將解釋道：「我是下午趕到這裏處理鬥毆事情，這支部隊不會裁撤，但編製要大量壓縮。我們需要大量的崗位收納提前退伍，人心不穩的戰士……你能考慮幾個就考慮幾個。」
馬副書記認出其中一位是縣團委鄭主任，下車后聽另一位自我介紹是人武部柳部長，她便猜想情況有變。果然，鄭主任寒暄幾句讓出位置，柳部長上前小聲說道：「下午時候部隊一些戰士和鎮上居民打了一架，傷了好幾個人。」
大客車上陰盛陽衰，以馬副書記為首的女士們佔據前面座位。越劇團演員大都是愛說好動的女孩子，才不管馬副書記是何人，圍著她嘻嘻哈哈。
好笑的是，羅翔對白樺也講述了他的夢，不過都當成他玩弄的手段。
唐甜癟癟嘴，「小羅挺吃香啊，窮山僻壤也
羅翔接到羅李勇的一封信，信上絕口不提自己的工作，想必工作很是不盡如人意。他只是很深情的回憶同學之間的友情。他告訴羅翔小馬結婚了，新郎不是他。
唐甜到前面女人堆里發糖，不一會兒幾位女演員也跑來，自來熟的喚著帥哥。羅翔雙手一攤，「叫帥叔也沒用，沒啦……」
羅翔頓時頭大，不用問又是芳芳搞鬼。
羅翔老老實實答道：「安排倒是能安排，可是沒幾個人。您肯定知道牽頭的不是我，是齊穎齊教官。」
八月一號是建軍節，照例要擁軍優屬，團市委舉辦三場老紅軍老八路講革命歷史的報告會，還組織各機關企事業青年團員到軍烈屬家做家務。星期六，肖兆國等三名正副書記分別帶隊走訪軍隊和武警，與軍人們聯歡。
少將沒再多說，和羅翔握手後送他走出辦公室。
羅翔點點頭。唐甜拿著大白兔走了，嘴裏還說道：「大男人吃什麼零食？」
馬副書記的臉色變了，看柳部長的嘴臉便知摩擦的幅度不會小。柳部長嘆道：「這支部隊傳言要取消編製，戰士們很不穩定。」
羅翔突然說道：「馬書記，我認識6439的人，需要預先溝通嗎？」
雄赳赳氣昂昂的歌聲中，芳芳氣急，拿眼瞪縮下台去的羅翔。倒是唐甜等人喜愛得很，把羅翔團團圍住七嘴八舌詢問不停。
廖少將收起笑容，悵然說道：「一批又一
羅翔站到台上暗惱芳芳整蠱自己，他不是對剽竊歌曲感到內疚，而是嗓音拿不出手啊。羅翔只好大聲說道：「謝謝戰士們的厚愛，特別謝謝那位漂亮的兵姐姐，我做鬼都不會放過你……我是為了一位女孩寫了幾首歌，根據很多人的經驗，這些歌曲需要私下唱給心愛的人聽，而不適合當眾演唱。」
畢業一個月，舍友中只有張建華不知狀況如何了無音訊，羅翔難免挂念。他擁有多一倍的閱歷，比大多數人更加衷心希望「大家好才是真的好」。
鄭主任訕訕說道：「倒是沒說慰問演出取消，但……」
馬敏珍問了問詳情，聽到是尉級女軍官不由大喜，立即同意他各自行動。
前排就坐的部隊首長對馬副書記笑道：「團委當真人才濟濟，士兵們看來很歡迎這位小同志。」
羅翔愕然，望著他肩頭的金星心道：誰幫誰呢？
馬副書記馬敏珍在團市委三位書記中年紀最大，卻也沒超過四十五歲，平時不苟言笑，羅翔對她的感覺是死板工於心計，一副教條主義的面孔。沒想到馬敏珍在外倒是放得開，眾人攛掇下高唱一曲越劇版紅樓夢，唱得陰陽頓挫贏得滿車掌聲。
馬敏珍不為所動，「小心無大礙，你不準嘻嘻哈哈不當一回事兒。」
大聲鼓掌的戰士們喝彩聲雷動，齊聲叫道：「羅翔來一個羅翔來一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