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卷 混沌年代
第141章 珍重珍惜
羅翔豎起西裝的領子，盡量把凄然的臉不叫女孩看見，「是啊，我晚了。」
羅翔不已為慮，「財不露白，人家能要你看到？」
羅翔遲疑，他這輩子給了白樺歌曲和一本書，給了袁婧妍兩枚銅錢，給不給艾雪一曲共舞的機會呢？
「大商人？」艾雪疑惑的搖搖頭，「我到她家去過幾次，不像大商人啊。」
艾雪無聲的羞紅了整張臉，她想到同寢室舍友的玩笑：痛經啊，有男人就不會有了。
羅翔看著馬路上的行人和車輛神色索然，他的夢裡最喜歡此時的身邊人！
羅翔感覺到懷裡的蠕動，他不須低頭也知曉女孩臉上有淚……
羅翔無言，他在夢裡陪她整整一年，豈能不知道她會痛經？羅翔想要收回手，但艾雪緊靠他的懷，抱住他的腰，凍紅的臉蛋慢慢貼在衣服上，「別，給我一點時間的依靠。」
阿柳笑道：「你查清此人的背景沒？能下手了？」
夢裡，你沒有給我共舞的恩賜啊，羅翔突然發了神經，後退半步冷冷說道：「下次吧，你的身體可不能運動。」
艾雪哪裡好？羅翔送艾雪見了袁婧妍后都在考慮這個問題，精明是一定的，漂亮是一定的，勢利也是一定的，不能同甘共苦更是一定的，上輩子看上她愛上她固然是自己有眼無珠，沒準也有女人不壞男人不愛的因素。
「呵呵，以後還有的。」艾雪把羅翔挽得更緊，她的聲音微微顫抖，「別走太快……」
唐甜微笑道：「也罷，你們兩位同鄉就慢慢逛街吧，只是小心別吹風感冒了。」
艾雪存心要探看袁婧妍是不是完壁，急沖沖說道：「我明白……」她哼了一聲，「欲蓋彌彰，指不定你也是陳天一那樣的偽君子。」
艾雪覺察到羅翔緩緩推開自己，她的臉一下子變白……他不是自己的男人，他屬於別人，屬於另外兩個漂亮的女人！
羅翔才得意一瞬間又變了臉色，「糟糕，我的溫暖牌毛衣還在她的車上。」
羅翔看也不看白樺的中文傳呼，冷笑道：「癩蛤蟆想吃天鵝肉，美不死他！」
艾雪氣憤了，一拳一腳打羅翔，「我怎麼了？我哪裡不好？」
12月的街頭，寒風中，上一輩子的情侶靜靜擁抱，路人羡慕他們的親密，命運卻在偷偷嘲笑……
羅翔心頭大動，他停下腳步，轉過去本能抱住艾雪的肩頭，「又疼了？」
有群魔亂舞的人作對比，艾雪顯得很安靜，她捧著玻璃杯的側影好像翠竹葉子滾動一滴雨水珠子。她的眼睛在彎彎長睫毛下望著舞池，睜得很大，襯托得人中短了，有一種稚嫩之美。她偶爾開口和羅翔說話，看得見兩片嘴唇之間珍珠般的白牙齒。
阿柳翻翻白眼，「你就是邪惡的人，和姓畢的沒太大區別。」
羅翔微微一顫，紫色羽絨服的女孩近在咫尺又遠在天邊，他害怕和艾雪單獨相
「有病？」羅翔當然猜不到她的所想，當成女人在月經期和更年期都是怪物，前一分鐘還委屈得像小媳婦，后一分鐘就開心得傻兮兮。他怕艾雪對袁婧妍亂說話，警告道：「今天我和繆嘉慧見面是幫單位的同事，你不準散布謠言。」
艾雪看夠跳舞，轉頭和羅翔說話，大多事關學校和繆嘉慧。繆嘉慧整容取掉痦子后魅力指數大漲，追求的人用身上骨節也數不過來，就連學生會會長陳天一也是其中之一。
艾雪還是純潔的女生，被羅翔說中實情難免神色有異，羅翔哈哈大笑：「他瞎了眼，居然看上你。」
從迪高廳出來羅翔神情蕭索提不起精神，就領艾雪到袁婧妍的寢室過夜。艾雪本想不去，但羅翔不想和她多說，眼橫她一眼，口氣生硬：「那好，你打的回學校，我出路費。」
舞池裡短暫的明亮燈光中，一對對情侶並肩進入又相互面對，準備摟抱起舞。艾雪焦急了，主動伸出手去……
羅翔笑問道：「會不會有繆先生的原因，他是大商人。」
「看啊，流星！」艾雪高聲叫起來，羅翔抬頭，流星已經轉瞬不見。
按照同學通訊錄的聯繫號碼，畢鵬光每日給白樺的傳呼機發留言，其
羅翔不為沒過繆先生這關而懊悔，反倒長長放鬆，很有禮貌送繆家父女上車。艾雪謝絕到繆嘉慧家裡過夜的邀請，更沒有坐上唐甜的車。
殘存的理智告訴羅翔應該抽身走人，不要以為她的單薄身影沒有拉人墮入深淵的力量。羅翔所知甚詳，艾雪不是白樺那般淡然忍受一切的女孩，也沒有袁婧妍有情飲水飽的覺悟，她聰明到什麼都想要。
羅翔不和她爭執，急忙攔計程車到江城大學。
「你也不知道？」艾雪會錯意，原地跳了跳，伸手挽起羅翔的胳膊，「我們走吧，冷死了。」
艾雪斜臉看他，「是白樺姐姐送你的？」
羅翔搖頭：「我查他不是看能不能下手，就是國家元首都要收拾……他老婆是一般家庭出身，幫不了太大的忙。」
羅翔看到天上有一道長長的光線，一顆流星正從天到地飛翔而過，自焚的它點亮最後的光芒，在墮落地獄時無怨無悔輝煌。
「你看，白小姐把她的傳呼都交我保管，那傢伙一大把年紀，真是不要臉。」阿柳似笑非笑對羅翔說道，「也就是白樺善良，不想傷人太甚，換成我，要他名聲掃地。」
既然做東的主人暗示了他的態度，一頓白吃的西餐很快結束，以後也沒有什麼跳舞，繆嘉慧很通情達理陪爸爸回家。
艾雪委委屈屈陪他向迪高廳門口走去，從舞池邊經過時換成
阿柳的黑眼仁快翻的蕩然無存，她在心裏暗嘆，紅顏薄命啊，白樺那樣好的女孩子怎麼就沒好命運呢？
艾雪覺得他的字字刺耳，強笑道：「我是試探你的，不錯，沒辜負白樺姐和婧妍姐。」
艾雪分明看見羅翔的拒絕不是緣於她的痛經，而是說不清道不明的報復，彷彿與白樺袁婧妍無太大關係。她不明白剛才還擁抱給體溫的人怎麼一下子冷酷，心裏的失落可想而知，但她只能緊咬嘴唇不發一語。學校里誰會這樣對她？換了任何人如此這般行事，便是她爸也不敢這樣，否則她馬上發脾氣，一定扭頭各走各的……但他是羅翔，艾雪除了楞楞跟著一點兒無它法可想。
羅翔看她笑顏如花，急忙眼觀鼻鼻觀心，「我不管她如何想，我有女友，沒緣分強求不來。」
羅翔咧嘴笑笑，艾雪在寒風中縮起頭，「羅翔哥哥，你是更喜歡白樺姐姐還是婧妍姐姐？」
羅翔「嗯」的答應了，他很少拒絕女人不過分的要求。
艾雪的心氣不打一處來，她不想和男人分手的暗示是多少人做夢夢不到的好處，就只有他無情無義……嗯，他是不是無能？女孩的心思轉得之快是上帝也把握不到的。艾雪頓時好奇的觀察，不懷好意的笑起來。
壞女人會騙人，騙得男人死心塌地，好女人更會令男人愛得死心塌地，比如MBA班的畢鵬光就是這樣的例子
莫名其妙的憤慨和決斷湧上艾雪的胸口，她笑著離開羅翔的擁抱，重新挽上他的胳膊，笑道：「羅翔哥哥，我們找地方坐坐？」
艾雪吃驚，她仰面看著羅翔，「羅翔哥哥，你怎麼知道，怎麼知道我……」
羅翔和她失去再談話的心情，兩個人心不在焉看別人跳舞。羅翔站了起來：「走罷，這裏太悶。」
羅翔也笑道：「No，我和他有天大的區別……樺樺愛上我。」
艾雪堅持下，他們走進一家「愛琴海」迪高廳。聽到旋轉的激昂音樂艾雪彷彿痊癒，她撒嬌著不滿羅翔不准她喝酒，只好抬著一杯果汁眺望舞池裡扭屁股動胯部的男男女女，羅翔靠在人造革沙發上掃視她的側影。
「好多了。」羅翔懷裡的艾雪輕輕說道。她的手依然不鬆開，她聞到男人才有的味道，是煙和陽剛混合的氣息。
艾雪很遺憾，「你晚了，它落在誰的夢裡了。」
艾雪不和羅翔爭論，微笑的看著他，「繆師姐對誰都是冷冷淡淡，卻和你相親，你的桃花運來了。」
羅翔得了她的許諾便不計較她的污衊，微笑道：「莫非陳天一以前追你，又改了方向？」
苦心安排好戲卻落空的唐甜慘兮兮駕車離開，沒準回家想起白白浪費的兩千塊衣服錢要以頭搶地。